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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

时间:2023-08-25 08:00:34  状态:完结  作者:常文钟

  金氏担心他,不能喝还爱逞能,怕他伤着身体,遂又用拐杖戳金刘三腿,力量不由也加重了些,神色语气皆是担心:“快起来回屋睡,冻坏了咋办?”

  “冻死最好!”金刘三翻过身背对金氏,阴阳怪气道:“冻死了你正好改嫁,你不就在想这个么,我今天让你遂了心愿,你还得谢谢我呢!”

  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听得金氏顿时怒从中来。

  她一拐杖戳上金刘三后背,怕街坊邻居听到,压低声音轻叱道:“金刘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灶台上煮着粥,我没功夫跟你在这里赌气,快起来回屋睡!啧,你听见没!回屋睡!”

  金刘三一胳膊打开金氏的拐杖,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沾了满身雪,眼睛发红,神色骇人,嘴里说着:“睡睡睡!就知道睡,你不是这么喜欢睡么?爷成全你!”

  说着,酒劲作祟的金刘三,一下子把被打开拐杖而身子踉跄的金氏扛到肩膀上,不由分就说把人扛进北屋,双拐跌在院子里。

  “你放下我!”金氏害怕再伤到脚,不敢乱挣扎,只能不断拍着金刘三后背,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叱道:“要是敢再叫我伤了脚,咱俩这日子就不能过了!”

  “老入夏!”金刘三停步里屋床前,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金氏被金刘三扛在肩上,她看不见男人脸色,只能凭靠男人的声音来判断男人的情绪,此刻,男人的语气比在院子里时似乎冷静不少,金氏暗暗松口气,尽量心平气和道:“你放我下来,灶台上还在煮着粥,小心溢锅。”

  金刘三把金氏扔到床上,自己也险些被带倒,两手及时撑住床沿才站稳,粗重地喘息着,他一把将想要起身的金氏重新搡跌回去。

  他直起身子,指着金氏鼻子责道:“你说咱俩不能过了,你早就不想和我过了,是不是?小寄奴成亲不拜我这个阿爷,你们母子俩卸磨杀驴,用完我了就不要了,是吧?那下家是不是又有钱又有本事?他都给你买了啥好东西?他弄得你有多舒坦?来来来说说看,让我这个现家也听……”

  “啪!”一声脆响,金刘三的话戛然而止,是金氏掴了金刘三一个大嘴巴。

  金氏怒目而视,一开口就带了哭腔,为这莫名其妙的大罪名感到疑惑而冤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听了谁说三道四,不分青红皂白就来这里恶心我?”

  这一巴掌十分有力,打得金刘三///退去几分酒意,恼羞成怒随之而来。

  金刘三面色仍旧暗红,带着血丝的双眼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一样,他一手抓住金氏衣领,一只膝盖跪到床边,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回金氏脸上,女人口鼻顿时见血,耳朵嗡嗡嗡个不停。

  金刘三的话在耳边响起,伴着嗡嗡声,像是隔了层水,听起来模糊不清,时轻时重,不堪入耳:

  “老入夏,告诉你,我早就知道你跟别的男人弄到一块去了,你多喜欢那事我清楚,以前七天不来你就主动求我,可最近一年来你却没主动过一次!夏天时候畜场忙,一个多月没弄,你还叫我别碰你!那时候你就跟野男人弄上了吧?”

  “你胡说八道……”金氏反驳着,眼前发黑,她听不清楚自己的话,只是下意识地重复反驳着:“你胡说八道,我没有,你在胡说八道……”

  哪里是她不要,分明是金刘三日日喊着干活累,每天躺到床上倒头就睡,她多少次主动贴上去,他要么置之不理,要么说累了没力气,如何这时要反咬一口,把问题都归罪到她身上?

  可金刘三就跟中了邪一样。金氏的解释不但没被他听进去,反而更加激怒他。

  金刘三么,土里刨食的男人,没念过书,不识字,与念过私塾的金氏知书达礼的相比,男人见识有限,目光短浅,而且愚蠢又贪婪,自卑使他的认知里只有“钱”和“性”,一切让他不顺心的事情,都能被归结到“钱”和“性”上。

  金刘三□□了金氏,还殴打了金氏。他把伤痕累累的金氏吊在东屋粮库的房梁上暴打,让金氏看着他和从土窑子里找来的女人白日宣淫。

  金刘三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金刘三是个心狠手辣的庄稼汉。他怕别人知道他干的这些事,就用车子把金氏偷偷拉到畜场藏起了来。

  金氏不堪折辱,自杀很多回,包括咬舌自尽,都被金刘三发现并制止,腊月廿八这天,冬菱觉得情况不对,趁金刘三外出与人吃酒,把金家宅子和畜场一通好找,最后在大黄狗的帮助下,她在畜场羊圈里面一个废弃的地窖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金氏。

  事情败露,金刘三怕冬菱找人报复他,连夜跑去了镇子上躲避,冬菱要带金氏离开这里,金氏怕事情被街坊邻居知道,便求冬菱送她回家,千万不要声张。

  冬菱拗不过,如实做了,却然思来想去,还是把许景瑭喊了回来。

  “阿娘,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你将要做如何打算?”床边,许景瑭手捏空水杯,低着头问。

  金氏闭上眼,她与金刘三相伴半辈子,两人吵闹归吵闹,却实在没想到金刘三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相信,刘三会对我……做出这种事情来,”金氏说着话,语调平稳,视线里却是一片模糊,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我原不想离的,刘三为咱们家付出了几乎一辈子,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我总觉得对不起他,要是离了,他该如何是好?寄奴,你说,他该如何是好?”

  “他绝后不是你的错,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也许他儿子都好大了。”许景瑭低着头,声音失去往常惯有的平稳,像是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咕咕噜噜,沉闷且沉重:“阿娘既能要我,就说明阿娘身体无碍,毛病分明在他,他却为了面子硬要你年年看病吃药,再者说,倘非他当年伤害,阿娘又怎会只有我一个孩子?”

  “罢了。”往事不堪回首,许景瑭叹口浊气,道:“要是阿娘决定离,我带阿娘离开这里,去开州生活,至于刘阿爷,我仍旧给他养老送终,但是他不能再住在这里了,我准备送他去葵州城。”

  听罢此言,金氏半睁开眼,看着自己手心,沉默片刻,道:“你果然又是把事情都想好了,可与佼佼商量了?分养两个老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阿娘放心,我有足够的积蓄给你们养老,”许景瑭捏着杯子,手指在杯身上反复娑摩:“至于时佼……我会和她商量好的,阿娘很是不用担心这个。”

  “那就是根本没商量过了,”金氏掀起眼皮,看向“儿子”的目光有些木然,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景瑭,你与时佼,是‘夫妻’,遇事应该先互相商量,你们定要商量好了再做决定,再说出来,不然,你们会生出很多矛盾,很多不必要的矛盾,这会影响你们的关系,真心都是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琐碎中,一点点磨耗完的。”

  “我知道了,阿娘,”许景瑭点点头,顿了顿,故作轻松道:“岳母和时佼捏有饺子,我再做几样菜,今夜除夕,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个饭。”

  金氏凝视“儿子”,片刻,应了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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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家暴只有两次,第一次和第无数次。


第12章 选择

  离开金家回到许家十多年时间来,这是许景瑭成年后第一次在金家过除夕。

  经历了这种事,金氏情绪低沉,许景瑭心思不舒,家中气氛难免有些压抑,饭桌前,时佼和冬菱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个扯着许景瑭说话,一个想方设法逗金氏开心,年夜饭,四个人竟然吃得还算不是太差劲。

  饭罢,外面有人开始放烟花,在冬菱和金氏的鼓动怂恿下,时佼拉着许景瑭跑到门外去放炮仗,冬菱按照习俗,在北屋外铺了些晒干的芝麻杆,等着两个年轻人玩回来后踩芝麻杆,意味着节节高。

  时佼知道许景瑭心情不好,饭后拉许景瑭出来非是为的放炮仗玩耍,而是散散步,聊聊天,有些话,她们没法当着两位阿娘的面说。

  出乎意料的,散步时,许景瑭和时佼聊了很多。

  对眼前情况的分析,对日后的安排和计划,包括将来如何赡养老人,如何应付孩子的问题,甚至是万一有天许景瑭身份暴露,她们又该如何解决……

  时佼觉得,这一次,这件事,让她真真正正地推开了许景瑭紧闭的心门,她切身感受到,许景瑭,已经把“时佼”这个活生生的人,考虑进了她的生命里。

  时佼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她以为她会需要至少三四年的时间来真正走近许景瑭,毕竟许景瑭孤身一人久,小心翼翼久,不会如此快速地真正接纳另一个人。

  可这突如其来的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反竟意外促进了她与许景瑭的发展。

  这次聊的多,走得也远,两人落着满身雪花回来时,里屋已经熄了灯,冬菱和金氏睡下,两个年轻人自觉地人在北屋外踩了芝麻杆,进屋,酥油灯不疾不徐燃烧着,灶台上锅碗瓢盆已经干干净净地各归其位,烧好的热水在铁锅里保温。

  “这些天,要委屈你睡在隔间里了。”许景瑭端来盆热水,和时佼对坐泡脚,随手指了指时佼身后的小隔间,道:“被褥都是新换的,床也结实,够你折腾唔……”

  被时佼及时捂住嘴,姑娘脸上有几分羞赧和慌乱,气声轻叱道:“你别乱说话啊,两位阿娘都在里面呢,给她们听见怎么办?!”

  “听见就听见呗,”孰料许景瑭也有脸皮如此之厚的一天,故意俯身凑过来,低声道:“她两位也都是过来人,还有啥能是她们不知道的,你害羞个什么劲?”

  “我是个姑娘家,当然会害羞,哪像你……”时佼不轻不重在许景瑭摊在膝盖上的手心锤一拳头,眼睛忍不住地往对面那里瞟了两眼。

  “我怎么,我和你不一样么?”许景瑭笑,泡在热水里的脚一只搓了搓另一只,把因为坐姿而微微分开的两腿不着痕迹地合上。

  时佼眼睛一翻,朝许景瑭努嘴:“你可笑死我吧,女人那里哪会有那个?你就有,你不是女人……你是我相公。相公。”

  许景瑭不反驳了,许景瑭稳稳笑开,又好气又好笑。

  她以女儿身假扮男人,小时候还好些,随着年龄增长,身体上的破绽越来越多,尤其是去开州念书院之后,她每日都被隐藏身份搞得疲惫不堪。

  少年们结伴出去玩,闹哄哄的喜欢比谁尿的远,五六个人山坡上一字排开,齐齐开闸放水,她要怎么办?即便用孤僻清冷的性格拒绝参与这些无聊的游戏,但她总不能不登东罢!

  许家与宫里人多有往来。

  一次偶然,她跟着出去谈生意的三叔父去了家妓坊,无意间看到那个约他们来此谈生意的宫中官宦狎妓,那宫人,竟是个没去干净的,被十七岁的许景瑭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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