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游山访泉》啊! “够了,”祁君奕实在是受不了了,红着脸捂住了她的嘴,微微抬起头,眼里似泛起了河上的水雾,“不要念了。” 傅锦玉看着她的样子,无意识吞咽了一下,她拉下了祁君奕的手,把书一放,指尖拂过祁君奕的脸,慢慢往下,最后落在祁君奕的衣襟处。 她哑声道:“不看书了,我们来玩点别的,好不好?” 祁君奕心里一慌,下意识要推开她,却被傅锦玉一下按进怀里,她盯着那双干净的眼,轻轻弯了下唇角。 “殿下,”她吻了吻祁君奕的眉心,安抚似的道,“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你别怕。” 祁君奕根本不信。 但她刚伸手要推傅锦玉,就被她一把抓住,她咬住祁君奕的耳尖,低语道:“殿下,这马车前头有人,你不要出声哦。”
第69章 镇上停留 祁君奕一行人就这样平静地赶了几天的路,期间祁君奕吃住几乎都和傅锦玉在一起。在聂以水看来,她是过得很滋润的,可只有祁君奕知道,自己过得是如何的“水深火热”。 某个大小姐总是拿着些奇奇怪怪的书逗她,末了还一脸无辜地说:“谁让殿下生得太好看了,让我把持不住呢?” 和傅锦玉同行的第六日,众人到了一个繁华的小镇,这镇上张灯结彩的,说是三日后要举行祭拜土地神的仪式,祈求秋日大丰收。 傅锦玉一听这个就来劲了,拉着祁君奕说想要看看。 祁君奕有些犹豫:“阿锦,我们是去赈灾的,要是耽搁了太多时间,那些百姓怕是要吃很多苦头。” 傅锦玉当即道:“你怕什么?朝廷不久前已经派了一个名唤“孙笠”的人去赈灾了,要是百姓出了事,他自然会上报的。” 祁君奕迟疑道:“可若是没事,为何朝廷还会派我去呢?” 傅锦玉在心里感叹一声她的聪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她继续道:“我们还是快些走得好。” 傅锦玉可怜兮兮地道:“可我真的很想看。” 祁君奕犹豫片刻,道:“那……那你留下看吧,我先去霖州,在那里等你。” “笨蛋,”傅锦玉下意识要伸手去扯她耳朵,但顾忌着还有外人在场,伸出的手还是放下了,“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看而已。” “可是……” “好了好了,”傅锦玉摆摆手,“你若是实在担心的话,我就让年秋快马加鞭去霖州查看情况,要是有问题,就传信给我们,行了吧?” 不等祁君奕同意,她就直接冲站在不远处的年秋招了招手,吩咐道:“年秋,你骑马赶去霖州,要是霖州有什么大的问题,就传信给我们,我们要先在这个小镇玩玩。” “是。”年秋当即就动身了。 既然已经有人去了,祁君奕也只能放下提起的心,走到时风三人身边,把傅锦玉的意思告知一声。 三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时风淡淡道:“公子决定就好。” 虽然对于她们三个的支持觉得很奇怪,但祁君奕还是没有多想,和傅锦玉一起去寻了家客栈。 这镇子叫“薏花”,家家户户的门上都刻着一朵苦薏,而且为了祭祀土地,近日他们还都在门前挂了一束苦薏。 土地庙在镇子外头,傅锦玉和祁君奕等人在进镇子前去看了一眼,那土地竟是个女子,身披黄色纱衣,面戴青纱,手中拿着一朵苦薏,眉心一点红。 聂以水总觉得那土地像的眉眼有些眼熟,像极了一位“故人”,可她怎么会认识一个神呢?估计是这塑像的匠人照着什么美人的样子塑的。 也不知这神晓得了,会不会生气? 在客栈住下后,傅锦玉就开始打听那土地的来历。 原来这土地是几年前才换上的,之前那个也是男的,但是几年前这镇子的人闹了怪病,虽说得病的人很难受,可没死人,便是没引起朝廷的注意。 后来一天夜里,两个塑像的匠人在庙里借宿,却见一女子坐在供桌上,不过瞧了他们几眼,就丢下一瓶药,说是可以治病。不等那两人细问,那女子就不见了。 那药的确是治好了镇子上的人的病,于是大家都说是土地显灵,那两个匠人就把原来的土地像推了,换成了如今这个。 而且因为那女子当时手里拿了一朵黄色的苦薏,所以这镇子就改名成了“薏花”。 聂以水听完小二的介绍,不动声色皱了下眉头。 那小二又道:“三日后的祭祀可有意思了,几位客官一定要去看看。” 傅锦玉一口应下。 —— 三日后的祭祀的确有意思,几个蒙着面的少年抬了一个竹轿,轿子上坐着位扮作土地神的女子,手里拿着用红带束着的苦薏。 他们抬着那女子停在土地庙前,两侧站满了薏花镇的百姓,一位扎着丸子头的女童从庙里走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盛水的瓷盆。 她端着盆停在那女子身侧,字正腔圆地道:“请薏花娘娘赐下神水,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很长的一段祭词,也是难为那七八岁的小童能背下来,傅锦玉在一旁听得昏昏欲睡。 她说罢,将盆高高举起,递到女子面前。 那女子一言不发,只是微微垂眸,露出的一双眼睛里,竟真的好似有慈悲怜悯的意思。 她拿着手中的苦薏沾了沾盆里的水,而后向着人群一甩,被水滴溅到人们顿时欢呼起来,好像真的被赐福了一样。 傅锦玉原本拉着祁君奕挤到了最前面,如今见她这般,顿时兴致缺缺,拉着祁君奕就往回走。 “不继续看了吗?”祁君奕问了一句。 “没什么意思,”傅锦玉撇撇嘴,“还是老样子。” 祁君奕怔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傅锦玉:“阿锦,你之前看过吗?”不然怎么会知道是老样子。 傅锦玉耸了下肩:“听说过罢了,要是真的见过,就不会拉着你陪我看了,唉,果真是如传言那样的无趣。” 祁君奕不疑有他,道:“既然你不想看了,那我们就启程吧,已经耽搁了三天,也知道霖州变成什么样了。” 傅锦玉眉眼一弯,挽住祁君奕的手臂,软声道:“你放心,年秋肯定早就到霖州了,但她还没有传消息来,一定是没有出事的。我们明天再出发嘛,今天时候不早了,是定不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子的,到时候我们就只能睡在荒郊野地了。” “可是……” “公子——”她拉长了嗓音,扯着祁君奕的袖子摇了摇。 祁君奕叹口气:“好吧。” 反正薏花镇离霖州也不远了,哪怕是坐马车,也只有两三天的路程。 傅锦玉和祁君奕今早出去时,特意吩咐了时风三人不要跟着,前者是仗着身边有影卫,而后者是真的天真。 三人表面应了,可两人刚走出门没多久,阿申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而时风和聂以水则留在客栈,一来,她们要等楚归舟的消息,二来,她们的武功不如阿申那么高强,搞不好会被祁君奕察觉。 两人在二楼的房间里喝着茶,慢慢等着,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封信悄无声息地从窗外飞了进来,不偏不倚地落在桌上。 时风拿起第一封打开,只有寥寥数字:明日苦薏山,将有埋伏,勿出手,傅锦玉自有安排,听她吩咐。 两人对视一眼,虽然不明白为何公子会那么相信傅锦玉,但她们还是选择听他的安排。 第二封则写了“聂先生亲启”几个字。 时风道:“公子写给先生的。” 有什么需要瞒着时风的吗? 聂以水微微一思索,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拿起来打开,却见上头写着七个字:苦薏,土地神,阮薏。 她心中顿时冷冷一笑。 什么土地神?不过是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自导自演罢了,难怪她当时觉得那土地像那么奇怪——她倒是有够闲的。 聂以水敛去眼底的神色,把那封信揣进了怀里。 时风是个识趣的人,自然不会多问,只是点燃蜡烛,将第一封信给烧了。 而另一边,傅锦玉已经逛累了,选了家茶楼进去歇着,坐了没多久,她就突然想吃街口那家现做的苦薏饼,于是毫不客气地吩咐祁君奕去给她买。 祁君奕性子好,并不为此生气,反而还十分欢喜地去了。 傅锦玉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奈地嘀咕道:“真是个笨蛋,连这么简单的一个支开你的借口都听不出来。”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轻轻一挑眉。如果祁君奕还在这儿的话,就会认出来,这是之前那家客栈的掌柜。 “情况如何了?” 初三一板一眼道:“楚归舟他们偷了孙笠等人贪污的账本,他们急了,已经派人在苦薏山等着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孙笠他们派去的杀手中有两个人有些奇怪,似乎是武功高强的,但却装出一副三流杀手的样子。” 傅锦玉轻轻扣了扣杯壁,沉吟道:“怕不是太子他们做的手脚?” 但她并没有纠结这个,而是道:“楚归舟有派人去阻拦吗?” 初三摇头道:“目前我们没有在苦薏山发现楚归舟的人,也许是他们藏的太好了?” 就算楚归舟厉害,但傅锦玉手底下的人可是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了,那只有一种可能…… 傅锦玉黑了脸,咬牙道:“那个姓楚的还真是会占便宜,竟然要把那群杀手留给我们!” 初三怔了一下,问道:“那明日要出手吗?” 傅锦玉没好气地道:“他们已经不出手了,你们再不出手,我怎么办?陪她一起死吗?” 那姓楚的就是仗着这一点,所以才敢肆无忌惮。 但没关系,她迟早要还回来的! 傅锦玉喝了口苦薏茶,借此来消消心里的火气:“不必等明日,今日就给解决了。” 她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几个字,待初三看清后就用手绢擦去了痕迹,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初三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苦薏指野菊花
第70章 山间遇敌 苦薏山和它的名字一样,漫山遍野开满了苦薏,小小的黄色花朵把整座山都染上了艳丽的色彩,一阵风来,鼻尖是清幽的花香,隐隐又有些苦涩。 傅锦玉拿着一包苦薏饼,看着眼前眸色明亮的人,顿时觉得好像是闻久了那花香,连自己的心都变得有几分苦涩了。 她喜甜,而用苦薏做出的饼子都带着苦味,所以她自然是不喜欢的,昨日不过是寻了个借口罢了,祁君奕买回来的那包苦薏饼她只尝了几口,余下的都悄悄丢掉了。不过祁君奕问起来时,她却装作是很喜欢,全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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