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苒觉得有意思,“我说出来的时候酒吧那些人都觉得很意外,你是第一个这么淡定的。” 莫惊年回:“没什么好意外的,喜欢黎此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因为我也喜欢。 然后她补一句:“何况她救你的方式这么特别。” “你知道啊?” “那时候挺多人拍的,我看过视频。你的头发,很让人印象深刻。” “你也觉得太过张扬?” “没有,我觉得蛮有个性的。” 施苒顿了顿,再开口:“我最好的朋友前不久去世了,白血病。所以……” “明白了,你纪念她的方式很特别。” 莫惊年的眼神很深邃,笑很柔和。 施苒默了一阵,再说:“你的确不像网上说的那样,你是个好人。” 莫惊年莞尔,轻声道:“也不全是。” 这句话说完,门开了。 在看清屋内什么场景的时候,黎此脚步都顿住了。 餐桌边上两个人有来有往相谈甚欢。 说实话,此情此景不那么合乎常理。 而莫惊年目光投过来,说一句:“你们聊。” 她准备起身回书房。 施苒端坐着,觉着怪异——黎此明明住隔壁,开这扇门却开得煞是顺手。 “聊?”黎此冷不丁问。 接下来,施苒走上前来,提着两瓶红酒。 她想看着黎此的眼睛,却半羞半燥,只得望一阵避一阵。 “那个,我刚出院,听他们说是你救了我。” 黎此:“站着。” 这声命令叫施苒头皮发麻。 可她抬头却发觉黎此没在看自己,顺着对方的眼神看过去,落点是在走廊前站定的莫惊年。 施苒指尖一热,是黎此碰到了她,为此她有些心跳加速。 然而触感转瞬即逝,黎此只是取走了她手上两瓶酒。 再不咸不淡落下一句:“好,我收下了。” “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我的耳朵可以属于任何一个人,但仅限于在酒吧。”黎此凝视施苒再缓缓道:“施小姐,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施苒软声:“我就是想要你的私人时间……” “恐怕不行。” 黎此对这种事情向来都不拖泥带水。 “你认真的,或者是一时兴起都无所谓。对我有意思的人很多,如果每一个人都需要我花时间耐心诚恳地拒绝——” 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黎此说:“我会累死。” 这句话任谁来说都很欠揍,但无奈,这是黎此。 就是事实。 她可以一眼看穿你的心,更轻松看透你的目的,然后用最狠心的方式快刀斩乱麻。 施苒不自禁喃道:“可是,可是我们……”我们不一样…… “你先回去吧。”对比起来,莫惊年的语气实在温柔至极。 她常常心软,还将人送到小区门口。 施苒捋清楚反应过来和她说:“你们看起来不像不熟。” “好吧我承认,是稍微有点关系。” 莫惊年接着轻声说:“不过我们还没有在一起,你要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拦你。” “那个什么……你不介意?” “介意啊。”语气随意得像在说那一声嗨美女。 施苒:…… “那你干嘛还跟我聊天?” “不然我们掐一架?” “你,你……”施苒慌了,“你别想讨好我,我是不会放弃的。” 莫惊年闷声地笑,然后随口回:“嗯嗯嗯好。” “你不会真扎我小人吧?” 莫惊年伸手揉了揉她红色的头发:“说不定呢。” 开门。 黎此靠墙抱着双臂立在门边恭候多时,她投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过来。 “聊?” 莫惊年:“其实你能不能分清聊天和骂人的区别。” “你之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我和小姑娘置什么气?” “你比她小。” 这句话被莫惊年抓住:“所以你还知道人家几岁咯?” 黎此一愣,被摆了一道无话反驳,索性趁机上前在莫惊年唇上印了一吻。 换种方式堵嘴。 莫惊年不接受糊弄:“少来。” 黎此答:“酒吧很多人都知道。” “说的那些话故意的?因为我在?” “不是,每个人都这样。” 莫惊年想了想:“但是施苒蛮可爱的,我还挺喜欢她的。” 黎此:“你喜欢可爱的?还喜不喜欢天真的?” 得。 莫惊年走近些,贴到一个身位都没有。 黎此的身后是墙,她仍旧翘着双手接下莫惊年送来的吻。 两三息过后分开。 “我是说你至少委婉点。” “你委婉了?” “我委婉了啊。” “她很开心?” “也没有吧。” 黎此没再说话。 眼神看过来:很care人家的情绪嘛。 好,她又赢了。 莫惊年笑一声,舔了舔唇便再度覆了过来。 黎此回应她。 时间走得很慢,时针和分针交叠,像彼此的唇齿。 莫惊年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抹银丝。 她嗔骂一句:“你无赖啊!” 黎此否认:“我没有。” 然后她很认真地说:“而且我说的,的确是事实。” “知道对你有意思的人很多。”无语。 “不是这句。” “好——知道你果断,知道你决绝。” 莫惊年反击。 “毕竟你那时候也很信誓旦旦和我说对我没兴——唔……” 黎此手一拽,将彼此的位置翻了一翻,她很轻易就将莫惊年抵到墙上。 她投降。 然后吻到天昏地暗。
第45章 将军 莫惊年动一动手,推了个双炮。 “啊不不不不,不对,走错了走错了。” 老贾手忙脚乱把莫惊年的炮抬回去,自己移了一手仕。 莫惊年淡淡定定瞥一眼,不慌不忙喝着玻璃杯里的乌龙茶,慢悠悠地说道:“第五次了,贾老板。” 酒吧卡座,两个人占一张桌子,偏不点酒,并肩在喧闹里五光十色的灯光中摆一个木制棋盘下中国象棋。 而老贾这厮一晚上都在悔棋。 他还大言不惭:“我鬼知道你这么能下?轻敌呀!” “这不是轻敌的问题,这是技不如人。”莫惊年说完这句,进车。 她气定神闲笑一笑:“将。” 这局是救不回来了,老贾立马摆烂:“重来重来重来!你让我一只车。” 他寸还没得就要进尺:“再让一匹马。” 莫惊年:“我再送你一套房?” 老贾摸了摸胡茬,贱兮兮地笑:“你非要塞给我,我也不介意。” “滚蛋。”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技能。” 莫惊年重新布棋:“学的。我那时候打擂台,还是首都大大小小公园的擂主。” “这么闲?” 莫惊年压了压声音:“不懂了吧,现在除了酒桌文化还有棋局文化。很多老头就吃这一套。” “你变了好多。” “生活所迫。” “和黎此和好了?” “没有。”莫惊年一顿:“也不是……” “嗯?” “她总觉得以前的我们太草率,那这次我们就慢慢来。”莫惊年说:“反正,有的是时间。” “但是黎此等你很久了。” 莫惊年闻言抬头看他一眼。 老贾托着下巴研究着棋局,再随口说:“她这人虽然没有明说,但鬼都看得出来,你走了之后她一直都不开心。颜姐那段时间甚至很怕她哪天情绪一上来就辞职不干了。” 莫惊年淡淡地笑一笑:“但也没有。” 老贾只摇一摇头:“因为她怕你回来找不到她。” 莫惊年闪了闪眼眸,盖住那抹惆怅。 老贾不咸不淡说一句:“很狠心啊。” 莫惊年不说话,报复性套住了老贾一只车。 老贾不急,还继续:“你懂?当时唐玦坐在那里,打开你的页面跟她说这个人是你——她愣了很久。” 莫惊年沉默走棋。 老贾绘声绘色:“那眼神,那表情——真真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将。” 老贾看棋局,莫惊年后方的炮蠢蠢欲动,他移帅,恶狠狠一句:“我是不会让你马后炮的!” 莫惊年淡漠道:“您也知道马后炮呢。” “但那可是黎此啊!你也忍心?” “我……”莫惊年反应了下:“你这么慷慨激昂做什么?” “情绪到了。” 莫惊年:“我再说一遍啊,是她甩的我。” 老贾:“但是我们酒吧一致的对外口径,她不是单身。” 莫惊年肯定老贾这局棋玩的是诛心,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难受。 而老贾还不放过她:“所有人都知道,她在等人。” “我要是不回来呢?” “那黎此活该倒霉。” 另一边,调酒桌前,施苒一屁股坐了下来,红发飘荡。 她端着最明媚的笑问面前人:“现在不是私人时间了,我可以说话了吗?” 黎此轻眨了眨眼,“喝什么?” “随便。” 黎此摸了个酒杯出来,低头便开始。 她今天一身米白色的绸缎衬衫,袖口挽两圈,露出小臂精致骨感的线条,锁骨撑个轮廓,领口扣子开两颗,里面皮肤白皙细腻,叫人分不清她是想禁欲还是在勾人。 “我那天听到你在叫我了。”施苒盯着她说这话。 “嗯。” “我是因为你才醒过来的。” “嗯。” “我那时候很疯,甚至很想死,是你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嗯。” “大概……大概冥冥之中是你给了我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嗯。” “所以我对你的感情有始有终,没有她们认为的那么莫名其妙。” 施苒情绪愈发饱满,可黎此的反应始终平淡。 末了,后者手一推。 面前淡红色一杯酒,吊着一瓣干柠檬。 红色很衬她的发,施苒更百感交集。 而黎此终于开口说话,带着一抹很柔和的笑。 她轻轻地问:“如果那天救你的人是老贾,你还会跟他说这种话吗?” “阿嚏——” 老贾猛地打了个喷嚏。 “她不会在骂我吧?” 莫惊年回:“如果地址是你给的话。” 老贾果断卖队友:“地址小风给的!” “你们不是统一口径了吗?” 老贾:“小风鼓励她有梦就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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