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特助挠挠头,“这话怎么说?” 岳宴溪:“敢开我的玩笑,是不怕我公报私仇剥削你了?” 孙特助:“NONONO!反正不管怎么着我都是被剥削的那一个,怎么就不能做点刺激的事,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了?” 岳宴溪这才抬头看了孙特助一眼:“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孙特助委屈巴巴地说:“我这不是看最近老板你心情不好,想解解闷吗?” 岳宴溪重新将目光投向禾谨舟,半晌,才回孙特助说:“谁告诉过你我心情不好?我心情好得很。” 孙特助在心里默默吐槽:“行吧行吧,我们的岳总面子千斤重。” 船头。 岳老爷子一边缠线,一边用余光打量禾家丫头,冷不丁开口道:“我怎么看着小禾心不在焉的,是有心事啊,还是不想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钓鱼啊?” 禾谨舟回道:“没有的事,只是不经常钓鱼,怕缠不好线做了无用功。” 实则原因是她在这里顶着太阳跟岳老爷子忙活,有些人就躲在后面乘凉,倒是很清闲,这么想着,便有些走神。 岳老爷子笑着说:“这还不简单,叫小宴来帮帮你就是了,这孩子小时候可是经常被我抓在身边钓鱼,就是长大以后心不在我这儿喽!” “不用了。”禾谨舟说,“这点小事还不需要麻烦岳总帮忙。” 岳老爷子率先绑好鱼饵,将杆子一甩,鱼钩带着浮标落在海里,起伏了几下,便静静浮在海面上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随后,他才又开口说:“小禾莫不是还记着我逼你跟顾启堂离婚的仇?还是记着小宴的仇?” “岳老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禾谨舟没有直接回答。 “如果没有,从上船到现在,你们两个同辈间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岳老爷子笑起来,眼角皱出几道岁月的沟壑,再看向禾谨舟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小禾愿意来陪我这个糟老头子钓鱼,总不会是因为我拿辈分压你吧?” 诚然,禾谨舟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逼不了她。 “两个集团刚刚合并没多久,岳老是最熟悉月辉集团的人,我自然得向您多请教。”禾谨舟说,“我和顾启堂离婚的事,岳老不记我的仇才好。” 岳老爷子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当初他误会自家孙女喜欢顾启堂那个臭小子,跟禾家这丫头谈条件让他们离婚,竟被摆了一道,说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 但谁让孙女就是一根筋,罢了罢了。 岳宴溪坐在后面,看那两个人有说有笑,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们两个在聊些什么?” 旁边的唯一活人孙特助自然地接话道:“过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岳宴溪摘下墨镜,抬眼看向孙特助的眼神透露着:我跟你说话了? 孙特助用手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通过老板今天的种种表现,他算是看出来了,肯定又是在禾总那里吃了哑巴亏,搁这找别人撒气呢。 要说咱这岳总,在岳老爷子面前都跟个山大王似的,唯独在禾总面前就一个大写的“怂”。 孙特助无奈地摇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对,应该是美人也难过另一个美人关。 ** 垂钓本就是很考验耐心的事,杆子放在那里倒也不用一直守着。 架好鱼竿没多久,岳老爷子跟禾谨舟双双返回船舱,只见岳宴溪支着画架,很认真地在画着什么。 禾谨舟忽然想到岳宴溪给她的那些画。 是这样一幅一幅画出来的么? “哎呦,给爷爷画画呢?看看我飒爽的英姿!”岳老爷子乐呵呵地绕到画架后面,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画布上并排画着两只大乌龟,龟壳五彩斑斓的,如果拿去参加小学绘画比赛,应该能获个一等奖。 孙特助十分用力地憋着笑,脸部肌肉都有些抽筋。 禾谨舟看到岳老爷子的表情,也开始好奇岳宴溪到底画了些什么,或许,也有些好奇在岳宴溪的画里,自己是什么样子。 她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几步,在看到画布上那两只大乌龟之后,岳大画家正好抬头,两人目光相触。 禾谨舟一进船舱就将墨镜摘了,此刻通过眼眸很真实地反映出这一瞬间的情绪,是一种很微妙的,对熟悉之人的嗔怒。 岳宴溪眼皮跳了一下,心尖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像轻薄的刀片一样划了一下,有点刺痛,但又有点痒痒的。 禾谨舟收回视线,前几天她已经在岳宴溪家说的很明白,两人该就此划清界限,今天来赴约也只是因为答应了岳老爷子。 岳宴溪沉眸,自己年纪轻轻,怎么就出现幻觉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3 21:31:12~2022-12-14 20:51: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下禾舟 19瓶;AnChenAn 3瓶;陶西的纸船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3章 ◎她此刻很想伸手。◎ 岳宴溪将视线转回随手画的两只大乌龟上,刚刚竟然觉得禾舟看向自己的时候是在撒娇,怎么在轮椅上坐久了,脑子也跟着出问题了呢。 撒娇这两个字放在禾谨舟身上,比孙特助现在变成个女的还让人难以相信。 说着,她的目光就落在孙特助身上。 孙特助感受到来自老板的盯视,很自觉地开始揣摩圣意。 难道是要我帮她解释为什么看着禾总和岳老爷子,画出来的是两只大王八吗? 孙特助思考片刻,说:“不愧是岳总,将祝福表达得如此含蓄又有创意。” 岳宴溪:“???” 岳老爷子双手叉腰,“哦?怎么说?” 孙特助两只手叠在身前,面带微笑:“众所周知,这个乌龟啊,寿命很长。岳总希望二位福寿延绵,长命百岁的心思真是溢于言表。” 岳宴溪:“……” 她看着孙特助,眼睛里写着嫌弃和无语:这样的马屁也亏你拍得出来?要让人以为自己整天身边带着个马屁精,没点别的本事了。 孙特助没有正确领会这个眼神的意思,甚至偷偷朝老板比了个“ok”的手势,似乎是在得意地说:“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禾谨舟将这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她过去与孙特助打交道的次数也并不少,而且可以毫不吝啬地给出很高的评价。 但现在怎么觉得有些不靠谱。 还是说跟在岳宴溪身边久了,都会变幼稚。 禾谨舟恍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绪又跟着岳宴溪胡乱延展了,不由有些懊恼。 岳宴溪能用余光捕捉到禾谨舟脸上细微的表情,只是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大概也觉得自己这个特助不是很靠谱。 但更重要的是,她发现禾谨舟自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盯着她看,却又一言不发。 这又是什么意思? “小禾是不是也觉得我孙女实在是优秀得引人注目啊?这孩子打小就惹眼,放在古代,提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岳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冷不丁在船舱里炸开,其他人都不免被吓了一跳。 而禾谨舟,除了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更是因这句话的内容失了语。 无怪乎岳宴溪总是语出惊人,果然是一家人。 岳老爷子炫耀自家孙女般的语气,让她险些都要忘了这么多年来两家只有商业上的往来关系,而不是什么情谊深厚的世交。 岳宴溪揉了揉眉心,现在禾谨舟恐怕不止觉得孙特助不正常,爷爷怎么也不端庄稳重一点。 简直是对月辉集团高大专业形象的爆破式打击。 被孙特助和爷爷这么一搅和,岳宴溪也几乎忘了跟禾谨舟此前的别扭,但顶着那两个电灯泡看热闹的眼神,又着实没什么话好说,独自转着轮椅去了船头甲板上。 禾谨舟见岳宴溪一言不发地出去,心想,看来上回晚饭过后,她们是达成共识了。 不惊扰不纠缠,不是很好吗? 岳宴溪双手抱在身前,身子在甲板上,心却还在船舱里。 更准确一点说,是在船舱里的某个人身上。 她吹了一会儿海风,将脸上的墨镜摘下来,看似是在漫不经心的把玩,实则偷偷调整好角度,可以将身后的景象看个大概。 好你个禾总,几天前说了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到现在也不解释解释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过来说清楚。 岳宴溪在心里自言自语。 当然,也只能在心里过过瘾,若是禾谨舟站在她的面前,是说不出来的。 岳宴溪透过墨镜看着后面空空荡荡的空气,面上的小表情十分丰富。 难道是之前心思表现太明显的缘故? 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吗? 禾总真是个叛逆的人。 每回想到关于禾谨舟的事,岳宴溪都会无意识地开始碎碎念,也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如此,平时工作接触最多的孙特助也没有见过她这样一面。 在过去的月辉集团,大部分员工都没有见总裁的机会,以至于还有一度盛传说总裁岳宴溪是一个断情绝爱只知道工作的变态女魔头,在很多人的脑海中,想象出的是一个额前秃了一大片长相刻薄的中年女人。 毕竟以她的行事作风,连禾谨舟过去也都以为她是一个心机深沉,且很难找到弱点的人。 有谁能想到,岳总私下里是这样十几年如一日的傻气。 咯吱—— 固定在栏杆上的鱼竿前端忽然被一股力拉得下弯,看这劲道,是一条大鱼。 “OH!喔喔喔!”岳宴溪发出兴奋的呼声。 她对钓鱼的确是不感兴趣,但鱼咬的是禾谨舟的钩,她就像是个运动会上忍不住跟运动员一起使劲啦啦队员,仿佛人家得了金牌,自己也与有荣焉。 “禾谨舟!你的鱼!”岳宴溪开心得像个孩子,彻底忘了前一秒还下决心只要禾谨舟不先开口,自己也绝对不会主动开这个口。 禾谨舟听到这边的动静,从船舱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岳宴溪毫不掩饰的笑,棕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好看的琥珀,但琥珀再好看,也不过是没有生命的物件。 而岳宴溪的眼睛,让她想起小时候自己拿了好成绩回家,母亲会抱起自己开心地转圈,还会骄傲地说:“我的女儿真棒!” 这么想着,就有些愣神。 看着鱼竿上下晃动,几乎要被奋力挣脱的鱼拖进水里,岳宴溪只能干着急。她的腿还“瘫”着,想上前帮忙都不成。 “大小姐!你跑快一点啊!”岳宴溪的胜负欲上来,没了之前说话的小心翼翼,皱着眉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听岳宴溪这么说,禾谨舟反而不急不躁,故意慢悠悠走过去,还故意刺一句:“我的鱼上钩,岳总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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