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胭还打包了一份羊肋排,一份羊后腿。 许深深更生气了。 转场。 许深深看着窗外宽阔的八车道和挺拔的行道树,叫副驾驶的龚南晴:“晴晴,你不是要带我们看收藏吗,这怎么是去公司的路?” 龚南晴回过头:“是呀,我的新藏品都存在公司的实验中心。” 许深深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闺蜜了。她到底收藏了什么,要特地存在公司的实验中心?而且她好像特别想让郎胭去看。 龚家的产业主攻医疗,旗下有各种专科医院,还经营医疗器械和实验室。 现在她们要去的是水神生物科技公司,是龚爸爸给龚南晴开的小公司。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没什么业务,每个月拨点往来款,拿给龚南晴上班过生活的。因为龚南晴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龚家根本不敢让她离开家族的羽翼。 公司不大,外观经过精心设计,是由大面积的遮光玻璃构成的独立建筑。 走进大厅,前台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型油画,画的是一副人鱼的骸骨,每一根骨头都画得很细致,还有解剖标注。 这幅画太大,用色暗沉,就这么突兀地闯进视野,而封闭的大厅在视觉中逐渐缩小。 它,仿佛在像你靠近。 它,正在向你游来。 它...... 许深深定在原地,眼神变得恍惚,她好像听见了大海,那些涌动的浪潮,自由地在广袤的幽深中奔腾。 水,将她淹没。 下沉,下沉,沉到看不见光,听不见声音,失去一切感官的深处。 好像不能呼吸了! 许深深突然用力喘气,郎胭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拉了一把,大声喊她:“许深深!” 许深深好像被人从水里拉出来一样,还有轻微的窒息感,满头是汗。 郎胭蹙着眉头扫过那幅画,走到许深深前面,把它挡住。 “深深,你怎么了?”龚南晴拿来一瓶冰水,给许深深擦汗。 许深深缓过气来:“没事,这幅画让我不太舒服。” 龚南晴连忙道:“我们这就走。” 龚南晴刷卡到电梯负二层。 电梯门滑开,外面是长长的白色走廊,冷气开得很足。 走廊的两边都挂着画,有各种灭绝动物解剖图,奇异的植物解图鉴,还有珍稀矿石记录。 “晴晴,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些东西的?”许深深有点猜到龚南晴想要郎胭来这的原因了。 “深深,你还记得有一年夏天,我们到丹麦旅游,我弟掉下邮轮,差点淹死吗?”龚南晴说着,推开厚重的实验中心大门。 许深深有印象,那是龚家的一件大事,龚南晴的弟弟差点没救回来。出事前龚南晴和弟弟一直在甲板上玩,只有弟弟掉下海,但是龚南晴一点记忆都没有,问她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我其实有感觉。那时候我也掉进了海里,是它救了我,我看到它了。” 龚南晴的瞳孔逐渐放空,脸上浮现空灵的笑容,淡淡的甜,像云朵,像泡泡。 许深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谁救了你?”许深深问。 龚南晴笑着向她们展示实验中心,里面泛着深海般幽幽的蓝光,金属架上整齐排列着浸泡水生物标本的玻璃管,墙壁上挂满人鱼的画。 “人鱼。” 许深深的眼瞳里映着深蓝色,一时无言。 “深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奇幻生物存在。它们当中,有一些就生活在人类的社会里,在我们身边。” “......”许深深鬼都见过了,还在乎奇幻生物么。 不过这种超自然的事不能让一般人知道,而且龚南晴这个状态......属实可以算作幻想症范畴了。 郎胭的语气变得很冷酷:“你是妄想症晚期吗?存在又怎样,和你有关系吗?” 龚南晴的表情有一丝受伤,许深深扯郎胭的衣角:“少说两句。” 不知为什么,许深深能理解到郎胭冷酷的点——她是在担心龚南晴,想让她停止对这些飘渺事物的幻想,这个世界比她想象中离奇,危险。但是郎胭很不会表达,尤其是对柔弱的女孩,毫无温柔可言。 郎胭在实验中心里走了一圈:“你让我来这里,是想让我鉴定有没有奇幻生物?这些都是普通的标本,没什么稀奇的。” 龚南晴神色遗憾:“也对,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的眼睛泛起水光:“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它一面。” 郎胭沉默片刻,对龚南晴说:“你今晚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她走向门外,经过饲养水母的水族墙面,感应到一丝微弱的灵气。 非常微弱。 但是郎胭的嗅觉非常灵敏,追踪灵气还没有失误过。 龚南晴走过来,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母箱里的一只水晶瓶。 瓶子里漂浮一枚银白色的扇形鳞片,泛着亮晶晶的冰蓝光点,璀璨耀眼,如梦如幻。 龚南晴的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在一夜情的酒店浴缸里捡到的。” 郎胭的眉毛折起来,这是可以说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TOTO是个厨卫品牌,它的马桶很有名。 所以狼狼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消化不良了,就让大小姐家的马桶受累吧! 深深:已经在气了! -·- 许深深大仇未报记事本: 1、你味道好大之仇 2、TOTO受累之仇
第19章 水神医院1 在郎胭的圈子里,繁衍衍生出来的那档子事都是很开放、很混乱的,但是青丘道人的管教很严厉,所以郎胭和郎犽的私人作风都很干净。 尤其是郎胭,曾经被郎犽吐槽过是情商荒漠。郎犽娶了一名贤惠貌美的妻子,而郎胭的脑子里只有修炼和小肥羊。 龚南晴这样堂而皇之地将“一夜情”说出来,让郎胭对她的印象评分彻底跌到谷底。 “这个鳞片有问题吗?”龚南晴指着鳞片问。 “没什么。” 这枚鳞片只剩下极其微弱的灵气,分析不出主体是什么。酒店人多又杂,很难说是什么时候留下的鳞片。没有太大的调查意义。 郎胭走出实验中心,在白色长廊里看那些挂画。 许深深见郎胭没有久留的意思,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跟龚南晴说:“晴晴,我该回家了,明天我就叫医生联系你。” “深深,还有件最重要的事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提。” 最后关头,龚南晴吐露出压轴目的。 “你知道我有一个美容医院的项目吧,已经烂尾两年了,换了三家开发商,每一家都爆出资金问题。现在没人愿意接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深深,听说你现在能独立接项目了,能不能帮个忙?” 现在许深深手里只有华睿和桃溪别墅,华睿很简单,别墅那边有许鸿卓盯着,她倒是有时间和精力做新项目。 而且只是接个盘,应该很轻松。 许深深笑着回她:“我先看看,你把资料发给我。” 龚南晴兴高采烈地抱住许深深:“谢谢我的好闺蜜!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坐上车。 郎胭冷不丁一句:“这就是你好闺蜜?” “怎么,初中跟我一个班的,你又不是不认识。” “以前她看着挺老实,怎么一夜情都搞出来了。” 许深深给她一记眼刀:“人家的事你少管。还有,你今天跟她说话太重了,以后别这样。” 郎胭啧一声,没有接话,偏过头望着窗外,然后一直沉默。 许深深以为她累了,没有跟她说话,开始看龚南晴发的资料。 过了半个多小时,郎胭还在发呆。很少见她这样安静,许深深不由得多看她几眼,发现她微微锁着剑眉,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忧愁。 许深深觉得郎胭有心事。 回到家,郎胭把她宝贝的羊肋排和羊腿放进冰箱,许深深坐在沙发看资料,她就在旁边做拉力。 郎胭擦干净汗水,要去洗澡,许深深把她喊过来。 “郎秘书。” 郎胭不情愿地倒回来:“许总,已经很晚了。” “我明天有个会,一定要让所有高管同意我帮晴晴做水神医院。” 许深深拉住郎胭偷偷溜走的T恤衣边。 试图溜走的郎秘书被主子抓了回去。 “这些演示稿是我刚做好的,你过一遍,明天帮我切ppt。” “这是方助理的工作!” 许深深抱胸,目光深沉,犹如一只霸气侧漏的黑豹,不容反驳:“我就要你。” 大小姐发话,谁敢不从?!郎胭垂头丧气地坐进沙发,接过许深深递来的笔记本电脑,一根手指在屏幕上戳戳戳。 “点这里全屏。”许深深指了指全屏键。 郎胭再次试图开溜:“我不会办公软件,大小姐你饶了我吧,除了方助理你还有两个小秘呢。” “我教你。”许深深握住郎胭乱戳的手,逮着她的食指,带她在触屏上找各个按钮,教她用ppt。 郎胭的指节和掌心都有很多茧子,许深深摸着她的手,用拇指在茧子上磨了几下。 郎胭盯着ppt较劲,还在背许深深刚刚教她的超链接。 “你这些茧都是练刀练出来的吗?” 郎胭由着许深深把她的手举起来,包在手心。 她看了看她们扣在一起的手,低下头继续点ppt。 “不只是练刀,还有很多修炼,像爬树,攀岩,师门还有很多粗活。” 这是郎胭第一次提到关于她的生活。 许深深垂下眸子,放开她的手,指尖轻轻地摸到郎胭胸口的朱红刺青。 郎胭的胸脯起伏了一下,她低头看到许深深,和她灵动的眼眸撞了个满怀。 郎胭移开视线,继续看电脑。 许深深舞动手指,在她蜜色的肌肤上描绘刺青的线条:“刀是怎么插进。去的?除了我,还有谁看过你胸里有把刀的样子?” 郎胭不去看许深深,声线维持平稳:“我自己插的,这叫身鞘之术。还有谁?我师父,我师兄,被刀砍死的杂碎。” 许深深弯起唇角,笑了笑。 “我背得差不多了,可以去洗澡了吗?” 郎胭问倚在靠枕看她的许深深。 “去吧。”许深深略一点头,保持微笑。 郎胭走进浴室,靠在门背后低低地喘气。 胸口还有手心,刚才被抚摸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留着许深深的温度,麻酥酥的发痒。 她这一族的体温偏高,但她仍然能明显的感觉到,在刚才和许深深的接触时,她的体温节节攀升,高得有点不正常。 而且最近她从许深深身上闻到甜味的次数增加了。那股清甜的香气和许深深用的草本护肤品很像,但又有所不同,多了一些牛乳似的甘醇,使许深深清冷的气息里添了几分纯情和柔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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