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挺值钱。 至于暗卫送来的账本…… 烛光下,秦之予缓缓翻开账本,越翻看越心惊——在这京城之中许多叫得上名字的商铺酒楼:城东的金满楼、城东的客似云来、甚至玄武大街的香满楼,竟然都是福安公主的产业。 这些产业全都在京城的黄金位置,进账的白银跟流水一样。除此之外,还有诸多类似“客似云来”客栈这种遍布全国的产业。 这么看来,福安公主手底下有成熟的产业,有雄厚的财力,甚至手底下还有一个暗卫团。 不知道皇帝支部直达搜自己的女儿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幸亏是个公主,这要是个皇子,手底下培养这么多人,要是被有心之人发现,高低要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 这个账本比秦之予想的还要精彩。 如果说明面上这些酒楼铺子还算是正常,那么最后几页的产业就打打超出了秦之予的猜想——账本的末尾记录的,是赌坊、青楼的进账。 秦之予简单一算,这福安公主每个月光是这账本上都有几十万两左右的白银进账,这样的收入甚至可以养一支小型的精卫队…… 账本记录地十分详细,每家店铺后面都有备注,尤其是最后的这些灰色产业,谁欠了什么多少,怎么还的都写的清清楚楚。 在备注中,秦之予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南玄使臣,阿兰杜——也就是沈鑫现在的身份。 在备注中清清楚楚地写到,阿兰杜欠赌坊的钱,连本带利总共一百七十两黄金,还了七十两黄金的利息之后,还差一百两黄金,先拿一块玉佩做抵押。 秦之予:哦?熟人啊。
沈鑫一晚上没睡好,梦里都是那两个壮汉的脸。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任谁,大晚上被告知自己欠了一屁股赌债,然后被拉出来一顿威胁还被抢了东西,都得失眠一下。 “早啊大人。” 失眠一晚上,沈鑫头疼欲裂,觉太少了反而睡不着。于是,在沈鑫到来的第四天早晨,他终于早起了,并且收获了使臣团其他兄弟的早安问候。 于是,沈小公子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对着面前的“好兄弟们”微笑点头嗯。 “大人今天起得这么早?” “嗯?”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沈鑫顿时如坠冰窟。上一秒还在和他亲切打招呼的“兄弟”,下一秒,他们的身上结了一层冰霜,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 冷,好冷。 沈鑫单薄的衣服根本挡不住刺骨的寒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喉咙把他往后拖,面前的使臣团露出畸形的獠牙——像冰原上的狼。 沈鑫没想到自己早起居然会触犯禁忌,他伸出手抓住脖子上那只无形的手,勉强掰开一条缝隙,空气流进喉管的一瞬间,沈鑫才勉强出声:“我,我再去躺会儿……” 再次睁眼,掐着他脖子的手消失了,其他使臣们也都恢复了正常,还有人上前拦住沈鑫的脖子和他哥俩好:“知道你小子昨晚喝得多,又要睡一上午是吧?” 沈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不是啊老哥,我睡不睡都讨不着好啊? 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如果睡不睡懒觉都讨不着好,那这个懒觉不睡白不睡。于是乎,沈小公子又安安心心地往床上一躺,两眼一闭,打算安安心心地睡个回笼觉。 说来也奇怪,一刻钟前自己还头疼的睡不着,现在再躺回床上所有瞌睡虫好像都跑回来了,真好啊,这太阳也舒服…… 沈鑫闭着眼,昏昏沉沉的,感觉周公已经在前方不远处等他一起下棋了…… “卧槽!” 可惜沈鑫还没见到周公,就听到窗户“哗啦——”一下被打开,有人把他从床上提溜起来,套上麻袋双手反绑,整个动作干脆利落,连出声的机会都没给沈鑫留,一看就是老手。 沈鑫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视线就被彻底剥夺。黑暗中,他能感受到自己被抗在肩膀上,被人带着一路飞檐走壁。对方的动作实在称不上温柔,沈鑫被扛着一掂一掂的,昨晚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不是,这都什么事啊! 前一晚被威胁后一早被绑架,自己这个原身到底干了多少坏事?到头来怎么倒霉的是自己啊? 算算掐着时间,大约过了两刻钟,扛着他的人才落到地上,他扛着自己走进一间屋子,然后把自己摔在一坨稻草上。 沈鑫听见男人恭恭敬敬地对另一个人说道:“主子,人带来了。” “嗯。” 那人口中的“主子”似乎是个女人,压低了声音,沈鑫听不出所以然来。只知道把自己绑来的人把自己带到后就离开了。 门再一次被关上,察觉到那个女人朝自己走来,沈鑫冷汗直流,大声说道:“你是谁?我可是南玄使臣,要是在你们大周的地界出了事,大周皇帝不会放过你们的。” 头上的麻袋被取下,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沈鑫有点不适应,看清了眼前的人后他惊掉了下巴:“秦姐?那刚才那个男人是?” 沈鑫怎么也没想到,把自己“绑架”过来的人居然是秦之予! “额,那个人是我的暗卫,我就是让他把你带过来,没想到他这么简单粗暴直接把你绑架过来了哈哈哈……我先帮你松绑吧……” 秦之予也有点尴尬,她是真没想到这暗卫这么实诚,说把人带来他直接把人绑过来了。 “哎对了姐,你现在当公主是不是很有钱?” “怎么了?” 沈鑫有点不好意思:“内个,我这个原身欠了赌坊不少钱,你能不能借我点。” 。 秦之予汗颜。 要不还是告诉这孩子自己就是赌坊老板的真相吧? ----
第28章 公主的生存法则9
沈鑫肚子一人在宫外流浪(他自封的)了四天,好不容易再见到他亲爱的上司,可以说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所谓近乡情怯…… 哎不对,他的好上司,好秦姐怎么表情这么诡异? 沈鑫开口试探道:“秦姐?” “嗯?” 秦之予正在想怎么跟沈鑫说这件事情,有些走神,被沈鑫喊回神之后定定地看着他,以为他要问问自己这边有什么线索。 但是秦之予把沈鑫想得太好了,她就眼睁睁看着沈鑫眼泪汪汪,要哭不哭地说道:“秦姐你怎么傻了呀你是不是被‘域’里面的怪物夺舍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哎哟!” 还没等他哭诉完,秦之予已经赏了一拳头给他。 “我还没死呢!” “对不起!” 沈鑫滑跪的速度很快,姿势很标准。 “哟?这么热闹?” 有人推门进来,沈鑫抬头发现对方是他的墨姐姐。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事情:“姐,所以说能借我点钱吗?” 秦之予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按理来说,你不用还钱了。” “为什么?” “这家赌坊的老板是我。” 沈鑫:? 沈鑫想起来,昨天催债的那帮壮警告过自己:就算你是南玄的人也别想逃,他们的头上有人在。合着他们头上的人是福安公主啊?! 秦之予点点头,算是肯定了沈鑫的震惊,接着从怀中拿出那块白玉佩,递给沈鑫:“嗯……这块玉佩还你。” 谁知下一秒,天色骤变,宫殿外突然燃起大火,三人宛如置身地狱一般,火焰烧穿了纸窗户,马上就要烧进宫殿中。 禁忌! 怎么会在这时候触发禁忌! 秦之予的大脑飞速运转——玉佩!那块玉佩不能还给沈鑫! “沈鑫!快把玉佩还给……” “小心!” 秦之予话还没说完,一根房梁被迅速蔓延的火焰烧断,直直地往下砸,就要砸到秦之予的头上,涂山晓墨飞扑而来把人护在身下。 “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玉佩呢?” 大火蔓延的很快,片刻的事件就已经吞没了整个宫殿,二人和沈鑫被隔开,中间隔着一片火海。 “沈鑫!扔过来!” 这要是扔在火里面,三个人都得完蛋。沈鑫一咬牙,奋力将手中的玉佩扔出去。 可是玉佩太轻,没法扔太远,眼看就要掉到火焰里,秦之予顾不上这么多,扑上去抓住玉佩,重重地砸在地上。 想象中火焰灼烧的疼痛并没有出现,在她手掌触碰到玉佩的那一刻,火焰消失了,砸下来的房梁也变回原样。 “没事吧。” 涂山晓墨把秦之予从地上扶起来,拉着她一顿检查,确认没事这才放下心。 “这是我第三次触发禁忌了。”秦之予想到刚才炼狱一般的宫殿,一阵后怕,“我后面不能再触发禁忌了。” 禁忌会随着触发次数变多而变得严重,没人能保证第四次禁忌会变成什么样。 “不是,这福安公主居然私自开赌坊?”沈鑫的小脑瓜飞速运转,“我朝对赌坊这类的产业查的很严格,法律明确规定,任何人不得开设赌坊或参与赌局,如果朝廷官员参与其中,轻则罢官遣返回乡,重则抄家流放。” 福安公主怎么会如此大胆? 秦之予冷笑一声,把手中的账本拿出来,递给沈鑫和涂山晓墨:“不止呢,这位福安公主的名下除了赌坊和青/楼,玄武大街的香满楼,城东的金满楼、城东的客似云来……京城里叫得上名号的铺子都有她的手笔。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全国各地能叫得上名号的产业,像客似云来这种客栈,也全都是她名下的东西。” 二人接过账本仔细翻看起来,沈鑫问道:“青/楼?是哪一种……” 青/楼也有区分,一般来说,大周允许开设的青/楼是以喝酒品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为主要业务的娱乐场所,甚至有不少大胆的女孩子也能进去玩乐;还有一种说得好听,实际是做皮/肉生意的,这种是朝廷明禁制开设的。 当然,也有人会把这种东西开在暗巷里,用少男少女的身体谋取暴利。 看到秦之予的神情,沈鑫和涂山晓墨也能猜到答案。 秦之予把这几天发现的线索都告诉了沈鑫。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脱了众人的想象,原本以为福安公主只是不愿意和亲,但是现在看来,无论是这些需要经营多年的产业,还是手下精心培养的暗卫,以及皇宫的平面图,都指向一个答案。 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福安公主早就在计划谋权篡位,和亲只是一个契机。” 秦之予突然想到,“福安公主”帮教习嬷嬷和那个侍卫医治他们的母亲,为什么?还有喜鹊,秦之予原本以为喜鹊是因为忠心耿耿才主动接近那个侍卫给自己打探消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喜鹊忠心甚至有些愚忠,如果不是“自己”授意,她不会去外面随意结交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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