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啊!!!” 宋姣姣眼泪一下止住了。 然后有些尴尬地看向刘宓。 刘宓无奈看她,想装作不认识她,扭头看向另一边的窗外。 宋姣姣跳起来抓住她喊,“姐姐!刚才你把鸡放哪儿了!?你看你的鸡闯祸了!把蛋下到别人家床上啦!” 刘宓:“……” 她木着脸盯着她。 宋姣姣拽着她袖子,杏眸还沾着蒙蒙的雾,“姐姐,你不会怪我没看好□□?姐姐你不会打我吧?姐姐你看……” 刘宓:“……” 她扯开宋姣姣拽袖子的手,手指在宋姣姣那额头上点了点,无可奈何,“你啊你。” 眼底却含着笑。 她去给人赔罪,“不好意思,是我家人让我带的鸡,一直没看好,我们换床位吧……?” 宋姣姣承认自己有点坏。 看着刘宓去给人赔礼道歉,处理这烂摊子。 她心情竟然开始变好了。 好像—— 一切都变得那么轻快。
第18章 “马上到M省内了。” 宋姣姣早起刚穿好鞋,刘宓递给她毛巾和洗漱用品,“去洗洗。” 宋姣姣揉了揉眼,不情不愿接过,洗漱出来,刘宓已经“热”好了饭菜。是黄婶拿的猪油饼,她去餐厅要了点醋,加了一些葱花和盐,冲了ʟᴇxɪ一些开水,将肉饼泡在里面吃。 上车都是吃干粮,但早晨还是想吃点热的。 宋姣姣抱着搪瓷盅,没看到刘宓吃,“你的呢?” “我吃过了。” 刘宓站着看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宋姣姣不疑有他,端着搪瓷盅慢悠悠喝,吃了个顶饱,刘宓又把碗筷拿去收拾了。 这空档,昨晚和刘宓换床位的老大姐眼神酸溜溜的,“年轻就是好,仗着有人疼有人宠,什么都不用做。” 她朝宋姣姣努了努嘴,“你对象,哪儿找的?对你这么好。” 宋姣姣耳根一烫,“什么对象,那是我姐。” 老大姐鄙夷地看她一眼,一副过来人语气,“情姐姐差不多,一晚上她不知道埋头看多少次,就怕你被子掉地上,早上天刚亮就爬起来等着你醒,自个儿啃玉米窝窝,给你吃白面油饼,这关切劲儿,哪里是姐姐妹妹的事儿。” 宋姣姣无从争辩,红着耳朵坐下来,看到刘宓洗完回来,她不高兴,扭着脑袋看窗外,刘宓当她瞎矫情,没过问,那大姐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竟和刘宓攀谈起来。 这越说越起劲儿,大姐那满心满眼都是对刘宓的稀罕。 宋姣姣听不下去,嚯地起身,狠狠瞪了一眼刘宓,跑到车厢连接处看窗外风景。 卧铺车厢这里是没人站的。 刘宓很快就寻了过来。 但刘宓根本没细究宋姣姣生气是为什么,只当她舍不得家,舍不得离开。 “怎么了?” 刘宓拍了拍她肩膀。 “别碰我!” 宋姣姣朝她凶了一下,扭头看窗外,刘宓不怒反笑,宋姣姣这样儿跟一只野猫没啥区别,张牙舞爪的。 宋姣姣不满地瞪向她。 刘宓连笑也收住了。 “你怎么了?” 刘宓还是想问个清楚。 毕竟出来这一趟,她明显感觉,宋姣姣对她态度好了很多。 至少,不再像是最开始那样的陌生和反感。 “关你什么事。” 宋姣姣不想理她。 宋姣姣很想问她,她是属孔雀的么,怎么逮谁都开屏,在火车上遇到个老大姐都能唠半天,她该不会是看上那位老大姐了吧?! “哼!” 宋姣姣越想越气。 刘宓摸不着头脑,不敢惹她,又怕就这么走了,她更生气。 “今天天黑之前,我们应该能赶到公社,到时用公社的驴车,把化肥拉回去。” 刘宓转移话题,一说起回村,宋姣姣的眼神有黯淡了不少。 她的确是想好好建设农村。 如今回城市里,工作不好落实,人情搭进去,什么都得赔。 还不如好好待在乡下,以后专心准备高考。 刘宓以为她是舍不得家,“以后每年都有假期,今年过年,我帮你给团结叔说,到时你回家过年,什么都不耽误。” 宋姣姣白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呀?” 宋姣姣上车穿着一身桃-色春装,以前放在家里的,显得有些旧了,却挡不住的青春颜色。只是没穿裙子,否则更好看。 刘宓凑近了一步。 手伸向她的衣服下摆。 宋姣姣一把拍开,语气恼怒,“你干嘛?耍流氓呀?” 刘宓瞳仁定定看她,只是那么几秒,又立马挪开,“扣子扣错了。” 宋姣姣往下一看,可不是,今儿起床莽撞,连扣子扣错眼儿都没注意。刘宓已经解开最下摆那颗扣子。 “你别碰我!” 宋姣姣赶紧背过身,“我自己来,不用你帮忙!” 这一节的距离,没有其他人介入,在轰隆隆的火车行驶声中,宋姣姣甚至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她手指捏着扣子,极其不自然道,“我自己来,你,你过去。” 刘宓迟钝地缓过了神,明白了宋姣姣的不自在是怎么回事。她往外站了站,耳根却已经红透了,但没走,可能是怕有人路过起歹意,她背过了身,错过看宋姣姣解扣子的机会。 其实宋姣姣穿的春装,里边儿还有一件碎花衫,长袖的,根本不存在叫人占便宜。 但宋姣姣那么一喊,刘宓立马就想到她趴在床上,支着雪白的两条胳膊,一双麻花辫搭在肩上的样儿。 不想还好,一想刘宓就觉得有股子热气直冲脑门,往头颅里头钻,是热性的,叫人抑制不住的躁动。 只是几秒,她觉得鼻下一凉,伸手一抹,糊了一手的血。 刘宓紧张地左看右看,掏出兜里的手帕,含含糊糊问,“你好了没?” “马上好了呀,着什么急。” 宋姣姣马上就要扣好了,却没听到动静,等她扣好回头,刘宓早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卫生间里响起来的水声。 接下来的车程,宋姣姣没再和刘宓多说话了。 宋姣姣想的简单,王英已经解决了,她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艺,等过年回去给宋大强扎针。 至于刘宓—— 爱谁谁吧。 下了火车,两人扛着大包小包坐车回公社,那些肥料早到了,都是可以直接使用的好肥,公社的车拿来驼肥料,几个包却是沉甸甸的不好拿。 宋姣姣手里还拎着两只鸡呢。 就在这时周缇香来了。 周缇香扎着个马尾,踩着个破胶鞋一蹦一跳进来,见宋姣姣东西多,她直接把学校板车拿出来借给了她们。 板车需要一个人在前面拉,周缇香主动请缨,跟头老牛似的,背着绳子拉板车。 宋姣姣都过意不去,“周老师,你看你忙了一天,这天都黑了,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回村,这多不好意思啊。” 刘宓在前面赶驴车,走几步停几步,往后看什么情况。 周缇香拉着车,一边擦汗一边笑,“没事没事,咱们都习惯了,学校盖房子砌墙,我哪样活动没参与?论干体力活儿,我可不比那些庄稼汉差。” 都以为她是个教书匠,身上没力气。 谁知道她还真有两把刷子。 宋姣姣“嘿嘿”笑,“那我下次炖母鸡,请你来我们院子里喝鸡汤,你可不要拒绝啊。” “行啊,没问题。” 周缇香也不是馋着那一碗鸡汤,只是这年头吃一回肉可真不容易,周缇香都多久没沾荤腥了,但凡好些的伙食,她都分给娃娃们了。 宋姣姣知道她的作风,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宋姣姣时不时在后面推,完全将前面赶车的刘宓给遗忘了。 路程走到一半,刘宓放下鞭子过来换周缇香,周缇香也累了,走到前面去赶驴车。 刘宓刚搭上绳子,想和宋姣姣说句话,就看到宋姣姣屁颠屁颠跑去找周缇香了。 刘宓:“?” 她就多余是吧? “周老师,你每天工作都忙些什么呀?孩子们调皮吗?” 她听到宋姣姣热情洋溢对着周缇香问这问那。 周缇香倒是有耐心,每个问题都回答,还和宋姣姣聊起了学校里的趣事,把宋姣姣逗得“哈哈”大笑,刘宓黑着脸,全程没吭一声。 进了村,东西放到知青院,刘畅叫人出来帮忙搬,宋姣姣赶紧去给周缇香倒了一碗糖水。 “没见着糖了,用糖球化了一碗,周老师你喝看看有没有甜味儿?” 宋姣姣跟献宝似的端着糖水过去。 周缇香笑着正想接,刘宓一把抢过那碗糖水,张口就往下喝—— 刚喝了一口,刘宓捂着喉咙猛咳不止。 宋姣姣一脸怨念,“刘宓同志,这可是开水,烫着呢,你那碗还在屋里呢,你抢什么呀?” 刘畅视线在几人身上打转,随即笑道,“刘宓同志不怕烫。” “死猪才不怕开水烫呢。” 帮忙搬东西的孙玲玲顺嘴说了这么一句,说完才发觉不对,赶紧道,“刘宓同志,对不起,我不是说你……” “没事。” 刘宓端着那碗不放手,“我知道你没恶意。” 孙玲玲羞红了脸继续干活。 黄果果已经端着厨房剩下那碗出来,递给了周缇香,“周老师,我用碗给你晾了一下,你看看,现在应该没那么烫了。” 黄果果齐耳短发,一双眼睛大大的,周缇香接过那碗,喝了一口就开始呛。 黄果果凑上前给她拍背,“周老师,你没事吧?” 周缇香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喝太急了,没事。” 站在门口的张春丽撇了撇嘴。 她想回城,不想待在这乡下,所以她要找个“靠山”,很显然,周缇香并不是她的靠山。 她一看周缇香,就知道这人没什么底子,经不起运作。 她视线定在刘宓身上,来回瞟了好几眼,她嘴巴撇得更厉害了,转身进了屋子,也没说搭把手的话。 - 宋姣姣带了新化肥回来,知青院的都斗志满满,果树长势也好,刘团结下了死命令,这树上的果子,以后月份到了红了熟了,都是要记数的,谁敢偷一个,就拿工分扣。 村子里人都忌惮口工分,但对这果子树也好奇。 谁也不能保证这能结好果子,要是种出不成,那今年,不就白忙活了吗?
第19章 “最近夏梢生长期,果树开花,授粉的事会很忙碌,大家注意施肥防虫,如果有发现虫害,第一时间和我反映,孙玲玲,你负责组ʟᴇxɪ织大家检查,不要有遗漏。” 五月的天暖洋洋,中午大家抽了个时间在知青院开会,宋姣姣分发完任务,孙玲玲倒也没有抱怨,“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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