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说着,余温沁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顾良忱慌了,又啄又哄,越安慰,余温沁哭得越厉害。 “忱忱哪里是我老婆了!”余温沁奶凶奶凶的,“每天要我做饭要我打扫,还要我喂猫喂狗,晚上还要我陪.睡——” “我是你的保姆嘛!” 顾良忱撑起些身,抵着她的额头,轻叹息:“你不要污蔑人家保姆。” 这些天余温沁忙着找工作,油瓶倒了都不扶。顾良忱看她哭得认真,一时忘了和她计较到底是谁做饭和打扫卫生的事情。 余温沁抽抽嗒嗒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被顾良忱欺负哭的。 “别哭了。”顾良忱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没有和我道歉!”余温沁理直气壮道,“忱忱是坏老婆!” 顾良忱无奈,软着声音道:“对不起,我错了。” 余温沁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些,她捧着顾良忱的脸颊送上一个轻吻。 “我原谅你了。”余温沁勾着顾良忱最衬衣顶端的衣扣,微凉的指腹滑过了她的喉头。 顾良忱倒吸一口凉气,眸色暗了些。 “温温最近是不是有点欠收拾?”她低低道。 “你要惩罚我不成?”余温沁的指节勾着顾良忱的下巴,挑衅道。 “温温。”顾良忱倾身,附在她耳畔道,“我劝你不要挑衅我。” 余温沁醒着不怕她,醉了就更不怕她了。 她直起些身,掌心覆上顾良忱的脸颊:“挑衅了又会怎样呢?” 澄澈的眼眸和她指间的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对顾良忱地撩拨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 顾良忱带高了她的衣衫,流连在这片带着酒气的茉莉花香中。 …… 顾良忱问她:“是老婆还是老婆婆?” 余温沁哭得鼻尖都红了。她红着眼尾哑哑道:“是老婆……是我的忱忱老婆……” 这回余温沁哭得再厉害也不管用了。 她将“老婆”和“忱忱”换着喊,软糯糯地撒娇也不管用了。
第122章 正文完 今年的春节比往年的春节要早得多。 余温沁换了工作,放假也比从前早了许多。 她和顾良忱年前就回了余父余母家,全程参与了年货置办以及大扫除的活动。 余家往年从未这样热闹过,顾良忱也从未过过这样热闹的春节。 她跟着余父忙上忙下,从扫尘到贴春联,无一缺席。 邻居偶尔也会好奇顾良忱的身份,余父笑容和蔼,每次都会帮顾良忱解围。 “是我女儿。”余父笑呵呵道,“也是亲的。” 顾良忱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她只是微笑,别人再多问什么,她也不会回答。 除夕那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共享了丰盛的晚餐。 清洗碗筷时,余母单独将顾良忱叫了出来,交给了她一封信。 顾良忱认出了信封上余温沁的字迹,抬眸道:“这是……” “我前不久打扫收拾到,没有拆开。”余母解释道,“应该是沁沁过去写给你的。” 顾良忱的指腹摩挲着泛黄的信封,心中五味杂陈。 她还未从老旧的信件中抽神,余母又塞给了她一个红包。 “阿姨这个我……” “收好。”余母笑容淡淡的,“你和沁沁都是我的女儿,沁沁有,你也有。” “不准不收。” 顾良忱望着她的笑容,眼眶泛酸。 “你和沁沁去忙吧。”余母笑着道,“我也忙去了。” “等下要一起看春晚。” 顾良忱抿着唇颔首,眼眶红红的。 * 晚些时候,一家人都聚在客厅看春节联欢晚会。 余温沁爱吃沙糖桔,又觉得拨橘子皮麻烦。于是,顾良忱就承担起了剥橘子皮的重任。 她怕余温沁吃多了上火,投喂几个后,总会催着余温沁喝水。 春晚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余父余母边看边慨叹,姥姥则抱着暖手袋边看边打瞌。 一家人其乐融融,面上都洋溢着幸福。 在一起这么久了,余温沁每每靠着顾良忱坐着,都会下意识去挽顾良忱的胳膊,靠上她的肩膀。在家时,顾良忱总会习惯性地将她捞到怀里,懒洋洋地依偎在一起。但眼下是身边还有余父余母和姥姥,顾良忱不敢造次,为了避免尴尬,总会偷偷往边上挪动些。 一来二去,余温沁觉察到了她的小动作,整个人都黏了上去。 “别闹。”顾良忱压低了声音道。 余温沁总觉得这个语调分外耳熟,想了一会才记起,这是自己过去常对顾良忱说的话。 “风水轮流转啊。”余温沁浅笑着道。 顾良忱正襟危坐,目不斜视,颇有种唐僧面对女儿国国王的镇定。 家人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没有人注意到她们。 余温沁趁机啄了下顾良忱的下巴,在她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前隔开了距离。 “看我做什么,看电春晚。”余温沁一本正经道。 顾良忱无奈地笑了笑,还在回味方才那个极其轻浅的吻。 姥姥上了年纪,熬不了夜了。余温沁起身,早早将她扶回了房间,阖上了门。 余父也困了,但他作为家中的男丁,不得不承担起零点放鞭炮的重任。余母枕着她的肩膀睡着了。 顾良忱没有看春晚,她一直抱着平板垂着脑袋画着什么。余温沁刚凑上前,她就藏到身后。 “在画什么?”余温沁戳着她的脸颊问道。 “在赶稿子。”顾良忱眼神躲闪。 “什么稿子过年都要赶?”余温沁眨巴了下眼睛,压低了声音道,“不会又是——” 话音还未落下,顾良忱便捂住了她的嘴巴。 “怎么可能!”顾良忱匆忙解释,“温温不要污蔑我。” 余温沁牵过她的手,将剥好的橘子塞到了她的嘴巴里。 “我知道,我就是开个玩笑——” “你们困不困……” 她们正咬着耳朵,余父忽然回头了,见她们贴得近,立马别过脑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 顾良忱有些懊恼,偏首幽怨地看了余温沁一眼。 余温沁勾着她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迎上了她的视线。 这眼神。 顾良忱眸中的幽怨立马散了,只是捏了捏余温沁和她相交着的指节,以示惩戒。 “爸,你刚刚说什么?”余温沁坐直了身道。 “我问你们困不困,要不要先去睡觉。”余父摸着脑袋,“还有五分钟就零点了,我放好鞭炮也去睡觉了。” 余温沁用征求的目光看了眼顾良忱,顾良忱小幅度摇头。 “我们陪您。”顾良忱答。 余父的笑容立马绽开了:“还是小顾懂事啊。” 说着,余父颇有深意地瞧了眼余温沁。 “唉,什么都是小顾好——”余温沁嘴上说着抱怨的话,面上却露出了笑意,“我就没有她好嘛——” 余父知道女儿在开玩笑,果断道:“没有。” 一旁的顾良忱见他们拌嘴,也默默扬起了嘴角。 电视里,新年的倒计时开启了。窗外也响起了稀稀落落的鞭炮声。 余父起身到院外去,顾良忱和余温沁齐齐看向窗外。 她们在心中默数,一起等待着零点的到来。 叮叮咚咚的钟声响起,院外,不同的人在同一时刻点燃了鞭炮和烟花。 黑暗被漫天的绚烂划破,烟火在半空中盛放,绽开的烟花化作暗夜中的流星缓缓消逝。 此起彼伏的嘈杂声响中,余温沁一枚枚地扣住顾良忱的指节,静静凝望着她的侧颜。 顾良忱的眸中汇聚着焰火的光亮,仿佛黑夜中最璀璨的星星。 余温沁看着烟花在她眸中盛放,又在她眸中重归于寂静。 “新年快乐。”她出声道,“我的忱忱,要一直开心。” 顾良忱没听清,她回眸,指着自己的耳朵示意余温沁再说一遍。 好好的氛围感被她破坏了,余温沁附到她耳畔,抵着后牙槽道: “新年快乐,我的憨小狗。” 话音落下,余温沁的憨憨顾摩耶笑了,她亲了下余温沁的手背: “新年快乐,我的余猫猫。” * 直到凌晨一点,稀稀落落的鞭炮声还未停止。 余温沁洗漱完回到房间,顾良忱正盘腿窝在床边画着什么。 她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顾良忱,猫在她身后看到了那幅画。 顾良忱对于光影的变换是十分敏锐的,她旋即回眸,将偷看的余温沁抓了个正着。 “温温偷看。”顾良忱丢了笔,翻过板子放到一边。 余温沁蹭了蹭鼻尖,尴尬道:“被发现了……” 顾良忱交着指节,偏首道:“刚才看了多少?” “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余温沁如实道。 “真的特别想看吗?”顾良忱伸手将余温沁牵到身前坐下。 余温沁顺从着她的动作,坐在了顾良忱身侧。 “我要怎么做才能看到画?”她问。 顾良忱思忖了片刻,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余温沁跪于她的膝头,大大方方地捧住了她地双颊,直接吻住了她的唇瓣。 顾良忱仰首同她接吻,鼻息微乱。 余温沁的亲吻一直都很温柔,顾良忱的眼睫轻轻颤动,很快就沉沦其中。 分开时,她们都有些喘息。 “现在可以看了吗?”余温沁问。 顾良忱翻过板子,放置在她和余温沁相抵的膝头。 离得这样近,这次余温沁看清了整幅画。 顾良忱刚开始上色,画面的许多部分仍是一片黑白。但这并不妨碍余温沁回忆起生日那天的事情。 “是学校的咖啡厅。”余温沁抚着画上的人,微微敛眸。 “像吗?”顾良忱明知故问。 画上的人她曾经用记忆,用画笔,用唇瓣描摹过千百遍,怎么会不像呢。 “像。”余温沁答道,“很像。” 不知为何,余温沁耳畔忽然响起了国庆假期顾良忱和她重回校园时说过的那句话: “以我手绘我妻。” 她倾身抱住顾良忱,心里暖暖的。 顾良忱回抱住她,枕着余温沁的肩膀轻声道:“阿姨今天交给了我一封信。” “我妈写的吗?”余温沁问道。 “是你过去写给我的。”顾良忱同她隔开些距离,从衣兜里取出了那封泛黄的信件。 余温沁捏着信封,看着“顾良忱亲启”五个字,回忆了会,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已经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写的这封信了。”余温沁心中多出了几分对于时光流失的惆怅,“拆开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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