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带我娘的骸骨回渊国。”翁聆箫道。 温无影点点头,“你最好给长语传个消息。” “为什么?”公冶丝桐知道肖长语是渊国前任女帝,可是她们只是带着肖茵如的骸骨回国安葬,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吧? “我会的。”翁聆箫就干脆多了,根本不会询问原因,反正照做就是了,不可能吃亏的。 温无影点头,对着还一脸问号的公冶丝桐露出个萌萌的笑容后,人突然就飘了起来。 “哎哎?”公冶丝桐下意识伸手去抓,被翁聆箫拍了一下。 “怎么飘走了?”公冶丝桐仰头看着空中逐渐飘远的温无影。 “温师傅还有事,哪能和我们一路走下去?”翁聆箫已经毕恭毕敬地行礼了。 “果然是神仙。”神出鬼没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胆子小点的都要被吓到了。 “她应该要回去找湖儿师姐吧,毕竟师姐受了伤。” “小师妹,我想起来一件事。你看你们都出来参加武林大会,掌院啊,辰絮啊,你们都走了,那书院怎么办?如果真有人要对付你们,不可能放弃书院那么大一个目标的。”公冶丝桐捏着下巴,“不会等你回去的时候书院都换人了吧?” 翁聆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都能想到的事掌院和大师姐会想不到?别杞人忧天了。” “怎么叫杞人忧天呢?万一呢?”公冶丝桐撑着伞,追着翁聆箫的脚步。 “在掌院和大师姐那里就不会有万一。” 公冶丝桐“切”了一声,“盲目的崇拜。” “踹你哦!”翁聆箫伸脚就踹。 公冶丝桐赶紧跑到前面去。一袭红衣在雨中格外美丽。挺拔纤细的身姿如松似竹,单手撑伞潇洒飘逸,如一抹红云飘在眼前。 “真是生了一副好皮相。”翁聆箫觉得老天还是公平的,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就该配个不太好使的脑子,要是都像掌院那样完美的人,那就太让普通人绝望了。 两人很快回到了唯音宫,路上没有遇到大的波折。公冶音笑眯眯地问:“听说你们遇到麻烦了?” “师父,你咋这么高兴?”是亲师父吗? 公冶音立刻板起脸,“让你们多历练历练是好事。” “您就不怕把我们历练没了?”公冶丝桐小声嘟囔。 翁聆箫赶紧撞她,心说你别什么都说啊,难怪师姑要打你。 公冶音果然已经抬手去打,“怎么嘴越来越碎呢?” 公冶丝桐笑嘻嘻躲在翁聆箫身后,她也不傻,反正公冶音舍不得打翁聆箫的。 翁聆箫说了要回渊国的事,公冶音看着公冶丝桐,“你肯定要跟着去的,对吧?” “师父英明!”公冶丝桐跟着翁聆箫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开始学会说好话。 公冶音嫌弃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好好照顾聆儿。” “哦。”公冶丝桐扁嘴,自己果然不是亲徒弟。 两人回到公冶丝桐的院子,翁聆箫忙着写信给书院,公冶丝桐……忙着捣乱。 “别闹!”翁聆箫摆手,让她离自己远点。 “你还没写完呀?”公冶丝桐从背后抱住她,低头亲吻着她的后颈,“你看师父对你多好,都看不见我的。” “那是因为我讨人喜欢。”翁聆箫笑着抬起头,拉下公冶丝桐的衣领子,“我喜欢你。”说完唇就印了上去。 公冶丝桐听到这话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了,她瞪大了眼睛,将翁聆箫抱得紧紧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两人却不愿意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怎么突然对我这样好?”公冶丝桐的声音也温柔了。 “就是想对你好了。”翁聆箫笑,双臂圈在公冶丝桐的脖子上,“公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当然。”公冶丝桐看到翁聆箫红了小脸,漂亮的大眼睛仿佛含了水汽,动人心魄。“小师妹,你什么时候和你师父说啊?得不到师姑的同意,我心里总是没底。” “师父不会反对的。”翁聆箫对此一点都不担心。 “那最好。”公冶丝桐咬住了翁聆箫的耳朵,轻轻含着,暧昧至极。 公冶音在房间里独自喝着茶,夏萝推门进来,“宫主,叫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你和青友带着人去一趟黎阳,看看黎阳城里有多少对丝桐不利的人,一并收拾了。必要时可以求助鸽子楼,亮明身份,他们会帮忙的。我不管你们怎么做,有一点务必记住,要让那里的江湖门派明白丝桐是他们不能碰的人。” “是!” 夜晚来临,公冶丝桐出去一趟回来就看不到翁聆箫了。她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有人,一打听,翁聆箫去陪公冶音说话了。 “什么情况?”她赶紧去了公冶音的院子,在门口却被个丫鬟拦住了。 “少宫主,翁姑娘让我告诉您,她陪着宫主说话,让您暂时不要进去打扰。” 公冶丝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进去,打扰?” 她的样子有些滑稽,小丫鬟被逗笑了,“少宫主,翁姑娘是这样交代的。” 公冶丝桐在门口走来走去,耳力好偶尔能听到里面的笑声,心里更加着急,总想进去看看那两人在聊什么。 房间里,公冶音听到外面丝毫不加掩饰的脚步声,“看,这是着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相处的模式 房间里, 翁聆箫坐在公冶音的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手边的茶杯,“师姑,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您。” “那就问呗, 和师姑客气什么?”公冶音的手边放着一根银丝, 正是牵魂丝。 “嗯……您为什么不许公冶交朋友啊?”翁聆箫往前探了探身子, 做乖巧可爱状。 公冶音闻言立刻冷下脸,吓得翁聆箫一缩,完蛋!问错问题了! “聆儿,看到你我就想起你师父小时候。弦歌五六岁就被送进国乐坊,那么大点儿的小人儿, 我看着就喜欢, 她整天跟着我师姐师姐的叫, 叫得我心都化了。我这人脾气暴,爱得罪人, 这些我都清楚。可是我对你师父,从来没有二话。谁敢欺负她我就教训谁,谁敢让她不痛快, 我定要让那人不痛快。可就是我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小师妹, 最终却跟着那是狐狸跑了!”公冶音越说越气,声音也大了起来。 翁聆箫赶紧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师姑, 您喝口茶消消火气。” 公冶音接过茶杯喝了口茶, “若是旁人倒也罢了,偏偏是那只狐狸!我跟姓殷的从小玩到大,我一直把她当我唯一的朋友,结果怎么样?她就这么对我?我最好的朋友拐了我最喜欢的师妹, 那我呢?她们就这样把我丢下了!” 翁聆箫小心翼翼地看着气鼓鼓的公冶音,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公冶音故意板起脸,翁聆箫却再也不怕她。 “师姑,您好可爱。”翁聆箫捂着嘴笑得瘫在桌子上。 可爱?公冶音从小长到大,从来没人说她可爱的。她皱起眉,露出古怪的表情,“我哪里可爱了?” 翁聆箫忍住笑,“您说得都对,本来就是师父和殷师傅不对,怎么能丢下您呢?该带着您一起玩的。” “三个人……玩?”公冶音搞不懂翁聆箫脑袋里装了什么。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三个人怎么在一起?这丫头莫不是傻了? “对呀,”翁聆箫还像模像样地分析开了,“您也说了,你们三人是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师父和殷师傅在一起,也不该抛下您的。朋友总归是朋友,师姐也总归是师姐。这么多年不往来,那真是太不应该了。别说您生气,我听了都替您生气!” 翁聆箫摆出同仇敌忾的模样,看得公冶音一愣一愣的。“也……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这十多年,闻弦歌还是会时常写信过来的,殷盼柳也会托人送一些飞叶津的特产过来。只是公冶音的脾气太拧,信不回,东西也不收,不肯和解。 “怎么不是?就是!”翁聆箫撅起嘴,表示出对自家师父和殷盼柳强烈的不满。 公冶音这个人和公冶丝桐都是一路脾气,说好了怎么都行,若是惹毛了就怎么都不行。她看到翁聆箫这个样子,开始反省自己在人家徒弟面前说师父不好,会不会挑拨闻弦歌师徒俩的关系?万一师徒俩真的生分了,岂不都是她的错?她知道翁聆箫是闻弦歌的第二个徒弟,前一个徒弟改投了江封悯门下,如果这个再被自己挑拨了,哎呀呀呀!不敢想不敢想!她都要替闻弦歌伤心了。 “其实……你师父还是很乖的,这些年也有写信过来……”公冶音赶紧替闻弦歌说好话。 “那怎么够?师姑,师父就您一个师姐,当然要每年亲自过来看看您才对啊,光写信怎么能够?”翁聆箫继续数落自家师父。 “不是,她来我也未必会见她。”公冶音越说越有点心虚,怎么感觉这些年都是自己在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翁聆箫看时候差不多了,拉住公冶音的手,“师姑,师父一直是惦记着您的。” “我知道。”公冶音声音小小的,显然还是有着别扭,但是已经不大介意了。 “所以您不让公冶交朋友,是怕她被人坑?”翁聆箫终于明白,公冶音自己吃了殷盼柳的亏,就想着防微杜渐,没有朋友当然就不会被朋友坑啦,不得不说,这是只有公冶音才会想出来的奇葩主意。 神奇的是,她竟然能教出来一个和她一样奇葩的公冶丝桐。这师徒俩虽然只是远亲,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脾气秉性都相似。所以,翁聆箫摸清了公冶丝桐的性子,来和公冶音相处就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公冶音对闻弦歌不介意,但是提到殷盼柳,她还是气鼓鼓。“丝桐是个傻丫头,万一再遇到一个像殷狐狸一样的人,不是又要重蹈我当年的覆辙?” 翁聆箫笑眯眯,直接坐到公冶音身边,挽着公冶音的胳膊道:“师姑,其实您是真心疼公冶的。” “那当然,我就这么一个徒弟,当然最疼她。”公冶音被翁聆箫挽着手臂,心里暖呼呼的,果然这才是贴心小棉袄,自己家那个,是个什么玩意?只会说话气她。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这还用说吗?”公冶音挠头,“也只有那傻丫头看不出来。” 翁聆箫将头靠在公冶音的肩上,“师姑,如果我是公冶,就算能看出来,也希望能亲耳听到您说出来啊。” “真的?”过去这么多年,公冶音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翁聆箫赶紧点头,“要不然咱们叫她进来。” “别别。”公冶音觉得这种关心的话说起来很肉麻,她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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