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卫笑道:“殿下还在议事,议过了就会来见姑娘的。”后又想到什么,慢悠悠开口道,“听说朝廷来了犒军的人,兴许还要比平日晚一些。” “犒军?”慕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是什么人?” “这个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哦……”慕椿坐到炭炉边,捧着一张湖水般清澈的容颜:“好吃吗?” 那暗卫一见她这副模样,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结结巴巴地说:“好……好……好吃……” 然而话还没说完,人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慕椿怕她跌着,扶着人慢慢地走到床边。 她废了一番力气才把人弄上了床,换了衣裳,将那暗卫装作自己的模样塞在被褥间。慕椿则提上她的刀剑,可惜拿不动,只好一起塞进了被子里。 “辛苦了。” 慕椿笑眯眯地拍了拍手掌上的灰,系好那一件比她身量大了许多的黑色衣衫,张帘一望满原弦月色,无声地走了出去。 她一路走到几里外的高坡上,伴着声声鹰鸣,从袖中掏出一支鸣镝,放入了孤冷弦月高悬的夜空。 其下便是狼蚩绵延数里的营地。 殿下,我突然忘记告诉你了,今日其实是我的生辰。 慕椿有些遗憾地想,下次吧,下次不要忘了。 她拢好衣衫,只身走入夜色当中,什么都没有留下。 ---- 郁子只是采花大盗而不是采小花公主大盗,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椿子只是花而不是公主!嘿嘿嘿我不剧透。 椿子跑了,下一章让郁子吃点亏。 谢谢大家! 今天下午一个下午的组会我刚刚解放出狱嘿嘿嘿祝大家吃饱饱然后天天开心!
第72章 慕椿不见了 犒军酒宴依旧盛大地进行着,负责送犒军粮饷布帛的是一位形容清癯的户部官员,姓易名钊,着五品服色。 苏郁推辞不胜酒力,只命参将与长史等招待,便从中退去,径自去找慕椿。 白芨接过酒碗,回头看了看起身没入夜色的苏郁,笑着想,犒军要靠酒肉美女,犒殿下就要靠慕姑娘了。她笑着低下头,刚想尝一口那酒,忽然觉得不对,放下酒碗时,眼见紫苒等也将欲饮酒,连忙走到紫苒面前,旁人自然是来不及了。 紫苒:“起开,挡光了。” 白芨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个事情来。” “别没事找事。”紫苒没心思理会她,谁料白芨却一把抓起她的手,笑着道:“快走,我领你去捉奸。” 紫苒一下就愣住了,懵懵懂懂被她拉拉扯扯带到帐后,不耐烦甩开她的手,冷热道:“说吧,什么事?” 白芨正色道:“那酒有问题,里头下了药了。”又问,“你方才看见殿下喝酒没有?” 紫苒摇头:“喝了一些。”她一顿,“有人要害殿下?” 白芨无奈颔首:“只是眼下,那么多人都喝了酒……如若酒里都有问题,狼蚩这个时候来,咱们就完了。” “你去找殿下,我去把那几个送东西的官员抓起来……”紫苒思索道,“银伶手下的暗卫一向不饮酒,你去调她的人护卫公主。” “他们那么多人,还是有备而来,你行吗?” 紫苒冷笑:“我不行,你来?” 白芨冷哼一声,她忽然想到,慕椿还在营里,苏郁和她在一起,以慕椿的才智,想必还不至于陷入困境。 二人分别,白芨一路潜行到慕椿帐外,去听里头一阵打斗声,帐上影影绰绰,有两个黑影搏斗。她心道不好,立即拔出腰间短刀,掀开帐子,果然是苏郁在与刺客厮斗,而苏郁明显占了下风。 就在那刺客举刀砍向苏郁时,白芨将短刀一掷,直插那刺客背后,苏郁趁机跃起,一招拧断了那刺客的脖子。 白芨扶着苏郁,按了按她的脉,索性中毒尚欠,她立即从腰间锦囊中掏出一枚金函,取出一粒解毒药丸喂给苏郁。 苏郁运功调息一番,脸色渐渐恢复,而她开口第一句话,却让白芨惊骇万分。 “慕椿……不见了。” “慕姑娘……”白芨翻开榻上的被褥,见那暗卫昏迷不醒,身上套着慕椿的青色棉袍,忽然觉得不好。 “是慕姑娘被人掳走了?还是……” 她没有说,但是苏郁很明白,多半,是慕椿自己逃走了。 可眼下还来不及思虑这个,白芨道:“公主,犒军那伙人不对劲,他们带来的酒有毒。” “难怪——”苏郁一阵恶寒,她不敢将这一切串联起来,因为每一个关节都毫不留情地指向一个答案——慕椿在和人合谋害她。 “紫苒去把那些人控制起来了,但有一件,我担心若那伙人和狼蚩勾结,怕狼蚩会趁机……” 苏郁亦想到此处,不禁心中一窒。 她迅速整理来一下思绪,先问:“他们的目标既然是我,那朔方节度使的官衙一定还没事,你现在就去……去找凌赫,让他带兵过来。” 白芨道:“那您……” “无妨。”苏郁道,“再让暗中监视慕椿的人……” 白芨闻言大骇,“您还……” 苏郁却冷笑,“怎么?你当真以为我对她情深义重,就能全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出去?” 但不知为何,白芨竟在她眼中看到一丝悲凉。 “先暗中跟着她,如若她与狼蚩或赵氏勾结害我……也不要杀她,暂且把她拘起来,等我发落。” 白芨怔怔地道,“是……” 苏郁又恢复了以往冷峻到阴刻的模样。 她首先将这些人的目的分析了一遍,既然毒是下在酒里的,而酒也统共就那么几坛,所以这伙人的目的显然就是她,而非整个大军。 这也就能解释杀手为何会在慕椿的帐子里,如若不是了解她与慕椿个中牵连的人,一定会在中军帐伺机而动。 但这也让苏郁短暂地松了一口气——步卒大多还有战力,而自己依旧无恙,哪怕狼蚩真的与慕椿里应外合偷袭,大军也不会沦为他们爪下的猎物。 而还需要弄清楚的,便是这伙人究竟受谁指使——但这不必想也十分明白了。 恰在此时,紫苒在帐外唤了一声:“殿下。” 苏郁掀帘一看,紫苒与沈越正立于帐外,手中钳制着犒军队伍中的一个低阶官员。 苏郁道:“沈越?”她记得这人是个酒坛子,居然没中招?沈越显然不知自己在苏郁心里被想成了什么模样,只道:“殿下,此人是那易钊的副手。” 紫苒道:“为首那人不见了,属下只抓了他来。” 苏郁命他们将人提到帐子里审问,随后又道:“军中现在如何?” 沈越道:“暂且如常。” 难道药力还没发作…… 苏郁却来不及多想,命沈越联络诸部,严防狼蚩偷袭,沈越领命,苏郁忽然问:“你怎么没喝酒?”沈越一愣,笑道,“来之前……阿霜给属下下了禁酒令,不准属下喝酒,也算因祸得福了。” 她说罢离去,苏郁递了个眼色,紫苒拔出腰间的短刀,解了那官员穴道,先在他手脚处挑断了四条经脉,这才问道,“是谁让你们来的?”那官员痛得冷汗如雨,颤抖着牙关道:“是……安定侯爷。” “他让你们来给军营下毒?” “是……” “为何?” “不知……” 苏郁道:“阿苒,砸碎他的牙。”紫苒冷然将刀柄对准那官员的唇齿,用力一击,就是连哀叫也无,那官员满口鲜血,吐出数颗半截牙齿。 “我招,我招……安定侯要下毒谋害殿下,打算趁诸将中毒之际,与狼蚩里应外合,害死殿下。” “安定侯……”苏郁怒不可遏,一双英俊的凤目被怒火填满,“他与玉樽可有勾结?” “玉樽……”那官员刚想摇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含糊不已地招认:“有……有提过什么……什么公主……对了……犒军酒里的毒药就是那什么玉樽公主给的。” “杀了吧。”苏郁冷冷地抛出两个字,那官员甚至来不及求饶,便被紫苒割了喉咙。 紫苒擦拭干净刀身,低声道:“我去审慕椿。” “不必了。” “殿下!她分明是与……”紫苒忿然,“您怎能还被她迷惑!” 苏郁阴冷地笑了笑:“我不是不让你审,只是眼下审不到人,慕椿她跑了。” “我去把她抓回来。” “抓?”苏郁扶额道,“抓是一定要抓的,只是顾不得她了……”她起身道,“若此人说的属实,狼蚩今夜就会攻入营中,咱们的将士又中了毒……” 适时,床上那名暗卫忽然悠悠转醒,意识到不对的她立即从床上滚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苏郁面前。苏郁瞧着她身上那件属于慕椿的棉袍,面无血色地呵斥她脱下来。 那暗卫解开衣袍时,忽然从怀里掉下个锦囊来,苏郁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一只芦苇编的蝴蝶,还有一串草编的并蒂花,这样的物什儿,终于彻底打碎了她所有的伪装,清楚地告诉她,自己失去了什么,又不得不面对什么。 苏郁忽然一怔。 “殿下……” 紫苒瞧她这副伤神模样,不得不在心中暗暗将慕椿翻来覆去骂了个狗血淋头。 ---- 郁子:老婆不在的第一天,想她。 小剧场 下了朝的皇帝郁急急忙忙跑到椿皇后的屋里,把还没睡醒的老婆摇得七荤八素,因此挨了椿子好几巴掌苏郁:今日散朝,逍遥王和朕说,近日民间话·本子甚是风靡,要不哪日咱们微服私访出去听听? 椿子:听完心想就这?就这你就把我弄醒? 郁子:老婆你觉得如何? 椿子:你要是想看我就能写。 郁子:虽然老婆你文采过人举世无双,但是你知道话本子怎么写吗? 椿子:哼。 过了一阵,在大周宫廷与民间,纷纷流传着《大周往事》《丹辽宫廷秘史》《玉樽那不能不说的故事》《狼蚩大汗宠妃偷情传》赫连齐:你礼貌吗? 作者:大周皇帝后宫第一人(因为一共就一个人) 来自一个评论区宝贝儿的建议哈哈哈哈哈
第73章 她?老女人 慕椿按了按有些不适的鼻尖,感慨了一句草原风冷,狼蚩可汗赫连齐冷笑:“是中原的布太薄了。” “自然比不得狼蚩的兽皮。”慕椿恭维道。 “也比不过玉樽的毛毯。”赫连齐神伤,“也不知我的弟弟……在周国冷不冷。”那伤神又立即化作仇恨,“得用苏郁的血来暖他,不仅要苏郁,还要所有周国人的血。” 慕椿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禽兽。 嘴上却又不得不恭维:“成败在此一举了,我预祝大汗此去功成身就,荡平周军。” 赫连齐出帐上马,领着数千人马前去偷袭周军营地,慕椿被看管着,只能留在原地默默观望。与她一起被看管起来的还有一人,只见那人抖落着五品官服上的灰尘,含着笑意坐在慕椿对面:“玉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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