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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贴得更近了，美智子能感觉到怀里的有些冰凉但却十分柔软的身体。还有唇上传来的奇妙触感，令人沉醉。 她下意识地加深了这个吻。怀里的身子有些颤抖，又好像是憋着一口气绷得紧紧的弦忽然被抽去了所有的张力。 她意外地看到小家伙的眼眶有些红，漂亮的大眼睛很努力地睁着，不肯眨眼睛生怕有眼泪滑落。她大概也是很害怕的吧，害怕失败，害怕无法挽回。天知道她这些天在到处奔波的时候心情是怎么样的，是不安呢，还是坚信着自己能成功从而一往无前？ 美智子忽然有点想笑。好像今天重新认识了的孩子还是有着过去的一点熟悉的影子。 “你是不是也有点儿喜欢我的？”她听见女孩小小声哑着嗓子问。 这个时候了仍然执着地想要听到她亲口承认，不得不说，这个小家伙还是有一点幼时留下的缺乏安全感。 “是。” 然后她看到小家伙眼角骤然滚落泪珠，晶莹剔透。 “美智子！”血族终于憋不住哭腔，唇角却由衷地翘起，她带着笑抽着鼻子，连眼泪也没有擦，直接一下子扑到魔女怀里。 “刚才还夸你坚强呢。”魔女也觉得眼眶有点湿润。 “告白成功，还，还不让哭一下的哦？”小家伙断断续续地为自己辩解。 疼的时候不哭，开心的时候哭，笑的时候不出声，哭的时候也不出声，果然啊，这孩子。 还是魔女很久很久以前捡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END】
第16章 番外—今晚月色很美，风也温柔》 “海伦娜！海伦娜！”有人在摇晃她。为什么要摇晃她？海伦娜不明白，她只想摒除干扰，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透过朦胧的虚幻的雾气，眼前的画面仿佛像电影的长镜头。 她看见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他一天没找到活儿，饥寒交迫地蜷缩在伦敦的街头，正在用垃圾堆里翻出来的一根山毛榉的枝干削出盲杖的模样，他还在剧院的墙根捡到了一块色彩斑斓的玻璃球，镶嵌在盲杖顶端。他难得地露出一点笑容，浮肿的布满血丝的蓝色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盲杖，他快要失去知觉的手攥着刻刀，在盲杖的杖身上一点一点地刻写着几个简单的字母。 Helena。 他揣着盲杖，夹着木纸板，哆哆嗦嗦地往剧院的方向走去。 海伦娜看不见他的表情，弗雷迪的烈酒最后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弓腰顶着寒风前行的落魄男人的背影。 “海伦娜酱？” 耳边的呼唤代替了寒风呼啸。她很艰难地回忆起现实，发觉自己正躺在恋人的臂弯里。美智子的轮廓开始清晰，音波为她描摹出每个人的影像，一脸担忧或是关心。有人在争吵，三三两两的杂乱的话语断断续续地飘进她的耳朵。 “我的酒绝对没事！它只是能让人看见一些内心深处一直挂念的东西！” “那么你的意思是海伦娜一直挂念着黑暗，所以一头栽了过去，莱利先生？” 她抿着唇，记忆开始回笼。她是血族，海伦娜·亚当斯，和恋人美智子一起，住在与世隔绝的欧利蒂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宴会，她方才会晕倒，只是因为不小心品尝了一口烈酒师弗雷迪的新酿。 美智子还在埋怨杰克的血族转化魔法不够有效。 “女士，血族转化并不是强身健体。实际上，她只是从一个孱弱多病的人类转化成了一个孱弱多病的血族而已。”吸血鬼青年好脾气地解释道。 亡灵法师伊索·卡尔想帮忙看看海伦娜的气色，时光之龙约瑟夫在一旁撺掇他：“没关系，卡尔，如果你的魔法出错了，我可以帮你把时间回溯回来。” 跃跃欲试的亡灵法师被更专业的塞壬巫医拦了下来。 “她还不需要亡灵魔法的帮助……至少暂时还没到那个程度。” 海伦娜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扶着美智子的手臂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宴会里的空气有些沉闷。 “妾身和海伦娜先行告退了。”美智子有些不放心地扶着她的手臂，向大家行了一礼，“她身体一贯不好。” 魔女不由分说地带着她越过人潮，往魔女之家的二楼走去。 这时候她忍不住想要赞美魔法，明明宴会场地和她们的卧室只有一层薄薄的天花板作隔离，但在她俩走上最后一级台阶时，那份嘈杂和喧嚣如潮水般退却得无影无踪。她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身边的美智子却撇了撇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来到欧利蒂斯已经十八年了，还不知道莱利的酒不能乱喝的哦？” 血族少女不好意思地笑：“我看艾玛喝了都没事……” “她还是个园丁布偶的时候，掉进海底火山都没事，给艾米丽捞起来，还活蹦乱跳。你小时候多弱不禁风，这能比的啊？”魔女气呼呼地反问她。 “我是血族啦！” “你成为血族才十年。”魔女把怀里的血族少女搂紧了一点，“而且除了音波定位之外什么魔法都没学，我简直怀疑杰克那家伙给你转化的时候偷工减料。早知道变成吸血鬼不能增强体质，你当年还不如让奈布咬一口变狼人。” “那我也会是很羸弱的狼人的。”女孩笑着说。 海伦娜被一路推着到了两个人的床边。魔女小姐的床不过比地面高出二十多厘米，相当低矮，白色的床单都几乎垂落地面。 “去看过瓦尔莱塔和小特的婚房之后，才发现我们的床好矮哦。”海伦娜散发着思维，她听见绷着脸的美智子微不可闻地笑了一下。 海伦娜忽然想起来，那是她很小的时候，偶尔会因为害怕被丢下而抱着玩具熊蹭到美智子这边睡，又总是因为噩梦和回忆翻滚落床。有一天晚上滚到地上了，她恍惚以为自己还在伦敦的剧院的铁架子窝里，也不记得爬回去，只一个人缩在床脚，怔怔地睁着眼睛，却不敢哭。自那之后，美智子就用魔法把床改造得十分低矮，还在床沿铺了一层柔软的羊羔绒地毯。 她也弯了弯唇角。美智子好像总是在细节上体贴入微，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可是有时候又好像迟钝得让人抓心挠肺。比如此时此刻，她只想要紧紧地抱住美智子跟她说她看见的一切，可她却只是替她掖紧被子，轻轻隔着被子拍着她，助她入睡。 这个时候，月光如泻，夜色朦胧，美人在怀，情投意合。 谁会只是想要盖好被子睡觉啊。 也许过去的十年里的海伦娜会，但现在的她绝不想继续这么下去了。 “美智子……” “嗯哼？” “你是不是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啊。”血族少女咧开嘴，露出尖锐的虎牙。“不要反驳我。美智子，恋人是不会十年里只有亲亲和抱抱的。” 海伦娜的眼睛灿若星海万里。而美智子只是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你刚才是看到了什么嘛？”魔女蹩脚地转移话题。 海伦娜没有说话。她掀开美智子为她盖好的被子，从两个人同床共枕十年的双人床上坐起。 血族赋予了她不需要借助盲杖也能看清环境的能力。杰克告诉她，那种能力叫做“音波”，可美智子说她是小蝙蝠精。 “你说我是小蝙蝠精来着。”小家伙忽然记仇。她一扯，让魔女一时维持不了平衡，跌落在床上。 魔女小姐的和服似乎和常规的和服有些出入，比如，她的领口特别宽大。海伦娜因此很容易地俯下身，亲吻她精致的锁骨。 “我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一直记挂着的事情。”她幽幽地吐出一口气，轻声说着。 美智子的脸明眸皓齿，颜如舜华。她并不是不施粉黛，只是她总能让那些没有生命的粉末或液体，成为她美得惊心动魄的妆容上最为无可挑剔的点睛之笔。 她轻轻地亲吻魔女小姐的眉与眼。触觉告诉她，身下的魔女正在下意识地吞咽，她似乎十分挣扎，但她终究没有推开海伦娜。 “怎么，忽然这么主动啊？”美智子温顺地接受她的吻，在两个人换气的间隙低声问她。 女孩垂眸，把脸埋在魔女的颈窝，嗅着她的发间香，半晌不语。 就在美智子担心她会不会就这样睡着的时候，女孩低低地说：“我看到了我父亲，在莱利先生的酒给我的梦境里。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不要我了，那是我一直以来所有的不安全感的起源。” 魔女的体香十分清淡，清淡到好像她呼吸重了一点就会被她的吐息冲淡。 “可刚才我知道在他的生命的最后，他仍然是爱着我的。甚至他当时就在剧院附近。你说，如果我没有一直躲在窝里，如果我能出去找找他，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魔女安静地抬手，抚摸血族少女的脸庞，然后按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两个人的吻。 魔女的吻技高超。她熟稔地撬开海伦娜的牙关，舌尖追逐着女孩的舌尖，在她的口腔里攻城掠地。 海伦娜没有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即使在一起已经整整十年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地，会在接吻的时候大脑空白，心跳加速。 不止一个人跟她提起过，她自己也发觉了，过去的她似乎总是因为失去而踌躇不前。自幼失去母亲，紧接着失去视力，家境破败，父亲离去。以至于她曾经必须小心翼翼对待身边所剩无几的一切。 可是她发现很多东西并不是在原地兢兢业业地等待就能拿到的。和美智子的初遇也是，和美智子在一起也是。原地等待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如果不主动的话，或许就永远都不会有故事。 她看见了她错过的一种人生，可是无论是作为人类还是作为血族，她都不想再错过眼前的一切了。 她的手攀上了魔女小姐的领口，宽大的和服很容易就被扯开，露出魔女圆润的肩头，还有她胸前的雪白。 十年了，不温不火的亲吻和拥抱早就没办法让她满足。天知道，她压抑那些狂妄的，放肆的想法，有多辛苦。 “海伦娜酱？” 她没有回应。音波描绘的世界似乎总是缺乏一些颜色，她不得不用触觉，嗅觉和听觉去弥补那份缺失。 魔女的身材大概还是比较骨感的，在她亲吻上锁骨的时候，能明确感觉到皮肤下明显的骨骼感。往上是她线条优美的脖颈，皮肤下血脉在不知疲惫地奔涌。血族的本能劝诱着她用尖牙刺破吹弹可破的肌肤，去吮吸那甘甜的鲜血。 她克制住了。比起食欲，她有更重要的欲望需要满足。 她放过了诱人的颈侧，转而进攻魔女胸前横陈的大好美景。雪白的软肉就在她的掌心，任她随心所欲。魔女小姐的声音从口齿清晰的呼唤变成断断续续的呻吟。 揉捏时她的手指无意划过顶端的殷红，意外感觉到美智子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似乎有电流从她的指尖传递到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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