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钟仪阙不解地问。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她不会怪你的。”莫莫笑道。“不过这件事我答应你。” 钟仪阙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从头开始说道:“我一开始没想高定的,之前拍完《芍药琼花》后我给烟云擦眼泪,开玩笑说要用被弄脏的衣服点染一枝梅花。当时就一直在关注一些设计品牌。觉得设计好可以送给烟云走红毯用,烟云本来也喜欢黑色。” “然后呢?”莫莫觉得这个进程还是可以理解的,就是不知道下面怎么发展成高定古着的。 “接下来就是金手指了。”钟仪阙一边切鹅肝一边说道,“当时和我妈交代去遥国的事情,刷Seaport新秀场宣传的时候随口和我妈说了一句:要是能让Alexa给烟云设计一套就好了。” “嗯。”莫莫聚精会神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结果我妈说:Alexa最近想做一套我国书法的主题,希望我爷爷能提供一些元素和指导。”钟仪阙抬头看她,“我爷爷钟深壑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听说过。”莫莫连忙说,“我练过钟老爷子的字帖。” “唉,他的字帖没啥好练的。”钟仪阙接着说,“当时我打电话问了一下我爷爷,他说我可以试一下去和Alexa谈条件。一切都这么巧合,我觉得烟云是命中注定要穿上Seaport的高定了!所以就准备了一下。” “你准备了些什么?”莫莫微微一顿,“我看你前几天晚上一直在对着耳机念英语,我还以为你是在练口语呢,你该不是是在做所谓的准备吧。” “你听力是真不好啊莫莫。”钟仪阙拍着她的肩叹了口气,“我是在给烟云的《山泉》配英文字幕,为了拿给Alexa看。” “震惊……”莫莫愣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恋爱脑还是事业心强了。” “还写了一些稿子用来说服Alexa。”钟仪阙吃完最后一口鹅肝,骄傲地扬了扬头,“我跟你说,从小我下定决心做的事,就没有成功不了!” 莫莫已经对她五体投地了,不由迎合道:“和Alexa谈得很顺利是吧。” “当然,我做的一切准备都很有用。”钟仪阙点点头,“一开始Alexa觉得我简直是个纨绔子弟,要用Seaport的衣服去哄漂亮女孩,还有些不满。但是后来《山泉》和我对烟云的介绍打动了她。” 莫莫感慨:“……这谁能不被打动啊。” “她直夸我们是Soulmate。因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她便把Seaport可供租借古着照片给了我,我们回头再根据烟云的身体尺寸和气质聊一聊,就可以完全敲定这件事了!” 两个人的饭都吃完了,她们端着餐盘站起身来。莫莫拍着她的肩膀,诚恳地说道:“加缪的基友……” 钟仪阙像回答知识竞赛一样填空:“萨特。” “对,萨特有一句话。”莫莫缓慢而有感情地背诵道,“去爱人可不是一件小事,需要毅力、慷慨、盲目性。我曾不屑一顾,但你真是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 “我不盲目。”钟仪阙认真地说道,“你若是和烟云相熟,便知道这不是一件盲目的事情。” “好,希望如此。”莫莫拍拍她的肩膀,“祝你们顺利。”两个傻瓜。 ---- 感谢小天使推文!万分感谢,只能靠加更回报! 感谢大家阅读!
第62章 祖烟云是赶在韶戏大部队一起前往燎山戏剧节的前一天收工回来的。 她所乘坐的列车开到韶城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 距离她离开韶城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整个城市更冷了,拖着行李箱的手被寒气浸透。她抬起头, 想看一眼这个城市不灭的辉煌灯火,却抢先看到了钟仪阙。 钟仪阙等在接人的人群之间。 韶城是一个光鲜的城市,每个人都将这个明亮如镜的瓷砖和玻璃视为镜子, 将这个城市的不灭灯火视为舞台上的灯光。他们光鲜亮丽地在城市中行走,但祖烟云依旧觉得钟仪阙是其中最美的。 今天的钟仪阙穿了一件奶色的羊羔绒外套, 长发披散着,冬天的衣着让她看起来没有往常那般锐利, 所以看起来是个很柔软又温暖的姑娘。 她本在低着头看手机,听见下车人群的吵闹声后抬了下头, 正好对上祖烟云的视线。 “烟云!”钟仪阙的眼睛忽然亮起来, 抬手示意自己的存在, 像等在门口迎接主人回家的小狗那样雀跃。 祖烟云却皱了皱眉,她快步走到钟仪阙身边,躲开对方想要帮忙拎行李的手, 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没有要人来接的习惯, 也没告诉过别人自己列车的时间。 “没多久。”钟仪阙乖巧地扯扯祖烟云的袖子,“我刚送小苍灵它们去余小姐家,回来的时候听宋若轻说你还没回来,就过来等等看。” 钟仪阙不可能临近半夜的时候才把宠物们送到余家, 所以她肯定已经在车站等很久了。 祖烟云去探钟仪阙的手, 温度果然很低,但是她也好不到哪去, 两个人半斤八两。 祖烟云本想要批评她, 现在却忽然说出口了。 钟仪阙已经彻底从一个月前, 病恹恹可怜兮兮的状态中调整好了。 她在遥城大放异彩,分别因为Seaport秀场和遥国加缪谈上了两次热搜。回来之后又积极调整状态,如今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强大的执行力随着完全恢复的精力回来了,她又成为了那个想要做什么就没人能够阻拦的钟仪阙。 祖烟云无可奈何,而且固然担忧怜惜,钟仪阙为她所甘愿忍受的痛苦又让她内心窃喜。 祖烟云把剧组小孩送她的暖宝宝拿出来,贴在钟仪阙外套袖子里:“走吧。” “我们一起。”钟仪阙把暖宝宝揭下来放在手心,然后把自己的手塞到祖烟云手里握紧。 车站离停车场很近,近到二人手心里的温度都来不及升腾。 但她们都不想让对方在冷风里走太久。钟仪阙走到车边,刚刚打开车门,祖烟云便松开了她的手,去把行李塞进后备箱里。 钟仪阙下意识握了握手心的暖宝宝,她的手从方才的僵硬之中回过一点知觉,能感受到手心的温热,还有那残留的柔软的手指触感。 祖烟云的手指纤长漂亮,是钟仪阙小时候最向往喜欢的那种,原来握着也很舒服,像摩挲一匹绸缎那样令人上瘾。 回去路上,祖烟云揉着太阳穴,勉强让自己在钟仪阙面前清醒一点。 这两天戏太紧压力也大,她已经两三天都没怎么睡觉了。明天早上五点又要集合出发,好在她没什么要收拾的行李,拎着今天的行李箱就能走,她现在回去之后能感觉睡会儿觉。 钟仪阙打量了一下她的神色,虽不欲打扰她,但有些事在走之前又必须要说:“烟云。”她带着方向盘,状似随口问道,“燎山红毯你穿什么?” “就平时的衣服吧。”祖烟云回答,“燎山太冷了,要穿羽绒服。” “……今年的红毯在室内。”钟仪阙脑袋转了转,“我想穿礼服,你陪我穿礼服好不好?” 祖烟云微微蹙眉:“池微和悄悄也穿礼服吧。” “人家芍药琼花一对,我穿只能显得很多余。”钟仪阙哼哼唧唧地说,“求你了!” 祖烟云只得妥协:“但我没有高跟鞋。” “我有!”当然不能让祖烟云穿着古着配普通高跟鞋,钟仪阙一并把高跟鞋给借了,是Alexa亲自给配的,而且高度和鞋跟粗细对比较少穿高跟鞋的人比较友好。 钟仪阙把祖烟云送回了韶戏。 韶戏宿舍的门禁时间已经过了,为了防止祖烟云叫门不好意思,钟仪阙主动揽起了这个任务,站在宿舍门口给宿管阿姨打电话。 “不好意思阿姨~”钟仪阙对着手机鞠躬,“我们以后一定不这样了。阿姨你最好了,出来帮我们开一下门吧。” 宿管阿姨充满不耐地走出来,骂骂咧咧地操着一口韶城话絮叨,开门看见祖烟云之后却忽然偃旗息鼓:“小祖你拍戏回来了,辛苦了哟。快进来快进来,别冻着了。” “嗯。”祖烟云笑着点头,那笑容怎么看都有点小嘲笑的意思。 钟仪阙脸不由一红。 “那小祖你一会儿把门关上哈。”宿管阿姨挥挥手,“我跟我姑娘打电话呢。”说着就回自己房间了。 “别生气。”祖烟云把钟仪阙从风口拉进来,抬手被她被风吹乱的长发捋到耳后,露出她那张祖烟云看着就觉得快乐的漂亮面孔,“我只是没拦住你。” “……”钟仪阙当然不跟她生气,她只是脸皮太薄了。 而且之前她不明白为什么宋潮歌在喜欢的人面前被老师骂都要哭,果然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是一件天大的事。 祖烟云也不想浪费钟仪阙仅剩的睡觉时间了,她从包里拿出玻璃盒:“给你的礼物。” 被石膏雕刻出来的少女被封存在玻璃盒子里面。少女有着一头并不精致但充满野性的头发,眼神坚定、唇角倔强,五官竟和钟仪阙有点相似。 但钟仪阙还是一眼认出来了这是谁,她接过盒子,惊喜地感叹:“是安提戈涅!” 一个戏剧史上充满勇气和抗争精神的姑娘。 雕塑底座上还写着两排小字,是话剧里面的原台词:“还是那个风暴,还是那样激烈地,在这姑娘的灵魂里呼啸。” “是你自己做的吗?”钟仪阙惊喜地问。 “嗯,本来是想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你的。没想到提前做完了,我藏不了那么久。”祖烟云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摩挲了一下上面的伤痕。因为是送给钟仪阙的礼物,做不好就未免有些烦躁,受伤是不耐心的必然结果。 但后来就好了。 安提戈涅是一个剧本中的人物,她有千百张面孔,人们只知道她倔强勇敢,却不知道她的高矮胖瘦。祖烟云心中的安提戈涅长着一张酷似钟仪阙的面孔,下刀时对着这样的脸,心情竟然就平和许多。 “我真的太喜欢这个礼物了。”钟仪阙抱着这个盒子,“谢谢,给你的礼物在我家里,我明早带给你。” “好。”祖烟云温和地点点头,“快回去睡会儿吧。” 钟仪阙现在正精神亢奋,有点想挨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但毕竟祖烟云现在太困了,她不由有点不舍。 祖烟云看出她流露出狗狗一样的眼神,只能拍拍她的手臂:“明天一整天都在路上呢,有很多时间用来聊天。”她说,“快回去吧。” “好。”钟仪阙只能点点头,乖巧地抱着自己的玻璃盒子离开了。 祖烟云帮宿管阿姨关上了宿舍门。她宿舍没有电梯,而她的宿舍又在三楼,她实在没力气把东西搬上去了,便随手把行李箱放在了一楼。 她实在没什么要多带的,她的家当基本上就可以总结为一个行李箱,可能再多加一个随身的背包。而且其中一半都是钟仪阙送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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