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你想让他们听见?那我可以叫大声点。”于洛干涩的唇蹭着宋观亭的耳垂,面色潮红。 “你冷静点。” “可你也动情了。” 宋观亭背靠着门,呼吸渐渐粗重,左手握着门上的手柄,右手扶着于洛的腰,不安地上下抚着。 脚步声朝这边走来,紧接着门被敲响几声:“于洛,你吃面吗?” 声音顺着门敲在宋观亭的心上,额头有细细密密的汗渗出。 于洛踹了一脚门:“不吃,忙着呢!” 腿顺势扣住了宋观亭的小腿上方的腘窝,宋观亭反锁住门,手一发力,她整个人便挂了上来,两人热吻着,渐渐挪到床边。 “你会后悔吗?”宋观亭衣衫半敞,脸上的冷淡一扫而空,全是抑制不住的情欲。 在葬礼做这种事,你会后悔吗? “以前说你是安娜,其实我才是安娜。”于洛脱下自己的毛衣,勾住她的脖子倒在床上,发出嘎吱的响声,“我只会死。” 因痛苦而麻木,因麻木而渴求痛苦,最终走向灭亡。 没有人再在乎这个,她们溺在无边的情欲浪潮中,将思念与深沉的爱倾泄在化作绵密的吻,洒在对方身上。 ---- 作为新手,还有许多不足之处,请各位指点一下啦!
第2章 小院 第二天很早就下葬了,没有安排于洛送葬,直到吃早饭时才有人来叫她们。 昨晚实在荒唐,实在冲动,两人沉默着洗漱完下楼。 人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家至亲的人还在。 于母和张怡瑾、宋凌云单独坐在一张桌子上。 于母面色怪异地看着她们,于洛视而不见,给宋观亭和自己盛了饭,一言不发地吃着。 “什么时候走啊?”于母横着眼睛问。 张怡瑾和宋凌云低头扒饭,像把头插在土里的鸵鸟。 于洛冷笑一声:“我什么时候走,她就什么时候走。” “嘭!” 于母将筷子拍在桌上,失去活力的皮肤掩不住暴起的青筋,怒骂道:“无耻!” 声音有些大,旁边表哥家的小孩转过脑袋,睁着大眼睛往这边看,手上还捧了一个碗喝汤,于母张皇地看看他们。 “你非要来当这个恶人吗?”于洛满不在乎地夹了些菜,还给宋观亭夹了些。 这个态度彻底激怒了于母,压低声音呵斥道:“你知道别人怎么说你的吗?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 “阿姨。”宋观亭放下碗筷,正色道:“我现在工资很高,无论于洛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她,而且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喜欢女人,绝对不会对于洛说三道四。” “你是个女人!”于母骂道,“你不要脸!” “你非得来当这个恶人吗!”于洛拍桌而起,恨恨地看了一眼旁边桌上的于父,他装作淡定地吃饭,却一直竖着耳朵关注这边的事。 姑姑姑爷和表兄弟姐妹都纷纷放下碗筷,好心地说:“于洛啊,你妈妈不容易,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就别任性了!” 于洛并不理会他们,转身上楼,宋观亭追了上去,过了一会儿,于洛叮叮咚咚地拖着行李箱跑下来。 她冷着一张脸,眼睛都不斜,喊上两个朋友一起,径直离开。 有人想拦,于母将碗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喊道:“让她走!” 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于洛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疲惫地靠在后座椅背上,闭目养神。 宋观亭手撑在车门上框,弯腰问:“真的要跟我走吗?” “不全是为了你,那本来就不是我能待的地方。”于洛平静地说完,却又睁开眼睛,望了一眼她曾经的家。 宋凌云开车,张怡瑾坐在副驾驶。 “去哪里?”宋凌云问。 “随便,反正家当都在这里了。”于洛烦躁地将手搭在眼睛上。 老家离县城大概三四个小时的路程,高中学校旁边的桥已经修好了,于是她们先开车经过宋观亭的家,再进城。 宋观亭的家就在学校附近,高中时,于洛和她住在一起。 那时,学校刚从城里迁到郊区,在一片矮小破落的民居间傲然耸立,校外只有一条人字形的街道,两边开着些小饭馆和便利店之类的店铺,唯一的超市,也不过是一个大一些的便利店。 车驶过已显繁华的街道,停在一个小院前。 门口一颗白玉兰树开得很尽兴,葱郁的月季藤蔓冲破院墙的束缚,竭力冲向广阔的天地。 于洛推开车门,搭出一条腿钻出去,迈进小院,一个背着书包的女生正从屋里出来,看见她惊讶了一下,犹豫要不要打招呼,但她昂着头冷冷地走进去了。 另一个女生蹦蹦跳跳出来,两人看着于洛的方向窃窃私语。 宋观亭正要跟上去,被张怡瑾拉住了。 “你知道我的专业是心理学,于洛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她说,“那年我跟她说过,但她拒绝我给她做心理疏导,后来直接拒绝跟我们见面。” 宋凌云也跟着说:“没错,而且她从前的朋友都没联系了。” 有人粗暴地将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类,内向和外向,宋观亭和于洛曾是这两种性格的极端代表。 宋观亭总是独立在人群之外,于洛总是被围在人群中央。 在社交场上如鱼得水的于洛,璀璨如骄阳的于洛,将自己禁锢在方寸之地,不见阳光。 “我要怎么做?” “我回去之后会整理一个文档发给你,保持联系。”张怡瑾扶了一下眼镜,轻微地叹了口气。 宋观亭用力点了一下头。 张怡瑾又叹了口气:“她不愿意跟我沟通,否则我能更给出更详细的治疗方案。” 治疗。 宋观亭仿佛被灼伤,心脏猛然收缩。 两人准备走了,调转车头,张怡瑾又摇下车窗,对她说道:“在治疗过程中,伴侣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 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折下一枝白玉兰,她才转身走进门去。 “观亭姐姐!”那两个探头探脑的高中姑娘甜笑着叫她,看见她手中的花,高兴地询问:“今年可以折白玉兰了吗?” 租房的第一天,房东就告诉她们,院子里的花可以剪下来插在房间里,唯有门口的白玉兰是她为爱人种的,年年都不许折。 她自己也从未折过。 “我爱人回来了。”宋观亭点头,微笑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涩,“不过你们还是不能折。” “啊!酸死了!”那两个姑娘皱着脸叫,又笑将开来,凑上来觍着脸笑:“姐姐,姐夫在这里吗?你这么漂亮,姐夫肯定也很帅吧!” 这倒是不好回答,大家似乎都默认要在未成年人面前隐瞒这种“不正常”的性取向,宋观亭想了一会儿,还是回答她们。 “不,我女朋友也是属于漂亮的那种。” “哇哦!”她们激动得叫起来,“是那个吗?就是摆在客厅的照片上那个,刚才过去那个!” “是。”宋观亭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不过你们高三还没上课吗?” “对对对!姐姐再见!”小姑娘们突然急了起来,推推搡搡往外走,关上院门后还传来激动的讨论声。 “你就这样带坏未成年人?”于洛倚在门上,木着脸问。 宋观亭摊摊手,很无辜地答:“不是你告诉我,这是很正常的事吗?” 狡辩。 于洛转身就走。 房间内布局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刷了白漆,多添了些家具,卧室门口,放着一张矮柜子,顶上有一个相框和一个花瓶。 相框里是两个稍显稚嫩的女生,一个笑容恣意,明媚得晃眼,一个清冷孤傲,如新月高悬。 宋观亭走到于洛身后,将白玉兰放进花瓶,见她一直端详着那相片,说:“小李都快变成老李了,去看看吗?” 小李是她们高中班主任,因为当年带她们时刚毕业,对学生很是宽容,被亲切地称为小李。 高考后一个月,他就结婚了,还生了个女儿,遥想当年,于洛还在朋友圈给他随了份子钱,虽然不多就是了。 说去就去,给小李打了个电话,进了校门,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 除了建筑显得有些旧了。 经过宿舍,前面是足球场,两端之外是种着两排黄桷树的石砖路,承载了无数学子的匆匆脚步。 “从那里走吧!”宋观亭指了一下石砖路。 这条路,越走,脚步越重,耳边似乎有风声呼呼咆哮,树叶痛苦地呻吟着,于洛脚步凝滞,听见许多人声,如同沉溺在深梦的人竭力想看见梦中人的脸,可总有什么挡住了。 白天与黑夜交织,过去与现在混杂,隐隐约约,有一道人声渐渐清晰起来。 “宋观亭,你以前没有在大课间去过食堂吗?” 高二上学期,秋。 中学的于洛第一次与宋观亭有了交集,是因为买夜宵。 满月高悬,零散地撒着几颗星星,于洛仰头看着月亮,脚下的路是一点都不看。 宋观亭看了看手表,陪着于洛不疾不徐地走着。 “宋观亭,你以前没在大课间去过食堂吗?” “没有。” “难怪你不急。” 宋观亭显得有点冷淡的脸上有些局促:“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啊呀呀,什么破嘴,丢了算了! 于洛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和你一起去食堂我很开心!” 宋观亭脸上出现一丝疑惑,点了下头:“谢谢。”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道路旁种着两排黄桷树,路灯将树影和人影都拉的很长。 “宋观亭,我可以借你的生物笔记本抄一下吗?我有一些地方没记清楚。” “好。” 这条路算起来很短,食堂出来就是超市,然后是宿舍,再走过这条黄桷树间的小道,就到了教学楼前。 小课间时间很短暂,只有二十分钟,五六首歌的时间,于洛十六年的人生中,这是第一个二十分钟。 回到教室后,已经快要打铃了,同桌张怡瑾笑嘻嘻地接过炒饭:“谢谢于洛!不过你怎么和宋观亭一起去的?” 于洛正准备回答,上课铃就响了,往窗边一看,宋观亭正慢条斯理地将炒饭盒外的袋子打了个结,放到窗台上,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看来刚才吃了几口炒饭。 突然有点后悔刚才走得太慢,如果饿着肚子上课,会不会影响她学习? 这节是语文课,照例让大家背书。 张怡瑾一脸严肃地盯着课本:“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你怎么了于洛,从上节课起就魂不守舍?” 于洛看着她盯着课本嘴巴张张合合,装作认真读书实际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的样子,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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