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之幽怨回头看了一眼白浮雪,“雪雪,真的不需要朕陪你?” 白浮雪狠心的别过头,满脑子都是那荒唐的和前女友的梦。 现在看到萧时之就心烦。 萧时之只能把目光收回,失落的就像个幼儿园门口看到家长再亲亲抱抱别人家小孩的小可怜。 小老虎走到白浮雪面前,用湿漉漉的鼻子拱着主人的手掌心。 白浮雪敷衍地摸了几下小老虎,后者咕噜咕噜露出肚皮。 白浮雪独自一人留在了紫宸殿的书房里,垂下眸子撑腮望着外面。 李德全奉上一盏茶,“娘娘,您又和陛下闹别扭了?” 白浮雪气不打一处来,满张脸又红又气,“和本宫没关系,都是陛下的错。” 李德全哎呦一声,“陛下是天下之主,怎么会犯错。” 白浮雪咬着唇瓣看窗外,容贵妃快要把整个身体都贴在萧时之身上,这一幕碍眼极了。 白浮雪心烦意乱,猛灌了一口茶水,回到珠镜殿里。 日暮西垂,白浮雪昏昏欲睡靠在贵妃榻上,恍惚之间又回到了那人声喧嚣的办公室里…… 背后看不到脸的前女友用手套住她的腰身,“亲爱的脾气真大,这就受不住了?” 白浮雪委屈的眼泪直滚滚往桌子上滴,身体却不可抗拒的燥热起来。 “滚,放我出去。” 白浮雪抓住背后人的袖子,想回过头看清长相,却被死死按在桌子上。 裙子下面凉飕飕的,那人啃在白浮雪的脖子上,“亲爱的,真绝情,明明上次留恋的都不想走。” 白浮雪咬碎一口银牙,身体害羞成了粉红色。 随着那人在白浮雪耳朵后面吹了一口气,身上顿时失去了力量,所到之处都酥酥麻麻。 “别,求你了……” …… 萧时之在容贵妃的宫殿里喝了一壶茶,在看文书的间隙中小睡了片刻。 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全部暗下来,大大的一轮月亮照耀在天际。 容贵妃换了身轻薄的衣服,窈窕多姿地在萧时之身上,“陛下该用晚膳了。” 萧时之刚醒来,脸上还有这对梦境的眷恋,温柔如水。 容贵妃替女皇陛下擦去额头上的汗,“陛下做噩梦了?” 萧时之躲开身旁人的动作,“不是噩梦。” 尽管记不清,从愉悦的心情也可窥见梦里的缱绻。 好想回到现实,把小美人按在桌子上欺负了一顿? 最后人嗓子都哭哑了。 那是什么场景?是办公室?还是会议室? 小美人穿的是黑丝?最后被扯的破破烂烂。 她说了什么让小美人羞愤欲死? 梦境化成碎片,萧时之只能记起几个缠绵的片段。 容贵妃小心地伺候着年轻的女皇,“陛下臣妾亲手做的鸭子汤,陛下用几口?” 萧时之拒绝:“鸭子性凉,冬日该用些温补之物,朕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先告辞了。” 容贵妃着急忙慌地跟上萧时之的步伐,“陛下,陛下不是说念及臣妾父亲的功劳……” 容贵妃的话戛然而止。 不可在皇帝面前邀功。 邀的还是左丞相的功。 萧时之匆匆离开,满脸的风雪让她稍微冷静了些,手指不自觉地收拢又松开。 梦里的触感太真实了,小美人柔韧的腰肢,轻薄的衬衫,黑色的小裙子…… 长发间带着好闻的洗发水味道,身上没有喷香水是凉凉的薄荷沐浴露味。 眉眼娇嗔,在激烈的动作间,把层层叠叠的文件全部推到了地上。 萧时之耳朵赤红,亲吻着无名指上小美人赠送的戒指。 萧时之趁夜走到珠镜殿门口,手中提着一盏摇摇晃晃的灯笼,把本就洁白无瑕的,面容照的更加好看。 “奴婢参见陛下。” 松萝在门前带领几个小宫女扫雪,一看到女皇陛下来立刻跪下行礼。 萧时之绛红的衣上沾了一层雪,红的更红,白的更白,颇有些风雪夜归人的美感。 萧时之走进宫门,松萝立刻将女皇陛下拦住。 松萝小声说:“娘娘已经睡下了。” 萧时之远远看到寝宫的方向亮了几盏灯,“已经睡下了?” 白浮雪的生物钟一直是不到凌晨一两点不睡觉,问就是白天补觉。 萧时之点头,“朕知道了,朕进去看看。” 萧时之心中小鹿砰砰直跳,梦中缱绻的画面萦绕在脑海深处,变得朦胧梦幻。 梦中的小美人长得和现在有些区别,不过那双水光粼粼的桃花眼如出一辙。 萧时之轻轻推开寝宫的门,入眼是白浮雪躺在床榻上,大半张脸都陷在了枕头里。 炭火烤的噼啪作响,整个房间都暖和极了。 萧时之侧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擦过梦中爱人的双唇。 白浮雪咕哝一声,“别闹,你好烦。” 萧时之立刻把手收回,用双唇覆盖上小美人的唇。 萧时之嘶哑道:“亲爱的,你也会梦见朕吗?” 萧时之记不得梦中两个人说了什么,心想着不管说什么小美人都很可爱。 此刻的萧时之没想到,梦境中嘀嘀咕咕的小美人,是在祖安骂人。 萧时之在白浮雪床边做到了快到破晓时分才离开,天还没亮就去准备上朝之前的小会议。 萧时之在临走之前,俯下身在睡美人额头上落下一吻。 怜爱极了。 萧时之喃喃自语,“如果能穿越回现代,朕一定比你的前女友还优秀。” 梦到前女友的白浮雪:“……” …… 白浮雪浑浑噩噩的醒来,在松萝的服侍下洗漱完毕,装作不经意间随口一问,“陛下昨晚在容贵妃那边就寝了?” 白浮雪搅拌粥水的动作粗暴了很多。 要是敢和别的女人上床,就分手吧。 松萝:“娘娘想什么呢?陛下大晚上在临床前坐了一宿,直到上早朝时间才走呢。” 白浮雪放下勺子,奇怪:“大晚上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白浮雪心虚梦到前女友,“本宫睡着后有没有说奇怪的话?” 松萝缓缓摇头,“奴婢不知道呢。” 白浮雪:“……” 梦里的那个人不露脸,白浮雪压根想不起来前女友长啥样,只能记得一套又一套的骚话。 白浮雪jsg生无可恋地喝了大半碗粥,准备起身“年底公务繁忙,本宫去紫宸殿替陛下分忧去。” 松萝赶忙开口:“娘娘,陛下出宫了。” 白浮雪停下脚步奇怪说道:“去干什么?” 松萝笑着挽住自家娘娘的胳膊,“陛下临走之前,特意让奴婢和娘娘说一声,陛下去几位大臣府上坐坐,顺便去几大部门考察。” 松萝不懂萧时之的一些用词习惯,只能复述个大概。 没有萧时之在的宫廷,格外荒凉。 白浮雪垂眸:“既然陛下不在本宫,也出宫瞅瞅。” 松萝大惊失色,“娘娘怎能随意出宫?” 白浮雪:“不然你去问问陛下,准不准本宫出宫?” 白浮雪吩咐太监说,“给本宫找辆车去兴国禅寺。” 除了兴国禅寺,她不知道京城还有别的地方。 太监不敢不从命,磕了个头立刻就去办。 松萝急的都哭了,“娘娘是后宫妃子,若没有遇到典礼大事,万万不可出宫。” 白浮雪换了一身民间千金小姐的衣裳,松萝急的没办法,只能跟着自家娘娘去了。 松萝坐在马车里哭丧着一张脸,“娘娘以嫁做人妇,出门怎能不经过家主的允许,放在民间被休了也正常。” 白浮雪半躺在兽皮毯子上,眼下是一圈乌黑的眼圈。 松萝继续絮絮叨叨,“听说贵妃娘娘削尖了脑袋要在陛下面前复宠,凭借着贵妃娘娘的容貌,陛下说不定真的会动心……” 松萝紧紧抓住白浮雪的手,“娘娘要把陛下抓的牢牢的。” 白浮雪沉默半晌,“萧时之对别人动心,本宫有什么办法?” 松萝:! 从前白浮雪还能唾弃萧时之总是提起前女友, 现在她几乎天天梦到被前女友按在桌子上…… 兴国禅寺在京郊,距离皇宫不远。 白浮雪踩在脚蹬上,从马车上下来,远远就看到新明禅师在山头上等着。 白浮雪心中惊诧,“大师怎么知道我会来?” 新明禅师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请往这边来。” 白浮雪踩在扫干净雪的石阶上,缓缓往上爬。 冬日凛冽,冷风穿透了厚衣裳,敲打在温热的躯体上。 新明禅师眉眼温和,“施主为何而来?” 白浮雪听到飘渺的钟声和小沙弥的唱经之声,内心略有平和,“我最近噩梦连连。” 新明禅师循循善诱,“施主位同副后,独得陛下宠爱,会做何噩梦?” 白浮雪复杂:“梦到了老情人。” 新明禅师:? 您真不避讳? 白浮雪看了一眼新明禅师,“大师不会泄密吧?” 新明禅师阿弥陀佛,“出家人守口如瓶。” 白浮雪拿了三炷香,跪在了佛像前,新明禅师很知趣的没有进去打扰白浮雪忏悔。 新明禅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他满眼无奈,心想皇家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发生。 白浮雪看着大佛慈祥的眸子,心想我可真污秽。 白浮雪自暴自弃,绝望开口,“佛祖在上,信女真的记不得前女友长啥样,在现代社会从来没有和前女友有过一腿。” “信女清清白白,在现代社会中不是加班就是去加班的路上,着实没有空闲时间谈恋爱。” “信女求佛祖能驱散邪祟,让信女睡个好觉。” “信女愿下半生天天内卷,天天加班。” 白浮雪拜了拜,插上三炷香。 新明禅师在宝殿外面,只听白浮雪嘀嘀咕咕,不晓得在念叨什么,好心开口:“施主可把噩梦内容说与佛祖听。” 白浮雪:? 可以说吗? 佛祖能听得这些? 佛祖口味还挺重哈? 白浮雪看了一眼庄严慈悲的大佛,完全不敢开口。 这一开口十年功德都没了。 白浮雪落寞地跪在佛前,欲哭无泪,心想口述梦境是什么奇怪的羞耻普雷。 新明禅师:? 你不说佛祖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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