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宴溪皮肤保养得好,细细滑滑的,平时哪遭过这罪。其实光是疼也没什么不能忍,可下手的人是禾谨舟,她那心里怎么可能没点波澜。 就是能忍住心不动,身体也是诚实的。 倘若都被这样粗暴对待了,等一下还叫禾谨舟看到一条湿哒哒的内裤。 大名鼎鼎的月辉岳总不要面子的呀。 “嗯!”岳宴溪闷哼一声。 闷中,又藏不住娇,还略带点嗔意。 这下换禾谨舟惊疑,这究竟是疼,还是别的什么? “谨舟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会你很喜欢现在这个游戏。”岳宴溪挑起一边的眉毛,“你觉不觉得这样也算是一种情趣。” 禾谨舟终究是没岳宴溪那副脸皮,扔下毛巾说:“岳总如果喜欢这样,那以后我大可以都按这个力道来,至于伤了还是残了,都是岳总自己的选择。” “我还能残到哪里去啊?”岳宴溪微微垂眸,“早就知道禾总不会心疼我。” 禾谨舟沉默片刻,帮她扣上扣子,“休息吧。” 岳宴溪握住禾谨舟的手,掌心贴上那只沾着热水的手背,指头穿过指缝,凝神望向头顶的那双眼睛。 “我见到古城在斜阳中凝神,城楼望着城楼,忘却中间一片黄金的殿顶。[1]”岳宴溪笑着说,“这是我很钟爱的一位女性写的句子,谨舟应该猜不出是谁,读诗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你不会有兴趣吧。” 她这座城楼,望着她那座城楼。 不止在黄昏斜阳,而是朝阳初起,天幕轮转,日暮西沉,月上梢头,满天星斗。 天天,天天,又一天。 年年,年年,不记年。 “林徽因的诗,学生时代很多同学都喜欢念。”禾谨舟眼中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得意,“这回,岳总猜错了。” 岳宴溪长久地怔住。 幸好过去没有早早地靠近禾谨舟。 不然怎么熬过那漫长的岁月啊。 她很清楚地知道,在禾谨舟成为禾氏集团真正的掌权者之前,断不会为任何其他事情驻足分神。 所以,她极尽耐心,等着,望着。 现在,等不住也望不住了。 都说美好的东西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再美好的梦靠的近了也会破灭。 可禾谨舟啊,她越靠近,心中的欢喜就越浓烈。 一寸寸,一点点,她想知道远远望着的时候触及不到的,真正的禾谨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 “你好,我们是市第六分局的办案人员,我是负责程深死亡案的季筱。”一位女警官出示自己的警官证。 女警官一头干练利落的齐肩短发,很像小时候电视热播刑侦剧《重案六组》里的季洁。 事实上,季筱就是对电视里女警官的飒爽英姿入迷,才报考警校,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都是季家人,她也不能输,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信念,支撑着她冲在办案第一线。 旁边她的徒弟也亮出警官证,“陈亮。” “季警官,陈警官。”禾谨舟从办公椅站起来,做出请让手势,“这边坐。” 她引着两位警官来到会客沙发。 很快,秘书端来三杯红茶放在每个人面前;无声地进来又无声地出去。 “禾总,我早就在新闻里看到过你,真人看起来更有智慧。”季筱说。 其中,有陌生人第一次见面的恭维成分,也有真心。 社会在进步,如今办案都讲究人性化,组织上还会定期培训沟通技巧,长得凶的那种,还会被单独拉出来练习如何亲和地笑。 比如说旁边这个陈亮,一米八五的大个,长得又黑又壮,因为怕给目击证人造成压力,没事就咬根筷子练笑功,除去抓犯人的时候,平时都是一副傻呵呵的模样。 “谢谢。”禾谨舟礼貌一笑。 通过短暂的交谈,她对这位警官印象很好。 看起来更有智慧就比看起来更美让人舒心,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 “我们今天来,是想跟禾总了解一下程深程副总。”季筱进入正题,“之后我们同事也会对集团其他员工进行一些问询,可能需要您这边打声招呼,给我们办案行个便利。” “没问题,我们全体员工都会最大限度配合。” “对了,因为这桩案件还涉及到国家技术安全,之后还会有其他部门也会介入调查,我提前跟禾总透个底。” 作者有话说: 这章先发个红包,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 这篇追求不了数量了,咱们就慢慢把质量搞好吧,只能码出一章发一章,爱大家~ 注[1]引子林徽因《古城黄昏》 感谢在2021-05-27 23:19:53~2021-05-28 13:3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今宵一曲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熊的圈外妈咪、今宵一曲、妖不到台、木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宵一曲 10瓶;妖不到台 7瓶;ddddd、szzh、Saiyan 5瓶;阿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她是我欣赏的对手。◎ 禾谨舟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程深会自杀,前几天他还在为手底下的团队据理力争,这么做不符合常理。 “季警官,我想冒昧问个问题。” “禾总请说。” “我看到媒体报道说程副总是自杀,是未经过证实还是警方已经有了判断?” “禾总觉得呢,程深在平时的为人处事中,像不像是会畏罪自杀的人?”季筱反问。 “我认为程副总自杀的概率很低。”禾谨舟回。 “程深的案子比较复杂,没有办法这么快下定论,但是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侦破,否则我也不会带着人上你这里来搞出这么大动静。”季筱神态和语气都透着种可以托付信赖的正气。 禾谨舟:“那就麻烦两位警官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公职,我们不会让任何一个人白白死去,也不会让任何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那季警官有什么想了解的?” “我知道禾总是忙人,暂时不需要多耽误你的时间。”季筱笑容愈发轻松,“禾总配合度这么高,我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按理说,有身警察的行头,一般人看了都要抖三抖吧? 但其实很多人根本不买这身警服的账。 那些有犯罪嫌疑的还能拉回局子里问一问,出了警局,有时候跟与案子没有直接关系的人想了解点情况啊,人家不配合,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她之前也办过一个企业里的案子,那老板根本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更不许员工上班时间做别的事。 以至于她和同事只能下班时间在公司门口堵人。 不仅她们累,还搞得被问询的员工怨声载道。 能碰到禾总这样通情达理的,真真是烧高香了。 禾谨舟说:“季警官言重了,给你们行方便,也能早一天水落石出,应该的。” 如果说刚才对这位禾总还有恭维的成分,一番交谈下来,季筱是真正被这位禾总的气质和修养折服。 怪不得能接手这么大的集团呢。 “那我们就先去办案了,有什么需要打扰禾总的地方我会提前联系秘书小姐。” “我给季警官一个联系方式,直接联系我就好,不用那么客气。”禾谨舟直接跟刑警打交道的机会不多,唯一一次印象深刻的,是之前在国外上学时候偶遇的街头警察,十分粗鲁无礼。 这二位,倒是挺客气的。 “那就最好不过了。”季筱笑一笑,“其实我还挺怕打扰禾总工作,毕竟是全国知名的企业家,那么多人的生计可都仰仗着禾总呢,耽误个一分一秒,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禾谨舟弯着唇摇头:“季警官是在跟我开玩笑。” 季筱:“那禾总笑笑就好,后面有需要,我肯定是会来打扰你的。” 聊到这里,禾谨舟依稀想起来,之前似乎就在报道上看到过季筱的名字,好像是什么侦破案件最多的年轻警察。 不搞官僚主义那一套,还谦虚有礼,大约很少会有不配合她办案的人。 *** 送走两位办案刑警,禾谨舟直接下楼上车,前往一家饭庄。 两天后就是画展正式开幕的日子,她约了Elsa秦和岳宴溪一起吃饭。 不需要她介绍她们认识,省事。 禾谨舟不由想起岳宴溪那句——“她是我欣赏的对手。” 好看的眉心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听话地向中间隆起,跟个小山包似的。 包间门推开的时候,里面两个人不知聊到什么,笑声如银铃。 “禾总来了。”岳宴溪抬手看看表,“一分不差,还挺准时。” 要是只有她一个人,能不被放鸽子就不错了。 “公司有一些突发事务要处理。”禾谨舟看向Elsa,“久等了,抱歉。” “不会,我也刚到不久。”Elsa面冷但温文有礼。 “禾总怎么也不跟我说声抱歉呢?”岳宴溪自问自答,“或许因为我们是自己人?” 禾谨舟自动略过她的胡言乱语,轻点了一下头招呼道:“岳总。” 随后,在剩下的一个位置落座。 三个人,一个不大的圆桌,坐在三个方位,犹如钟鼎的三只脚。 禾谨舟坐下,视线恰好触及Elsa手上的那枚翡翠镯子。那样的成色和做工,市面上很少能见到。 Elsa似乎注意到她在看,大方地将桌子从手腕上褪下来,“河舟喜欢这个镯子?” 禾谨舟听到对方的称呼,怔了一下,但礼节使然,她没有对此发出疑问。 一个称呼,没那么重要,她尊重对方的习惯。 Elsa发现岳宴溪暗含警告的目光,不收敛也就罢了,还眼神挑衅,轻轻勾起唇角。 “很漂亮,我猜是哪场拍卖会的压轴藏品。”禾谨舟只礼貌地接到手看了两眼就递还回去,她对别人手上的镯子没兴趣,但也不会让对方下不来台。 生意场上不就是这样,不论何时,人家对你笑,你也对人家笑,才能有后面的故事。 “河舟真厉害。”Elsa笑着将镯子重新戴回去。 禾谨舟见过许多人,但头一回有人让她产生这样一种怪异感。 该说是文化差异?她断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口蜜逢迎。 可这种感觉又不是粗浅的虚伪,而是对方真的很熟悉她似的。 “点菜了么?”禾谨舟将视线转到岳宴溪的方向。 “当然,不然要饿死了。”岳宴溪没有因多一个人就对禾谨舟拘谨。 这时,Elsa将食指的指节抵在下巴上,镯子顺着腕骨滑到小臂,卡住。 “我还得谢谢岳,将这个镯子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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