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聆箫很认真地看着她,“果然欠揍。你说这话我都想揍你了。” 公冶丝桐露出委屈的表情,“你可不能像我师父一样,对我要温柔一点。” “嗯……”翁聆箫含糊着。她当然不是爱动手的人,可是架不住这傻子有时候蛮气人的,她可不敢保证。 “不对,师姑到底和你说什么了?”翁聆箫差点被她糊弄过去,抓着她的衣领子问。 公冶丝桐看到翁聆箫咄咄逼人的刁蛮样子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将人抱在怀里,“还能说什么呀?还不就是问咱们俩的事?” 翁聆箫小脸绯红,“那……你说什么了?怎么打起来的?” “不知道啊,师父突然就生气了。我说我和你在一起,她也能经常见到你师父,这不是一举两得吗?你看我多想着她,她却还打我,你说她是不是一个人太久了,所以……哎呀!”公冶丝桐话没说完,嘴角的淤青上再挨一击,伤上加伤,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翁聆箫气得跺脚,“打死你哦,叫你口无遮拦的。” 公冶丝桐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着可笑又可怜,“为啥你们都打我?我说错什么了?” “你闭嘴就对啦!我都心疼师姑了,怎么教了你这个傻子?”翁聆箫刚说到这里,公冶丝桐立刻道:“要不,你去和我师父说说?你这么会说话,她刚才被我气到了,你去陪她说说话,她会更喜欢你的。” 翁聆箫还真有点心动了,但是公冶音和她师父闻弦歌不同,有点生猛。 “去吧去吧,说说就熟了。”公冶丝桐将翁聆箫送到公冶音门口,喊了一嗓子,“师父,小师妹有话和你说。” 翁聆箫还在犹豫,听了这一嗓子身子一哆嗦,这真是没有退路了。她回身就要找公冶丝桐算账,却发现公冶丝桐早就没影儿了。 房门打开,公冶音看到门口只有一个翁聆箫,有点诧异,“聆儿,你找我有事?丝桐都不陪着你吗?” “师姑……公冶她受伤了。”翁聆箫尴尬地笑了笑。 公冶音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徒弟身上,见翁聆箫独自而来,她将翁聆箫带进房间里。“聆儿,你来不是和我说这个吧?坐。” 翁聆箫坐在公冶音对面,见桌上有茶杯茶壶,就倒了一杯茶送到公冶音面前,“师姑,您喝口茶,消消气。” 公冶音笑了,“两师徒,我和她生什么气?若是真生气,我在就被她气死了。你不用说她,说说你吧。” 翁聆箫尽量保持平静的表情,“师姑想问什么?” “我家那个傻丫头,你真的看中了?”公冶音可是笔直笔直的性子。 翁聆箫低下头,桌子下十指交缠,“师姑,公冶她对我很好。” “她是你师姐,对你好是应该的。聆儿,我这人从不喜欢绕弯子,丝桐的性子和我一样,她虽然生得好,从小也没少了人追求,但是她从来都不多看一眼的,说白了,就是个傻的。我以为她开窍要很晚,没想到遇到你后就什么都懂了。看她对你的好,想来她是真心喜欢你的。”公冶音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某些不太愉快的回忆,“可是她喜欢你是一回事,你是否喜欢她是另一回事。这世上唯有感情求不得,你要想清楚,你对她,是同门之谊,还是儿女之情。” 翁聆箫抬起头,公冶音肯这样为她着想,她十分感动。她明白公冶音当年受过的苦,上一辈的感情她没有插嘴的资格,但是显然公冶音没有因为求而不得而心存怨怼。这样的女人,值得另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对待。 “多谢师姑关心。我是真的喜欢公冶,虽然她……嗯……”她很想用委婉一点的词语表达公冶丝桐脑子不大灵光。 “傻。”公冶音直接替她说了。 翁聆箫笑,“但是我还是喜欢她。和她在一起很好,苦乐酸甜都很好。” 公冶音摸着下巴,“这丫头有这么好?你不要被她那张脸迷惑了,那就是个皮子而已。” 翁聆箫捂嘴笑,“师姑您不好这么说公冶的。” “哼。”公冶音不屑,“这丫头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相中她了,也不要惯着她,要不然她就敢上房揭瓦,记住没?” 翁聆箫赶紧点头,“聆儿谨记师姑教诲。” 公冶音一摆手,“什么教诲不教诲的,你是弦歌的弟子,一定和你师父一样天真,没人护着是不行的。丝桐虽然傻,但是从小在江湖中闯荡,下手黑,警惕性也好,和你确实适合。” 翁聆箫小心地听着,心说您这是在夸人吗?
第81章 蠢蠢欲动 公冶音似乎还有点纠结, 大概是想不通自己这个傻徒弟怎么就这么快解决了终身大事,自己都还没解决。 “罢了,只要你们高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这件事和你师父说了吗?我们可是要名分的。”公冶音很认真地问。 “呃……”翁聆箫无语了。这么仓促之下就见了家长, 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啊。 “我是不是有点着急了?”公冶音看到翁聆箫为难, 特别善解人意地问。 翁聆箫露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那行吧, 等你和你师父商量一下再说。”公冶音想了想,“不许那只狐狸插手!” 翁聆箫试探,“殷师傅?” “对,就是那只狐狸!”公冶音咬牙切齿。 翁聆箫也不好笑出声,“师姑, 谢谢您啊。” “谢我什么?” “谢谢您为了我出头, 我知道您是真心心疼我的。” 翁聆箫糯糯的声音说得公冶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拉着翁聆箫的手, “聆儿啊,还是你贴心, 到底是弦歌教出来的徒弟,比我家那个傻丫头强多了,她只会气我。以后你们在一起啊, 她要是气你你就告诉我, 我来解决她。” 到底是自己认定的人,翁聆箫赶紧帮公冶丝桐说好话,“师姑, 公冶……挺好的。” 公冶音终于笑了, “果然是小两口,都帮她说好话了。” 翁聆箫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这娇羞的小模样才是女儿家该有的,哪像公冶丝桐, 害羞都看着别扭。 翁聆箫从公冶音的房间里出来,公冶丝桐一直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赶紧过来,“怎么样?师父是不是消气了?” “师姑又没有对我生气。”翁聆箫歪头,露出一脸调皮。 “不是让你替我去劝劝师父吗?你忘啦?”公冶丝桐着急。 “忘啦。”翁聆箫前面走,公冶丝桐在后面跟着。 “小师妹你这样不好啦,年纪轻轻这么健忘的哦。” 公冶音听着外面两个小的幼稚的对话,摇摇头。曾几何时,她和闻弦歌也有这样的这话,极其幼稚,极其单纯,一个逗着另一个,另一个虽然早就看穿,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的样子配合着。其实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说话的人。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爱听。 一声长叹,从房间里传出。这么多年,每次想起闻弦歌,都让她一肚子气。不是气闻弦歌,是气殷盼柳。那只黑心的狐狸,处心积虑那么多年,到底把她从小护着长大的小师妹拐跑啦。 “早晚揍你一顿!”公冶音愤愤地想。 “阿嚏!”远在颖国皇宫里的殷盼柳突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这是?可是受了风寒?”太后可是最宝贝这个孙女,说着就要让人去请太医。 “皇祖母,柳儿没事的。”殷盼柳陪着笑,“您快尝尝弦歌做的燕窝羹,这可是她跟书院里的大厨学的,没少浪费燕窝呢。” 一旁的闻弦歌端着燕窝羹,“太后,您尝一口。” 太后吃了一口,满意地点头,“果然和御膳房做的不同,弦歌啊,你有心了。” 闻弦歌赶紧摇头,“太后喜欢就是臣女的福气了。” 太后看着殷盼柳,“弦歌比你会说话。” 殷盼柳点头承认,“是,弦歌嘴最甜了。” 这两人离开太初山后先到了京城看望太后,之后还要去霜火宫看望殷盼柳的父母。这些年,闻弦歌随着殷盼柳同进同出,两人也不说是什么关系,但是所有的亲戚都心知肚明,该给的礼遇,该给的祝福一样都不少。 也许在别人看来,两人没名没分,闻弦歌是受委屈了,但是闻弦歌并不这样认为。相反,如今这样最好,让她轻松。殷盼柳到底是皇家公主,若真有了名分,光是那些繁文缛节她就受不了。当然她可以不参加,可她又觉得对不起殷盼柳。 殷盼柳是个很会替人着想的人,这么多年的相伴,她知道闻弦歌最想要什么。不是外人看中的那些东西,闻弦歌幼年失去父母,多年来得不到家里的关心和呵护,却又从师父师姐那里得到了该有的疼爱,所以她的性格里有依赖,有自强,是很矛盾的。殷盼柳懂她,重她,给她最大的自由,却又为她创造了最好的保护。 两人从太后居住的延寿宫回到殷盼柳居住的无极殿,进门就收到了外面送进来的消息,殷盼柳看了一眼,先抬头看看闻弦歌的表情才说:“聆儿受伤了。” “什么?”闻弦歌立刻坐不住了,“伤得怎么样?重不重?” “已经没事了。”殷盼柳将她重新按在椅子上,“聆儿在阿音的唯音宫里,你怕什么?” “怎么能不怕?”闻弦歌小声嘟囔,“师姐又不靠谱。” 殷盼柳捂着嘴笑,“阿音知道会生气的。” “那你就不要让师姐知道嘛。”闻弦歌还是担心翁聆箫,“柳姐姐,我想去看看聆儿。” “好啊,我也想去唯音宫看看。” 这话一出,闻弦歌开始犹豫了。殷盼柳和公冶音到了一处,那还不得鸡飞狗跳? “嗯……再等等后续的消息。” 殷盼柳并不拆穿她,十分好脾气地点头。 且说唯音宫这边,公冶音加强了唯音宫周围的防卫,要确保翁聆箫的安全。 翁聆箫乖巧,看到公冶音很喜欢自己,她也每天去孝敬公冶音,没过几天,公冶丝桐感觉她师父已经看不见自己了。 “师父啊,你不好这么偏心的。” 公冶音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看着翁聆箫笑,“聆儿,丝桐没有欺负你吧?” 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翁聆箫竟然红了脸。公冶音觉得不对劲,又转头去看公冶丝桐,发现自己的傻徒弟脸也是红的。她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随便找了个借口让两人回房间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翁聆箫还是红着脸,看得公冶丝桐一阵阵心痒。 “小师妹,你脸好红哦。” 翁聆箫瞪眼,“你还说?还不是你昨天夜里……”她一跺脚,作势生气不理人了。 公冶丝桐过来抱住她,“你明明很喜欢的。” “不许说啦!”翁聆箫捂着脸,却被公冶丝桐压倒在床上,亲了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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