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琼思也是如此,不过这次在不想组队的那一栏里,她填上了前者。 上次的阴影实在是太重了,加之本期肯定会增加难度,再带上这位大小姐就太吃力了。 温浩宇和瞿言嫌弃地看了对方一眼,可又不得不写上对方的名字。 前一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睡了一夜实在太难忘了!只是短短两夜却要用不知道多久才能治愈。 当他们纠结的时候,岑锦星和阮月已经一前一后把写好的卡片放进了塑料箱中,不过这次她们写了彼此的名字,而不想组队的那一栏都写了湛茜茜。 直播间里自然是分别将这些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笑得不行。 【导演:看见你们彼此之间也很嫌弃我就放心了】 【恭喜湛茜茜荣获本期最佳损友称号】 【哈哈哈哈哈,看来上期二哈事件在阮影后她们心里都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有一说一,虽然大部分的事情是阮影后做的,但不得不说岑憨憨都比湛茜茜强多了,至少人家还能帮忙生个火】 导演等所有人都交了卡片才宣布道:“好了,各位老师的意向我已经收到了,现在告诉大家这次的规则——” “由被选为最想成为队友的老师先行选择,对方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如果被拒绝则将轮空直至下一轮,而当选最不想组队的那位老师将失去选择权,只能等待别人的选择。” “刚才我们统计了一下,得票最多的是我们的阮老师,就由您先选择队友吧。” 他的话都还没落音,阮月的目光就毫无意外地转向了岑锦星,“我选小岑。” 众人都看向了岑锦星,导演问道:“小岑老师你同意吗?” 岑锦星弯了弯眉眼,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当然了。” 湛茜茜气得咬牙切齿,该死!她就知道! 这个糊咖命怎么那么好! 接下来是温浩宇和瞿言,他们俩是平票,导演组便让他们进行了一个小游戏,最终温浩宇略胜一筹,由他先选。 “巩老师,您愿意跟我一组吗?”他搓了搓手,看起来有点紧张。 比起剩下的湛茜茜和同样“一无是处”的瞿言,巩琼思还是点头答应了。 湛茜茜看向瞿言,后者也在看她,眼底都有些绝望。 如果本期的难度很高的话,他们两个估计会是最早被淘汰的。 导演心满意足地招呼他们去登机,然后暂时关闭了直播,照旧在微博上发布了之后的开播时间。 飞机上阮月比之前更为自然地坐在了岑锦星旁边,她大概也摸到了一点点这位姐姐的性格,把自己的耳机递了过去,小声询问:“这次我带了mp4,姐姐要和我一起听吗?” 阮月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神情跟着柔和了不少,颔首接过那只纯白色的耳机。 舒缓的音乐声在耳边轻轻响起,让整个人的心都静了下来,慵懒又温柔的女声像是爱人深情的低语。 “我很喜欢这首歌。”岑锦星的嗓音也变得很轻,她的目光停在掌心那暖黄色的阳光上,手指微微蜷起,还是第一次和阮月吐露心声,“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听这首歌,它让我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温暖的。” “不过如果心情好的话,就会更开心了。” 阮月眼睫轻颤,置于毛毯下的指间都开始发热,烫得她不自觉地曲起了五指。 是她的歌。 一首作于十年前的歌。 她悄然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眼隐去其中复杂的情绪,嘴角却勾起一点点欣慰的笑意。 岑锦星不敢去看她的反应,只是低下头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那四个字——《年复一年》。 “冬雪降临之时,转眼又划过一年。 窗外鞭炮齐鸣,是谁家喜度新年。 耳畔欢声笑语,而我却在挂念你。 想你是在何处,像倦鸟并未知还。 异乡人情冷暖,又是否安然静好。 不敢四下打听,问不出那声好吗。 ……… 来年初雪又降,我待你年复一年。” 歌曲自动切换成了下一首,阮月这才听见身旁变得平缓的呼吸声。 她偏过头注视着那张恬静的容颜,脸上的神情比她的歌声还要温柔,动作极轻地替睡着了的岑锦星将毯子向上拉了些,又顺手把耳机给取了下来,戴进了自己另一只耳朵里,重新调回刚才那首歌。 比现在更为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攥紧了手中的小方盒,也闭上了眼睛。 她想,今年她心中那场雪不会再下了。 ** 飞机比上次航行了更长的时间,抵达机场时天都已经完全黑了,一辆小巴照旧停在了离飞机不远的地方,接到人后司机迅速关门发车踩油门一气呵成。 起初车还算平稳,越到后面就越颠簸,抖得车里的人都面如菜色,一个个眉头都止不住地皱起了些。 “很难受吗?”阮月见岑锦星的脸色不太好低声问道。 岑锦星蔫蔫地仰头靠在椅背上,强忍着眩晕感轻轻得“嗯”了一声,“有一点。” 阮月再次从包里翻出那种黑乎乎的圆形药贴,撕开背面的塑封纸直接拨开岑锦星的长发替她贴在了耳边。 “闭上眼睛缓一会,等等就好了。” 被那带着暖意触碰过的皮肤都开始发热,耳垂也被染成了浅粉色,岑锦星抿了抿唇,呐呐地道谢:“嗯……谢谢姐姐。” “那个,阮老师……”一道带着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我也有点晕车,您能不能也给我一片?” 阮月眼底的柔光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瞥向湛茜茜的目光完全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漠然得令人胆寒。 “不好意思,没有了。”客气又疏离,跟刚才那贴心温和的模样截然相反。 “没事没事。”湛茜茜挂着笑容连连摇头,背地里却差点没将自己满口后槽牙都咬碎了。 两者的差别对待简直不要太明显。 尽管被宣告了放假,但根本放心不下全程在关注直播的乌莹气得差点没把手机摔出去。 “阮!老!师!”她咆哮着拍着面前的桌子,“您一天不给我找点事是怕对不起付给我的工钱吗?!” 这次因为大家都知道了直播的事,所以节目组也没刻意没收手机,乌莹管不了太多,趁阮月没做出更骇人的事情之前给她发消息,屏幕被戳得啪嗒响。 【阮老师!您稍微收敛一点!】 【您再这样我就要换老板了!】 【不是说要给我休假吗?!您就是这么给我放假的吗!!!】 兜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阮月压根没打算理会,反正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面对着镜头,抬起三根手指头摸了摸鼻子,很快又放下了。 口袋里的动静瞬间消停下来。 阮月没忍住勾了下嘴角,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姐姐,是有什么急事吗?”那声音大到岑锦星都注意到了,“你不看看吗?” “没关系,垃圾信息。”阮月捏住领口的收音麦,压低了嗓音回答道。 岑锦星听她说得笃定,信以为真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不是不晕车吗?为什么会带这个啊?” “小余放的,说是以防万一。” “那我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谢谢余小姐?毕竟她间接帮了我两次。”岑锦星很是认真地说,仍然没什么精神的声音里带着点感激。 阮月眼皮一跳,语气中不自觉染上零星冷意,“不用。” 察觉到她突然不愉的心情,岑锦星弱弱地说了声“好吧”,将话题停在了这里。 车速缓缓降下,颠簸的感觉也终于没了。 几个人下车时脚都是软的,可想而知刚才那一路有多么煎熬。 瞧着他们那霜打过的茄子的模样,导演只好又麻烦阮月宣布本期的规则。 “恭喜诸位通过了第一期简单的生存测验,本期将加大难度晋升成困难模式,各位嘉宾不仅要设法存活下来,并且要在其中找寻到分散的线索将它们拼凑起来,最终获得离开这里的车辆所在的位置,坐上车后才算过关。” “本次没有时间限制,但物资有限,耗尽后需要各位嘉宾自行解决所需,至于淘汰规则还是和上期相同,按下定位仪或直接向无人机求助便视为个人放弃,不会影响你的队友。” “以上就是本期的规则,请来领取各组的物资然后组内自行分配。” 随着清冷的声音落下,四周立即亮起了好几盏大型探照灯,将他们所在的这一边照得亮如白昼。 眼睛一下无法适应从微弱的光到强光的陡然转变,几人都下意识闭上眼缓了好一会,才试探着慢慢重新睁开,紧接着被面前的场景惊讶得瞪到了最大,也终于知道刚才为什么路况会那么差,甚至于脚踩在地上也是深浅不一的—— 长达近十个小时的飞行与车程,将他们送到了不知位于何处的一座无比宽广的雨林外。
第十九章 == 雨林间安静得连风声都没有,空气里弥漫着阴冷潮湿的味道,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几位嘉宾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却又不得不在镜头面前强撑着自己的表情,望向那漫无边际的黑暗只觉得心里发怵,攥着背包带的手都不自觉地捏紧了些。 其中唯有阮月是真真正正无比淡定的,翻出包里的手电筒招呼岑锦星道:“走吧小岑。” 岑锦星点点头,可不远处的透着未知的夜色令她怎么都迈不开腿,喉咙也跟着发干,指尖更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阮月瞥了她一眼,当着镜头的面直接握住了那纤细得近乎皮包骨头的手腕,轻声细语地安抚道:“没事的,跟紧我就好。” 手上的触感让阮月的眼神沉了几分,她牵着走得迟疑又小心翼翼的人儿,脸色比之前更冷了。 手电筒的电量有限,备用电池也没几块,一直开着强光估计连一两晚都坚持不了,所以阮月调的模式并不算太亮,略显微弱的光只能勉强看清下两步的距离,让眼睛特别费劲。 越走她越感到身后的人透出来的紧张与藏不住的害怕,不算明显的震颤感在因黑暗被放大的感官下特别清晰,耳畔似乎隐约能听见重重的心跳声。 “别怕小岑。”她的声音听起来愈发温柔了,仿佛在抚平小猫因收到惊吓而乍起的毛,“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岑锦星眉头紧皱着,嘴唇也被牙齿用力地咬得泛起了白色,她有心想要回答,但连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哪怕就一个代表回应的音节也没有。 阮月大概没想到她会害怕到这种程度,手不由得从握改成了牵,略微宽大点的掌心包裹住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柔荑,偏过头借着散射的光芒看向那双眯起来的丹凤眼,还是很轻的声音:“小岑,相信姐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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