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尉干笑一声,说:“呵呵,那是人家小刘的包子,关你什么事?” 周徽一愣,随即鄙夷的看着孙也,说:“不是我说你啊,孙子,你说说,你一月偷人家小刘多少回包子了,人家可到我这投诉来了啊,说是这次必须严惩不贷。” “周队,话不能这么说。”孙也尴尬的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说:“我答应明天一次性给小刘赔二十个包子,我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啦!连早上韩副吃的那个也一起赔了,韩副,你说这包子是不是我请你吃的。” 韩尉:“……好像是。” 韩尉这么一想,觉得吃人嘴软,这孙子留着下回再一起算账也行。 韩尉刚思考清楚这件事,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徐志鑫和赵敏走出来,看到他们三个,徐志鑫说:“周队,你们来了。” 周徽从刚才那段小插曲中回过神来,点点头说:“嗯,徐大队你们审的怎么样了?江继文说什么了?” 徐志鑫情绪有些激动,说话声音也有些大,他说:“他在撒谎!邵源案的凶手就五个人,他不知道哪又找来一个替死鬼。” 周徽对徐志鑫目前的状况还算是理解,毕竟邵源案一压两年没破案,死的人又是他兄弟。 韩尉听到徐志鑫的话,皱着眉头说:“替死鬼?替谁死?江继文他也没把自己摘干净啊!” 这也是周徽的疑问,她换了种比较客气的说法对徐志鑫说:“按照江继文的说法,许文良,也就是前两天被他杀死的那个人,在邵源案中充当的是外围接应的角色,当时技术部门确认,邵源案的案发现场有五个人的痕迹,江继文的说法也算说得过去,没有疑点。” 说完之后,周徽不动声色的观察徐志鑫的表情变化,他摇摇头,一口咬定当时的凶手只有五个人。 “不可能,邵源案的凶手只有五个人,绝不存在江继文口供当中编造出来的所谓的第六个凶手。” 周徽半眯起眼睛,对于徐志鑫的举动感到疑惑,她问:“徐大队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为什么说江继文在撒谎?” 徐志鑫说:“因为江继文口中,那个在外围接应的第六人我们在两年前就已经找到了,他死了。” 周徽:“什么?!” 韩尉:“什么?!” “是的,两年前我们在调查案件的时候,已经找到了第六名凶手的尸体,所以,邵源案的在逃杀人犯只有五个人,他们……他们没必要再派出一个接应的人,既危险又没有必要。徐志鑫叹了口气,接着对周徽说:“我们和毒贩接触的多了都知道,他们出来做事除了社团内部的集结,一般不会超过三人,处理内部叛徒这样的事更是没有必要派这么多人。” 周徽点点头,这点她清楚。 韩尉问:“那这江继文编造出来一个第六个凶手,又不给自己洗清嫌疑,他这么做什么目的?” 徐志鑫摇头,说:“不知道,现在没人知道这小子心里想什么呢!”停了两秒钟,徐志鑫转头对着周徽抬抬下巴,说:“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有谁接触过江继文?” 周徽一怔,立刻明白徐志鑫指的是喻白,她确实对喻白昨天晚上审讯江继文的过程感到诧异,但是她没有回答徐志鑫的话。 徐志鑫似乎也没打算等她的回答,他接着说:“周队,江继文这个案子有疑点,他到底因为什么杀的许文良,你们刑侦队得有个交代,我需要尽快见到结果。” 周徽还没说话,韩尉先忍不了了:“徐大队,您这……什么叫我们给您一个交代,这人是你们禁毒大队带回来的,但怎么带回来的,线人的具体信息一个字不说,让我们怎么办案?” 周徽拍了拍韩尉的肩膀,说:“韩尉,行了。”调整好情绪对徐志鑫说:“徐大队,您放心,江继文的案子我们会尽快审出来的。” 徐志鑫走了之后,韩尉说:“周队,这……” 周徽对韩尉说:“行了,大家也都相互理解,赶紧把江继文这个案子拿下来。” 韩尉无奈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周徽说:“你们两在这看着江继文,我有事出去一趟。” 韩尉和周徽合作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来周徽在想什么,他快速瞄她一眼,说:“周队,你怀疑喻白?还是怀疑赵敏?” 周徽一怔,随即冲他一笑,说:“我谁都没怀疑。” 韩尉当然不信,咧嘴一笑问:“那你现在这是要去哪?” 周徽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私事,打听领导的私事?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 韩尉心想就这?本来这个月奖金也没打算给他发。 周徽接着说:“你两好好看着这江继文,再好好审审,我先走了!” 周徽前脚刚走,韩尉就不由得叹了口气,搭上孙也的肩膀痛心的说:“入错行了,入错行了,我快奔三的人还单着,整天被领导压榨,只能和你这孙子待一起,还要审里面这孙子,我这爷爷当着也没劲啊?” 孙也:“……” 瞬间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对韩尉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推门进了病房。 周徽在地下车库犹豫了十分钟,拿着手机指尖停留在喻白的手机号码前,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她一抬头看到后车镜里的自己,把手机往车座上一丢,启动了汽车。 开出医院后一路直奔喻白家。 她必须要弄清楚,在江继文的案子中她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河道杀人案”中喻白又知道多少的内情。 从吴国江的身份冒出头来,她就始终活跃在警方的视线里,或许更早,她就已经开始关注这起连环杀人案了。
第41章 周徽把车开到喻白家门口, 开门下车隔着她就看到了越过花岗岩围墙伸出的桃树枝干。 院门没锁,周徽推门进去。 那棵枯死的桃树孤零零的立在空旷的院里。 别墅的门窗全部禁闭,窗子拉着厚重的帘子, 像是一座密不透风的堡垒,常年没人居住一般,没有人气。 周徽不确定喻白是不是真的在家养病,走到门前,试探性的按了两下门铃。 等了足足五分钟,周徽刚想转身走的时候, 屋里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 接着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门从里面打开了, 喻白的声音传出来,有些沙哑:“原来是周警官, 你来干什么?” 周徽走进屋里,最先感受到的是满屋子的烟味,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 她皱紧了眉头,将喻白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发现她身上居然还穿着昨天夜里在医院给她套上的佩奇外套, 卷发散落在肩上, 面容憔悴,眼圈发青。 她吊儿郎当的站在门后, 整个人看上去松松垮垮, 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的一点痕迹。 周徽没来由的想发脾气, 说:“你抽了多少?” 喻白无所谓的耸耸肩, 居然还提起一个笑容回答周徽:“没数过,要不你过来帮我数数?” 说完, 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去,重新把自己丢进沙发里。 周徽跟过去,看见桌上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心里的火越来越大,这是完全没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是吧!她压着火说:“你在这抽了一晚上?” 喻白从沙发里仰起头,继续挑战周徽的耐心,无所谓的点点头说:“差不多。” “差不多?喻白,你……你真行,刚出院就给我作。”周徽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喻白沙哑着嗓音说:“周警官这么生气干嘛?不就抽个烟嘛,又不会死人?……噢,我想起来了,你不喜欢闻烟味,那我以后在你面前少抽。” 尾音轻颤,有点勾人。 周徽知道,喻白是故意的。 她勉强控制住自己,耐着性子说:“你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去休息?” 喻白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张口就编:“看到周警官,我什么病都好了。” 周徽简直难以置信,“就你现在这个状态,你居然把这叫好?” 喻白唇边的笑容一滞,有片刻的晃神。 但这个情绪一闪而过,快到周徽还来不及抓住,喻白又恢复了刚才的笑容,说:“周警官今天来,不单是为了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吧!有什么事直说!” 喻白这么直截了当的挑明,周徽反倒不知道从哪问起了,她看了喻白两眼,实在看不过去她这么糟蹋自己。 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一刹那的阳光让喻白下意识的躲闪,她有点不满周徽的擅作主张。 她不满意的皱起眉头说道:“你干什么?” 昏暗的房间重新变得亮堂起来,周徽转过身来,背着光,喻白听到她命令的口吻:“上楼去洗个澡,洗完下来吃早餐……冰箱里食材总有吧!” 喻白迟疑两秒钟,回答:“……应该还有。”说完,又迟疑两秒钟,眯着眼睛看着周徽说:“周警官……要做早餐?” 周徽:“难道你会做?” 喻白:“……” 她好像一瞬间脑子短路了,不知道周徽想干什么,一定是昨晚一晚没睡的原因,喻白想。 上楼进了洗手间,喻白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镜子里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时,她还是吓了一跳,也难怪周徽那么生气。 她轻笑一声,走进浴室。 二十分钟后,喻白关掉花洒,裹上浴袍,长发湿漉漉的垂在耳边,她拿过吹风筒刚想要吹干头发,突然感觉片刻的晕眩,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脚步有些虚浮,她攥紧拳头,扶住洗漱台,身上冷汗直冒。 突然,她像是猛然意识到什么,目光一紧,带了三分锐利,放下吹风筒,迅速推开了浴室的门。 周徽坐在卧室的床上,目光正对着她。 喻白锐利的目光迅速收敛起来,放松下来,虚虚的靠在门边说:“周警官,你专门上来看我洗澡啊?” 周徽站起来,朝她走过去,两手扶住门框,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这么紧张干什么?” 喻白呼吸一滞,她下意识的朝后退一步,目光刻意避开周徽,说:“我没有。” 周徽眯起眼睛,皱起眉头说:“没有?那你浴袍穿反了自己没察觉?” 喻白做事谨慎,对生活起居穿衣打扮更是到了苛刻的地步,细致到每一根头发丝都要按照标准来,但是今天她的一切都是反常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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