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雪白的手指握住嫩黄色的腊梅花,也不知是花更美,还是人更美。 正当白浮雪话音刚落,腹部一阵绞痛,白浮雪一阵痛呼,死死捂着肚子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树干。 摇得落雪落了满头。 松萝立刻辅助白浮雪,“娘娘要生了?!”
第120章 一场初雪笼罩了整个皇宫,萧时之正在书房里和几位军机大臣开会。 李德全立刻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直接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整个人狼狈的趴在地上。 书房里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李德全脸上。 萧时之蹙眉:“发生何事?” 李德全激动:“陛下,娘娘要生了!” 刚刚还一脸严肃讨论朝政的萧时之立刻从软椅上站起来,四周坐着的大臣赶忙贺喜: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萧时之本打算开完会就去看白浮雪,她桌上花瓶里插着盛开到极致的栀子花,是专门在温室棚子里养成的。 萧时之大喜过望,手指下意识地摸着无名指上白浮雪送她的定情戒指,撩开衣袍就往珠镜殿的方向去。 各位军机大臣坐在书房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一片害人,五味杂陈。 “皇长女要诞生了,不出意外会被立为储君。” “是啊,陛下前两个月处决了一大批亲王郡王,就是在给小公主铺路。” “淑妃娘娘要母凭女贵了。” “就算没有孩子,淑妃娘娘照样宠冠后宫,自从陛下见到娘娘后,便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娘娘的宫里。” 陛下登基三年时间,后宫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唯有淑妃娘娘长获荣宠。 书房里几个想要暗自提出反对意见的大臣互相看了一眼,只得闭上嘴。 陛下登基后的第二年去江南巡查,把江南水患和疫病一事处理的漂漂亮亮,无可指摘。 陛下登基的第三年直接去了北庭,现在草原上已经没有北庭这个概念了。 太猛了。 大臣们在心中掂量,根本不敢逆着龙鳞。 萧时之停在珠镜殿的大门前,里面燃烧虫族的炭火,温暖如春。 萧时之:“朕要去产房里陪淑妃。” 萧时之焦躁的旋转着戒指。 李德全赶忙把陛下拦住,“陛下,产房里血腥气儿重,万一冲撞到了陛下这该如何是好?” 萧时之狠狠皱着眉头,“朕在草原上见惯了尸山血海也不嫌阴气重,去陪心上人生产就血腥气重?” 空气中隐隐传来白浮雪咬牙切齿的疼jsg痛声,光是听的就叫人害怕极了。 无法想象出一个女子在生产过程中要经历多大的痛苦。 生孩子如同在鬼门礁上走了一关,九死一生。 松萝看女皇陛下执意要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 “陛下,娘娘提前说了,不用您进去陪伴。” 萧时之旋转戒指的动作一顿,“淑妃亲口说的?” 松萝:“是,娘娘特意嘱托过。” 当时的场景是,白浮雪羊水破了,在被送到床榻前紧紧抓住松萝的手,害羞的整张脸又红又漂亮 “千万别让陛下进来,生孩子不好看,怪羞耻的。” 白浮雪从前跟着朋友旁听过一节相关的课程,看完之后两个人当即就决定这辈子再也不要生孩子了。 又痛苦又难以启齿。 几乎是剥夺了一个孕妇所有的尊严。 网上有一句话是,当丈夫看到妻子生孩子的样子时,在日后和妻子欢好时,都会提不起精神。 那场景刻入人的DNA,吸烟刻肺。 若不是太喜欢萧时之,白浮雪自己也是会抗拒生孩子。 她自己都不忍心看生产的全过程,更不想让萧时之有心理压力。 白浮雪当时心如死灰,气若游丝,那场景让松萝以为娘娘此次必会难产。 只有白浮雪知道,这和被汽车撞飞后,拼尽全力也要把手机格式化的心态差不多。 松萝擦着眼泪跪在地上,“求陛下谅解娘娘,有陛下在此等候,娘娘必然会平安无事。” 窗外的雪纷纷扬扬下的更大了。 萧时之站在庭院前愁眉不展,眼看着宫女们端出来一盆盆血水,又拿进去烧红的蜡烛,剪刀,带血的纱布之类的东西。 萧时之崩到极致的神经都快要断了。 她虽不知道白浮雪是作何考量,可她知道在生孩子时,一个女性肯定是非常无助且脆弱。 需要陪伴,需要擦汗,需要鼓励的亲吻。 萧时之站在产室门口,闻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 萧时之不顾阻拦推开门,那里面的女官和医女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不知道是行礼好还是不行礼好。 萧时之:“你们继续。” 萧时之侧坐在床榻边,床上的小美人脸色苍白,冷汗大滴大滴的流下,一闻到萧时之的气息就本能的靠上去。 白浮雪嘶哑:“萧萧,我好疼。” 疼得都没力气说话了。 雪雪这辈子哪那么委屈过。 萧时之用手帕擦去白浮雪额头上的汗珠,抓住她的手,后者也用力握住借力。 萧时之温和又疼惜:“亲爱的,这是咱们唯一一个孩子,以后再也不会那么疼了。” 白浮雪疼的眼前发黑,意识模糊,点点头将额头靠在萧时之身上。 疼痛一直持续到孩子的啼哭想撤整个宫殿。 女官和医女将孩子洗干净,软软小小的一只包在襁褓中,给女皇陛下和淑妃娘娘看。 皱巴巴红彤彤的,闭着眼睛。 萧时之无奈:“这孩子有点丑。” 白浮雪强撑着力气看了一眼,也看看萧时之,“是有点丑。” 医女立刻解释,“再养个几天就会变得又白又嫩,陛下和娘娘请勿担忧。” 陛下和娘娘怎么回事? 没有看新生儿的期待与欢喜,怎么反而显小公主丑? 医女不知接生过多少孩子,特别是权贵和妃子生下孩子后,肯定是盼望着母凭女贵,对孩子是满满的期许,和对未来光鲜生活的期盼。 萧时之亲吻着爱人的眉眼,“辛苦雪雪了。” 孩子是这段缠绵感情的附属品,小美人才这段感情的主体。 萧时之用手指碰了碰小公主的脸,小公主笑了笑,看上去怪傻的。 萧时之:“让奶娘去喂奶。” 医女:“是,还请陛下为小公主赐名。” 萧时之一边替白浮雪擦洗身子,一边说,“学优登仕,摄职从政,存以甘棠,去而益咏。” “就是甘棠二字。” 大体意思是希望这小姑娘好好读书,好好执政,被百姓爱戴。 可以说是从名字就注定了小公主的卷王身份。 白浮雪扑哧笑出声,几个在场的女官一听陛下用的典故,心里很是惊讶,同时又觉得是理所当然。 毕竟是淑妃娘娘生下的孩子,如何被寄予厚望都不为过。 萧时之撩开被子,给小妻子擦拭身体。 白浮雪按住被子难为情的扭过头,“不好看,别弄……” 哪有妻子愿意让丈夫看到自己并不好看的一面。 白浮雪原本苍白的脸被萧时之一弄,又缓缓升起了红色,和少女相比,多了几分成熟风韵。 眼眸流转,让人垂怜。 萧时之亲吻着白浮雪的大腿,“亲爱的,什么样子真没有看过?” 白浮雪体力不支,笑骂了一声昏睡过去。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厚厚的积在瓦片上。 小公主睡在白浮雪的枕头边上,松萝小生只是这几个奶娘和新来的宫女,分工伺候娘娘的起居生活。 连续好几天,萧时之除了日常上朝之外,每天都陪伴在珠镜殿里。 李德全:“陛下,娘娘诞下公主,可要赏赐?” 萧时之把手上的文书平摊放在桌面上,“库房里还有好东西吗?” 李德全一时也为难起来,“陛下,珠镜殿可要比您的私库还要华丽多” 已经赏无可赏了,都快把整个珍宝库都搬到珠镜殿里来了。 萧时之:“不如给淑妃晋升为皇贵妃?” 李德全:“奴才这就通知礼部去办。” 若不是萧时之要留着一个皇后去给后宫上下打理,必然会昭告天下,娶白浮雪为正妻。 李德全:“陛下,娘娘醒了。” 萧时之毫不留恋地丢下公务文件,快步走到寝宫。 她端起温着粥水的小瓷碗,把白浮雪伏起来用枕头靠在她身后。 白浮雪怀抱着孩子,小朋友的眉眼逐渐展开,眼睛水汪汪的和白浮雪的桃花眼如出一辙。 萧时之用勺子搅动粥水,用嘴唇试好温度后才递到白浮雪唇边。 萧时之温柔浅笑:“亲爱的,早上好。” 白浮雪伸出又红又软的舌尖含住勺子,“早。” 加了菜叶子的粥,水色香味俱全,里面放了剁成小块的虾仁,米饭咸香可口,一口又一口一碗粥已经见了底。 “哇,哇,哇。”襁褓中的小公主伸着手,笑的乐呵。 白浮雪哄着小朋友,“陛下还没给棠棠取个小名呢。” 萧时之手指轻轻戳着小朋友又白又嫩的脸颊,一时间有些为难。 白浮雪欢喜的亲亲小朋友的额头,“崽崽乖,妈妈在这里。” 萧时之不赞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叫只猫呢。” 白浮雪:“。” 白浮雪亲亲崽崽说,“你看,你妈妈不喜欢你。” 小公主:“?” 萧时之:“不如叫小乖?” 白浮雪:“行吧。”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白浮雪望着窗外,从珠镜殿请功的位置刚好能看到,高耸入云的高塔是先帝时期给国师用的。 国师不过是个炼丹的江湖骗子,在萧时之刚即位时把他给杀了之后,这塔就一直荒芜。 直到草原祭司来,才慢慢有了生机。 白浮雪靠在书房的贵妃榻上,萧时之坐在书桌前,两人数着日子。 “不足一月后,就要过年了。”白浮雪笑着看她,“陛下之前说要带臣妾回故乡过年。” 萧时之:“嗯,亲爱的,想回去吗?” 白浮雪在贵妃榻上躺平,双眼空空如也地看着天花板,“只要不加班我愿意。” 谁能想到呢,在后宫中的这段时间和上班没啥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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