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穿上澜袍也不像,反而像入赘的小郎君,大气不敢吭,说什么依什么。 或许是成竹在胸,云浅不免露出几分烟火气息,托腮凝着秦湘,尾指指尖轻扣下颚。 秦湘被她此举搅得心烦意乱,心想你还是正经些,谁受得了啊。 秦湘默默低头吃饭,也不去看她了。 “秦公子,你家中有妾室吗?”云浅蓦地出声。 秦湘如被雷击,电闪雷鸣间却想到退婚的理由,索性坦然说道:“有、很多。” “无妨,待成亲后都赶出去。”云浅轻描淡写,挥挥手,不染一分嫉妒。 秦湘睁大了眼睛,眉心拧紧,觉得阿嫂没有听清,重复一遍:“很多很多妾。” 云浅跟着重复一遍:“统统赶走。” 作者有话说: 秦湘:到底亲没亲呢? 云浅:你觉得呢? 接档文《成亲后入错洞房》,移步专栏收藏,收藏吧,这是作者的生命源泉。 少将军沈笙凯旋,单枪匹马回京,半路救下一女子,对方非要以身相许,酒醉后糊里糊涂地拜堂成亲。 洞房里的女人雪肤玉肌,酒意占据心智,两人完成洞房礼。 一觉醒来,看到身侧的女人,突然发现自己走错洞房了,昨夜的女子也喝多了。 惊慌之下,她将自己的玉佩留下,以示宽慰。 回京叙职,却见那夜的美人坐在帝王之下,勾唇浅笑,美貌无双。 沈笙:“……”完了,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女人。 皇帝追求长生之道,国事全权交给国师,而这位美丽的国师让人闻风丧胆。 美丽的女子,却是生来的邪魔。 她是忠于朝堂为百姓战斗的将军,她是人人畏惧的邪魔国师。 沈笙触碰禁忌,国师走到她跟前,轻挑她的下颚:沈将军,我们的女儿,你可曾见到了? 沈笙: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 后来,国师府上真有个粉雕玉琢的女孩与沈笙极其相似。 天边之南有一河,河水里添加两位女子的鲜血,便可孕育女婴。女婴血液可解百毒,世人趋之若鹜。 这是一个美好的传言,众人都不信,幻想着么美好。 国师阿奴就是这么来的,她的血救了许多百姓,千千万万的百姓奉她为神佛。 后来,她成了邪魔。 沈笙是众人心目中的白月光,也是阿奴心中的太阳。而阿奴被拉下神坛,活成了一摊烂泥。 *双C。
第3章 套路三 秦默身子虽说不好,可妾确实多。 秦湘如数家珍般开口数了几个,都是良家的女儿,算着八字契合,都被纳进府。这是其一,还有一种,便是秦默的婢女,自己看上后就拉进房里。 云浅睨目不屑,她对秦默无甚印象,前世里林窈入宫成为后妃,从始至终,林家都没有提过这门亲事。 也就是说前世秦湘来招亲,林家退了亲,秦湘回到镇江,只是不知后来为何又入宫。 前世见到秦湘,对方已有十八九岁,正是花龄。女子美丽,温柔婉约,小意温存,帝甚喜爱。 喜爱之程度,废后立秦湘为后,将玉玺给她把玩,种种传言,都在说明秦湘祸国殃民。 云浅回过神来,面前的少年人睁大了眼睛,痴痴等着她的回话。 “男子三妻四妾,乃是家常事,我不在意,公子好好休息,我明日让人送喜袍过来。” 阿嫂举止寻常,眉眼不改,通身气度清华,善解人意,显得秦湘自己斤斤计较了。 一拳打在棉花里,秦湘浑身无力,阿嫂太贤良了,阿兄真是几辈子的福气。 秦湘很嫉妒,心底猝然悲痛,阿嫂啊…… **** 跟随秦湘来京的秦家仆人中有小厮也有婢女,都被分开安排在外门旁,彻底与秦湘分开。 一夜过去,云母再度登门,扬言要见昨日来的姑爷。 不想,相府仆人直接拒绝了,气得云母在门口大叫云相不孝亲母,惹得门口站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仆人不敢将事情闹大,匆匆将云母迎了进去,又让人去宫里找云相。 晨时刚至,露水未歇,俨然还未到下朝的时辰。 一番闹腾后,仆人候在了宫门处,焦急地候着云相下朝。 而云浅被太后留在了宫里,太后寻了十余副郎君的画像,任卿挑选。 太后年过五十,保养得宜,依靠在浮云枕上,端庄的面容上依稀可见年少时的美色。 十多个内侍捧着画像一字拍排开,都是京城内外难得的俊秀公子,面若冠玉,家世显赫。 云浅一眼扫过,眼风淡淡,她轻拍了拍袖口,与太后说道:“臣不爱郎君。” 太后目光陡然锐利,一息间,好笑不已,“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多年无动于衷,看上哪家姑娘?” “谈不上喜欢。”云浅敛眸,眼尾低垂压住了一丝冷意,整个人显出几分恭敬。 太后见她罕见说出喜好,好言相劝:“你若再不成亲,旁人的心思就不会停,你该要选择。” 云浅肩负重任,就连皇帝都想着收入后苑,云浅无父有母,背后并无世家。她是太后扶持上来的,背靠太后,若成为后妃,皇帝的路就会好走许多。 一再逼迫,云浅都没有应承。 太后却没有露出想法,反而将选择权交给云浅,只要云浅点头,就算做后妃也使得。 云浅此时却说:好女风。 太后露出轻松之色,云浅思虑一番后说道:“听闻陛下在寻宝贝恭贺娘娘千秋诞辰。” “是有这么听说,好似是哪里有养颜的宝贝,他让人去寻了。”太后被提醒了,女子到了一定的年岁,总盼望着老得慢一些,她也不例外。 朝堂上女官迭起,一个比一个年轻,云浅手下有几人,不过十七八岁,样貌昳丽,皮肤雪白如剥壳的鸡蛋。 云浅这么一提,太后意识到不对劲,“哪里不妥?” 云浅摇首,未置一词。 两人皆是沉默。 须臾后,云浅再度开口,说的却是请假一事:“臣明日想请假一日。” “哦,做什么?”太后忽而来了兴趣,云浅入朝至今,哪怕病得发烧都会上朝,更不会有请假一说。 云浅红唇轻抿:“成亲。” “什么?”太后震惊,难掩吃惊之色,“你与谁成亲?方才不是说只喜欢姑娘,成的哪门子轻呢?” 云浅回道:“一书生,来自镇江,家中从商。” “必然是容貌惊艳。”太后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世家大族盯了云浅不是一年两年,从她展露头角就开始了,毕竟这么大的助力娶回去,岂会不愁家门不兴。 得力下属要成亲,太后挥挥手,赐予诸多赏赐。 有是给云浅,也有的给未来夫婿。 太后的赏赐从送入相府,从云母面前滑过,流水般送去了客院。 云母急得不行,拉着云浅说道:“太后赏赐,你怎地给了那个小子。” 该孝敬她这个亲母才是! 云浅止步,拂开母亲拉着她的手,“太后赐予夫君,合该送到她面前。母亲劳累,该家去了。” “我不急,你明日当真成亲?”云母不觉得女儿拂开她的举止不对,这么多年来习惯了。 云浅不想再答,轻扫管事一眼,目光不耐,管事立即上前请老夫人出相府。 相府冷清,云浅独居习惯,不喜欢府内有其他人,云母几度想要搬进来都被母亲有子在,怎可住在女儿府上为由拒绝了。 再度将人赶走后,云浅回自己的澜水阁换下官袍,发髻拆散,流水般披在肩上,换了一身水蓝色软绸斜襟夏衫。 她刚准备去客院,外面走来三五人,“阿浅、阿浅,听闻太后给你赏赐诸多珍品,为何赏你。” 云浅皱眉,“请你们去喝酒。” 别在相府闹腾。 几人惊讶,云浅却将人赶出相府,自己紧随其后。 临出门的时候,云浅拉着管事说了几句话,管事点头如捣蒜,一一应下。 同僚们惊讶,“你何时学会喝酒了?” “刚学的,赶紧走。”云浅催促车夫,搁下车帘,关上车门,微松了口气。 车内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了不解之色。 马车渐行渐远,相府早就不见了。而此时的云浅靠着车壁,露出淡漠之色。 **** 喜袍在黄昏的时候送进客院,与太后赏赐的礼物摆在一起。 看着红色的衣袍,秦湘露出晦深莫测的神色,昨日登门,今日试喜服,明日就成亲。 这个速度比妇人生子还要快! 喜袍合身,不用改的,秦湘脱下后,婢女们就收了起来,明日再穿。 初次拜堂成亲,秦湘很紧张,尤其是骗人的,她还是坐立难安。 午后又睡了一觉,眼下十分精神。 桌子上摆了许多书生用的器物,似乎都是宝贝。秦湘懒得去看,可又无趣,踱步走到桌前探首。 她刚走过去,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开了,吹来一阵热风。 秦湘眉心紧了一分,两个呼吸后,一人跨过门槛,水蓝色衣袂透着水色,恰好显出女子的婉约柔美。 云浅不熏香,热风吹来的是一阵酒香,淡淡的,并不难闻。 秦湘的眼睛盯上了云浅染着桃色的双颊,饮酒了。 云浅缓步上前,目光轻扫桌面上的赏赐,眼里多了几分冷意,再偏首看向秦湘,眼里漾出一分柔,化解了官场上的锋利。 “你喜欢吗?” “不喜欢。”秦湘坦然摇首,她又不是真正的男儿。 云浅却问:“想吃冰酥酪吗?” 秦湘眼内的光变了,云浅勾了唇角,小女孩多好糊弄呀。一盏冰酥酪就可以看到乌眸内露出细碎的光芒。 婢女们端来两盏冰酥酪,碗尖上挂着冰珠,酥山更是诱人。 两人对坐,云浅饮过酒也坐直了身子,再观秦湘,早就没了姿态。 云浅没动,双手无力,喝了半日的酒,她有些犯困了。 坐了半晌,秦湘抬头眨眨眼睛,见阿嫂轻阖双眸,似乎酒醉了。她嚼着酥酪,悄悄地将阿嫂面前那盏酥酪挪了过来。 好好睡吧! 她狠狠地咬了一口,正觉畅快的时候,对面的阿嫂动了动,她慌忙的将空的盏挪了过去。 酒醉的人睁开眼睛,乍然一见盏中空空如也,她吃完了吗? 云浅下意识摸摸唇角,是热的,并没有凉意,再观秦湘,埋头苦干 自己吃完了,秦湘才刚吃两口? 云浅直起身子,伸手将秦湘吃了小半的冰酥酪夺了回来,想都没想,拿起勺子挖起一块就放入嘴里。 酒水烧心,浑身都跟着发热,尤其是心口,更是热得如架了柴火。
226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