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舟,我很想念你,真的很想念。” 禾谨舟垂眸,沉声说:“你想念是你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干系?” 岳宴溪又说:“我骗你是我不对,是我当时脑子被埋在雪山上了,我瘫痪是假,可我差点死了是真的,你就一点都不心疼我吗?嗯?” 声音又酥又媚,以往是个狡猾的狐狸,现在是个勾人的狐狸。 禾谨舟又想挣脱,但被岳宴溪两条胳膊牢牢环着,一动也不能动。 “你就不想跟我面对面说话?”她问。 岳宴溪:“我只能松开一点点,让你转个身。” 说着,两只手还是紧紧扣在一起,只是给禾谨舟的空间多了一点点,容她可以在这个狭小的怀抱中动一动。 禾谨舟当真没有再逃,而是转过来,两只手没处放,便抓在岳宴溪胳膊上。 岳宴溪一看见禾谨舟那张脸,还有装着她自己影子的眼睛,就心跳加快,喉咙不断滚了好几下,控制不住地想贴上去。 那么多天没好好说过话,如今终于能站着抱住她,贴得这样近,仿佛能听到另一个心跳声,比坐在轮椅上还要令人沉溺。 “你真的知道错了?”禾谨舟问。 岳宴溪立即点头:“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拿这种事骗你,你……你会心疼我的对吧?是我该打,让你为我担心,因我生气。” 禾谨舟向前逼近了一些,说:“认错就该拿出认错的态度,对么?” 岳宴溪喉咙里又是几声吞咽,话都说不出,只会点头。 禾谨舟手指将岳宴溪胳膊抓得更紧,一步一步向前,将她逼到轮椅前,忽然吻上去。 岳宴溪瞳孔迅速扩张,睫毛也不停颤动,像蝴蝶翅膀一样,呼吸更是紊乱不堪,慢慢,闭上眼睛,沉浸在禾谨舟突如其来的温柔里。 禾谨舟将岳宴溪逼到轮椅上坐下,手从上臂逐渐滑到小臂,手腕; 然后牙齿用力一咬。 梅开二度。 岳宴溪痛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这只河舟美人计用得是越来越熟练。 禾谨舟从不喜欢蛮力,否则此刻就该再踢上岳宴溪一脚解恨。 她直起身子,转身又朝门外走,还警告道:“你如果再抱上来我立刻回去分割公司,连合作伙伴都没得做。” 岳宴溪伸出去的手怂怂地放下来,眼睁睁看着禾谨舟走到门口。 禾谨舟去开门,门可以活动,却怎么都打不开,不论朝里还是朝外,分明没有上锁。 “你找人在外面守门?”她很快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 岳宴溪坐回自己的轮椅座驾,满脸无辜:“这门大概是坏了,你可别污蔑我。” 禾谨舟体验了一把何为怒火中烧,但也只能对岳宴溪说一句:“岳宴溪你真是好得很!” 岳宴溪:“这里远离闹市,想找人修门也只能明天再说,看来谨舟今晚得在这里过夜。” 之所以特意把禾谨舟弄到这里来,就是以防像上次那样,明明都做那种事了,却还要把她遣送回隔壁自己家,过分程度岂止用无情来形容! 有时候学爷爷当个土匪也挺好的。 禾谨舟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总之岳宴溪看着,像是想把她生吞活剥直接放血变成干./尸。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睡觉吧。”岳宴溪肥着胆子说出这句话。 禾谨舟:“你看我像不像是个三言两语就能骗得团团转的傻子?” 岳宴溪:“谨舟看着聪明着呢,说六言八语也很难骗到你啊。” 禾谨舟冷笑:“我倒想问问岳总现在想干什么?对我用强的吗?” 岳宴溪很生气的模样,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你居然不相信我对你有多尊重,我很痛心!我惹你生气,你也惹我生气了,我不跟你计较,我们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 禾谨舟站在门边,不理会岳宴溪的胡搅蛮缠,说:“让人把门打开。” 岳宴溪:“我得去看看我的舌头是不是已经烂成饺子馅了,谨舟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放松点,别客气。” 说完,进了最近的卫生间。 兔子急了,真是会咬人的,岳宴溪算是见识到。 禾谨舟想到岳宴溪是无赖,却没想到这样无赖,每回都能让她有全新的认识。 她也看出岳宴溪的算盘,今天想走是不可能的。 若是换一个人敢这样把她拘着,不论是报警还是找保镖,都会让对方掉层皮。 但岳宴溪做这种事,总不能闹得人尽皆知,让人来看笑话。 禾谨舟也没再跟岳宴溪争执浪费时间,不过是睡一觉,在哪里睡又有什么不同? ** 夜半三更。 禾谨舟躺在岳宴溪给她精心准备的卧床上,眼睛闭着,人却没睡。 门虽然上着锁,可这里是岳宴溪家,有等同于无。 她倒要看看岳宴溪什么时候会摸上这张床,看看谁更有耐心。 作者有话说: 开始熬鹰。 感谢在2023-02-06 22:39:40~2023-02-08 00:32: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倪妮、ZaZZ、冬天的太阳、江海寄余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dddd 19瓶;莎莎、我,百合人、yunsi123 10瓶;printsomething 4瓶;冷飞、cassie、M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章 ◎该原谅我了吧?◎ 果不其然,不多久,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禾谨舟在床上一动未动,仿佛是睡熟了的模样。 岳宴溪穿着质地松软的睡衣,本该一个华贵优雅的人,现在却像个贼,进来后,将门反锁上,蹑手蹑脚地摸到床边。 “谨舟?”她轻轻唤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岳宴溪蹲到床边,又凑近了些,用气声问:“你睡了么?” 还是没有反应。 岳宴溪猫着腰,在黑暗中鬼祟行进,绕过大半床,从另一边上来,在禾谨舟身侧躺下。 禾谨舟在听到岳宴溪转身的时候就睁开眼,看着她是如何摸着黑,像个贼一样走路,着实大开眼界。 以前是怎么在人前装得人模人样,还有那样一副深不可测的面具,还装了十几年,很是令人敬佩。 岳宴溪不知道这些,还十分得意,一只手在被子里一点一点挪到禾谨舟那里,食指和中指交替着,越过禾谨舟的胯骨,将她交叠放在身上的手“偷”下来,握在手里。 小心翼翼地,手指一根一根穿进禾谨舟的指间,握住。 此后,再无其他动作。 两只交握的手挡在两人之间,岳宴溪也没有半点跨越雷池的举动。 禾谨舟不由地微微蹙眉,在心中揣测起岳宴溪是何用意。 直到她抵不住困意睡过去,也没有发生任何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岳宴溪已经不在床上,好像昨晚只是做了一场真实的梦。 禾谨舟洗漱完出来,架子上还有岳宴溪给她准备的去公司穿的衣服,服务倒是很周到。 ** “早啊。”岳宴溪坐在餐桌前,终于离了那个轮椅,正常地坐在餐椅上。 禾谨舟乍一看到她这副模样,还有点不习惯。 岳宴溪旁边有一把空着的椅子,位置上也摆好早餐,毋庸置疑,那是禾谨舟的座位。 禾谨舟也没有假客气,坐上椅子,说:“你以为把我绑来在这里待一晚,我对你的态度就会有任何改变么?” “我当然不会有那种奢望。”岳宴溪说。 看着既坦诚又卑微,好像谁在欺负她似的。 禾谨舟说:“你以为我会信你这些话?” 岳宴溪反问:“谨舟现在原谅我了吗?” 禾谨舟淡漠地说:“需要我亲口说出答案么?” 岳宴溪:“最好还是亲口说出来吧,否则万一你原谅了,我却误会你没原谅,岂不是又会耽误好多好时光?” 禾谨舟全当没听到岳宴溪的巧舌如簧,说:“我说过最讨厌别人骗我,既然我人在这里,走的时候会把我的镯子一起带走。” 岳宴溪:“那就是还没原谅了。” 说完就开始吃早餐,丝毫不提镯子的事。 禾谨舟看她一眼,便也吃起面前的餐食,中餐的菜谱,有海鲜有红肉也有时令蔬菜,营养搭配均衡。 论起生活,岳宴溪会享受得多。 岳宴溪这里没有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咽下口中的食物,开口说:“在谨舟原谅我之前,我一定老实本分,绝不做任何僭越的事。” 僭越这个词用得很是精妙,俨然把自己放在一个下位者的身份上,禾谨舟都不知道岳宴溪究竟说的是反话,还是认真之言。 禾谨舟一边打量着岳宴溪——似乎是在专心吃东西,也不忘她这里看,一边端起面前的汤羹,舀起一匙,都忘记吹一下就往嘴里送。 岳宴溪瞳孔因惊吓而收缩,急喊道:“小心烫!” 她此前说话,都是刻意用正常的声音,但其实昨天被禾谨舟咬的那两下是真的留下不浅的伤口,刚刚都是在忍着疼说话吃东西,现下一急,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大舌头,说话还漏风,焦急中透着一丝好笑。 禾谨舟汤已经送进口中,的确有点烫,但尚可忍受。 不过,她还是呛到,起身快步走去卫生间。 若不是因为从小良好的教养让她能时刻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她那口汤会直接喷出去。 原因无他,岳宴溪上一刻的声音实在是很滑稽,饶是禾谨舟,也没能忍住。 禾谨舟回到餐桌,岳宴溪一脸紧张:“你烫到了吗?要不要紧?” “你刚刚偷看我。”禾谨舟没有回答岳宴溪的关切询问,只得出这样一句肯定的结论。 如果没有偷看,怎么会反应比她还快。 岳宴溪老脸一红,说:“什么叫偷看呢?我那是用余光关注。” 禾谨舟目光扫过她的唇,问:“舌头伤到了?” 岳宴溪暗叫糟糕,倒不是因为舌头伤到这件事被知道了会怎么样,而是禾谨舟会这么问,肯定是自己刚刚一着急说话声音变成那副德行,被听到。 这会影响到她在禾谨舟心中的性感形象。 “怎么不说话?”禾谨舟的语音语气像班主任在问答不出题的学生。 岳宴溪破罐子破摔,答:“还不是谨舟干的,咬完也不负责,我痛了一晚上。” 想起昨晚,禾谨舟面色变得不自然,岳宴溪与她躺在一张床上却老老实实,着实匪夷所思,令她百想而不得其解。 岳宴溪此刻活像个被欺负了却没人给伸张正义的小娘子,眼神幽怨,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禾谨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躲开那道视线。 岳宴溪忽然抬手,用指尖拂去禾谨舟嘴边残留的水珠。
94 首页 上一页 68 69 70 71 72 7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