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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娇点点头：“会有钢琴，不过还想配上大提琴。” “大提琴？” “嗯，你想听吗？我可以拉大提琴给你听。” 季清时惊讶地望着她：“你还会大提琴？” “会一点。” 任娇起身走到房间的一角，掀开一块覆盖着的防尘布，露出被精心呵护保养的大提琴。 季清时视线在大提琴优美流畅的琴身上流连，大提琴的材质温润，完美优雅的绝佳对称感，只是摆在那里就充满高雅雍容之感。 “真绝了……”季清时起身走到任娇身边，她环视整个房间，道：“钢琴、吉他、贝斯、架子鼓，现在还有大提琴！天呐任娇娇，还有什么乐器是你不会的吗？”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叹，仔细听还能感觉出一丝佩服，如果说从前她还没概念，只是觉得任娇是个喜欢唱歌的顶流爱豆，那此刻她就对任娇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她是真的非常非常热爱音乐。 任娇抿唇笑笑，说：“我肯定不是全能啦！” “你太厉害了！会这么多乐器，还会写歌，还会跳舞！”季清时的眼睛里就差冒星星了，“难怪有那么那么多人疯狂的喜欢你！” 任娇一双猫眼含着笑意，她伸手轻轻抚摸大提琴线条优雅的琴身，不知道想到什么，眼底又渐渐染上怅然：“可是，喜欢音乐是很费钱的一件事。” 季清时微讶，默默看着她，没说话。 “我小时候就喜欢音乐，很小就开始学大提琴……哦，忘了跟你说，我妈妈曾经是一个大提琴老师，我可能是遗传了她的音乐天赋。”任娇语气怅然地说：“小时候家里条件还可以，又有妈妈教我，所以不仅学了大提琴，还有钢琴。但是后来，爸爸去世之后，虽然有抚恤金，但妈妈要想保持我们的生活水平需要比平时翻倍的辛苦……” “学音乐很花钱，尤其是花在乐器上的钱……我不想妈妈那么累，她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可我又热爱音乐，想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这也是我很早就辍学去公司当练习生的原因。” 她想替妈妈分担压力，也想继续保养这些需要精心呵护的乐器，就需要提前去赚钱。 季清时抿了抿唇，陷入沉默。这十年来，任娇和她的妈妈都很辛苦。 “好啦，不说这些了。”任娇率先把有些沉闷的气氛转变回来，笑道：“想不想试试？我来教你拉大提琴怎么样？” “啊？” 季清时有点儿懵，怎么突然就成了教她拉琴？刚不还说是拉给她听吗？ 莫名其妙的，季清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任娇推着坐在了大提琴前，还把琴弓塞进了她手里。 季清时这辈子都没摸过乐器，她这双手拿过枪、打过刀剑棍棒，从未想过有一天能摸到大提琴这么高雅的乐器！ 琴弓在手，季清时突然感到紧张，直挺挺坐在那一动不动，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我……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弄……”子弹例无虚发的神枪手忐忑的说。 任娇靠近她站在她身边，低声说：“没事，我来教你。” 她俯身靠近紧张的特警小姐，胸前的柔软不经意间蹭到对方的肩膀，季清时瞬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喉咙下意识滚动。
第17章 017 任娇没察觉到异样，刚刚的接触也不过只是瞬间，她没有在意这件事，倒是无形中撩得季清时心如鹿撞。 季清时像个木头人似的坐在那，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任娇知道她是个门外汉一窍不通，没往别处想，笑着帮她纠正姿势，把大提琴倚靠在她的腿上，调整琴弓的握法。 “对，先这样握着，来我再往下教你……” 任娇像个尽职尽责的大提琴老师一样，绕到季清时身后，俯身从背后握住她的手。 “左手这样按住琴弦，对，这样，放松点儿季警官。”因为季清时太紧张绷得太紧，任娇捏捏她的肩膀让她放松，结果季清时不受控的抖了一下，把任娇吓一跳。 “我碰到你伤口了吗？”任娇连忙收回手。 “没、没有。”季清时摇头，“伤口已经不疼。” 任娇不信：“你别忽悠我，刚你都发抖了。” 季清时：“真不疼，你换的药，我有表现出疼么？” 任娇一想也是，昨晚换药的时候季清时表现很自然，伤口她也看过，确实已经开始愈合。 “那你抖什么？” “……”季清时抿唇，硬着头皮说：“你手有点儿凉。” 任娇懵，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季清时身上穿着的长袖睡衣：“不是，隔着睡衣你还觉得我手凉？我有这么凉吗？” 季清时内心窘迫的不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赶紧问：“然后呢？我手摆好了，怎么拉？快教我呀。” 任娇狐疑地盯着她后脑勺看了眼，没再问她，又重新握住她的右手，“然后把琴弓这样搭在琴弦上……” 任娇右手握住季清时的右手，左手按在季清时左手上，帮她按住琴弦调整琴弓位置。 这姿势实在是太近了，任娇身上淡淡的香气铺天盖地袭来，一刻不停冲进季清时的鼻腔，瞬间侵蚀她的神经。 “来，现在拉一下试试。” “哦哦。”季清时浑身僵硬，拼命维持着清醒，右手突然发力拉动琴弓。 滋呜—— 干涩低沉的声音突兀响起，季清时头皮发麻停下动作，皱着眉尴尬道：“太……太难听了……” 任娇忍笑道：“很正常，谁第一次拉琴都会这样，来再试试。” 季清时受到任娇的鼓励，充满信心地又拉了一遍，结果毫无意外还是同样难听的锯木头声。 季清时耷拉着肩膀：“我这木头锯还是生锈的破锯子。” 任娇憋不住轻笑出声，立马收获季清时怨念的眼神。 “要不我带着你试试。” “怎么带？” “就这样……” 说着，任娇再次俯身贴上来，重新握住季清时的双手。 距离再次变得极近，季清时刚刚松懈下来的肌肉再次绷紧，整个人直挺挺坐在那，像个零件轴承都生锈了的木偶。 任娇当然察觉到了季清时的紧绷，笑道：“你放松点儿，这样太紧张了，动作僵硬容易用力过猛，力气掌握不好拉琴的声音肯定不好听的。” “嗯嗯，我知道。”季清时努力让自己放松一点，再放松一点，她几乎屏住呼吸才能忽略掉任娇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自己稍微专注在拉大提琴这件事上。 任娇握着季清时的手腕，一边调整她的姿势，一边带着她拉出一个音节。 在任娇耐心的带领下，季清时终于拉出一个像样的音，不再像锯木头那么难听刺耳。 随着成功的音节越来越多，季清时慢慢放松了下来，任娇身上干净清爽的气息不再是干扰她的因素，反而成了一种镇静剂般的存在，仿佛沐浴在这样的气息中就能让她整颗心都平静下来。 在任娇的牵引下，季清时终于完整的拉出一小段旋律。任娇始终握着她的手腕，带着她演奏出醇厚优雅的音乐，季清时在这一刻产生了一种错觉，整颗心充盈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感。 停下后，任娇给她鼓掌：“好厉害好厉害，季警官好厉害！” 刚才一直包裹着自己的气息远离，季清时放下琴弓的同时呼出一口气，双手下意识在衣服上蹭了蹭，出了太多汗了。 “你别夸我了，这明明都是你带着我才会拉的。”季清时连忙站起身退到一旁，“我还是不捣乱了，听你练琴吧。” 见她躲什么猛兽似的退开，任娇以为她只是真的怕继续拉琴出糗，便没再坚持，只是面上故意露出遗憾的表情：“唉，不能再继续教季警官了，刚才那样的教学方式我还挺喜欢的~” 任娇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站在窗边的季清时，眯眼笑道：“季警官身上好香啊。” 轰—— 季清时觉得自己整张脸都烧了起来，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震惊地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任娇最喜欢看她这副呆样，脸上笑容越来越大，拿起放在一旁的琴弓，随手拉起一手曲调悠扬的曲子。 涉及到音乐的时候，任娇总是能一秒进入状态，不管前一秒在口嗨什么，后一秒绝对已经进入了她自己的音乐世界。 季清时在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目光注视着专注于音乐中的任娇，突然觉得心口发胀，似是有某种情绪即将破土而出。她下意识抬手按住胸口，掌心贴着薄薄的睡衣布料感受到了属于她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敲击着。 季清时并非傻子，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一张白纸，相反她在感情方面相对较早成熟，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只是因为没遇到喜欢的人，并不是她没有感情这根筋。 此刻她因为任娇所产生的悸动太过明显，她很清楚自己心跳如此快的原因。 我对她，动心了？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吓得季清时连连甩头。 不行不行！不可能的！绝对不行！ 大提琴的声音戛然而止，任娇起身快步走到季清时面前，语气略显焦急关切：“季警官怎么了？头疼吗？” 季清时猛然回神，看见任娇就在自己面前，娇丽的脸上满是关切。 “我……我没事。” 任娇蹙眉看她，甚至伸手轻轻触碰她的前额：“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刚才不停甩头，是不是头疼啊？” “不、没有，不疼！” 在任娇的手碰到前额的瞬间，季清时往旁边撤了一步，巧妙的躲开了这短暂的接触。 任娇却并不放心：“如果你哪里难受一定要告诉我啊！你的伤才刚开始好转，我怕会有什么问题……” 季清时想说自己伤的是手臂，又不是脑子，伤再怎么有问题也不至于头疼…… 但看任娇对自己如此情真意切的关心，这话她就说不出口，于是只规规矩矩地说：“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任娇仔细观察她的脸色，确实看不出哪里难受的样子，就是有点儿微妙的不对劲，好像是在躲着什么似的…… 季清时瞄了她一眼，又道：“你快继续练琴吧，新歌不是还没写完么？不用管我啦，我想听你练琴写歌。” 听她这么说，任娇才终于放过她，不过还是又说了句：“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儿。” 任娇没再继续拉大提琴，而是重新坐到地毯上，继续之前没写完的曲子。 写歌是极需要灵感碰撞的一件事，有时候灵感来了一首歌很快就能出来，要是不在这个状态怎么憋也憋不出来。 不过任娇今天倒是挺在状态的，季清时盘腿坐在她旁边，看她在琴键上来回试音，最后谱出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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