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冶姑娘救命之恩。”肖启宇丝毫不含糊,一揖到地,对于身份是王爷长孙的他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礼了。 公冶丝桐赶紧摆手,“肖公子不必客气,聆儿是我师妹,救她是应该的。” 肖启宇没有多说客气话,让人从下面一众郎中间挑几个医术最好的上来,看看翁聆箫脉象是否还有危险。 几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先生上来挨个给翁聆箫诊脉,他们的脸上都露出奇怪的表情,肖启宇一看情况不大对劲,赶紧叫几位老先生随他出门说。 几个老先生的意思很一致,翁聆箫体内的毒虽然解了大部分,但是因为中毒时间长,所以毒已经蔓延进五脏六腑,短时间内不可能解决,只能慢慢解毒调理。这段时间翁聆箫的身体会弱一点,等慢慢将所有的毒都解了就会好。 肖启宇听到这话,有点放心又有点担心。他谢过几位老先生,又让人在楼下摆了酒菜,招待这些郎中。 几人在房间外的对话声音不大,还是被房间了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公冶丝桐拉着翁聆箫的手,“怕吗?” 翁聆箫点点头,“怕,要你陪着我才行。” 公冶丝桐用力捏捏她的手,“无论你在哪,我都陪着你。” 四目相对,都是如水般柔情,似有实物,久久无法移开。 肖启宇进房间,总觉得房间里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表哥,我觉得好难受。”翁聆箫是个多会撒娇的人啊,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体情况,她索性先开口。 肖启宇露出笑容,“别担心,我让人熬了药,你喝下去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翁聆箫的眼睛明亮无比,乖巧地点头,“多谢表哥。” 肖启宇摆摆手,“还要劳烦公冶姑娘陪着表妹了。” “应该的。”公冶丝桐表现得特别知书达理。 等肖启宇一走,公冶丝桐立刻捏着翁聆箫的鼻子,“你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的。” 没有了旁人,翁聆箫这才皱起眉,“公冶,我真的觉得好难受。你怎么给我解毒的?” “呃……”公冶丝桐挠头,她觉得自己如果说实话会被揍,但她又不是一个很会撒谎的人,索性就照实招了。 翁聆箫听完觉得身体更不舒服了。那么多药全都吃了,要知道她带出来的那几瓶解毒药都是血蚕精心配制的,有的药里面还用了毒药,以毒攻毒。自己吃了那么多,没被毒死好真是个奇迹。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真的看着你死吧。”公冶丝桐真的这事自己实在乱来,药岂是乱吃的?可是为了救人,她真的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没有怪你。”翁聆箫翻了个身,长久的平躺让她的腰都木了。 “我马上发消息给烟津,让她过来照顾你。”公冶丝桐真是怕了,以后出门没个烟津那种医术的跟着,她都不敢出门了。这心里啊,全都是阴影。 肖启宇让依琴送来一点白米粥,还有两碟小咸菜。这是翁聆箫的晚饭,食盒里还有公冶丝桐的饭菜,当然比翁聆箫的丰盛了许多。 公冶丝桐先喂了翁聆箫吃饭,之后自己才吃饭,却也不饿,只吃了几口。 “你看你,都是表哥费心安排的,你为了我一定一直没吃饭,快点去吃饱了再来。”翁聆箫身体虚弱,说话多了就有些喘。 “你不用操心这个,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两人说来说去,就说到了中毒这件事的背后凶手身上。 因为翁聆箫身体虚弱,公冶丝桐不让她多说话,能自己说的都自己说。 “我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和水风楼无关。”公冶丝桐也是世家出身,明白这里面一个差池,就可能会冤枉了人。 这点翁聆箫也同意。两人去水风楼完全是临时起意,若是蓄谋的,门口就不该拦着她们。 “难道还是太初山庄结的仇?”公冶丝桐摸着下巴,“没道理只追着你一个人杀啊,虽然你看起来最好欺负。” 要不是翁聆箫实在虚弱,这会儿就要龇牙了。 “我说真的。”公冶丝桐还挺正经,“你不是你们书院唯一在外面的弟子吧?”见翁聆箫摇头,她拍手,“对嘛,所以没道理一直追着你不放。” 翁聆箫伸手比划,“下毒。” “哦,对哦。之前下毒的手段不多,而且也很少会下这么烈的毒。”公冶丝桐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饭菜被从食盒里取出来摆到桌子上,在这个过程中,她们俩和红歌都是随便拿的,并没有看出红歌有什么异常。 “不会是红歌……”翁聆箫拉着公冶丝桐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揉揉。” 公冶丝桐好笑,真是小孩子,一生病就会撒娇的那种小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8章 狡猾的猫咪 公冶丝桐修长的手按在翁聆箫的腰肢上, 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按揉起来都不敢太用力,仿佛多用一分力就会折掉。 “原本以为你到了渊国会安全一些,看来还是我们大意了。” 翁聆箫半眯着眼睛, 看起来又要睡觉了。“怎么感觉走到哪都有人想要我的命?”她咕哝着, 十分不爽。 公冶丝桐不再说话了, 手指微微用力,就听到了翁聆箫舒服地呼出一口气,“要陪我。”她很快又睡着了。 公冶丝桐坐在床边对着翁聆箫的睡颜看了又看,醒时还算平静的翁聆箫,睡着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应该是真的很难受。 看了一会儿, 公冶丝桐起身到桌边摆上文房四宝, 开始写信。 房间里温馨而静谧,楼下肖启宇却在调派人手。水风楼早早就被封了, 红歌连水风楼一众人等全都被羁押在府衙,知府赵大人正在连夜审问。 杨露桐原本留在城里等着听手下打探翁聆箫的消息,等来的却是翁聆箫中毒的消息, 他立刻预感到事情不妙, 赶紧派人回天曼山庄调来了大批好手来到客栈,听候肖启宇的差遣。 肖启宇不是冲动的人,看着这么多带着兵刃会武功的人手就是一皱眉, “这是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图谋不轨呢。”他是藩王后代, 从小就知道不能木秀于林,不能功高盖主。 杨露桐有些尴尬,赶紧让人都散在周围,不要聚集在一起, 免得引人注目。 “大公子,我一听说翁姑娘中毒就赶紧调人过来了。虽说审案有官府,但是这种事总要撒下大批人手打听消息,才能有些眉目。” 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官府的人手有限,且过于引人注目,不好暗中打听消息,倒不如这些山庄的生面孔。 “你有心了。”肖启宇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杨兄,若是能够找到幕后主使者,我必然不会亏待你。” 杨露桐抱拳,赶紧退下去指挥人打探消息去了。 夜深人静,肖启宇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这次的差事是他主动求来的,他是敦王长孙,为显对翁聆箫的重视,他来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原本以为只是一件简单的差事,却办得这么惊心动魄。 翁聆箫不清楚,他却知道,当年敦王一家被疑有不臣之心,虽然被肖茵如自请和亲保下了一家性命和爵位,但是这么多年来,尤其是在肖长语退位之后,新皇对敦王一脉始终不冷不热的。这次的事,会不会又是有人故意搞鬼,要挑起帝王的疑心呢? 敦王一心都在外孙女上,他爹却交代他一定办好差事,这里面关系着太上皇肖长语,若是肖长语肯保敦王,他们这一脉基本就算稳了。 翌日早起,知府赵大人早早派人过来送消息,说水风楼的人都招了,是他们嫉妒翁聆箫和公冶丝桐的技艺高超,未免被人抢了饭碗这才下毒的。 肖启宇听了都被气笑了。“让赵大人给我一个能信的说法。还有,别光折腾水风楼那些人,眼光再放得远一些。” 翁聆箫睁开眼的时候,感觉肺腑内的灼烧感轻了好多,总算好过一点。身边的公冶丝桐将脸凑过来,“有没有好受一点?” “好受多了。”翁聆箫指指自己的喉咙,“渴。” 公冶丝桐赶紧下床去倒水,倒出来又觉得都是凉茶,生怕翁聆箫喝了不舒服,又去门口叫人送热水上来。折腾了一会儿,总算将一杯热水端到翁聆箫面前。“当心烫。” 翁聆箫坐起身,喝了一口烫得直吐舌头。公冶丝桐低头吻住她伸出来的小舌头,借机亲了个够。 “干嘛啦!”翁聆箫脸红红地推开她。 “这样就不烫啦。”公冶丝桐喜滋滋。 翁聆箫喝了一大杯水,觉得舒服了很多。“外面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你表哥找人呢。方才依琴带话过来,他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公冶丝桐在她的腰后垫了枕头,让她靠得更加舒服一点。 “本来今天该启程的,这下走不了了。”翁聆箫觉得有些可惜,她还是想早点见到外公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查出幕后真凶你表哥不会轻易罢手的。”她坐下来,“说起来,你中毒的时候我让小二去求助鸽子楼,但是小二说城里根本没有鸽子楼。”害得她求助无门,急都急死了。 翁聆箫拉着她的手,“鸽子楼是掌院起的名字,只在飞叶津书院里如此称呼。一旦出了飞叶津,叫什么都随意。我们弟子都是凭鸽子楼特有的标识辨认的,并不是靠那三个字。” 公冶丝桐挠头,“可惜了,我还想让鸽子楼帮我送信呢。” 翁聆箫指着她,“你有腰牌的。” 公冶丝桐赶紧翻出自己的飞叶津书院腰牌,翁聆箫指着上面一个极小的花纹,“这是掌院画的,只要在匾额上有这个标志的,就是鸽子楼。” 公冶丝桐听了就想立刻去找,却又不放心翁聆箫,翁聆箫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如今这客栈周围必然重兵把守,不会有事的。” 她让公冶丝桐拿过纸笔,自己就着矮几也写了一封信,让公冶丝桐一并让鸽子楼送走。“记得带上给师姑的胭脂。” “等我,我很快就回来。”公冶丝桐出门了。 翁聆箫刚刚躺下,门口就传来敲门声,依琴走进来,端着一碗药,“表小姐,这是郎中开的方子,解毒的。” 翁聆箫点头,“放那吧,凉一点我再喝。” 依琴却将药碗放到翁聆箫的手里,“表小姐,郎中说了,这药冷了就无效了,须得趁热喝才行。” 翁聆箫挑眉,手上的药碗很烫,她的手微微一缩,药碗就落到地上,碎了个粉碎。 瓷器碎裂声惊动了楼下的人,肖启宇立刻赶到门口,毕竟是姑娘家的房间,他站在门口并没有闯进来,而是敲敲门,“聆箫表妹,可有事?” “表哥进来吧。”翁聆箫捂着自己的手,露出委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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