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绝望道:“可是……她会死的, 魔域内的刃都知道幽刑喜欢将漂亮女人弄上床,然后残忍地玩弄死她们, 他根本就是个人渣!” “云娘无意中曾给我透露过,您在魔域内的身份或许很高……”她停顿了一下, 最后俯首在地,“求您救救她!我知道这让您很为难,但这城内,只有您能帮我了。” “所以还是求您救救她!之后我愿竭尽我的所有……”她突然停住,傅雪客弯腰俯身,伸手扶她,“我会帮你们的。” 在傅雪客的搀扶下,她艰难地站起身,一股温暖的灵力流遍全身,她感到身体里断裂的骨骼在缓缓愈合。 今日,她彻底体会到了,在绝对的力量和地位面前,自己的渺小,与不堪一击,她心里泛酸,“若我修为也像您一样,就好了,我修为低微,却还妄想……都怪我……不知天高地厚。” 傅雪客看了她一眼,摇头轻叹,“这不怪你,你也只是个孩子,纵使能做的事有限,可是你都做了。” “这世间,总是会有许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我亦如此,”傅雪客仰头望向夜空,夜空中无星无月,只有一望无际的浓墨般的云层。 “不是不知天高地厚,阻拦作恶之事,这本就该是件勇气可嘉的事,方才你说,云娘让你走,别回来了,你却还是到处找我们,想要我们帮你,你很勇敢,也很有责任感。” “你做的是对的,修为日后可以慢慢来,你年纪也还小。” “多谢您,您的恩情,他日我定会竭力报答!” 沈疏蘅拨开丹瓶,将春雨丹递给小黛,“吃吧,好得快些。” 小黛只倒了一颗在手上,丹药圆润碧莹,宝光隐隐,她虽不是丹修,但她也识得这颗丹药必定十分宝贵,从前云娘带她去王都的万宝阁,她见过一瓶丹药拍卖,那丹丸还未有面前这颗丹药好,最后拍得的价格竟到了九万上品灵石。 “都是给你的,”沈疏蘅又将丹瓶塞给她。 “这丹药价格十分不菲,我吃一丸就够了,”小黛不好意思道。 “不要钱,我自己炼的,材料也都是捡漏来的,我还有很多,你放心吃吧,”沈疏蘅又从储物袋中拿出几瓶丹药。 “都给你,我们是朋友,别不好意思,蓝色瓶子里装的是洗灵丹,长期服用,可以洗尽灵根的杂质。” “谢谢你们。”小黛道,她吃了丹药后,肿胀发紫的脸,恢复了从前的模样,她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无影,甚至身体比以往都要轻盈了许多。 “我们快去救云娘,我一定要好好帮你教训那个人渣,”沈疏蘅道,“这种人渣不得好死,不能让他死得太轻易了。” 傅雪客微微颔首,带着她们二人,缩地成寸,不一会就到了酒楼。 大门紧闭,沈疏蘅一脚踹开了门。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傅雪客和小黛道:“都交给我!” 一队侍卫坐在堂中,领头的道:“不想死的就滚出去,要是打扰了小将军的雅兴,你们谁担待的起!” “我们不仅不出去,还要送你们的小将军去黄泉!”沈疏蘅提剑出鞘,雪亮的剑尖对准他们。 “上!”领头魔一声令下。 沈疏蘅握着剑,身形一闪,便迎面而上,清月般的剑光亮起,在半空中带起蜿蜒的血线,空中剑光与血线相互缠绕,好似琴弦,长剑清鸣。 眨眼间,一队侍卫纷纷倒下,将地板砸得咚咚咚一阵响。 她如今的修为,对付这些杂碎,不费吹灰之力。 小黛心急如焚,带着她们去云娘和幽刑所在之处。 房内,幽刑喝酒喝得满面红光,他喝到了兴头上,伸手欲将云娘揽进怀中,不料这时,大门轰一声破开,门外出现了三人。 “你们是谁!”他的目光浑浊粘腻,好像浑身充满湿漉黏液的爬行动物。 “你们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看不见吗?”沈疏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倏然间,恐惧从他心底升起,他看向傅雪客,转念又一想,在这魔域之内,他谁也不用怕,有他爹在,他可以横着走。 他的那群杂碎侍卫,连三个女人都拦不住,一群没用的东西。 他又看向小黛,嘲笑道:“方才应该将你打死,留了你一命,你竟不知好歹,还带着人过来了,看来你还想再回味一遍被拳打脚踢的滋味!” 小黛望向他,她的眼神锋利似刃。 “你敢!我倒是要让你体会一下,被我拳打脚踢的滋味,”沈疏蘅道。 云娘焦急地看向小黛,看到她脸上的jsg伤消退后,眼中的焦急退下,又看向傅雪客和沈疏蘅,微微行了个礼,向她们道谢。 “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要是敢碰我一下,你别想……”幽刑的狠话还未说出,沈疏蘅一脚踢向他的下颌,他闪避不及,踉跄一下摔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爹是谁,”沈疏蘅道。 幽刑捂住下巴,口中含糊不清,“知道……你还敢!” “怎么不敢,你爹是大害虫,你是仗着他横行霸道的小害虫!”沈疏蘅见他站起身,一拳打向他的鼻子,只打得他鼻血飞溅。 “你会后悔的,在魔域内,连魔君都要听我爹的,你别想活着离开魔域,”他唤出法器,一柄青铜色的铃铛出现在手中,铃铛上闪烁着幽绿色的诡异光芒,铃铛下钓着九只缩小的狰狞兽头。 傅雪客看向幽刑,心中有了猜测,魔域内生了变故。 沈疏蘅挥剑,雪白剑光轻易就划破了铃铛,将其分作了两半。 “看来你的法器和你的人一样劣质,”她道。 幽刑气急败坏,将身上所有的法器一一掏出,用上。 可是一道道剑光亮起,他手中的法器全都变成了几瓣。 “没了吗?”沈疏横踏碎地上散落的法器碎片。 幽刑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他早就做好了准备逃走,丢出的那一堆法器只是他打的幌子而已。他早将传送卷轴展开,准备脱身。 他的笑还未显出,一簇灼人的异火落到了他的卷轴上,刹那间,卷轴成了一捧余烬。 他拔腿想要逃,沈疏蘅猛地按住他的肩膀,捏碎了肩骨,又一腿踢中他的膝盖,只听咔擦咔擦几声,他的膝盖骨粉碎了,他疼的脸扭曲在一起。 “饶了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放了我,我家的宝库里的东西,你随便挑!”他求饶。 “真是软骨头,这才挨了几下打,就开始求饶了,”她的拳头雨点般砸到幽刑脸上,一拳一拳,打得他眼冒金星,特别是眼球仿佛疼得要炸开了。 他的脸仿佛成了一块被颜料填满的画布,红和紫侵占了原本的颜色。 “我才不稀罕,”沈疏蘅又对着他眼睛来了一拳,“你仗着自己家族的权势,以欺辱、虐……杀他人为乐,就没有想过有一日会遭报应!” “你被我打了几下,就疼痛得想要求饶,当初那些被你以更残忍的方法对待的人,比这痛苦百倍。” 幽刑哀嚎道:“是我的错,我再也不会这样了,你放过我,给我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吧!” “我给你改过的机会,那些被你杀死的女人,谁来给她们重活一次的机会!”沈疏蘅冷笑。 幽刑疼得蜷缩在地板上,她抬脚踩向他的小腿,嘎查一声,他的腿骨碎裂了,痛疼让他的脸挤成一团,像一张被红紫染料泡发的纸,揉成了一团。 她沉默着,不说话,踢得却愈发重了,幽刑听到自己的身体里不断传来破碎的声音,那是他骨头断裂的声音,骨裂声一声接一声,像一场令人绝望的山体倾塌,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连气都喘不过。 他痛哭流涕,“求求你,干脆杀了我吧!”他实在受不住了,浑身骨头碎裂,身体不断被人踩踏,他宁愿死得干脆一些。 他忽然发现,自己口中说出的话,如此熟悉,那些被他以各种手段弄上床的,美丽的女人,在他折磨得她们忍受不了时,从开始的求饶,都变成了求死。 他视线模糊,只见到刺目的血紫,那些大块大块模糊的色块,仿佛扭曲成了一张张叠加的狰狞面孔,是被他杀死过的女人们。 他感受到,她们扑向他的身体,撕扯着他的肢体,撕心裂肺的痛苦。 痛楚像一片翻滚的大海,即将淹死他。 沈疏蘅不知自己踢了多久,她脚下的肢体,软的像一条富有弹性的蠕虫,恶心至极。 她停了下来,幽刑昏昏沉沉,以为有了转机。霎时间的缓息,让他以为抓住了生的希望,他不管不顾地,控制着全身的肌肉,在地上缓慢蠕动着,仿佛一条真正的虫子。 他的口鼻中流出的红色液体,在地板上拖出一抹抹湿痕,是虫子被人碾破时,挣扎的痕迹。 他心中闪过窃喜,没有人拦住他,一道冰冷的刀光刺入他眼中,戳破了他生的幻想,他惊恐地看向小黛,“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权力地位,我们家都可以给!” 小黛冷然一笑,握紧匕首,捅进他的眼中,他“啊!”地惨叫。 她手中又使了几分力,刀刃整个地没入了他的眼中,她捏住刀柄,缓缓搅动,血液流到她手上,让刀柄也有些滑。 第72章 匕首还插在他的眼眶内, 他另一只眼睛绝望地看着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曾被他踩在脚底的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掌握了他的生死, 他喉中发出尖利的惨叫, 身体在地上抽搐。 不一会, 抽搐停止了, 他另一只肿胀的眼睛, 死死瞪着前方。 “多谢大人们,仗义出手相救, 是妾和这孩子连累了诸位,……云娘欠身道谢。 “妾经营这家酒楼多年, 也积攒了些钱财,今日赠……” “不用,”傅雪客拒绝。 云娘摇头,“幽刑身份不简单,他父亲是魔域内只手遮天的大将军, 知道他死后,必定会赶来,我们离开魔域吧。” “此事交予我们来善后,你仍在此经营这家酒楼, 无需离开, 幽篁来寻仇便来, 我们会在这等他,”傅雪客道。 沈疏蘅点点头, “什么破将军,还只手遮天, 等他来,也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云娘目光在傅雪客身上停留,稍顷,便移开,她似乎思衬了下,方才略显慌乱的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那就多谢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云娘道。 傅雪客微微颔首,沈疏蘅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酒……”酒字还未完全从嘴中吐出,却被傅雪客拉到了身后。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休息了,”傅雪客手伸到背后,轻扯了下沈疏蘅的耳垂,“你们也早些休息。” “好,”云娘和小黛并肩站着。 一回房,沈疏蘅气鼓鼓地从傅雪客人手中夺过鹦鹉笼,坐到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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