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加快进度。 “好。明日也能清查完长平门的书信卷录,也许会发现其他线索。”林尽挽知道陆赠秋在担忧何事,ᴶᵁᴺᴺᴵ她宽慰道:“你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师傅师母或许亦有所得。” “我知道,”陆赠秋张口应下,她刚在阁顶也和阁主梳理过这些事,现在不过是难以放心,重提一遍。 “只是阁主,”她转身又离林尽挽近了些,想起这几日被故意躲着的经历,抬头闷闷道,“明明我们在一起也不影响找金剑,怎么你之前就那样不愿意。” “还说要把我送走。” 陆赠秋伸手去揉捏她白衣一角,全然忘记自己之前,也是因为怕给阁主造成困扰,才如此的犹豫不决。 林尽挽抓住她作乱的手,先万般无奈地制止她:“衣服都要叫你揉乱了。” 然后想了想才道,“打遇见我以后,你仿佛一直在受伤。倘若你只有这条路要走便罢了,但你并非此界之人,明显可以得一个安稳。” 话说到这儿,林尽挽顿了一下,声音明显小下去: “况且我也有私心。我听到你可能要走的消息,那一瞬是很难过的。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先让你离开,既能保全性命,又免得让我舍不得你。” 陆赠秋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她一直以为是萧陆二人不欲让她过多参与此界之事,阁主才顺水推舟,让她一走了之。 她沉默片刻,等两人走到道场上无人角落,她才反抓住阁主的手,摸过林尽挽手上凸起的指骨薄茧排解思绪,斟酌措辞,最后还是别扭道:“可我现在就舍不得你。” 所以才自私地想在事情未定之前,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在一起。 “我知道。” 不言不语十日有余,夜晚枕旁都是格外的空落落,她何尝不想陆赠秋? 林尽挽转头去看她,真切道:“这几日躲你我并不好受,我亦很想念你。虽然我知道让你走是很好的答案......” “但我好像没办法开导自己,没办法理智地去想事情。”她将陆赠秋手握得更紧,带了几分剖白的意味,“所以秋秋——” 她说到这儿,只觉思绪万千难以言喻,视线滑过陆赠秋无比认真的脸,一时语塞,竟情难自禁地想去吻她。 最后一瞬还是微微偏开些,克制地亲在她嘴角,然后慢慢地离开,抵着她额头小声道: “我自知是个很无趣的人,以后有什么......我们第一时间说,好么?” “好么?” 她垂眸喃喃自语,语气轻柔。 陆赠秋光听她这样讲话心就软了半截,飘飘然似醉酒一般。 感受着胸腔里乱糟糟的心跳声,她向前抱住林尽挽,想说什么自己也很喜欢她的话,到最后还是觉得说什么都表达不出此刻的心境: “好。” 所以只确定地应下。 陆赠秋埋头感受从自己恋人身上传来的暖意,又蹭了蹭她。 怎么会不喜欢她?怎么会舍得不见她? 她绝不要和林尽挽分开。 * 火之高兴和水之经验颤抖着站在太川阁门口。 颤抖着看阁主俯身去亲小陆客卿的嘴角、看一向不羁的小陆客卿乖乖地牵着阁主的手下山、看她俩是怎样旁若无人地凑到一起交谈、低笑、眼眸中折出流光万千。 我靠啊。 我靠啊我靠啊。 刚才他们看到什么了啊! 不要告诉我这是两相珍惜的知己。 这他妈就是小情侣! 火之高兴满脑子面糊:“我真不是故意看到的,我就往道场角那么一瞥——欸!就!这游戏NPC关系这么多种多样的吗?” “我真傻,真的。”水之经验在他旁边愣住,“我单知道陆秋秋和阁主吵架了,但不知道居然是情侣间闹的矛盾。” 火之高兴:问世间情为何物~ 水之经验:直给人提供论坛素材! “把这个消息卖到隔壁CP论坛去,”火之高兴信誓旦旦,“我这个大梁第一情报贩子的名头终于能保住了!” 水之经验斜他一眼,语气不屑:“呵,说的好像你刚才截图了一样。” 他俩都没敢截图,无他,唯怕死尔。 “没事儿,”火之高兴摆出前辈的架势,格外娴熟地指点他,“这种东西讲究一个留白,你要把时间地点情况都说清了,反倒没人信你了呢!” 水之经验翻了个白眼:“这叫留白?” “你这叫造谣!” “害,”火之高兴啧了一声,“你就说有没有人信吧。” * “陛下还真的信了啊?” 周徵音诧然,“湘州余家本就是传承千年的名族,治家风气极严,前任余家主更是极其严正,怎么会选个真的浪子去执掌余家呢?” 元承昭歪在桌案前强词夺理,“谁叫她风流名声在外,空穴不来风!” 她脸上易容之术尽去,早已屏退左右,只在此处留她和周皇后两人。 “湘州离燕京城隔了十万八千里,”周徵音叹口气,“以讹传讹,都是谣言罢了,哪里有人会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羽毛?余不语也不过是有些耽于享乐罢了。” “朕也是当初头脑发热。”元承昭认命地闭上眼睛,“徵音,要不你叫你父亲名下添一个早逝的女儿?” “当初已客客气气清清楚楚地说明白,周家没有第二个女儿,”周徵音揉揉额角无计可施,“现在若再提起这套说辞,岂不是更容易露出马脚。” 八年前元承昭还是大梁的公主,那时她府内有叛、外同弟弟反目成仇。夜晚出门散心,偶然遇到游历帝都的余不语,见色起意春风一度。 结果没料到余不语竟还追着她不放,元承昭既不愿暴露身份,又不想和她刀剑相见,干脆逃到周家,借此名义脱身。 周徵音是元承昭的伴读,两人年岁相仿,有着很相似的志趣与野望,互为挚友扶持至今。 “罢了,”元承昭正身,“没有叫本殿躲着她的道理,她总不能找进宫来。” 周徵音欲言又止。 陛下,您知不知道自己只要心虚,就开始一口一个朕,一口一个本殿的自称么? “不过余不语近日也住进了宁府。”元承昭捡起桌案上的简报,翻看两眼又扔回去,“宁家大概是用不到了,恐怕还要从晋王那边下手。” “晋王和拜神教的联系,近些天愈发频繁。”周徵音补充道。 元承昭冷笑一声,“他是想坐这个位置,想到昏了头的地步。” “不过......” 元承昭低头,腰间锋利的剑尖映出这深宫的另一抹金色。 “你说他的手中,会不会也有这东西呢?”
第61章 剑尖踪迹 拉车的两匹马刚刚止住步伐, 越千归便匆匆地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她真是在这车上呆不下去了。 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 越千归一点也没顾及这车还未停稳,动作中透露出的迫不及待,与往日她不急不躁的作风截然不符。 下车不久的宁长雪还在门口等候这三人, 见到越千归如此焦急不免心生疑惑。她与陆赠秋一行人亦相处颇久,倒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越副阁主怎地这样着急?难不成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么?” 越千归刚要答话,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替他回了, 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快意: “兴许是越副阁主, 在马车上待得有些闷了罢。” 是陆赠秋。 她刚纵身从车上跳下,拍了拍手上灰尘,抬头后满脸笑意径直闯入在场所有人视线之中, 似有春风拂面,和早上那个脸色微沉的小陆客卿判若两人。 林尽挽慢她一步,见她这副做派不禁挂念起她胸前的伤口来,仔细提醒道:“你慢些。” “我没事儿。” 陆赠秋立时转身,软下语气应道,好让阁主不要那么担心。 然后想了想,冲阁主伸出一只手来, 仰头笑着看她。 意思明显极了。 林尽挽却没有说话, 但她很快地笑了一下, 而后虚握住陆赠秋右手,刹那间,往日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烟消云散。 一旁看呆的宁长雪:...... 好的我懂了。 越千归看到这一幕觉得牙酸得不行, 回神后皮笑肉不笑地和陆赠秋假客气:“是, 真是有劳陆客卿还能分神注意我。” 这一路她受够这两个人了。 怎么那么多小动作?怎么那么多话聊? 就很奇怪啊!这几天又没有什么新鲜事儿新消息, 她打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她俩究竟在说些什么。 陆赠秋眼下正心情舒爽, 看越副阁主这熟悉的表情,倒想起在临安未知她身份时,越千归便因为林尽挽的格外优待,经常看她不痛快的事儿来。 可惜时至如今,她都和阁主都已经在一起了,越副阁主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陆赠秋痛心疾首,感慨地望了越千归一眼。她难得地没有反驳回去,只敷衍地冲其点点头。 然后她凑到林尽挽身边,又自顾自地去说悄悄话了。 被忽略的越千归:...... 好烦好烦好烦! 宁长雪在旁看得好笑,然而视线扫过陆赠秋和林尽挽交握的手,又不免有些艳羡。 她转头,但见程以燃身骨板正如青竹,脸上也多了几分沉着,很难再看出当年雁荡山上,那个总是苦大仇深的十四岁小燃的影子了。 转眼都快六年了啊。 察觉到身边人的目光,程以燃很快地调转视线去看她,见宁长雪面有怀念之色。 虽不知她在想什么,程以燃还是习惯性地冲她笑笑,小声提醒了一句: “姐姐?” 宁长雪思绪被打断,抬眼便见少年人不加掩饰的目光。 百转千回之下,她终究是状似无意地离程以燃近了些: “陆客卿和林阁主,应该是在一起了。” “喔?”程以燃讶然,仿佛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一脸自然地回道,“那倒是很好。” 却再没了下文。 宁长雪顿了一下:“我只比阁主小两岁。今年年关,父亲也该问我了。” 程以燃故作不解:“此前倒没见宁家主过问姐姐这些私事,姐姐不必担心。” “既如此。”小家主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在程以燃话音未落之际便迅速开口,像是早预料到她会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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