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还没睡觉,正在联机打游戏所以走不开,她指挥着祖烟云拿到酒精,然后摘下耳机转身,问祖烟云说:“你们大半夜又折腾什么?” “仪阙发烧了。”祖烟云低头确认酒精的剩余量。 “啊,严重吗?”莫莫问。 “还好。”祖烟云回答,“不是太烫。” “诶别走!”莫莫连忙拦住拿了东西就想走的祖烟云,“今天我们在楼下听罗影后的保镖讲故事……”她盯着祖烟云那完全不动声色的神情,“听说你和小钟导从山上运了个尸体下来。” “……嗯。”祖烟云有点无语。 “听说你们昨晚还遭遇了泥石流!”莫莫更兴奋了。 “我没有。”祖烟云如实道,“仪阙和她组员被泥石流隔开了。” “啧。”莫莫感慨,“钟仪阙的人生可真是传奇。” “这证明了我是对的。”祖烟云忽然说。 莫莫闻言微微一愣:“什么……” “证明了钟仪阙就是这么勇敢。”祖烟云说。 莫莫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她揶揄道,“你现在可以坚定地告诉六六,郑兰时就是这么勇敢。”莫莫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也勇敢起来了,祖导。” “离她还差很远。”祖烟云看了一眼莫莫亮着的游戏界面,然后毫无慈悲地说,“快睡吧,明早我去拍戏,你帮我照顾一下仪阙。” 说完祖烟云就打开门走了,徒留莫莫一个人从感动变成震惊。 大概是因为药物的作用,祖烟云回到房间的时候,钟仪阙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靠着墙缩成一团,很乖的样子。 祖烟云轻轻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热。她用酒精弄湿棉球,上床一点点给她擦拭。 等到温度终于降下来,祖烟云终于关上灯,在被窝中将钟仪阙揽入怀里。 明明天已经透出要变亮的意思,祖烟云却感觉这个夜晚仍旧没有平息。 “我爱你,仪阙。”她轻轻地说,“我的生活经历了最烂和最好的两面,我因为爱你才从无数个黑夜里走出来。” “你也会从那个疲惫痛苦的黑夜中醒来,当你怀疑人生的意义时,你只要肯定我的意义,就必须认同自己的。” “你让我相信:爱是人生的意义。” 钟仪阙今天很害怕继续做之前的梦,所以一直半睡半醒。她迷迷糊糊间听见祖烟云在对她说些什么,所以很努力地去听,直到骑虎难下。 她总是奇怪于祖烟云对她表达出的诚挚爱意,以至于茫然和无措,心不受控制地让身体燃烧起来。 祖烟云看见她绯红的耳尖,微微一怔后笑了起来,她抱得更紧一点,凑在她耳边说:“喜欢听吗?” 她从不因为自己对钟仪阙的爱感到羞耻。 钟仪阙却羞得耳朵发红,被发现装睡之后故作镇定地说道:“如果我睡大觉,谁给我摘月亮呢?” 这是加缪的剧本《卡利古拉》中的台词。祖烟云闻言笑了笑:“如果你是暴君,我是舍雷亚,我绝不推翻你的通知,我会和你一起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或者等待反抗者来推翻我们。”她轻声说,“睡吧,我给你摘月亮。” “……你的爱真没有底线。”钟仪阙转头瞪她,眼里还是脉脉春水,看得祖烟云心里生花。 “为你做什么都可以。” “那……”钟仪阙的头脑忽然灵光起来,她抓住祖烟云的手,急切地问她,“可以谈恋爱么?” 祖烟云被她问得一愣,她以为钟仪阙这么随性的人不会太在意这些,如今钟仪阙竟然还觉得她俩其实毫无关系吗? 那之前算是什么情况,意乱情迷后的占便宜吗? “当然可以。”祖烟云有点无奈,“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了。” “是,是吗?”钟仪阙茫然地问,“那我们的纪念日定在哪一天?” “我听你的。”祖烟云笑,“你想定在哪一天就是哪一天。” “那……”钟仪阙现在的精力思考不了这个问题多么荒谬,闻言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现在天都亮了……昨天好不好?我喜欢妇女节。” “好。”祖烟云自然没意见,“那今天是我们成为情侣的第二天。” “嗯嗯。”钟仪阙心情大好,就如同窗外这初生的朝阳,“早上好,女朋友。” “早上好。”祖烟云再次轻吻她的额头,“姐姐。” ---- 晚安~
第125章 钟仪阙做噩梦的状态持续了整个生病阶段, 病好了些才觉得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只好远程联系心理医生。 最近整个璞山阴雨连绵,钟仪阙这个病号伤员只能在酒店里可怜巴巴地等祖烟云回来。 这天她上午刚和心理医生聊完, 抱着ipad坐在酒店门口喝杯奶茶,后勤部的一个组员冒雨赶回来拿打光板,看见钟仪阙之后愣地一脚踩进水坑。 钟仪阙穿着青纱长裙, 披了件柔软的月白毛线宽围巾,看起来柔软又温暖, 眉眼在雨幕之后如春日桃花。她的仿佛看见被老板关在家里的年轻妻子,莫名有种禁忌的窥探感。 “小心点。”钟仪阙伸手将她拉上台阶, 笑着问道,“你们还有很久拍摄完吗?” “钟……钟小姐认识我?”女孩脸都红了, “应该快了!” “好。”钟仪阙把桌上用来凑单的奶茶递给她一杯, 笑着说, “你接着忙吧,不打扰了。” “好、好。”女孩匆匆跑上去拿了道具,跑下来的时候钟仪阙还在门口坐着发呆, 她走过去, 小心地问她,“钟小姐在看什么?” “看山。”钟仪阙指了下不远处起伏的山峦,“已经能看见花的样子了。” “嗯。”女孩点头,“下雨不太影响开花的。但对结果还是有影响。” “这里的春天总是这样么?”钟仪阙小声嘀咕, 酽城也是以果树见长的城市, 但酽城春日的雨水很少,她曾见过六月初的一场雨浇灭樱桃的旺季, 故而总觉得春日的雨水对果农来说是危险的。 “嗯, 总是这样。”女孩点了点头。 “你是璞山人?”钟仪阙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的。”女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知道这里不是那么好……但它有时候也很美,对吗?” “当然。”钟仪阙笑着说,“你们祖导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她说,“回剧组吧,要是组长骂你,你就说是我要和你聊天的。” 女孩这才回过神来,拍了一下脑袋,说了声谢谢之后就转身跑走了。 这个女孩年轻、冒失、也不专业,大概是剧组临时在本地找的临时工人。 祖烟云大概也是璞山本地人,她来到璞山拍摄,选择本地的女孩来帮忙打工,以后如果电影上映,会给这个城市带来更多影响。 外界的侵入会改变它。 钟仪阙的心情好了些,她打开了ipad——前两天她鸽了大家妇女节的更新,不过好在那天官方放出了天使怪物版《芍药琼花》,足够整个超话狂欢好几天,所以没什么人怪她。 她点进超话里面看了看,那群小孩儿果然狂欢得差不多了,开始聊剧本。 “和正式演出版还是有些不同的。”有人整理了两者之间的一些差别,最后点评道,“不过天使怪物版张力更强诶!” “赞同!特别是秋瑾那场!祖烟云的眼神又疯又坚定!” “你为道义信仰而死,我为你的信仰而活。” “哈哈哈我觉得不让她俩正式演出是对的,芍药琼花组除了最后一组都感觉是正儿八经的知己情或者友情。天使怪物组简直离谱,前面三组都莫名有种弯爱直的感觉。” “……什么鬼。”钟仪阙小声抱怨,“我哪直了?” 不过回想起那个时候的状态,好像的确如此…… 她面对祖烟云的喜欢实在是迟钝,对他人的付出也认知有限。 祖烟云很了解她,但她现在对于祖烟云好像还是一知半解,比如祖烟云是否真的是璞山人,又为什么喜欢她,现在的《三千情书》究竟在拍些什么。 不过她平时对待工作和学业上的事都太严谨了,最近心理医生劝她轻松一点的话很有成效。她现在觉得感情上面糊涂一点没什么不好,她选择放松一点,乖乖躺平。 不一会儿祖烟云就回来了,她走在一群人前面,打着黑色的伞,为了工作方便将头发高高攀起,露出雪白脖颈。 她走到钟仪阙面前,收起伞,低头看着坐着的她:“穿得太少了,快回去。” 她后面的众人一边扭头看着她们一边走,在酒店内外挤成一团,看起来很滑稽。 “有吗?”钟仪阙伸手把她往台阶上拉,笑着抬头看她,“我不冷。” “……回去吧。”祖烟云有点无奈,“中午休息,可以陪你睡觉。” “好。”钟仪阙本来就是在门口接她的,闻言从祖烟云伸过来的手臂上借力,站了起来。 祖烟云的大衣上还带着雨水中冷冷的寒气,钟仪阙起身之后没有放手,反而握紧了些。 祖烟云因此看了她的手一眼,然后转头回去,朝助理嘱咐了句什么,然后就和钟仪阙一起回房间了。 打开门,祖烟云把给钟仪阙捎的病号饭放在玄关架子上,然后转头,拉着她刚脱了一半的围巾把她压在门上。 “你干嘛?”钟仪阙没心没肺地看着她笑。 “吃药了吗?”钟仪阙今天在围巾下面穿了件领口很大的毛衣,祖烟云盯着她的锁骨和柔软毛线下的弧线,心不在焉地问,“房间里是不是有点无聊。” “还好,就是想出去接你。”钟仪阙浑然不知危险,祖烟云身上那种冷冽的气息包裹她,让她感觉有点愉快,还蹭了蹭她沾着雨水的额发,顺便抱怨,“上午莫莫灌我。结果我全吐了。” 钟仪阙实在娇贵得超乎了莫莫的意料,吐完后莫莫都愣了,连忙跑到拍摄地给祖烟云报备情况。 “我教训过她了。”祖烟云两边话术完全不一样,摸着钟仪阙的头说,“把药片吃了就好。” “嗯。”钟仪阙抬手抱她,“心理医生让我多和喜欢的人玩。” “玩什么?”祖烟云低下头蹭她漂亮的锁骨。 “随便。”钟仪阙有点痒,不安分地动了动,反而更被祖烟云牢牢嵌在了怀里。 “你穿毛衣好软。”祖烟云轻声说,“像小羊。” “我来璞山就准备了这一套漂亮衣服。”钟仪阙如实道,“专门见你用的。” “我很喜欢。”祖烟云又忍不住亲了亲,这才放开她,深呼吸着拍拍她的腰,“先去吃饭。” “哦,好。”钟仪阙从她的怀里钻出来,转头观察祖烟云给她带的午饭,发现是自己不太爱吃的蔬菜之后撇了撇嘴。 “好好吃饭。”祖烟云说,“病好了带你去吃烧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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