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话音,许深深贴在她的胸前,点点头,感觉像是抽离的灵魂回归了肉。体。 再看身侧,只有一堵老旧的墙壁,脚边是一级矮矮的台阶,哪里有什么楼梯。 许深深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刚才她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龚南晴梨花带雨地拉住许深深:“深深!你去哪了?没事吧!” 许深深摇摇头,虚弱地笑一笑。 郎胭搂着许深深,一只手仍然牢牢地握着她:“别怕,我们回家。” 嗯,回家。 即使到了家里,郎胭依旧不放心许深深一个人,到哪她都跟着,就连许深深洗澡,她都坐在浴室门外边守着。 郎胭给许深深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可可牛奶,许深深和她一起坐在卧室里的软沙发里,蓬松的沙发将她们包裹,让她和她贴的很近。 这样才安心。 许深深慢慢地回忆事情的经过:“我走进一个全是楼梯的地方,那里有水,我还看到了很多人形石像......” 郎胭注意到许深深的挎包上有一点反光的东西,把它摘下来。 “这是什么?”许深深从郎胭怀里支起身,仔细看她手里拈着的东西——一枚白色的鳞片。 感觉在哪里见过。 郎胭提醒她:“像不像龚南晴收藏在实验中心的那个?” 许深深恍然大悟:“啊,你是说水母箱里的那枚鳞片?” “对。”郎胭折眉,语气很不友善:“我想知道你好闺蜜的一夜情对象是谁。” 。 夜色浓重,窗外下着很大的雨。 厚重的窗帘把劈里啪啦的大雨声阻隔在外。 房间里回荡着灼热的呼吸声。 她大汗淋漓地倒进潮湿的被褥,唇边是蹭乱的口红,低调温柔的干枯玫瑰色。 雪白的脖子如冰玉雕琢,一枚枚紫红的吻痕鲜艳夺目,犹如宣誓主权的骄傲蔷薇,一路向下绽放。 她抬起眼,冰蓝色的水眸里映出女孩清秀的容颜,缓缓伸出手,拨弄女孩颈边的黑珍珠:“深海的珍珠,真美。” “真可惜,这是一个好朋友送的,我不能给你。但是我可以给你买一个更好的。” 水霖璃好奇地凝视她:“你到底是谁?” “不是你求的我吗?你不知道你求的是谁?” 水霖璃噎住,这回是她主动约的她没错。她总是容易被诱香支配,无法抗拒她的味道。 但是,是她先发了条消息,她叫她“宝贝”。 水霖璃攀附到她身前,看进她的眼瞳:“你不是龚南晴。” “呵。”她轻笑一声,金红色的瞳仁在昏暗里熠熠生辉,“我就是我,你不能只图我一面的好处,不对我的另一面负责。” “你到底是什么?” 龚南晴捏住水霖璃的下巴:“你做好偷吃的小宝贝就够了,我会给你吃饱的。” 水霖璃屏住呼吸。她自问道行不算上乘,也有中上,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压制得这样死。 龚南晴的手一捏一放,游走着往上滑行,声线低沉迷离:“你比窗外的雨更滂沱。” 水霖璃缓缓地吐出热气:“哈啊......” 第二次倒下,水霖璃被龚南晴接住。 她们躺在床上。 水霖璃合上眼,随意找了点话题聊:“你今天去了那个烂尾医院?我记得你以前说过那里失踪了好几个人,几个开发商都像被诅咒了一样,你还没放弃?” “好久以前提过的事,你还记得?” 水霖璃侧脸看她:“挺有意思的。” 龚南晴抚摸她的脸颊:“你很关心我。” 水霖璃搂住她的脖子,轻轻吻她颈下的黑珍珠,仰起脸,眸色水润而深沉。
第21章 水神医院3 “以后别戴这个。”水霖璃眯着眼睛说。 龚南晴没有回答,笑了笑,搂住她亲了一口,起身去捞衣服。 “这么晚,你还要走?” 水霖璃慵懒地摊在皱巴巴的被子里,侧躺着看龚南晴系扣子。 龚南晴整理衣领:“我得在天亮前躺回我的床上。否则我醒了会害怕。” “你真有意思。怎么,还跟自己玩捉迷藏吗?” “一起玩吗?” 龚南晴披上单薄的雪纱外衣,伸手去点自动窗户的开关。 水霖璃忽然动唇:“你的味道告诉我,你有很多秘密。”她膝行到床边,牵住龚南晴的手,拉到脸颊边轻轻蹭,“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龚南晴低下头哄她:“你在说自己吗?我最大的秘密就是你,宝贝儿。” 水霖璃先是冷哼,过了几秒看龚南晴还一脸认真,水霖璃笑了一声,舒展眉眼:“那你要把我藏好了。” 龚南晴打开窗户,最后捧住水霖璃的脑袋,落下深深一吻。 “我走了,宝贝,白天对我好一点。” 言罢,龚南晴跳上窗户,隐没在大雨瓢泼的夜色中。 水霖璃盯着窗户出神,良久,她赤着脚走出卧室,走廊里的感应灯一一亮起,智能中央系统非常贴心,把夜间的灯光调到了最温和的明度。 她喜欢大雨天,空气很湿润,不用额外的给皮肤补给水分。 现在她要去泡个澡,她很爱干净,不喜欢浑身粘腻的感觉,也不喜欢在龚南晴走后,身上留有她的体味。 电子面板里报出智能管家的语音:“水温已为您调至十七摄氏度,盐度及光度是否需要调整?好的,已为您延用默认数据。” 太空舱似的两扇大门滑开,纯白色的天花板上映出粼粼的波光。 非常潮湿的味道。 水霖璃走进去,身后的大门一点点合拢。 十来米长宽的水池,沉静的幽蓝色,在水下探灯的照耀下泛着梦幻的波光。 她纵身跃进水中,缓缓下沉。 “呜.......嘤......” 水里传出悠长的低鸣,在水池透明的分界线外,强化玻璃的另一边,是更加宽广的水池,里面有五颜六色的海鱼,它们畅快地游弋,一头幼年的蓝鲸低声鸣叫,慢慢向她靠近...... 。 龚南晴醒了。 空气里有潮湿的味道,她推开窗,地面是湿的。 昨晚下过雨?一点感觉都没有。 活动脖子和肩膀。肩膀特别酸,手指和手臂也很酸痛。难道是昨天写企划写的太久,腱鞘炎了? 嗯? 她凑近肩膀闻,怎么有一股水生调的香水味?前调是清新的柑柠,在阳光下炸开清爽的汁水,随之从大海上拂来绵密的水汽,蕴藏着微弱的咸湿腥气,最后缓缓沉淀,犹如沉年乌木的温厚醇香...... 闻一下,有点晕。再闻一下,嗯...... 龚南晴愣住,脸上浮起红晕。 好欲的味道! 昨天忘记喂小蛇了。 爬宠柜里的水有点浑,龚南晴犹豫了一下,决定过几天再换。 她把乳鼠喂到小蛇嘴边,小蛇吐了吐信子,刚刚擦过她的指尖,一反常态地钻进石缝躲起来。 好几天没喂了,它不饿吗? 龚南晴把乳鼠留在柜子里,等它饿了自己吃。 她给水神医院的现场负责人打个电话,给郎胭自由出入的权限,许深深说郎胭要再去现场看看。 至于许深深问的问题,她和一夜情对象还有联系吗?有没有那个人的身份信息? 龚南晴打开交友软件,最后一次聊天记录还卡在水霖璃发的“我们不合适”。 她没舍得删掉她,但是也没再跟她聊过了,这样不算有联系吧。 龚南晴回复许深深:“没有。但是我知道她的名字。她叫水霖璃,好像是一个药研集团的教授。” 。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不行。” 郎胭果断地拒绝许深深。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噢,你等我一下。” 郎胭回房间拿东西。 走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一开始她们约好的“非必要不准上楼”的约定不攻自破了。 有点微妙。 但是郎胭从来不愿意深挖情感上细枝末节的变化,她更重视的是这份工作有没有做好。 比如这一次,许深深失踪,独自陷入危险,就是她工作做的不好。 郎胭打开衣柜,把一只宜家的大狗玩偶抱出来,拿给许深深。 许深深抱住大金毛玩偶,毛茸茸的很舒服。她揉着玩偶,下意识地看郎胭披散的长发。 郎胭不自在地摸摸头发:“我脑袋上有东西?” 许深深忍俊不禁,捏玩偶的耳朵:“你从哪弄来的?” 郎胭早上从郎犽家抱来的。 记得早上抱走玩偶的时候,师兄的儿子哭的很大声,师嫂的脸上微笑也很尴尬。 管他呢。 大小姐需要陪啊。 “自家人的。我可能很晚才回来,电话不一定打得通,晚上你困了就先睡,如果害怕了,抱抱那只玩偶。” “嗯。” “那,我走了。” 许深深看她走到门口,连忙放下玩偶,跟着她走下去,送到大门口。 “郎胭!” 郎胭倏然回头,许深深发丝零散,柔软的像一只猫咪,深色的眸子水汪汪地望着她。 “路上小心。” “好的,许总。” 郎胭的笑容爽快而明朗。有什么比收到大小姐的关怀更开心的事呢? 那是比拿到工资更有成就感的奖励啊! GO! 感谢大小姐没有把她的炫彩狼头机车贴膜换掉。 风驰电掣,小狼摩托。 风里,郎胭想着,根据许深深的描述,她应该是触发了“领域”。 如果是刻意布置下的领域空间,施术者有一定的道行。如果是自发形成的异度空间,就一定存在核心的污染源。 她要调查清楚,水神医院的是哪一种。 从领域里的阴暗、潮湿和水来推断,施术者或者说污染源,一定是阴性的。 龚南晴应该跟现场的人打过招呼了,郎胭骑着机车很自由地进了工地。 不仅后勤楼,工地里的所有地方她全部仔细地勘察了一遍,甚至工地周围的环境她也摸了一遍。 没有异常。 郎胭打开后勤楼的灯,走到那张老画报前面。 画报旁边的拐角,就是许深深走进空间的出发点。 她在转角来来回回地走动,无事发生。 视线落到画报上。 墙上所有的东西都撕掉了,只留下这面宣传栏,为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一种标记? 郎胭盯着画报里的“摩登年代”,觉得里面的高楼大厦,还有楼房外面依附的逃生楼梯,和许深深描述的空间很像。 欻! 郎胭撕下画报和报纸,撕开的位置有一个用红色液体画的、歪歪扭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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