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饶听南倒吸一口凉气。 疼倒是不疼左止元也没用力咬,而是用齿尖摩挲着她的指腹红唇轻抿一向黑白纯粹的眸子中此时染上了些其他的情绪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 饶听南下意识想挣脱只是手一动指尖下意识伸展便碰到了那娇嫩湿滑的小舌。 宛若触了电一般她僵在原地。 左止元脸上也骤然染上了红晕,带着几丝不满地瞪着她。 “你……你松开。”饶听南干巴巴地说着,听起来很没有威慑力。 左大小姐摇摇头。 “你再不松开,”饶听南面上全是红晕,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口中说着软绵绵的话,“明天别想让我主动和你说一个字。”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左大小姐闻言一怔,眨巴着醉眸思索一会,缓缓启唇。 饶听南猛地缩回手,看着指尖的晶莹,瞬间联想到了一些绝对不该想的东西。 “左止元,你还真是……”她低声轻叹,看着再次欺身而上的左止元,眼疾手快,猛地抽出她前胸口袋中的口袋巾垫在中间,再次按上了她的唇。 “不准过来,左总,您是彻底喝醉了。” 她不知道红着脸的自己说这话时看起来有多可口。 但左止元知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伸手,缓缓握住了饶听南的手腕。 隔着一层不薄不厚的暗纹丝质口袋巾,她轻轻啄吻着饶听南的手指。 左止元怎么突然这么会了!酒精这么有用的吗? 饶听南心中咆哮,身子却僵硬得动弹不得。 指尖传来的明明是模糊的触感,感官却被无限放大。指尖仿佛留存了方才左止元唇瓣间的柔软与甜蜜,左止元每一次隔着丝绸的啄吻,都令她重新回忆起那种潮湿香甜的味道。 她忍不住回想起从前那个在床上乖巧可爱,任由她予取予求的左止元,再看看现在这个极富有侵略性的,顺着她的指尖一路吻下去,吻上了她的手腕的左止元。 等等,手腕? 饶听南突然愣住。 她唯一耐心听过的,左老师开的“艺术熏陶”的课程,就是关于吻的。 那是某一回傍晚,地点毫不意外的是在酒店床上,两人进行过一轮激烈的“平行慢跑”后发现为时尚早,便靠在一起闲聊。 “一般来说,吻不同的地方,是有不同含义的。”左止元趴在她身上,手指把玩着她的细软的发丝,声音中带着水润的慵懒,“比如,吻额头。” 一个柔软又甜蜜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心。 “一般就代表友情和祝福。” 左止元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是有兴趣听下去的,傻笑一声,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 “继续呀。”她微微挑眉。 于是左止元身子缓缓向下滑,含住了她的耳垂,逗弄一会儿,又从脖颈侧边吻到了喉咙。 “这些不用教,”她的声音嘶哑了些许,揽着左止元细腰的手臂用力,“我都知道。” 左止元轻咬了一下她脖颈侧面的软肉,抬起头,牵起她的手腕,在手腕内侧轻吻一下。 “这和那些也是一个意思,”年轻女人眼睛满足的眯起,又吻了一下,“诱惑欲求贪恋求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你似乎在暗示什么,”她轻笑着,手腕翻转,挑起左止元的下巴,眸中带着点挑逗的意味,“那你说说,你最喜欢吻哪呢?” 左止元肩膀缩了缩,挪开点,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你不准生气。” 她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你说,我不生气。” “唔,其实是大腿……” “真是没大没小。”她咬牙切齿将想要跳下床逃跑的人拉回来,继续新一轮的“平行慢跑”。 尽管后来才知道。吻在大腿,代表着支配,或许也从某个侧面印证了左止元的野望。 思绪回转,她看着眼前轻轻啄吻她手腕的年轻女人,神色慢慢黯淡下来。 尽管她还红着脸,却已经没了红着眼的冲动。 左止元微凉的唇贴在饶听南手腕上,感受着其中的脉搏跳动,忍不住启唇,轻轻啃咬。 “左止元,”带着凉意的声音从身前响起,“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吻手腕,是诱惑,是欲求,是贪恋,是求欢。 任何一个词都不应该用于现在的她们身上。 倘若说左止元的求吻,正正好好踩在了饶听南心中不断后退的底线,那么这一大肆迈入禁区的举动,让她宛若炸了毛的猫儿般,警惕拉到了最高。 左止元终究是没真的失去理智的。 听着饶听南冰冷中带着些怒气的话,她也慢慢回想起了自己唯一成功的那次科普。 她慢吞吞松开些饶听南的手,看着饶听南猛地挣开,拿着口袋巾用力擦着手指与手腕,仿佛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心中烦闷,却没法向饶听南发泄,只能轻吐出口气,挪到车后座另一旁,降下车窗。 冷风灌入,让两个人都骤然清醒了些。 左止元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扭头看了眼还在抿着唇擦手腕的饶听南,心中压抑了许久的烦躁情绪更甚。 一些早就想问的话,此时脱口而出。 “饶听南我问你,”左止元身子重重向后靠去,脸埋在了掌心。 “你如果这么在意这些,当年在酒吧,为什么……那样做?” 饶听南看着已经擦红了手腕,慢慢停止了动作。 左止元问的,是堪称狗血的初遇,是在酒吧认识还不到三小时后就去酒店滚上了床的那次初遇。 “那天晚上只是想找点刺激罢了,”她听着自己说出冷漠的话,“某种意义上来说,谁都可以。” 那时唐倾正面临化龙前的最后一跃,自己压力大的不得了,失眠严重,平均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 这种极为不健康的生活作息让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哀叹,并且贴心的给出了小建议,“饶听南,你要是不想倒在唐倾飞升前的最后一晚,就去找点乐子,放松一下神经。” “怎么找乐子?”她终于从如山般的文件中抬起头,几乎已经呆滞的眸中闪过几分好奇。 那位损友笑得开心,举起右手,中指与食指并在一起,用力弯曲。 “这是最好的解压方式。” 唔,当晚,自己还是被拖去了酒吧。 “这家酒吧我来过很多次,”损友竖起大拇指,“资源非常优质,也比较干净,附近有所很著名的艺术院校,都是高材生。” “国外嘛,民风开放,你也别有心理包袱。都是成年人了,来这里都知道是为了什么的,你的脸摆在这里,今晚不至于寂寞,好好享受吧。” 好吧,她稀里糊涂地坐在吧台前喝酒,稀里糊涂的拒绝了一个又一个上前搭讪的好看姑娘,却稀里糊涂的没有拒绝看起来干净清爽还是老乡的左止元坐在她身边。 后来,本就抱着消遣态度的她终究还是带着左止元去了酒店,只是第二天起来,看着满身红痕的女孩,想着昨晚两人同样生涩的动作,心中的责任感让她终究是没做出什么提裤子走人的渣女举动。 这就是一切的开端。 分手后,饶听南偶尔也想过。 如果当晚自己没有遇到左止元,会怎样? 会是无功而返,还是到最后……真就随便找了个人? 她没法给出答案。 “某种意义上,谁都可以吗?” 左止元慢慢重复着她这句话,突然笑起来,“你就瞎说吧。” “那天晚上我观察可久了,你在那里坐了快一个多小时,拒绝了二十多个人,不管是亚裔非裔还是白种人,不管是长发成熟御姐还是走酷帅风的短发T,你一个都没看上。” 被揭穿的饶听南骤然扭头,瞪着她。 “承认吧,”左止元歪着脑袋肆意地笑,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对我……至少是对我的脸和身体,一见钟情。” “所以说,现在呢?”她伸手戳了戳饶听南的肩膀,“现在,为什么因为这个生气?” 明明初遇时还很没心理包袱的领着自己去了酒店来着。 饶听南缓缓收回了目光,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口中蹦出几个冷冰冰的词。 “现在就是不行。” “没有为什么。” “哈,”左止元轻笑出声,“我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高兴,是因为饶听南并没有将自己视为炮-友,或许意味着她心中也残存着不少旧情,而生气…… 生气是因为,饶听南永远都是这样,什么事都不会和自己说,全部都憋在心里。 凉风一吹,酒意更加上头,她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渐渐红了。 “饶听南,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朋友?”她伸手拭去眼角溢出的晶莹,笑骂着,“除了我这个大傻逼,谁还会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后依然往上撞?” 饶听南就像一堵吸声墙,你对她的一切怒吼一切赞美,她都只是回以沉默。 可她,左家大小姐左止元,还真就和这堵墙死磕到底了。 “我不信,饶听南,我不信,”她用力拍着膝盖,“我不信你真的没有心。” 饶听南缓缓闭上双眼,握紧拳头。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可怕。 “既然你还要管我这个不懂风情的混蛋,那你那时为什么会提分手?” 左止元给了她一个令人茫然的答案。 “我想,等你想清楚那时我为什么离开的时候,就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死磕你了。” -----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第二天早上,机场vip休息室,顾晨东看看眼睛下都是乌青眼圈的两人,很没有眼力见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休息得挺好的,”左止元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还有些头疼而已。” 顾晨东笑笑,也没管这漏洞百出的谎话,向饶听南递过来一封厚厚的信。 “呐,黎正淳连夜写的,向你道歉,我看这厚度可不短,估计一晚没睡。” 饶听南接过,拆开,看这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微微挑眉。 “居然是手写的,字还不错,下了点功夫。” “毕竟当年是笔杆子出身嘛,”顾晨东笑眯眯,“饶助,原谅与否,选择权在你手中啊。” 左止元偷摸着看了眼低头阅读的饶听南,想了想,没说什么。 正如顾晨东所说的,原谅与否是饶听南自己的选择。若是她选择不追究,自己借机步下的一子也就没有了动作的必要——但这并不代表这步棋没用,相反,潜伏下来的一个爆雷,说不定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她一边暗自骄傲于自己昨晚妙到毫巅的反应,衡量着追究与不追究的得失,一边竖起耳朵听饶听南那边的动静。
236 首页 上一页 26 27 28 29 30 3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