她说的含蓄,用心的听者能猜个大概。 “她本来不准备说出这些的。”顾良忱敛眸,“这回是我自作主张了。” “我不知道那个处于暗处的人现在是否在看直播。”顾良忱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认真负责的老师有这么大的恶意。” “搜罗个人信息在互联网传播并且加以污蔑和诋毁是一件违法的事情,望你知。” 交着指节冷着张脸说话的顾良忱很有气势,余温沁望着她的侧颜,目光炯炯。 “我们现在已经准备通过走法律途径维权了。”顾良忱的掌心覆上余温沁的手背,指腹轻轻摩挲着,“如果有朋友有相关的证据或者线索,还请和我们联系。” …… 这次直播并没有持续太久,顾良忱和余温沁下播时,日头虽然偏西了,但光亮依旧。 顾良忱一搭没一搭地揉着茗茗的圆脸,垂眸看着打瞌睡的余温沁。 “为什么刚才直播突然想说那个?”余温沁的唇瓣开开合合,露出一点牙齿。 “看到说你故意鸽的弹幕忍不了了……”顾良忱捏了捏鼻梁,“一开口就收不回来了。” “我刚刚看到有人发微博说你是妻管严,还是个护妻狂魔。”余温沁莞尔,“我觉得说清楚了也好,起码有震慑作用,私下解决了这种流言还会再传播,传着传着就不知道会有多离谱了。” “我仔细想了下,还是觉得自己刚才太冲动了。”顾良忱轻拍泛红的脸颊,“应该事先和温温商量好的。” 余温沁学着顾良忱今天调试镜头时的说话语调道:“问题不大,结果好就行。” “学得不像。”顾良忱忍俊不禁,“没表现出我的潇洒和随性。” 余温沁没搭理她,只是将茗茗捞到膝头rua了rua。 猪咪早就睡着了,怎么晃动都醒不来。余温沁弹了下它的小耳朵,很有节奏地拍了拍茗茗的肥臀。 “今天一天都好闲。”她低低道,“闲得我适应不了。” “发展几个爱好就好了。”顾良忱看着她轻拍猪咪,淡淡道,“看书、下棋、钓鱼……实在不行我教你画画。” “我得找点事情做做。”余温沁思忖了片刻道,“我自己喜欢的,又能养活我的。” “我负责赚钱,温温负责花钱就好了。”顾良忱道,“合理分工,目标明确。” 觉察到温热的鼻息在靠近,余温沁抬手,用指腹抵住了顾良忱即将落下的唇。 “这可不行。”余温沁凝望着顾良忱的眼睛,“我有有手有脚,有工作经验和劳动能力,没理由依靠别人。” 顾良忱对“别人”这两个字有所不满,不开心都写在了眼睛里:“什么别人,我养我的老婆天经地义。”、 “不是别人——”余温沁给不开心的顾小狗顺毛,“是我的忱忱老婆——” “忱忱老婆”四个字说的软软糯糯黏黏糊糊的,顾良忱很是受用。 “你就是闲不住。”顾良忱啄了下她的额角,“闲下来休息有什么不好。” 余温沁只是浅笑着抵住顾良忱的鼻尖:“我有自己的原则。” * 晚间,余温沁收到了来自各路网友的微博私信。她这才知道,在网上造谣和传播她个人信息的这个人先前已经被她的粉丝举报到销号多次。她和顾良忱看到的是这人不知道第多少个微博小号了。 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乎她们的想象,源源不断的诋毁截图看得余温沁一阵心寒。 余温沁握着手机,下楼去找监督兜兜和转转健身的顾良忱。 顾良忱正要找她,两人在玄关处碰上了。 “我收到道歉信了。”顾良忱爬楼爬得太快,气喘吁吁道。
第119章 余温沁没有接受她的道歉,而是全权委托了律师,坚持用法律维权。启动民事诉讼后,造.谣人肉余温沁的博主的个人信息被平台披露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博主的身份显而易见了——她就是那个故意丢弃奶牛猫到余温沁楼下的业主。 处理牛牛的的全过程顾良忱都保留了证据,舆论几乎一边倒。牛牛的主人发了千字道歉信,最后还是受到了法院的传票。 处理完这件糟心事,余温沁开始了再就业之路。 这回余温沁没有像刚毕业那样急着找工作。她浏览了许多信息,比对了自己的喜好,最终选定了陵城一所高校的图书管的岗位。 顾良忱建议她考陵城博物馆的事业编,结果被余温沁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见女朋友这么上进,顾良忱也不躺平了。她从十月中旬开始尝试在网上发一些板绘教程,也在余温沁的指导下开了几次网络直播,到了十一月初时,顾良忱已经可以很好的把控直播节奏了,板绘教程播放量一翻再翻,微博粉丝也在狂涨。 余温沁偶尔会逛酌燃太太的微博评论区,每每看着那一连串的“老婆”,心情都会变得很不美妙。 立冬那天上午,余温沁从图书馆回来,鼻尖被冻得发红。 顾良忱没像往常一样给她开门,余温沁边摘围巾边向客厅探望,没瞧见她的身影。 兜了一大圈,余温沁终于在二楼阳台看到了顾良忱。 她飞扑了过去,从背后拥住了顾良忱,因为穿得厚,整个人看着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白熊。 “被录用了。”余温沁侧过脸,用被冻得泛红的耳朵和脸颊贴着顾良忱的毛衣蹭了蹭。 顾良忱丢了画笔,飞快转身抱住了白色的小熊。 “恭喜温温!”顾良忱像小孩一样和余温沁拥抱着左右轻晃。 余温沁在顾良忱怀里埋了半晌,暖和起来了才舍得探出脑袋枕着顾良忱的肩膀透气。 这时她才发现顾良忱一直开着直播,呼吸了不到五秒新鲜空气又躲到了顾良忱的怀里。 “怎么没告诉我你在直播……”余温沁的耳尖更红了,只不过这回是羞红的。 “太高兴了。”顾良忱抱着她不肯撒手,“我的温温好厉害!” “松手松手松手。”余温沁轻拍她的腰际,“直播还开着,请酌燃老师注意影响。” 顾良忱听罢,这才恋恋不舍地松手,转身,拾起画笔。余温沁撑着这个空当快步走出了阳台,拍着脸颊回到了客厅。 刚睡醒的兜兜前来迎接,余温沁捞起猫猫窝在沙发上,脑海里还闪着方才的画面。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她一露面,顾良忱的手机屏幕上就飞满了喊她“师母”的弹幕。 “师母。” 余温沁默念着这两个字,心中泛起了一阵涟漪。 失神的余温沁冷落了一直在她脚边喵喵叫的茗茗,气得孩子蹦上了沙发,自己将体积壮硕的兜兜挤到了一边,获得了一席之地。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茗茗骂骂咧咧,就差凑到她面前呲牙咧嘴了。 余温沁终于回神,将茗茗也一并放进了臂弯,温柔地rua了两下。 冬天里的小猫就是大号暖炉,余温沁用两只喵叽捂手,掌心很快就暖和了。 几分钟后,顾良忱从楼上下来了,脚步轻快。 “这么快就直播好了?”余温沁回眸道。 “他们知道我是妻管严,让我赶紧过来陪师母。”顾良忱抵着沙发,圈住了余温沁的脖颈,啄了下她的脸颊,献上彩虹皮,“我老婆真是太厉害了!” 这样的夸奖虽然幼稚,但余温沁一向很受用。顾良忱成功收获一个香吻,霸占了两只喵叽心心念念的余温沁。 “我今天上午还要整理一下最近搜集的史料,争取晚上录一期讲解视频出来。”余温沁的食指和中指抵住了顾良忱即将再次落下的唇瓣,“妈还让我们中午去吃饺子。” “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顾良忱被余温沁推到了边上,两只喵叽重新霸占了余温沁的膝头,一脸嚣张地看着她。 “最近怎么回事?”顾良忱揉了揉太阳穴,“三只猫都不跟我亲了。” 余温沁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请你扪心自问下,这个星期,你晚上把它们赶出去了多少次。” 顾良忱一时语塞,顿了片刻才道:“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它们在太碍事了。” 余温沁目光幽怨,顾良忱默默避开了。 “我去帮你整理书桌!”顾良忱的脑袋飞快运转,迅速寻了个借口遁逃了。 * 上午九点,余温沁开始写解说稿。 猫猫队记仇,自打被顾良忱多次丢出被窝后就坚决不要她抱了。而余温沁只要坐着,猫猫队就像吸铁石一样黏在她身上,转崽甚至正大光明地趴到了她的键盘上。 顾良忱怕余温沁冷,特地抱来了毛毯给她搭上。她码字的时候,顾良忱忙着端茶送水、递资料、抓猫猫,看着比余温沁还要繁忙。 转崽前脚刚被顾良忱薅下来,后脚就跳上书桌,死活要枕着余温沁的键盘睡觉。别无他法的顾良忱只好抱着转崽忙碌。 小猫咪苦苦挣扎了半晌终于是认命了,生无可恋的看着认真工作的温温妈妈。 十来分钟后,顾良忱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薅下了昏昏欲睡的茗茗和兜兜,将整支猫猫队丢出书房。 门被关上了,顾良忱拍拍掌心的猫毛,松了口气。 余温沁不用回头就知道她刚刚的动作有多麻利。 被关在外边的猫猫队挠着门,骂骂咧咧了三四分钟才离开。顾良忱搬来自己的懒人椅,调了个最舒服的角度躺下,枕着自己的胳膊满意地偏着脑袋欣赏着余温沁的侧颜。 “猫是记仇的。”余温沁推了下眼镜,仍盯着电脑屏幕,“再这么丢下去,它们早晚不搭理你。” “下次我拿温温的衣服裹着它们丢。”顾良忱摸着下巴道,“这样它们就会不黏你了。” 余温沁敲击着键盘的指尖顿住了,她回眸,看着顾良忱道: “忱忱真狗。” 顾良忱粲然一笑:“谢谢夸奖。” 余温沁:“……” 敲击键盘的声响再次响起,顾良忱看着堆满书桌的史料,回忆着自己看过的历史科普视频,不由得在心中慨叹:原来UP主轻松诙谐的解说下藏着这么多汗水。 余温沁今天的思绪异常清晰,写完解说稿后她还剩下一点时间,干脆试录了一段。 顾良忱听着她温和的声音,眼皮很快发了黏——从小到大,历史都是她最讨厌的一门科目了,每次听历史老师讲课,她都觉得在听和尚念经。 学生时代的习惯延续到了现在,毕业后的顾良忱每逢失眠就去网上找点历史公开课听一下,听不到五分钟,立马入睡,褪黑素都没历史课管用。 余温沁试讲了不到十分钟,顾良忱便去会周公了。 书房里很安静,余温沁停下喝茶时听到了顾良忱轻浅均匀的呼吸声。她将毛毯盖到了顾良忱身上,帮她整理时,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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