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姣耳朵一动,听到自己的名字,就更来劲儿了。 刘青山不以为意,“人家是来下乡的,又不是来勾妹子的,而且我也听说,刘宓和她就是正常的来往,两人也没什么,你让我这么传,现在已经传的够过分了。” 张春丽眼睛瞪过去,“你是不信我吗?你觉得我在说谎?” “没,我不敢。” 刘青山嘟囔道,“但宋姣姣确实不错,整天为了村子里的事忙来忙去,我爹都夸她呢,你……” “好呀,你爹该不会是看上她,想让她当你家的儿媳妇吧?” 张春丽哼了声,“难怪不愿意娶我,原来是有了心上人了,刘青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想着吃着碗里看锅里,两边都想占!” “不是,丽丽,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 刘青山无话可说,他觉得张春丽有点不讲道理。 可是她主动来找他,说中意他,又让他有些飘飘然。 到底是城里来的姑娘,他一看就喜欢。 “你什么你,你不愿意就算了,以后呀,也别来找我!” 张春丽甩着袖子下山坡了,从知青院的菜地过去,又钻到了小栅栏。 宋姣姣瞪着眼,心想这要人要是把小栅栏给拴上扣咋办,她还没回去呢! 刘青山望着张春丽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声,也从山坡另外一头下去了。 宋姣姣沉默了。 她就说,村子里的那些谣言怎么那么离谱,刘宓就送了几次东西,也不是没人看见,就被人描述的像下了降头。 她哪有那么大本事? 原来是张春丽在这作怪。 刘宓察觉到她的怒火,“我去处理这事,你别管了。” 宋姣姣想站起来,但是腿已经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赖着不动,“你怎么处理?” 她回头看刘宓,刘宓已经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见她不动,伸手过去,“和刘青山说清楚。” “你疯了?” 宋姣姣不觉得刘宓是这样冲动的人。 刘宓倒也没想太多,“事情是张春丽挑唆的,刘青山不情愿,况且我和他多年交情,我说,他也能听。” 她并没有想用其他手段来解决。 宋姣姣想了想,这事也确实由刘宓出面更妥当,她手伸出去,想到刚才刘宓捂着她的嘴,她一巴掌打开她的手,扶着石头慢慢起来。 “那就你去解决吧,反正也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根。” 宋姣姣甩锅技术一流,刘宓抿着唇不说话。 “我回去了。” 宋姣姣拍干净身上尘土,想着等会儿去茅厕一趟,这样回去也不会被发现。刘宓见她动作利落,没有半点迟疑,犹豫了一下,“能抱一下么?” 宋姣姣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哈?” 她回头看她,刘宓拧着手指站在那。 刘宓是个爱干净的人,哪怕衣服鞋子打满了补丁也不会显脏,由此她整个人的气质也很干净,干净的像冬月结满的冰。 宋姣姣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 但刘宓并没因为她的质疑而退缩。 “你说过,喜欢主动一些女人。” 刘宓顿了顿,那双眸子在暗夜里潜藏着无尽的欲,“所以,我可不可以抱一下你?” 宋姣姣想也没想,“当然不可以!你——” 刘宓已经抱住了她。 刘宓洗发洗澡都是用药草,所以总让宋姣姣感觉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并不难闻,还很清新。那种淡淡的味道,仿佛能使人心神安定。 宋姣姣喉咙一动,被刘宓的体温包裹,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好像能够听到刘宓砰砰砰的心跳声。 有点乱,让她分不清是刘宓的,还是自己的。 “谢谢。” 刘宓松开她,很满意,也很羞涩,“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宋姣姣当然不需要。 她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你。” 她“你”了半天,也没想好要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我先走了。” 她速度很快,差点在冲下山坡的时候,直接滚到菜地里。 宋姣姣不敢回头,一路冲到了栅栏边,连茅厕都忘了上,然后她发现张春丽并没有拴栅栏。 她松了口气,跑回了知青院。 刘宓看着她进院子,等四周都只剩下虫鸣风吹的寂静,她才笑了笑,返身踏上回家的路ʟᴇxɪ。 这一次的“警告”很有用。 过后几天,村子里的流言渐渐淡却了,中午知青们下工收拾午餐,宋姣姣拿了两个鸡蛋窝在面条里,等熟透了盛在自己碗里,张春丽撇嘴,“真当自个儿是大小姐呢,一人吃俩鸡蛋,也不怕闪着舌头。” 宋姣姣还没说什么,孙玲玲就开骂了,“可行了吧,之前姣姣每次拿鸡蛋出来做蛋花汤,也没见你少喝啊,鸡是人家自个儿带来的,天天捉虫喂菜叶子养着呢,人家吃两个鸡蛋,干你什么事?” 张春丽有人撑腰,底气十足,“她进了咱们知青院,就得守知青院的规矩,这鸡拿回来,就是咱们知青院的,我吃多少都该!那鸡吃的虫和菜叶子,不也是咱们村子里的,知青们省下来的么?” “可拉倒吧。” 向来不多话的刘舒也看不下去了,“园子里的菜,大多都是我姐俩倒腾的,你忙活过几次啊,自己要啥没有,啥也不干,管别人倒是挺厉害。” 张春丽噎住。
第23章 宋姣姣轻轻一叹。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宋姣姣眯着眼,冲着她笑,“不然你搬出去吧?这么不满意知青院,想必你一定找好归宿了,这么多天,每晚都回来那么迟,是去和谁私会了?张春丽,我们知青院的都没埋怨你坏了我们的名声,你倒还来惦记占我便宜啊?” 她不计较还好,一计较起来,就是扎人命脉。 张春丽吓了一跳,“你,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有些人自己心里知道。每天吃了饭就跑没影儿,真以为大家都是瞎子,注意不到你啊?” 宋姣姣也不是好惹的,她只是不想多事,但不代表会被人逮着欺负。 她迎上张春丽的脸,“昨天我碰到团结叔,他还跟我提起你呢,我当时还纳闷,好好的,他提你一个下乡知青做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了——” “你闭嘴!” 张春丽脸色发白,瞪了一眼宋姣姣,“你给我等着!” 她跑得飞快,连饭也不吃,像屁股后面有什么妖兽在撵似的。 孙玲玲皱眉,“还真是跑去偷汉子了?我就说最近村子里对我们知青院,怎么风言风语的……” 宋姣姣淡淡一笑。 风言风语的对象是她,不是张春丽。 张春丽是少受了多少罪。 “都是一个院里的,闹太难看也不好……” 刘畅试图和解,“不过她脾气确实差,等她回来,我和她说说。” “组长,她对我有意见,就算你说千百次,她也不会接受的。” 宋姣姣重生回来,就想着不要去惹事,不要去招惹任何人,所以她表现的大方得体,连孙玲玲都接受她了,可还是有张春丽这样的人。 张春丽不够光明磊落,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才不要什么主动和解。 宋姣姣看向刘畅,认真地道,“组长,她心气高,现在说清楚了,以后免得牵扯,不然以后她还得找你我的麻烦,之前村子里说我的流言,就是她传出去的,她今天可以针对我,明天就可以针对你,针对小舒胡蓉和玲玲,大家都是女人,凭什么要被她这么针对?” 起码编造出那样的谣言,就是不对。 刘畅见她铁了心,也知道劝不动了,“她应该是被家里娇生惯养,所以才有了那样的性子,你别生气,我再想想办法,单独把她隔出去,不像话,也不太合适。” 宋姣姣嘴角一勾,“没什么不合适的,她自己会想到办法的。” 张春丽是巴不得她推这一把。 既然张春丽想嫁给刘青山,那就嫁好了。 一辈子待在乡下老老实实种地没什么不好,只是张春丽心高气傲,把她一辈子捆在乡下如同要了她的命。 但能怎么办呢。 这些都不过是张春丽的选择罢了。 果然,在这一次争吵后,张春丽和知青院的人,就形同陌路了。 连和她一起下乡的几个人,都不怎么交流。 平时不在知青院吃饭,每晚回来的时候越加晚了,刘畅也知道自己管不住,都没等到她和张春丽谈话,张春丽就在知青院宣布了她的喜讯。 “我要和刘青山结婚了,以后就住在刘青山家,知青院么,我是不回来了,但是我之前交的钱,没吃完的,都得退给我。” 张春丽结婚,在外见人就发喜糖和花生。 唯独知青院的没发。 大家对她结婚的事确实感到惊讶,不过也知道,她和宋姣姣闹的不愉快,这次和刘青山结婚,以后少不了要为难一下宋姣姣。 张春丽走路都带风的。 她的东西不多,就两个包,来时怎样走时怎样。 下乡的时候,大家户口都迁到这个村,什么时候回城,才能迁回去,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刚好宋姣姣回来,她趾高气昂的,收拾完东西,背上了两个包。 “宋姣姣。” 张春丽像是在宣战,“大家都在一个村,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看到我,你最好客气一点。” 毕竟她现在也是有婆家撑腰的人了。 宋姣姣嗤笑了声,“我觉得我一直对你挺客气的呀?” 张春丽气不打一处来,宋姣姣又道,“你一个人背这么多东西,刘青山怎么也不说来帮你忙?现在就这么不体贴你,以后生了孩子怎么办?” 宋姣姣惆怅,“女人啊,这辈子交待给黄土地里,也不知道能得到个什么好。” 说这话的时候,宋姣姣在抹香膏,香膏抹在发梢,带着一股子甜丝丝的香气,张春丽更气了,她跺了跺脚,出去的时候正好和刘宓撞上。 张春丽眼神在刘宓身上扫了扫,冷哼了声,扛着包走了。 宋姣姣听到人走了才出来,看到刘宓也愣了一下。 刘宓最近倒是挺听话的,按照她说的,几乎从没来找过她。 看到宋姣姣,刘宓眉眼一下舒展了,看了看旁人,犹豫了一下,定在原地等她。 宋姣姣见她这样儿,微微一叹,找了个僻静地儿,“什么事儿?” 刘宓从药箱掏出一个油纸包。 “这是什么?” 宋姣姣看了看,然后打开。 刘宓:“果脯,蜜饯。” 宋姣姣一看,还真是,饱满的果脯鼓囊囊的,一纸包还不少,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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