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谨舟没有被提前告知,被那股力一拖,只能跟着向前,最后撞在岳宴溪身上,变成跨坐的姿势。 端庄如禾谨舟,从来都是两条腿并拢着坐下,这是第一次,由不得自己控制,却又在另一种层面上挣脱了束缚。 “你胡闹!”禾谨舟两只手无处可放,只能落在岳宴溪肩上。 岳宴溪身上有刚刚留下的淡淡的酒香,能醉人,“你知道把这只镯子送给我意味着什么,我就算再胡闹,你也得受着了。”说完,她用唇轻轻碰了碰禾谨舟的下巴,又不满足似的,捧着禾谨舟的脸,碰了碰她的额头,仿佛在膜拜,洗礼。 “我没想这么多。”禾谨舟否认。 岳宴溪终于认清了,不能听禾谨舟说什么,要看她做什么,这镯子不只是价值上的贵重,更是血亲之间的沉甸甸的贵重,是逝者与生者牵绊寄托的贵重,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思虑,就这样轻易送了人。 “禾谨舟。”岳宴溪轻声唤这个名字。 不知是方才喝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禾谨舟双颊浮出一层淡淡的红,但脸上表情比说胡闹时更加冷峻。 “我不想再听你说些胡言乱语。”她板着脸说。 “那就不说胡言乱语。”与其浪费那个时间,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 岳宴溪一只手托住禾谨舟的后脑,手指穿进发丝,吻上那个爱说正经话的殷红的唇,不似第一次亲吻时的小心试探,这一次,满带着侵略性,是真正意义上,充满情./欲的吻,不餍足的吞咽声在静谧的空间里被放大了数倍。 禾谨舟十分后悔没有在岳宴溪靠近的时候就咬住牙关,否则也不会发展到这一步,齿间城门尽失,唇舌被裹挟着起舞,被迫着接受鼻尖被挤压变形,几近窒息。 又或许,没有人迫着她。 禾谨舟只是羞于启齿,因着岳宴溪的放肆和得寸进尺,她所有的自制力都坍塌瓦解,想纵情纵欲,想将岳宴溪变成裙下之臣。 这些陌生又令人战栗的想法,让她如饮冰炙火,冰火两重天,无比抗拒又无比贪恋。 “该放开了。”禾谨舟嘴上这么说着,两只手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攥住了岳宴溪的领子。 岳宴溪一只手压在禾谨舟后腰,一只手勾开禾谨舟领口的扣子,吻从唇落到耳后,又一路大胆,侧颈,喉咙;呼吸炙烤着锁骨,将那小片柔嫩的肌肤烤出一片粉红色。 禾谨舟不受控地仰起头,两只手也勾到岳宴溪身后,抓住她散在脑后的头发,在醉人的熏香中迷失了智识,忘却了端庄。 岳宴溪的吻落在禾谨舟肩头,想再快一些,再快一些,但此刻任她为所欲为的,是那只脾气怪又古板的河舟,是她追逐了十几年的月光,要慢一点,再慢一点。 肩膀忽然有点凉,禾谨舟眼中恢复了一些清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黑色的肩带都已经滑到了胳膊。 “岳宴溪!”禾谨舟在那人的下巴上咬了一口,满眼的恼意。 “怎么比高中时候的教导主任还凶,我怕死了。”岳宴溪胳膊收紧,绝不给怀里的兔子逃跑的机会。 “放开我。”禾谨舟两只手抵住岳宴溪的肩膀,但使的那些力没有半点用。 “我都说了,抓住你就再也不会放了,这辈子都不会。”岳宴溪低下头,热唇在禾谨舟手背碰了碰,又在那褪了镯子的腕骨上碰了碰,隔着衣服,轻轻咬了一口禾谨舟的胳膊。 齿印留在袖子上,还点缀有朱红色的唇印纹路,一弯一曲都格外清晰。 这衣服,大概是穿不成第二次了。 禾谨舟这么坐着不舒服,往后退了一下,但难以言喻的陌生感觉却更加肆意,五根手指几乎要扣进岳宴溪肩膀的骨头里。 岳宴溪也被这猝不及防的电颤得眼角发烫,将脸埋在禾谨舟微凉的颈窝,却怎么都无法调匀呼吸,喉咙像是被热浪烧过一般,又干又烫,哑着声说:“可以么?” 不等禾谨舟开口,便已经先探出舌尖,无声地蛊惑。 作者有话说: 没有脖子以下,请审核老师放条生路! 感谢在2023-01-14 19:48:27~2023-01-16 19:2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化作清风 2个;卟吃鱼的猫?、江海寄余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2090098 92瓶;满姜寒、大白羊 10瓶;21901832 8瓶;Queen、小熊的喵、10米长泽雅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多无理的要求,也想答应一次。◎ 禾谨舟被那声音那热唇以及拍打在颈窝里呼吸的热意蛊惑,说不出任何话,岳宴溪并不比禾谨舟清醒多少,哪怕主导者是她,却也只是凭着自己的渴求与本能,去品尝与舔舐诱人的点心。 或许是因为那个沉甸甸的镯子,也或许是方才的红酒发挥着作用,岳宴溪胆子比以往都要大了许多,她很热,很热,此刻只想跟禾谨舟躺倒在宽敞的大床上一起变得清凉一些。 她一只手早已不知在何时自己跑到了禾谨舟腰前的扣子上,只需多一秒,就会解开那最后一道束缚,与此同时,也险些离开那不舒服的轮椅。 禾谨舟忽然抓住岳宴溪的手腕,那里还有她刚给她的镯子,仿佛也沾染了她身上的热意。 “对不起。”岳宴溪立刻停下动作,只用鼻尖贴着禾谨舟的侧颈,呼吸还没从刚刚的意乱情迷中恢复过来,时轻时重,像是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禾谨舟的声音也十分不稳,“只是……”她咬了咬下唇,无法再说下去。 “是我太急了,我只是很高兴,所以一时之间控制不住自己。”岳宴溪有些懊恼,万一禾谨舟以为她很急色该怎么办? 她也是第一次这样情难自已,可因为面前的人是禾谨舟,便像是有100只蚂蚁啃着自己,只想就这样将禾谨舟融进自己身体里,只想当一只什么都不想的野兽。 为了不让禾谨舟有这样的误会,她还一点一点将人家的衣服扣回去。 “可以放我起来了么?”禾谨舟这回说话没有用命令的语气,脸颊浮着红,眼中更多是陌生的羞。 “嗯。”岳宴溪也低着头不看面前的人,长长的发丝还缠绕在禾谨舟肩上,“那……那你起来。”紧张地像个做坏事被发现的青涩学生。 禾谨舟喉咙滚了一下,佯装镇定地站起身,但没站稳,险些腿一软又跌下去,幸好岳宴溪抬手扶了她一把,才没丢脸。 “谢谢。”这是禾谨舟说的最后两个字,紧接着,她就到一边去,将皱皱巴巴的衣服简单整理一下,和浑身的热气一起,藏进过膝的大衣里,落荒而逃。 岳宴溪脸皱成一团,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脖子后仰,枕在轮椅背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随时要断头,颓废了一会儿,直接滑坐到地上,抱着膝将脸埋进膝盖里。 她有点后悔放跑那只兔子了,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再…… 岳宴溪吸了满满一口气,腮帮子都被撑得圆鼓鼓,才又慢慢呼出去,哪里有30+人的影子,连20岁都不到吧。 她用拳头锤锤自己的腿,愁事又多了一件,还有这个不争气的腿,那只兔子得发多大的火啊。 ** 禾谨舟曲腿坐在浴缸里,被热水包裹着,那时候的感觉还是会时隐时现,就像被岳宴溪烙下一个个滚烫的烙印,怎么都消不掉。 她将水淋在肩上,滴滴点点的热意像极了岳宴溪密密麻麻的吻。 禾谨舟将头仰靠在浴缸边缘,闭上眼睛。 在岳宴溪家的时候,她怕了。 怕被岳宴溪发现她没经历过人事,怕岳宴溪知道她竟然将身心都交托给了她一个人,怕……连在床上,都输给岳宴溪。 这样的恐惧,多可笑。 或许,她怕的是有朝一日岳宴溪在心里的分量重过一切。 这是她第一次当逃兵,临阵脱逃,丢盔弃甲,却又仍会想着,若是不逃会怎样? ** 禾谨舟正在看资料,办公室的门忽然响起“铛铛”两声就直接打开,没有征得办公室主人的应允。 进来的人是Elsa。 她反手将门关上,上锁,将刚反应过来的秘书隔绝在门外。 “Elsa代表有什么急事,竟直闯别人办公室了?”禾谨舟面上没有一丝急促与慌张。 “Sherry……不,是岳总跟我提出一笔交易,我想想很划得来,所以打算答应了。”Elsa两只手掌撑在办公桌上,勾着唇,倒真如岳宴溪所说,像只女豹子。 禾谨舟回答:“既然是你们之间的交易,那自然应该去跟她谈。” “你才是月河集团总裁,当然也只能跟你谈。”Elsa笑着说,“禾总也应该不会因为我对Sherry很欣赏就拒绝吧。” “当然不会。”禾谨舟站起来,有教养地将客人请到会客区。 自从与岳宴溪说开,曾经对Elsa有过的郁结也就消散了,那些没来由的飞醋,本就不必要吃。 只是身在局中的时候,会被迷障遮住眼。 “我先给禾总讲个故事吧。”Elsa脸上的笑容仿佛是一个嵌好的面具,无论何时,都能保持着恰好的弧度,只是少了些真心实意。 “我和Sherry一样,从小有自己热爱的艺术,有着普通人没有的天赋,更有着好运气。” 禾谨舟礼貌回应:“我听过你的音乐,很动人。”她曾在很早以前的一次杂志采访中说过喜欢的女高音是Elsa,虽然是助理提前备好的稿,但她的确听过,当时很欣赏那位女性的才华。 只是没想到,现在会以这种方式交手。 “我以前认为能让人活下去的是热爱,后来才发现,是仇恨。让我从泥潭中活下来的,是仇恨。”Elsa说,“岳总说她发现了我的一个秘密,这可是个能决定我生死的秘密。” 禾谨舟蹙了蹙眉,开口:“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们的关系远远达不到透露这些所思所想,以及更深处的东西。 对方透露不对等的信息,一定是有所交换。 “岳总威胁我,我也有脾气的,当然要在达成交易之前让她也不痛快一下,这才公平。”Elsa冲禾谨舟眨了一下右眼,有种矛盾的、魅惑的俏皮。 禾谨舟回想起两人之前的交集,说:“你也有她的秘密。”交道打了十几年,她知道岳宴溪不是个会跟别人暧昧不清的性格,如今带着理智思考,让岳宴溪答应一同去看演出,需要点什么筹码,这才是岳宴溪的作风。 “禾舟真是聪明,怪不得有人惦记了十几年。”Elsa这回笑得很爽朗,“所以我驾驭不了她,但你能。” “你想说什么?”禾谨舟忽然很好奇,岳宴溪的秘密是怎样的。 “我第一次见到Sherry的时候,她坐在剧场最好的位置,旁边放着一只兔子玩偶,我看得很清楚,她没有在听,作为演唱者,我很生气,后来观众都散场了她也不走,我就想认识认识这个奇怪的人。”
94 首页 上一页 54 55 56 57 58 5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