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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后面的人拉了拉她的手，转头就见沈乔哭着一张脸，“老婆，我真的憋不住了，真的！” 不一会儿，游姝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哪里呀？怎么没有呢？” 沈昭只觉头都大了，咬咬牙，对沈乔道：“我马上过来，你别乱跑，听到了吗？” 沈乔刚想说什么，就见沈昭又一阵风似地跑去了厨房。 帮游姝找到米，沈昭一刻不停，刚出门，就见沈乔自己慢慢推着轮椅往厕所挪，她心一紧，又听到游姝说： “昭昭，红豆薏米粥怎么样？我刚好带了，我出去拿啊。” 沈昭连忙将人拉住，“不，妈，我今天就想喝点白粥。” 闻言，游姝才止住脚步，“哦，那也行。” 另一边，某人终于挪进了厕所，沈昭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心力交疲，只觉二十多年的生涯里，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 哦，不，差点忘了，还有在医院被当成负心女的那次。 同一个人，不一样的狼狈。 沈乔！！！ 见游姝在厨房里忙乎了起来，她又赶忙去厕所轻声敲了敲门，催促着她快点。 麻烦精：老婆，我好像来月事了，没带卫生巾，肚肚也好痛。 沈昭：……等着，我给你拿。 然而，她刚转过身，就见游姝耍着手里的水，从厨房走了出来，“煮好了，昭昭还想吃些什么吗？” “煎两个鸡蛋就可以了。” “好嘞，我先上个厕所，等粥煮好了……” 沈昭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声，见游姝朝她这边走来，才一下反应过来，下意识将厕所门挡住，“不行，呃，厕所暂时不能上。” 还真是什么事都赶在了一起。 “怎么了？昭昭，妈妈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哪有。”沈昭尽力维持正常的模样，绞尽脑汁，“厕所堵住了，我去找人来修修。” “好吧。”游姝纳闷地看了她一眼，拿上几个鸡蛋去了厨房。 沈昭开始怀疑，让沈乔一直这么躲着，真的是办法吗？ 把卫生巾送去，又心惊胆战地将人送回卧室，沈昭总算可以短暂地放松下来了。 不多时，早饭做好了，沈昭坐在桌前，喝着碗里的白粥，食不知味。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见是沈乔的消息，她心立刻一紧，短短一上午不到，她已经对她的消息产生了ptsd. 麻烦精：老婆，我饿了，呜呜呜呜，我也好想吃饭。 沈昭：饿一顿饿不死，忍着。 麻烦精：可我的肚子一直在叫，咕噜咕噜咕噜，老婆你听见了吗？ 沈昭：你看看屋里有没有吃的。 麻烦精：没有，上次我在老婆屋里吃东西被骂了！ 沈昭一梗。 “煮的鸡蛋应该好了，我去看看。”说着，游姝起身去了厨房。 见状，沈昭连忙舀了碗粥，加了个煎蛋放上面，又盛了一小碗咸菜，匆匆端进了卧室。 “吃的时候小心点，要是洒在床上，我……” 不等她把话说完，沈乔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将碗端了过去，小口小口塞进了嘴里。 沈昭难掩嫌弃地看着她，麻烦死了，一顿不吃又饿不死，管她做什么。 “唔唔，老婆，妈妈做的饭真好吃！” “你倒是挺会哄人。”鸡蛋煎糊了不说，连盐都没放，能好吃就怪了。 然而，在看到沈乔一口一口咬着煎蛋，吃得美滋滋后，沈昭脸上慢慢被疑惑取代。 见了鬼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夸赞她妈做的饭，要是让游姝女士看见，指不定有多兴奋呢！ 联想到那个画面，沈昭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曹操，曹操到，“昭昭，怎么不吃啦？” 应付完这边，又得去应付那边。 一顿早饭风风火火地吃完，本以为终于可以闲下来了，但游姝女士却坐不住，又想帮她打扫打扫卫生，换一下被褥。 沈昭好说歹说，才将人劝住。 好不容易游姝歇了心思，卧室里的那位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麻烦精：老婆，我渴了，想喝水。 明明一上午什么都没做，怎么感觉这么累？沈昭精疲力尽地靠在沙发上，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让沈乔躲起来，这完全是在给自己找罪受。 麻烦精：老婆，渴渴，水水。 沈昭：别嚎了，一时半会儿又渴不死。 发完消息，她瞥了眼旁边的人，见游姝女士正在专心备课，她悄悄起身，去倒了杯水，默不作声地进了卧室。 沈昭推开门，就发现某人靠坐在床上，头低垂着，无所事事地划拉着手机，见她来了，立马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像被抛弃的小狗。 “喏，水，拿着。”沈昭走上前，将水递给她，她没接，反而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老婆，我感觉好久都没看到你了，我好想你。” 沈昭把杯子放在一旁，凉凉道：“我可一点也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沈乔仰起头，一脸心碎地看着她，“老婆嫌弃我了？” 出车祸留下的红痕还在，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着实惹人怜惜，沈昭心底一软，伸手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发，“不是口渴吗？” “老婆。”沈乔将人抱紧，脸故意贴着她的掌心蹭了蹭，“老婆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在这里孤零零的，好难受。” “我妈在这里待不了多久，我再去劝劝她。”沈昭揉了揉她的头，耐着性子道，“你再忍忍。” “好吧。”沈乔努努嘴，把头埋进沈昭怀里，小猫似地拱了拱。 沈昭好笑地把她推开，“快喝水吧，等会儿凉了。” “嗯，谢谢老婆。” 在卧室里待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直到游姝叫她。 在沈昭的努力维护下，晚上，游姝去了客房休息，她回到卧室，一天总算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沈乔早等不及了，要不是腿还瘸着，非得立马扑到沈昭怀里不可。 “我妈就在隔壁，你安分点。” “那老婆，我们现在这样……”等沈昭上床，沈乔一把将人抱住，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是在偷情吗？” “胡说什么？谁跟你偷情了？”沈昭把她的手扒拉开，“睡你那一边儿去。” 两人躺下，沈乔又不安分地把手伸进沈昭的被子里，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腰上放，“老婆，我们明天早上不会被捉奸在床吧？” “沈、乔！”沈昭气得一下抽回了手，“那你就等着被扔出去吧！” “不可能，妈妈肯定舍不得。” 沈昭气闷，懒得跟她狡辩，拉过被子，背过了身去。 见状，沈乔哼唧起来，伸进她的被窝乱摸，“老婆，你快抱着我，不然我睡不着。” 真磨人。 *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昨晚“捉奸在床”的影响，翌日一早，天还没亮，沈昭就醒了过来，然后再没睡着了。 因着腿伤的缘故，怀里的人睡得还算规整，没有像条蛇似地缠在她身上，让她呼吸畅通了不少。 为了避免等会儿突发意外发生，沈昭小心抽出手，打算起来，刚一动，某人就嗯嗯哼哼起来，嘴里吐出些含糊不清的字词。 她动作不由顿了一会儿，等她嗯哼完后，才把手抽出来。 洗漱完没多久，游姝也起床了，“都生病了，还不休息休息。” “我好得差不多了。”这话倒是实话，除了嗓子还有点疼，偶尔咳嗽外，其他已无大碍了，现在她愁的是，如何让她母亲大人同意归家。 游姝：“闲不下来，跟你爸一样。” “你想我爸了？”沈昭顺势道：“反正我已经没事了，你就回去吧。” 游姝立马反驳，“谁想他了，离了我又不是不能活。” 沈昭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又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妈，你后天不是有课吗？明天回去来得及吗？” “怎么？”游姝敏锐的目光一下投向她，“你很想赶妈妈走呀？” 沈昭摇头，解释道：“没有的事，只是，我明后天就要上班了，怕你在这里无聊，还耽误你的事。” 然而，游姝并不吃这套，“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让我走也行，除非你找个伴儿陪你。” 沈昭一时语塞，“妈，这么短的时间，我怎么找个伴儿？” “那我给你找也行。”游姝像是早有准备一样，欢喜地拿出手机，翻找起来，“妈妈想好了，现在这个社会，像你爸爸这样的好男人已经不多了，但好女孩不少，以后你们就相互扶持……” 沈昭扶额，刚想拒绝，就感觉手机震动了起来，一声接一声，像催命符一样。 麻烦精：为什么要找伴儿？难道我不是吗？ 麻烦精：我们抱了亲了睡了，你不想负责吗？ 麻烦精：你家里都有人了，你还在外面找三儿！你个渣女！ 沈昭顿感不妙，侧头，就看见卧室的门开了条小缝，某人坐在轮椅上，直直盯着她，眼神阴郁。 沈昭一惊，见游姝还在低头看手机，稍微松了口气，又忙朝沈乔使眼色，让她赶紧把门关上回去。 沈乔起初一脸愤愤，慢慢地，嘴唇慢慢颤抖起来，眼圈渐红，悲愤不已。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醒的？听了多久了？ 恰好这时，游姝忽然道：“嗯，找到了，昭昭你快看看，这孩子怎么样？”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昭感觉被左右夹击，哪敢出声，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过去。 “你也觉得可以？妈妈的眼光果然不错。”游姝抱着手机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拿到沈昭面前，“看看，和你多般配啊，不仅漂亮、多才多艺，人还温柔善良，大方体贴……” 嗯？？？ 沈昭惊，我什么时候说的？开口了吗？ 瞬间，她感觉某道视线的压迫力陡增。 “难得你也喜欢，那妈妈把她推给你啦。” “等等，妈。”沈昭连忙将她叫住，措词道：“我现在工作忙，没时间，就不耽误人家了吧。” “这话说的，现在谁不忙啊。”游姝拉着她的手，“妈妈就是想让你找个人相互照顾一下，这次也还好只是感冒，那下次要发生什么怎么办，身边没个人的……” 沈昭怎会不理解游姝的良苦用心，只是，她今天要是敢答应，指不定某个人会怎么闹呢。 不对，怎么莫名就感觉自己成了渣女了？ “不还有笑笑呢，妈，出不了什么事。”沈昭宽慰道，余光扫着某处，示意她收敛点。 游姝：“我不管，没找到伴儿，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与此同时，某人气鼓鼓地关了门。 第一次，沈昭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两边都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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