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之都没你那么难伺候。 白浮雪直接靠在椅背上,满脸都是摆烂。 似乎无声在说:你看着办吧,爱拿不拿。 容贵妃想来给白浮雪一个下马威,一般的姑娘看到她,早就两股战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白浮雪却一点都不害怕。 真是胆大包天,仗着陛下宠爱,没大没小。 容贵妃把视线转移到白浮雪身下的毯子上,那可是缂丝料子。 居然直接给她当成了坐垫。 她曾经拿到这个,欣喜地做成衣裳每日供着。 白浮雪对贵妃的态度很不理解。 容贵妃啥都有了,这辈子衣食无忧,还在斗啥呢? 容贵妃被气得指甲陷入皮肉里,好看的眸子里充斥着红血丝。 白浮雪道:“娘娘注意身体,您面色有些白,看上去气血虚得很,夏日需得静养。” 容贵妃脸上的笑容完全撑不住了,以为是在讽刺她没有陛下陪伴,容颜不再。 她咬牙道:“本宫要看看你还能张狂多久!” 白浮雪:“……?” …… 萧时之被埋在成堆的奏折里,双眼无神,脑子和外面的蝉鸣一起嗡嗡。 李德全:“陛下,您歇歇吧。” 年轻的女皇穿着绣着金龙的衣裳,靠在椅背上,手边是一碗浓茶。 浓茶深沉,每一叶茶叶都仿佛在说:卷!给爷往死里卷! 萧时之默默喝下半碗,沙哑道: “白浮雪搬入珠镜殿了?” 萧时之不是的接受不了繁杂公务的人,但有句话说得好 若是未曾见过光芒,本可以忍受黑暗。 萧时之一忙起来,就想起脑子空空仰在椅子上的白浮雪。 一下子,心态就不对劲了。 李德全:“回陛下,娘娘搬入宫殿了,只是……” 萧时之挑眉,“只是什么?” 李德全道:“容贵妃娘娘禁足刚出来,就去珠镜殿找白妃娘娘了。” 容贵妃本来是禁足一个月的,前朝风云变化,萧时之无奈只能提前放出来。 白浮雪在先帝时期是妃位,虽先帝临死前说封贵妃,可到底没有实行。 现在回复位分,品级已经不算低了。 萧时之来劲了,道:“接着说。” 李德全:“回陛下,容贵妃被气走了,回去承香殿后,砸碎了好些东西。” 萧时之:“哦……” 李德全小心观察陛下的表情,希望从她脸上看到对容贵妃的感情,和骄纵。 心里为白浮雪捏把汗,容贵妃可不是好得罪的主啊。 没有,完全没有。 李德全暗自心惊,这白浮雪究竟把陛下迷成什么样了。 萧时之把奏折批完,晚间时候还目睹皇叔的人,和白家人吵了一架。 她疲惫地走到珠镜殿门口。 还未靠近,白浮雪所在的地方有种神奇的魔力,吸引她来。 萧时之让宫人不去通报,她慢慢走进去。 或许是盛夏太过燥热,外面雷电骤响,大雨倾盆而下—— 萧时之脚步一顿,故作平静地往里面走。 撩开帘子一看,小美人儿独自靠在窗前,硕大的冰块冒着丝丝凉气,面前的盘子里是宫女剥好的葡萄。 琉璃碟子里,是糖蒸酥酪。 不远处的几个弹古琴的弹琵琶的宫人兢兢业业,其中一长得最好看的小丫鬟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子。 好一派颓废的样子。 萧时之目光复杂地坐在她身边。 这才把眯着眼睛假寐的小美人给弄醒。 她怀里的白浮雪衣衫轻薄,她的手放在小美人儿的蝴蝶骨处。 仔细一看,昨晚留下的似青紫色痕迹,还没有消掉呢。 在刺绣的小衣中的乳儿轻微晃动,贴在萧时之的手臂上。 萧时之哑声道:“你很会享受。” 白浮雪笑盈盈地搂住她的手臂,软软道: “臣妾谢陛下的恩典。” 萧时之心头一软,手指穿插美人发丝中,一天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外面雨水淅淅沥沥jsg,燥热被驱散。 白浮雪娇软道:“陛下可要解解暑,喝些东西?” 萧时之苦笑道:“浓茶喝得舌头都麻了,阿雪这里有什么好东西。” 萧时之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指望白浮雪这里有好喝的。 毕竟不是茶水就是酒,实在是难以刺激她的神经。 白浮雪从窗台上拿下一个琉璃罐子,道:“喝汽水吗?” 萧时之:“不用,等等——?!你说什么?!” 白浮雪道:“带气儿的甜饮子,要尝尝吗?” 萧时之:“要。” 透明的琉璃坛子里是老松树的松针,泡在纯净水里,密封放在太阳下发酵,有浓郁的气泡产生。 白浮雪把准备好的橘枳子果汁和它搅合在一起,里面混上碎冰块。 白浮雪心想,如果有柠檬,就是雪碧了。 可惜了。 白浮雪笑道:“陛下尝尝,臣妾新发现的法子,很是清凉消暑。” 萧时之居然也没感觉不对劲,喝下一口。 是熟悉的气泡炸裂在舌头上的酥麻。 白浮雪看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陛下不担心有毒吗?” 要知道,她白日里给松萝尝,那丫头差点以为舌头着火了。 哭着喊着不愿意喝第二口。 萧时之:“没有毒,口感不错。” 萧时之眼神复杂,她紧紧握着水晶杯,差点热泪盈眶。 家乡的味道,刻在DNA里的快乐。 她动动嘴唇,最终一个字都没说。 那本书她记不清具体剧情了,回想不出来原作中有没有这一剧情。 惊雷炸开,萧时之身体微微发颤,她死死咬住下嘴唇。 白浮雪察觉到异样,立刻抱住她,小声道:“身体不舒服?” 萧时之望了一眼天边的闪电,抿着嘴摇摇头。 “没事……过会就好了。”萧时之隐忍道。 在白浮雪的搀扶上,坐在床榻上。 她抱住小美人纤细的肩膀,埋在她颈间,闷闷道: “若说,我害怕打雷,你相信吗?” 那么大一个人害怕打雷,说出去笑死人了。 白浮雪温和抱住她,手臂蹭蹭她安抚。 “我相信。” 和萧时之同名的那个人,也害怕打雷。
第6章 窗外的雨水越下越大,伴随着让人心惊胆战的雷暴。 床榻上,萧时之靠在白浮雪的肩头,身体止不住地颤动。 白浮雪瞧着她睫毛瑟缩,安慰道: “别怕,我和你在一起呢。” 白浮雪作为一个合格的嫔妃,软软地抱住了萧时之,手指穿插在她发丝中。 萧时之沙哑道:“你难道不怀奇怪我作为一个皇帝,会怕打雷声么?” 一般人心目中的皇帝,都是毫无畏惧的,杀伐果断,天下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们露出弱点。 在帐幔中,白浮雪把毯子盖在她身上,而她自己则身上只有一件小衣,好看的腰肢上,被抓住了可疑的指印。 让本就消瘦的小美人儿,变得更加脆弱可亲。 白浮雪把她按在胸口,笑道:“不奇怪,每逢下雨天,陛下都可以来臣妾这里安睡。” 或许是白浮雪这里真的有什么生气的功效,也或者只是心理原因。 萧时之脸颊贴着柔软的桃子,鼻息间全都是好闻的女子香味,真就不去在意外面的惊雷。 昏昏沉沉地,全身放松地陷入了黑甜。 白浮雪亲亲她的额头,失笑道: “你这是有多久都没好好休息了。” …… 翌日。 白浮雪的半边床榻已经冰凉了,不知萧时之离开了多久。 松萝喜笑颜开地快走进来,服侍自家娘娘洗漱。 松萝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陛下走之前特意嘱托奴婢别叫醒娘娘呢,可见陛下心里满满都是娘娘。” 白浮雪整个人都睡蒙了,迷迷糊糊坐起来,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白浮雪打了个还欠,准备继续睡。 她的一对乳儿此刻红的很。 昨夜虽是什么都没做,可抱了萧时之一晚上,腰也酸极了。 松萝赶紧托住白浮雪的后背,道:“娘娘不记得今日有夏日赏花会了,快些起吧。” 白浮雪:? 什么会? 夏天不就是用来睡觉的吗? 你在说什么? 松萝没有接收到白浮雪恍惚的目光,自顾自道: “陛下可真勤政爱民,还未天亮就离开了。” 松萝笑着给白浮雪盛上一碗碧玉粥,道:“那时候娘娘正埋在陛下怀里睡呢。 松萝道:“娘娘可要好好替陛下解解乏。” 一碗粥下肚,白浮雪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一身清凉的衣裳。 白浮雪人醒了,脑子还没醒,道: “陛下辛苦一点不是应该的么,作为皇帝,难道连这点苦都吃不了?” 满脸都是:这也值得吹捧? 松萝:!!!!! 松萝和其他的宫女全部跪在地上,吓得抖如筛糠。 房梁上的暗卫提笔沉默,他每日都需要把白妃的言行大致记下来。 这让他怎么写? 松萝吓得魂都快没了,惊恐道:“娘娘,这等话,万万不能说出口啊!” 白浮雪被这动静给吓醒了,缓缓点头,比上了嘴巴。 松萝欲哭无泪,“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可是藐视君上的大罪!” 白浮雪:“……” 白浮雪穿戴好后,已经比后宫众人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些,她坐在步撵上晃晃悠悠去往了御花园中的揽月楼。 夏日万里无云,御花园里的树木倒是茂盛,遮蔽了绝大多数太阳光。 “臣妾见过姐姐,”林昭仪浅笑着弯了弯身子,祝贺道:“恭喜姐姐获得盛宠。” 白浮雪赶紧让她起来,道:“多谢妹妹那日在冷宫时的帮扶。” 白浮雪从步撵上下来,和林昭仪走在一起,远远就瞧见了容贵妃的仪仗。 容贵妃面色不虞道: “二位可真是不得了,姗姗来迟,说说笑笑,真当是不把本宫和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 萧时之坐在紫宸殿里批阅奏折,窗外是止不住的蝉鸣。 天气好得丝毫都看不出昨夜的大暴雨。 萧时之刚见完狼子野心的肃皇叔,疲惫得很。 一黑衣男子轻巧地似落在她身前,“奴才见过陛下。” 说着双手递给女皇陛下一叠纸。 萧时之疲惫的眉眼瞬间展开了,道:“白妃今日如何了?” 暗卫嘴唇动动,欲言又止。 怎么说呢。 开不了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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