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很遗憾,她现在这个便宜老爹脑子不太正常,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反而更加不悦:“她身为一国公主,只是区区风寒便要如此推脱?实在是有失风范。” 沈鑫在使臣团里吓得一身冷汗,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秦姐在思考怎么在“域”里面合理地把皇上刀了。 作为使臣团的团长(沈鑫自封的),沈鑫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挺身而出。 “皇上,公主既然身体不适,此举怕是不妥。” 不止沈鑫,涂山晓墨就在秦之予的旁边,自然看见了她在袖子下攥紧的拳头,她喝了口茶,淡然开口:“哥哥,这大周皇上实在是有趣,若是在我们南玄,断然不会如此。” 南玄太子本来吃着饭呢,一下子被点了名,忽的抬起头来就见自己的“好妹妹”正微笑着盯着他看。 秦之予斜眼看去,那方方正正的南玄太子吃了一嘴油,一抹嘴就着急忙慌地开口:“啊…啊,是啊是啊,皇妹说的有道理啊。” 南玄太子朝上头的皇帝一拱手,接着说道:“既然福安公主身体不适的话就不必强求,贵国的心意,孤心领了。” 南玄的使臣团看见自己国家的皇室都如此开口,也纷纷歇了心思,安安分分地坐在位置上。脑子转不过弯的老皇帝没想到自己的提议被这么多人反对,就算是棒槌也该正常了。他尴尬地咳嗽两声:“罢了罢了,是朕思虑不周。” 事情算是过去了,秦之予坐在位置上越坐越郁闷。 心里一口气憋着出不来,难受的不行。 “父皇,儿臣身子不适,先行告退了。” 说完,秦之予也不管便宜皇帝跟锅底一样的脸色,自顾自离席。 没有触犯禁忌。 秦之予刚才被气的心火旺盛,带着喜鹊离开广云殿,也没回自己的昭华宫,而是走到御花园里透气。 今日设宴,宫里大半的人手都去了广云殿,眼下的御花园里竟连个值守的人都没有。御花园最南边有一个月牙湖,形似弯月,湖边有一座凉亭,秦之予和喜鹊一路走到凉亭中,秦之予对身后小尾巴一样跟着的喜鹊道:“你先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公主……” “你放心,我没那么傻,不会想不开。” “是……” 得到主子的这一句话,喜鹊这才满怀着担心走开了——当然走的也不远,看到自家公主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心都碎了,要是公主有一点点想不开的迹象,她就是拼上自己这条命都不能让公主有事。 喜鹊眼中“失魂落魄”的秦之予此时此刻却并不伤心,御花园的夜晚凉爽宜人,微风吹在脸上到让她清醒不少。 现在想想,自己刚才这么生气实在是不合理。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受到了“域”的影响。和先前柳家的“域”不同,这个“域”中他们有了身份,那就会收到原身的影响。 秦之予缓缓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她看见不远处的身影——福安公主,穿着宫宴上那件百鸟裙,但不同的是,那件百鸟裙沾满了尘土,华丽的羽毛被烧焦,织锦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福安公主? 秦之予张口,发出的声音像是溺在水里,闷闷的。 面前的女人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转过身来,二人对视的那一刻,一阵热浪向秦之予袭来,将她赶了出去。 秦之予猛然睁眼,她的身后起了一身汗,高温的热度似乎还黏着自己的身体,灼烧的疼痛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现在可以确定,所有的禁忌就是原身的死亡方式——福安公主是被活活烧死的,穿着这条华美的百鸟裙,被火焰吞噬。 那黛拉公主是怎么回事? “在想什么?” 一阵女声打断了秦之予的思路,她回头,看见涂山晓墨缓缓朝自己走来。 秦之予朝旁边坐了坐,给涂山晓墨留了个位置:“你怎么来了?” 涂山晓墨也不跟她客气,坐在她身边翘着个二郎腿——左右没有外人,“我看你情绪不高,来看看你,怕你想不开。” “我没事,我刚才……我刚才被福安公主影响了。”秦之予压低了声音,“这场宫宴,‘域主’的情绪很强烈,我刚才在神识里看到她了。” “‘域主’这么快就现身了?” 秦之予摇头:“没有现身,我只是突然感受到了她,在月牙湖这里。刚才喜鹊说让我别想不开,我怀疑在现实世界中,喜鹊对真正的福安公主也说了这样的话,今日宫宴,无论她最后有没有跳舞,公主受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面对窝囊无能的父皇,面对自己灰暗的未来,她绝望、气愤…… 她会怎么做? 秦之予正焦头烂额地寻找答案,涂山晓墨却看着眼前的月牙湖出了神。御花园、南方、月牙形……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划过,涂山晓墨拿出了先前在自己的驿馆找到的蜀锦布——她一直随身带着。在锦布的最下方,那些所谓奇怪的密语,有一个月亮图案。 涂山晓墨醍醐灌顶,拉了拉秦之予的袖子。 “阿予,你看!” “什么?” 二人凑在一起,秦之予看涂山晓墨指着月亮图案,心中不解:“这个月亮怎么了?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你这样看。” 涂山晓墨的手指顺着月亮图案往上滑动:“御花园在南边,如果这里是月牙湖的话,这里就是广云殿、太和殿、皇后的宫殿、你的昭华宫……” 涂山晓墨说完,二人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大周皇宫的平面图。 “这是在你的驿馆里发现的。”秦之予喃喃自语道:“也就是说,是我主动给你的,皇宫平面图……” 涂山晓墨说道:“我今天问了沈鑫,他说,这块布是他放在我的驿馆里的,当时我还没有醒来。” 福安公主要做什么? 篡位?弑君? 如果是这些事情,那么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福安公主被活活烧死。 但是南玄使臣为什么会帮忙了?为什么福安公主会选择黛拉做伙伴?还有她的教习嬷嬷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秦之予的大脑一片空白,涂山晓墨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着急,还有二十多天,咱们总能找到答案。” ---- 滚回来更新了
第26章 公主的生存法则7
皇宫平布局图是一个大胆而合理的猜测,二人没坐轿撵,而是带上喜鹊从御花园的月牙湖一路走回昭华宫。如果说,几个方块的位置正好能对上只是巧合,那么连角门位置都能对上就不是巧合了。 猜测得到印证,秦之予也能基本上能确定福安公主是主动找到黛拉,两人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合作共识。 二人坐在主殿内,屏退左右。 “但是不对劲啊。” 喜鹊刚才呈上来一盘葡萄,秦之予拖着脑袋正吃得开心,得出自己的结论又觉得不对劲,“我得到和亲的消息是皇后告诉我的,我怎么能未卜先知提前联系你呢?” “难道你会什么巫术?”涂山晓墨毫不客气地拿了个葡萄扔进嘴里,含糊道:“比如语言未来什么的?我们狐族的大祭司就会。” 狐族大祭司…… 秦之予无语望天。 你们妖族的大祭司什么修为?我什么修为? 涂山晓墨说道:“难道说是‘域’出的问题?时间线被打乱了?” 这个猜测一提出,秦之予就摇头否认:“不可能,我出问题‘域’都不会出问题,‘域’不会打乱已经发生过的时间线。” “那……” “公主,教习嬷嬷求见。” 门外的喜鹊传来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论。 宋元亦来了?秦之予道:“让她进来。” 宋元亦进来立马关上门,一路小跑过来:“秦姐,我跟你讲……”
宫宴这边热闹非凡,四人中唯一没有出席的宋元亦也没闲着——她的便宜弟弟按时按点地来找她了。 宋元亦看到青年男人到来,把粗布包着的金瓜子和人参一并交给他。 弟弟被眼前金灿灿的瓜子和百年人参吓呆了,手哆哆嗦嗦地不敢接过来,颤抖着声音问道:“长姐,偷窃在宫里可是大罪啊……” 这我不敢收啊长姐! 宋元亦被这个便宜弟弟没出息的样子逗笑了,一把东西塞进对方怀里,说道:“你拿着吧,都是福安公主赏赐的。” “公主?” “是啊,你别谢我,要谢就谢谢公主吧。” 男人激动地流泪,嘴里不住地说公主是活菩萨,要好好孝敬公主殿下,他认真地说:“长姐,你放心,御前的消息我会努力递过来的。” “你还混到御前了?” 宋元亦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衣着就是个普通的小侍卫,别说御前了,能见到皇帝一面都是他的福气。 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些自得,自夸道:“我和大总管的小徒弟混熟了,上次公主和亲的消息,圣旨还没下来呢,我就偷偷和喜鹊妹妹说了。” “喜鹊?” “对啊长姐,要不说公主是活菩萨,喜鹊妹妹之前也借给过我二两银子,还说不用还,只让我给她递消息就好……”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宋元亦却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如果喜鹊能提前得知消息,那就是说,在圣旨下来之前,真正的福安公主很可能就知道自己要和亲! 福安公主不是一无所知,在整个和亲事件中,她从来不是被动等待的那一方! “长姐?长姐?”男人看自己的姐姐呆住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你说。” 看宋元亦还有些呆愣愣的,男人的语气中充满担忧:“长姐,是不是最近宫务太多了?要不告假休息两天,左右皇后娘娘派来的教习嬷嬷也不止你一个人。” 宋元亦宽慰道:“我没事,你带着东西快走吧,别让人看见了。” 男人看了看怀里的金瓜子,觉得宋元亦说的有道理,留下一句“长姐你有事记得找我。”便离开了。 宋元亦送走男人,望向昭华宫的方向。
得到宋元亦的消息,秦之予心中的疑惑也顺利解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能提前得到消息也不奇怪。” 秦之予一想到喜鹊那个小跟屁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偷偷联系跟御前太监交好的侍卫,就为了给自己偷偷打探消息。 倒像是这个小丫头能做出来的事情。 涂山晓墨看秦之予傻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见对方呆愣愣地看向自己,问道:“想到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没事,觉得喜鹊这小丫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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