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岳宴溪说,“你的中文进步了不少。” 坐上轮椅,心态还能这样乐观,果然还是当初那个怪人。 Elsa说:“我来这里,是为了给你的画展剪彩。果然,我们很有缘。” “真的是剪彩?”岳宴溪眼睛微眯,尾部向下弯了弯,“草稻基金的手段吓人的很,秦代表亲自过来,我可有点害怕呢。” “害怕?”Elsa摇摇头,“我不觉得你是会害怕的人。” 岳宴溪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质地上好的镯子,与佩戴者的风格并不相搭。 “秦代表抢了我的镯子,我至今还耿耿于怀。” 她们上一次见面是在一场拍卖会上,两人针锋相对,将一个镯子抬到了天价。 就是Elsa手上这只。 “拍卖会不就是价高者得,哪有什么抢不抢的?我倒是很意外你会放弃。” 岳宴溪笑笑:“我又不是人傻钱多,花那么多钱买一个价值不相称的东西,心不会滴血么?” “是吗?我倒觉得只有喜不喜欢,没有值不值得。” “那只能说你很任性。” 会被岳宴溪说任性的人,那就该是真的任性了。 Elsa:“我提前看过你那些画作的宣传册,我认为你当个艺术家或许比现在成就高,一定会有很多人追捧。” 岳宴溪:“95%的艺术家都是穷光蛋,一幅画拍过几手之后,财富最后不都在收藏家的手里?” “我不认为你是个在意金钱的人。” 岳宴溪耸耸肩,“或许我们还不够熟,秦代表可以对我再多一点了解。” “那你说说吧,叫我出来是为什么?” 今天的会面,是岳宴溪提出的邀约。 岳宴溪说:“当然是看看你想打什么主意。” Elsa挑眉:“这话说的我就有点听不懂了,不是你们那位禾总邀请的我,怎么反倒质问起我来了。” 岳宴溪的老朋友分两种,一种是真的朋友,另一种则是交锋过的对手。 草稻基金跟月辉集团早就有过不止一次交集,还曾用卑鄙手段将月辉看好的初创公司一夜击溃,亦或是收入囊中。 比禾氏跟月辉的关系,要血腥得多。 岳宴溪说:“我也觉得你继续当一个声乐家会比现在招人喜欢。” 草稻基金的Elsa秦,出了名的冷血机器,对投资的公司极尽剥削,对竞争对手不择手段,大家明面上不说,但心照不宣的是,有不少公司因为被他们收买的商业间谍窃取核心机密而一夜崩塌。 在这个时间节点来华国,理所当然该怀疑她目的不纯。 而岳宴溪这样大喇喇说出来,显得极其挑衅。 “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对你的好奇是越来越多了。”Elsa勾笑,“还有你的那个河舟。” 岳宴溪:“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兔子。” “你的兔子?”Elsa摇摇头,“我觉得禾总不像兔子。” 多年前的闲谈,本是因为彼此互不认识,才能随口一说。 如今有所交集,还要旧事重提就有点讨厌了。 岳宴溪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国家有句话叫‘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先不留情面的不是她吗? 明明被怼了,Elsa的眼中的兴致却愈发浓郁。 像极了抖M。 岳宴溪弯唇:“其实我挺喜欢你这样的对手,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多没意思,还是要有点小邪恶才可爱。” “那我与河舟比,你更喜欢谁一些?” “我都忘了,秦代表坐那么远飞机,饿了吧?得多吃点才有脑力算计。” “你回避问题的伎俩可并不高超。” “连‘伎俩’这种词都会说,秦代表的中文水平真是很不错。” “怎么不敢给我答案呢?”Elsa不放弃追问。 “咱们也算是见过,”岳宴溪掰起手指头,“一、二、三,也算是见过三次的老朋友了,秦代表这么聪明,难道还不了解我?我对你,能有什么实话呀?” Elsa与面前的人对视片刻,端起杯子,“相信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会过得非常充实。” 岳宴溪礼节性跟她碰一下,“那我只好祝你旅途愉快。” *** 岳宴溪一进家门,就有人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那熟悉的正襟危坐的身姿,不是禾谨舟是谁。 “这么晚,禾总怎么在我家?”岳宴溪问。 “跟Elsa秦见过了?”禾谨舟也问。 “禾总对我的行踪还真是了如指掌。” “岳总怎么没告诉过我,她是你的老朋友?” 这情景,怎么有点像妻子的盘问呢? 大晚上登门,就是为了知道这个? 有什么不能打电话说的,总不会是一天见不到她,禾谨舟也不能习惯了吧。 …… 短短一分钟,岳宴溪的思维都发散到宇宙银河去了。 “岳总,用沉默回避问题,很幼稚。” 岳宴溪也知道不能用常理判断禾谨舟的说话模式,却也想气气她:“不仅是老朋友,Elsa是我无比欣赏的对手。” 果然,听到“对手”两个字,禾谨舟的瞳仁动了一下。 “原来岳总看得上眼的对手并不少。” “怎么,不会禾总看得上眼的对手只有我一个?”岳宴溪敲敲脑袋,“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仿佛很伤脑筋似的。 禾谨舟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往外走,脸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擦身而过的时候,岳宴溪一把抓住禾谨舟的手腕:“禾总不会是生气了?因为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怕大家等太久,只能把码好的先发一发,第一次入v第一章 如此短小,自己也实在是太喜欢这一篇了,头秃秃,不敢立Flag,后面两章就尽量多写一点,努力让大家看爽。 感谢在2021-05-26 20:38:41~2021-05-27 23:1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橘炽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熊的圈外妈咪、随遇而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8182445 15瓶;温酒、好心疼岳总啊 10瓶;阿娜 5瓶;徐徐徐 2瓶;一只没有志向的鸿鹄、婧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2章 ◎越靠近,欢喜就越浓烈。◎ “岳总多想了,我没有生气。”禾谨舟说。 “没有生气?那不说一声就走,是不是礼数不周啊?”岳宴溪微仰起下巴,眼中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 “岳总不是个在乎礼数的人,我何必多此一举。”禾谨舟淡淡一笑,“还是这样说一声‘岳总再见’,你会比较满意?” “嗯,我现在的确比较满意。”不是满意那声再见,而是禾谨舟现在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赌气。 总算像个人了。 “既然满意了,那就把手放开吧。”禾谨舟说,“希望岳总对这次画展也一样满意,然后遵循你的承诺,早点回公司。” “禾总是不是上了年纪记性不好啊。”岳宴溪两只眼睛弯的跟割稻子的镰刀似的,“当初说的是你帮我擦身子,可没说我能洗澡了之后就停下来呀。限期不该是我回公司之前?” 意思是,她不回公司就该一直擦着,承诺才有效。 禾谨舟难得露出这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堂堂前月辉集团的总裁,真真是个无赖。” “谨舟过去没见识过我的无赖?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一直还挺好的啊。”岳宴溪笑得更欢。 在商场上,岳宴溪没少耍过无赖招术,只是兵不厌诈,禾谨舟那时候并不觉得那叫无赖,顶多算是为达目的有所变通。 但现在,她认为以前是对岳宴溪有所误解。 这个世界,不就是不要脸的人横着走? 岳宴溪不知道短短几秒自己的形象就在对方心里一落千丈,还美滋滋的。 “时间也不早了,禾总早点动手早点收工,咱们这把年纪,也不是能熬夜的人,你说是不是?” 禾谨舟没有再出言相怼,径直走向卫生间。 小河舟现在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也就一天的工夫,岳宴溪已经忘了昨天是如何生禾谨舟的气。 跟禾谨舟,能记什么旧帐呢? 是她守不住心,没出息地砰砰跳个不停,总不能怪禾谨舟太耀眼让她喜欢上了吧。 一辈子,还长着呢。 *** 禾谨舟自打端着的水走过来,脸上就带着一副说不出怎么奇怪,但一定不算正常的笑容。 反正岳宴溪是从来没见到过她有这样的表情。 突然有点怕怕的。 “我记得岳总说过,食人花咬住少女的一只手,从手腕到胳膊,最后再到脚趾一点点吞噬,画面很美啊。”禾谨舟说。 “谨舟能这么在意我说过的话,我很开心。”此刻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 禾谨舟收起笑容,抓起岳宴溪的一只手,将毛巾覆上去。 这时候岳宴溪才知道为什么禾谨舟刚刚说起食人花的故事。 那擦拭的力道简直是要蜕了她的一层皮。 “你轻一点,我这是人肉,又不是河马皮!”这是在擦身子还是用钢丝球刷锅! “抱歉啊,我的本职工作是集团总裁,做这些事难免手生。”禾谨舟面无表情,哪有什么抱歉的意思。 “可以了可以了,换下一个地方。”岳宴溪催促。 再多来几下,她这只手就要废了。 禾谨舟倒是很配合,拿着毛巾来到腕骨位置,但力道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因为这里比较硬,更加没个轻重。 岳宴溪从皮肤到骨头承受着深入灵魂的痛。 “禾谨舟!”她平时咋这么吼过这个名字的主人。 “什么事?”这不是明知故问! “你手生我可以指导你。”岳宴溪咬着牙齿,“可以比现在轻5倍。” “我记得岳总还说过,我可以当你是块腊肉,下手太轻,怎么能保证每个缝隙都清洁得干干净净?” “原来这句谨舟也记得。”刚刚还痛得面目扭曲的人一秒钟又变成太阳花了。 “既然岳总怀疑我记性不好,那我总要证明给岳总看,你这位对手的脑子很好,不要太自大。”禾谨舟说话的语气很平和,但下起手来很狠绝。 “停下,我休息一会儿。”岳宴溪气息都有点不稳。 再这么发发入魂,她就真的要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了。 “时间宝贵,我还要早点回去休息。”禾谨舟现在像极了一个着急下班的洗碗工。 “算了,我觉得今天身上没什么脏东西,禾总请回吧。”以前怎么没发现,好学生切开也是黑的。 “我说到的事就要做到,否则岳总又要找借口耍赖。”禾谨舟下手干脆利落,真是一点也不心疼被毛巾搓过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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