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聆箫抬头看着她,久久不说话。 “又怎么了?”公冶丝桐被看得有些发毛。 “我就是没你好看怎么了?”翁聆箫突然发作起来, 抓住公冶丝桐的胳膊就咬,十足地任性。 “喂喂……”公冶丝桐被吓得不轻,赶紧抱住她, “乖哦, 没事啊,我不嫌弃你。你再难看都是我的小师妹,师姐疼你。”她是真的不会哄人, 也没什么哄人的经验, 反正就是把自己知道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翁聆箫都被气笑了。“傻瓜,哄人都不会。” 笑了就是没事了。公冶丝桐长出一口气,小师妹好会撒娇哦,自己可得好好哄着。 正闹着, 外面又有人敲门。 公冶丝桐叹了口气,“依琴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我总感觉她的眼神不大对劲。” 翁聆箫下床去开门,依琴提着食盒,见到翁聆箫来开门赶紧施礼,“奴婢见过表小姐。” 翁聆箫接过食盒,并不让她进房间。“有劳你了。” “表小姐客气了,这些都是奴婢份内的事,表小姐若是没有吩咐,奴婢告退了。” 翁聆箫点点头,见到依琴下楼,回手关上了房门。 “我觉得你就是疑心生暗鬼,我看她挺正常的,也没有要进房间里打探的意思。”翁聆箫方才还仔细观察了依琴的言行,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公冶丝桐来到桌边,看着翁聆箫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摆上。“反正我就是感觉她有目的,也许这目的不是要对你我不利,总之你加点小心为妙。说句你不爱听的,咱们要去的虽然是你外祖家,我也愿意相信你外祖家的那些亲人更是真心待你,可是你能保证其他人也会?你外祖是王爷,王府里里里外外多少人?你还是要加点小心才是。”公冶丝桐可是个老江湖。 “我明白。”翁聆箫并不反驳,因为她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吃饭晚饭,两人去街上转了一圈,真的就是转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两人各买了一个兔子形状的糖,翁聆箫“咔嚓”一口咬掉了兔子的一只耳朵,甜到心里。 “好残忍!”公冶丝桐嘴里说着,也“咔嚓”一口咬掉了兔子耳朵。 “你还不是?”翁聆箫指着她的兔子糖。 “我在学你,所以残忍的不是我,是你。”幼稚的狡辩换来的是翁聆箫的报复,她凑过来,“咔嚓”咬掉了公冶丝桐的兔子糖的另外一只耳朵。 公冶丝桐当然要报复回来,被早有准备的翁聆箫避过了。 两人一个追一个逃,打打闹闹回到了客栈,迎面遇上了肖启宇。 “表哥好。”翁聆箫脸上还带着笑,这声“表哥”叫得格外甜腻。 肖启宇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露出清雅的笑容,“表妹高兴就好。” “时间晚了,表哥早些休息吧,我们回房了。”翁聆箫心情好,拉着公冶丝桐的手上楼去了,留下肖启宇看着两人的背影站了好久。 “大少爷。”一个黑衣青年低声道。 “查出公冶丝桐的底细了?”肖启宇并不转头看这个青年,他的目光依旧在二楼,看灯光下两人落在窗子上的剪影,交叠在一起,显得那样的亲密无间。 “是。公冶丝桐是江湖门派唯音宫的少宫主。唯音宫在江湖中一向以我行我素著称。另外公冶这个姓氏少见,不出意外的话,公冶丝桐应该是颖国靖国公家的人。” “靖国公?”肖启宇咕哝了一句,“这样的出身竟然会入江湖门派?想来也是个有趣的女子。” 二楼房间里,公冶丝桐追着翁聆箫就要咬她兔子糖的耳朵。翁聆箫实在躲不过,“咔嚓”一口自己将兔子糖的另外一只耳朵吃进嘴里,然后抬头朝公冶丝桐露出胜利的微笑。 公冶丝桐可不是好打发的,既然没有兔子耳朵咬,她干脆低头咬住了翁聆箫的耳朵。 “放开我啦!”翁聆箫也不敢弄出太大动静,生怕惊动了肖启宇被看出什么。 公冶丝桐哪里肯放,咬着翁聆箫小巧的耳垂,还用舌头舔了舔。 翁聆箫身子都软了,原本要打在公冶丝桐身上的手也虚软无力,任由公冶丝桐得寸进尺,一步步攻城略地。 “公冶……”翁聆箫刚一开口,唇就被封住。 公冶丝桐将她压倒在桌子上,“小师妹,我好喜欢你。” 翁聆箫心里甜甜的,比吃了兔子糖还要甜。她圈住公冶丝桐的脖子,将唇凑过去,“我也是。” 翌日,日上三竿了,依琴来报告肖启宇,楼上两位女眷还没动静。 “大概是赶路累着了,让她们多睡一会儿吧,不急。你让厨房备着吃食,等她们醒了立刻端上去。”肖启宇交代完,带着随从离开了客栈。 依琴抬头望着二楼的房间,摇摇头,吩咐厨房去了。 翁聆箫醒来的时候,公冶丝桐正等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不干嘛?” “看你啊。我的小师妹,越看越好看。”公冶丝桐说着低头亲吻着她露在外面的锁骨。 翁聆箫可是怕了她,再这么亲热下去,今天怕是都要在床上度过,她可不想。 “肚子饿不饿?”公冶丝桐借力吃豆腐,摸着翁聆箫光滑的小腹,真是爱不释手。 “饿。”话音未落,翁聆箫的肚子就应景地叫了几声。 公冶丝桐笑,“我让人准备早饭去。”她刚要下床,被翁聆箫翻身压住,“别了。你也说依琴看我们的眼神不对,咱们总窝在房间里,她肯定会怀疑,还是下去吃吧。” “都依你。”公冶丝桐笑道。 两人起身穿戴整齐,刚一出门就被依琴看到,她赶紧吩咐人去厨房拿早饭。 “依琴,表哥呢?”翁聆箫想着肖启宇也是个皇亲国戚,万一还没起,大家刚好一起吃饭。 “大少爷一早就出门了。” “嗯?”公冶丝桐看着翁聆箫,翁聆箫立刻问:“表哥这边有朋友吗?” 依琴笑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问了等于没问。好在两人对于肖启宇的八卦不感兴趣,吃完饭就跑出去逛街了。 城里十分繁华,买卖铺面林立,两人出一家进一家,不多时手上就全是买的小玩意儿了。翁聆箫是个孝顺孩子,给书院的夫子和师姐们买了很多东西。 “师姑喜欢什么啊?”翁聆箫可没忘了公冶音。 公冶丝桐想了一下,“你师父。” 翁聆箫挑选东西的动作都停了,回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公冶丝桐耸肩,“我师父从小在太后面前长大,什么好东西没用过,这点小玩意儿,她看不上眼的。” “你这些年都不给你师父带东西回去?”翁聆箫有些不敢置信。 “也……不是。看到稀奇玩意儿我也会买的。”可惜这些年,她一件稀奇玩意都没见过。 翁聆箫拍着她的肩,“我觉得师姑脾气真好,这样还肯教你。”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公冶丝桐抓住肩上的手,用力捏了捏,“你坏哦。” 翁聆箫也不抽回手,指着面前一排胭脂,“给你师父挑一个吧。” 公冶丝桐一脸嫌弃,“就我师父那容貌,还用抹胭脂?” 翁聆箫恨铁不成钢,“不在东西,在送东西的人懂不懂?只要是你送的,师姑都会喜欢的。” 这道理不难懂,公冶丝桐想了一下就明白了。“照你这么说,这些年我都不送师父礼物,师父岂不是很生气?” “你知道就好。”翁聆箫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怪不得我每次回去师父都摆张臭脸给我看,原来是没有收到礼物生气啦。”公冶丝桐也曾问过公冶音为什么生气,公冶音就是不肯说,直接把她赶出门去。要不是她脸皮厚,早就不敢和师父说话了。 翁聆箫摇头,果然是师徒俩,一个死活不肯说,一个打死不明白。公冶音也是,有什么话总不肯说,这些年对她师父如此,对自己的徒弟也如此,这完全实在折磨自己嘛。 基于对公冶音的同情,翁聆箫帮忙选了一个胭脂,然后托鸽子楼的人送走。 “山高路远,为了送这么点东西……”公冶丝桐还是忍不住要吐槽。 “送的是心意,心意你懂不懂?”翁聆箫朝她吼完,看到公冶丝桐捂着嘴笑得开心,明显方才是故意逗她的,翁聆箫伸手去掐公冶丝桐的耳朵,“坏人,逗我!” 公冶丝桐看此处僻静,往来无人,赶紧抓住她的双手,将人抱在怀里,“小师妹,我是不怕你打我哦,仔细手疼。” 这狗腿的话,成功让翁聆箫心软了。 两人手拉手继续往前走,前面是一座三层高楼,有丝竹声传来,甚是悠扬。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棋逢对手 红歌是水风楼的第一红牌清倌, 不仅生得美,而且一手琵琶弹得极为出色,是水风楼最大的摇钱树。 水风楼上午本不营业,今日有贵客到, 红歌才早早梳洗好, 等着贵客临门。 天曼山庄少庄主杨露桐, 今天刚满三十岁,为人圆滑,不仅在江湖中混得不错,和官府甚至京城权贵都有些交情,很能吃得开。老庄主已经很久不露面了, 外面的事全都交给杨少庄主处理。杨露桐这张脸在浦竹城周围很吃得开, 黑白两道都要给些面子。 “杨少庄主。”红歌盈盈下拜, 一身红纱轻盈,隐隐可见手臂的白皙肌肤, 只是再多的春光就看不到了。虽然是清倌,可毕竟是抛头露面出来讨生活的。红歌深谙这其中的诀窍。男人嘛,贪的就是一个得不到。能稍微看到一点, 却看不到太多, 这样才会勾着男人们一次又一次来。 “红歌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杨露桐笑得风流,只是那双眼睛却根本不多看红歌,反而看着身边的青年男子。 “这位公子眼生得很。”红歌漂亮的眸子里带着好奇, 还有一点点倾慕。 “这位是齐公子, 我的贵客。红歌,你可要好好招待。”杨露桐转头对着齐公子道,“齐兄,这就是我同你说的红歌姑娘, 弹得一手好琵琶,真是仙乐啊!今日咱们来得早,好好听听红歌姑娘的技艺。” 有青衣小婢送上香茗,红歌亲手给两位贵客倒茶,素手纤纤,带着若有若无的幽香,和着茶香沁人心脾。 杨露桐和齐公子一边品茗,一边看着红歌转身抱起琵琶,纤手轻轻一拨,就传出悦耳的乐声。 红歌不愧是远近闻名的琵琶高手,弹了几首曲子水准都很高。楼下,路过的翁聆箫和公冶丝桐被琵琶声吸引,驻足聆听。 “好技艺啊!”公冶丝桐赞叹。 “确实是高手。”闻弦歌就擅长琵琶,在这方面,翁聆箫的品鉴能力要比公冶丝桐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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