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生了一场大病,发着高热,干渴难耐,却没有一个人来管她,也没有人肯喂她一口水。冷宫里的老嬷嬷以为她肯定熬不过去,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她偏偏活下来了。只是那场大病之后,她不会说话了,也完全失去了关于生母死亡的记忆。 一场大梦,梦中全都是血泪斑驳。 肖茵如婉约柔美的容貌就在她的眼前,她甚至能够感受到母亲手的温度。 “傻孩子,怎么就追来了呢?”肖茵如柔声道,“快点回去,虽然我很想你,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翁聆箫咬着唇,不说话也不走。 肖茵如叹了口气,“母亲会在这里等着你,永远等着你。你看,后面有人叫你了,快点回去吧。” 翁聆箫回头,后面是一片朦胧,看不清楚。一个熟悉的声音隐约传来,“小师妹,你醒过来啊,你看看我嘛,你别不理我呀!” 是那个傻子。翁聆箫下意识就想答应,但是又舍不得看见母亲的机会,好怕这一答应,她就看不到母亲了。 “去吧,过好你自己的日子,母亲会高兴的。”肖茵如笑着哄着,一如小时候一样。 翁聆箫的眼中满是泪水,她不要自己的日子,她也不要公冶丝桐,她只要和母亲在一起,只要和母亲在一起就够了。 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儿时的自己太小,好多话来不及和母亲说,如今自己长大了,这么多年的思念,她有好多话要说的,为什么说不出话呢? “聆儿,快回去吧,你不听母亲的话了吗?你是母亲唯一的牵挂,你过得好,母亲就欣慰了。”肖茵如还在笑,可是她的身影在后退,后退,退到了一片朦胧之中。 “娘!”终于,她喊出了声。眼前的朦胧不见了,是明亮的光线,还有公冶丝桐惊喜的脸庞。 “小师妹,你终于醒啦!”公冶丝桐抓着翁聆箫的手激动不已。 翁聆箫看着公冶丝桐,脑海里还在想着自己的生母,回来了,回到了现实中,可是她不想啊,她想留在梦里,留在那个有母亲在的梦里。 “唔……”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吓得公冶丝桐当场炸毛。 烟津过来,诊脉后点点头,“淤血都吐出来了,没事了,好好养着就行。”她看着翁聆箫胸前又被血染红了,“少宫主,你再帮她换件衣裳吧。” “哦。”公冶丝桐去拿衣服。 “再?”翁聆箫低头,发现自己穿的不是受伤时穿的衣服,“你给我换了衣服?” “对啊,你吐了那么多血,不换怎么行?”公冶丝桐拿了衣服过来,伸手就要帮翁聆箫脱衣服。 翁聆箫哪里肯?努力推着她,奈何身体虚弱无力,根本起不到阻拦的作用。 “别客气嘛,你伤得这么重,我帮你换衣服是应该的。”公冶丝桐将翁聆箫抱在怀里,开始扯她的衣服。 翁聆箫这个气啊!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放开我!我自己换!” “你扭捏什么?都是女人你还怕我看啊?”公冶丝桐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一点没停。 翁聆箫被气得直咳嗽,抓着公冶丝桐的手“吭哧”就是一口。 “嘶!”公冶丝桐疼得缩手。“狗啊!真咬啊!” “放开我啦!”翁聆箫要气死了。 公冶丝桐被咬老实了,虽然没有放开她,却已经不再扯她的衣服了。 “怎么了?你真的不好意思?” “废话!”翁聆箫抓着公冶丝桐的手,喘了口气,“谁要被你看?” 公冶丝桐看到翁聆箫苍白的脸色竟然有一丝红晕,柔弱又娇羞,她看得心中猛跳,好漂亮的小师妹。 “晚了,不给我看我也看到了。”公冶丝桐无赖地说。 翁聆箫露出委屈的表情,梦中的眼泪还没干,“你欺负人!” 公冶丝桐挑眉,眉眼间无限风流,“就欺负你了,换个人我还不欺负呢,小傻瓜。”她的唇轻轻吻上翁聆箫眼泪汪汪的眼睛。 翁聆箫那点微弱的挣扎都被公冶丝桐轻而易举得制止了。轻柔的吻落在了翁聆箫的眼睛上,鼻子上,脸颊上,最后落在了苍白的唇上。 劫后余生的吻,里面混合了咸咸的味道,这泪水不止有翁聆箫的,还有公冶丝桐的。 “你都吓死我了。”公冶丝桐将翁聆箫紧紧抱在怀里。 翁聆箫的手慢慢圈住了公冶丝桐的脖子,这种被人珍惜的感觉她并不陌生,但是书院师姐们的关心和公冶丝桐的关心终究是不同的。这是情人间的关心和呵护,让人觉得甜蜜。 烟津在房间里配药,公冶丝桐敲门进来,“烟津,谢谢你。” “舍得出来了?”烟津笑得十分暧昧。 公冶丝桐居然有点脸红,“别这么看着我,我啥都没做。” 烟津敲敲头,“我当然知道。你什么都不会,做什么?” 公冶丝桐的脸更红了。她凑过来,看着烟津配药,就要伸手。 “别碰我的药!” 公冶丝桐讪讪地收回手,“那个……烟津,你会吗?” “会什么?”烟津头也不抬地问。 “就是……”公冶丝桐对手指,“我想和小师妹在一起。” 烟津抬头看着她,看得她很心虚,躲避着烟津的眼神。 “少宫主,你们都是女子。” “我知道啊,我就是喜欢她,就是想和她在一起。”说起这个话题,公冶丝桐就不扭捏了。 烟津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问我?” “你是大夫啊,我觉得你会懂。”公冶丝桐碎碎念,“本来我想问师父的,可是我觉得她未必会懂。她这么多年都是单身一个人……” 烟津咳了一声,心说这丫头是要欺师灭祖吗?她要是公冶音的话早晚灭了这个徒弟。 “烟津,你到底懂不懂啊?”这个话题到底是尴尬的,公冶丝桐也不愿意多谈。 烟津停下手,抬头,“你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会有想法的,不用怀疑,坚持你自己的想法就好。” 公冶丝桐挑眉,“谢啦。”然后就欢天喜地地走了。 烟津摸着下巴,“果然有想法了吗?这丫头长大了。” 翁聆箫身体虚弱,一天里有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可惜她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再也没有见到过母亲。 这几天,她醒来的时候有时会看到公冶丝桐,有时看不到,“你到底在忙什么?”她还是听得出来的,外面有很多人。 “我叫来唯音宫的人帮忙找偷袭你的人。”公冶丝桐先给了翁聆箫一个吻,然后才开口说话。 翁聆箫缩了缩,“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啊?” “什么大动静?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把他们赶尽杀绝怎么行?”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9章 真心喜欢 “还有哦, 你们书院已经传了消息给我,她们也会查的。”公冶丝桐低头,“你看,你多讨人喜欢。” 翁聆箫听到书院, 安心了很多。“当然, 师姐们都对我很好。” “那我呢?”公冶丝桐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也好。” 公冶丝桐不满意, 指着自己的嘴,“说说就完啦?” 翁聆箫伸手拉下她的身子,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她就被公冶丝桐按住亲了个过瘾。 “好好养伤哦,快点好起来。”公冶丝桐点着她的鼻子,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翁聆箫又睡着了。公冶丝桐出门, 夏萝刚好进了院子, “少宫主, 找到那两个人的行踪了。” 公冶丝桐点头,当晚, 她就带着人将那老者和中年男子都抓住了。 “问出他们是谁派来的,怎么会知道我和聆儿的行踪,目的是什么。”她交代了一句, 又跑回去看翁聆箫了。 夏萝和几个漂亮姑娘捏着手指笑眯眯过来, 将人点了哑穴,这样就不会发出惨叫声了。 公冶丝桐端着碗,一勺一勺地喂给翁聆箫吃。养了几天, 翁聆箫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点人色, 不再苍白如纸。 “你抓住了那两个人?”翁聆箫人不能下床,耳朵还是好使的。 “是,夏萝带着人审问呢,晚一点会有消息出来。”公冶丝桐放下碗, 拿着帕子帮翁聆箫擦擦嘴,“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翁聆箫指着自己的腰,“好酸。” 公冶丝桐笑了笑,“躺太久了。”她让翁聆箫趴着,伸手帮她揉捏着。 “公冶,我觉得应该是被掌院灭掉的那些门派之一。” “为什么不觉得是琉国呢?”公冶丝桐笑着问。 翁聆箫回头,“也许吧。”她其实是不想去思考这种可能性。 公冶丝桐的手揉着揉着开始不老实。翁聆箫被揉得舒服了,像只猫一样已经快睡着了。突然觉察到不对劲,她赶紧伸手抓住公冶丝桐乱动的手。“你干嘛?” “帮你揉揉。”公冶丝桐低头,“小师妹,你在勾引我哦。” “胡说八……唔!”翁聆箫刚要反驳,人又被公冶丝桐按住吻了起来。 公冶丝桐是个只能单一思考的人,既然烟津告诉她遵从自己的心,所以她想亲就亲,想摸就摸,毫不掩饰。 翁聆箫的身体软得如一摊春水,她的手脚都被公冶丝桐压住,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 暧昧的亲吻持续了很久,翁聆箫突然伸手抓住公冶丝桐的手,“不要这样。” “你不喜欢吗?”公冶丝桐的手停在翁聆箫的胸前。 翁聆箫满脸通红,咬着唇看向别处,没有吱声。 “喜欢的,我就知道你是喜欢的。”公冶丝桐的手没有乱动,她低头亲吻着翁聆箫的脖子,“小师妹,我喜欢你。” 翁聆箫的心跳得厉害,她想起那场梦里母亲的话,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和公冶在一起,算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吗?公冶,会是自己命定的那个人吗? 公冶丝桐在她的脖子上亲了又亲,张了几次嘴,为什么总想在小师妹白嫩嫩的脖子上咬一口呢?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你敢!”翁聆箫看到公冶丝桐垂涎欲滴的样子,捂着脖子警告。 公冶丝桐翻了个身躺在她的身边,“小师妹,我和你说件事,你不许告诉别人哦。” “嗯,你说。”翁聆箫侧头看着她,只觉得这张脸似乎有些消瘦了,却还是那般漂亮。 “你知道《诛天》吗?” 翁聆箫皱眉,“那首能够迷惑人心的曲子?” “对,就是那首《诛天》。”公冶丝桐顺手拿起床边的啼痕箫,凑到嘴边吹了起来。声音很小,只有两人能够听见。 翁聆箫越听越皱眉,突然一把按住啼痕箫,“你怎么会这首曲子?” 公冶丝桐将啼痕箫放回原位,“我师父修复了《诛天》残谱。”
128 首页 上一页 68 69 70 71 72 7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