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实在忍得很辛苦,才能忍着不敲一敲眼前这颗脑袋! 主要她人都在人家背上,万一一个敲坏了,她临时还找不到坐骑。 如今也不是讲个骨气的时候了,阿翎心想反正她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有骨气的,一两次没骨气也不算什么。 阿翎看了眼没尽头的路,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趁这时问了想问的问题,也省的以后再跑一趟,她可对于去找师清浅有阴影了。 “那个,金丝柳不见了你知道吗?” 师清浅脚步一顿,偏过头,眼里有一丝丝疑惑。 不是对于这个问题本身,而是没想到阿翎会突然同她说话。 也只是微微片刻失神,回过神,师清浅继续往前走。 “放心,她没事。” 阿翎一听,心道果然如此,她猜测的没错! 金丝柳不见的事一定和师清浅有关! 她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道:“她如今在哪儿?” 师清浅倒也没有瞒她:“魔域。” 阿翎一听有些急了:“是你赶她去魔域的?你知不知道,她这种低等魔物在魔域生活有多艰难?!” 师清浅神色一顿:“你知道她是魔?” 阿翎不想她岔开话题:“是不是你赶她走的?” “不是。”师清浅想了想,她只是提醒了金丝柳,她的存在会影响到阿翎,并没有赶走金丝柳,但她现在另有问题,“你知道她是魔?” 明明金丝柳身上的魔气才刚刚开始克制不住,之前一直克制的很好。 阿翎眉心一跳,竟然不是师清浅赶她走的,那她为什么忽然要走,还走的那么远,直接回了魔域。 师清浅看不清背上人的神色,见她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是魔的?” 阿翎还在思索金丝柳为何要回魔域,听到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回道:“很小就知道了。” 师清浅诧异,金丝柳同她说的可是阿翎不知道她是魔。 她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的?” 阿翎挑了挑眉,既然都说到这儿了,干脆一次性说个明白。 “她自己说的,不过她可能又不记得了。” 师清浅想到金丝柳的请求,金丝柳说过希望她不要对阿翎说她的身份:“她以为你不知道她是魔。” 阿翎抿了抿唇:“她情绪失控的时候说的话,在清晰后总是不大记得。很小的时候,我问她我们为什么要逃命,在躲谁?那时候她同我说她是个魔,而我的爹是个正道修士,因为她是魔,所以要杀了她。” “当时的我虽然不理解什么是修士,什么是魔,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就要杀人,虽然不理解,但我给记下了。” 师清浅一脸震惊,双脚也像是上了千斤重的锁链,无法再往前一步。 “你知道?” 她没想到阿翎竟然知道这事,可是这不合常理,金丝柳是这样同她说的话,她又为什么会同意回来。 她哑着声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回来,你不怕他杀了你们?” 阿翎明白师清浅问的‘他’是谁,是她那时候以为的父亲。 “我以为他不会。”阿翎心头一阵阵抽痛,满嘴苦涩,说着上一世十几岁的她那时候的天真想法,“那时候我以为他看到我不是坏人,就不会想杀我。” 当时的她还天真地告诉金丝柳,就算‘父亲’要杀她,她也会阻止他的。 她当初是因着金丝柳同她都没死,总抱着一丝侥幸,觉得或许父亲并不真的想杀她们,是有什么误会,等见着她后,发现她的好,就不想杀她了。 天真,愚蠢! 哪有那么多‘我以为’,她算什么东西,人家做什么要看她的面子放过一个想杀的人。 上一世后来回了霍家金丝柳说的又是另一套说辞,那套说辞里,师清浅父母双双遇难,她为了护住主子最后一点骨血,不得已换了孩子。 那时候的她对于金丝柳所有的信任全然崩塌,她恨不能杀了金丝柳,后来又因着所有人都更喜欢师清浅,拿她同师清浅比,她心里憋着气一直同师清浅过不去,和霍家关系也不好。 上一世她倒是完全没再去想过金丝柳情绪失控时候说的故事。 “现在想想,她说的那些事,该不会是你的父母之间的事吧?” 阿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师清浅的事情同她有什么关系,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但说出的话已然是收不回了。 师清浅明知道阿翎瞧不见她的神色,还是微微垂了眼眸,不叫阿翎看清里头汹涌着的复杂情绪。 阿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不回,赶忙拍拍她的肩:“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管,这些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但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不要害了金丝柳。” 她总觉得金丝柳的态度也很奇怪,每次见到师清浅都眼底都有一种期盼在,阿翎心想金丝柳心心念念都是她的主子,那么对于害死她主子的人,必定不会轻易放过。 但那师清浅那位父亲显然不是个普通人,一定很难对付,她不知道两人在预谋什么,只是希望金丝柳不要傻得替师清浅去卖命。 该说的都说了,旁的事情她不想去管,见师清浅低着个头不知道想什么,她刚要开口催促师清浅继续往前走,却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你快看前面!” 阿翎着急地拽了拽师清浅耳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往前看。 师清浅黑沉沉的眼睛目无聚焦地顺着阿翎指的地方看去,前面又出现了一个三个方向的岔路。 “你看那墙上的东西。” 阿翎催促师清浅走快点,到了近处一看,果然。 她当时想着可别在绕圈,就多了个心眼,给路过选中的岔口都做了记号,那洞壁上画着的小人,还有旁边画着的叉,这可不就是她们第一次做选择的那个岔路口吗?! 天呐,走了这半天,竟然真的回到了原点,阿翎猛地一个低头,捶在了师清浅的背上。 “完了,出不去了,咱们这是绕了个大圈又回来了。” 不光如此,回来后之前那个大妖洞还不见了。 想回到最开始的那个大洞都不行了,她们被困在了这狭窄的隧道里。 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走下去,用不了多久,阿翎可能就要疯了。 “啊啊啊啊啊,要死了啊,为什么又走回了原地,这到底是什么鬼啊,要怎么样才能出去啊啊啊啊啊——” 阿翎对着顶上的黑漆漆的岩壁绝望地怒吼着,要不是腿伤着了,她宁可自己往这洞壁上挖个洞,一直往一个方向挖,她就不信没有挖通的那一天! 与此同时,顾景阳刚拿出了绳索给赵笛青一手绕上了束缚,就听见了她的脚底下传来了呼喊声。 她猛地停了动作,震惊地往脚下看去:“我怎么好像听到阿翎的声音了?” 顾江雪也听见了那从地下传来的声音,刚要蹲下身查看,忽地一阵失重感传来。 顾鸿决原本在一旁戒备,听到景阳的话正要屏息听一听,忽地,妻子同女儿就齐齐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地下的阿翎,刚从乾坤袋里拿出了那碧色的大妖妖丹,正在对着妖丹无能狂怒。 “是不是你搞的鬼,快送我出去啊——” 那一声‘啊——’还在隧道里回响呢,忽地‘砰砰砰’的一声,眼前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堆人。 同面前突然出现的三人面面相觑时,阿翎眉心一跳,她刚刚对着妖丹说的是送她出去吧? 她难道说的是再送点人进来? 不是,这妖丹整这么多人进来是要做什么啊? 一锅乱炖?
第37章 拔萝卜 入了夜, 山上气温急剧下降,鸟兽不见一只,连人都骤然少了一大半,愈发显得山中寂寥。 顾鸿决以剑当铲, 奋力挖着地上的土, 不多会儿脚边就形成了一个高高的土包, 但不管他怎么挖, 下头就只是土, 不见顾景阳同顾江雪的身影。 他伤心地跪倒在地,扔了剑, 徒手在挖, 边挖边喊:“江雪, 景阳,你们在不在?” 他想不明白, 不是说大妖献祭洞,只有对方献祭的人才能进的吗, 为什么江雪同景阳也会掉进去? 顾景阳在掉落的瞬间想的也是这个问题,她娘说的那些进入条件她们都不符合啊。 好在这个坑不深, 顾景阳从地上起来后, 看见她娘无事后松了口气, 她手上还握着捆赵笛青的绳子,绳子另一头赵笛青呆呆愣愣的好似不在状况内。 顾景阳不知道是不是她给人拽下来的,她拽了拽绳子,想将人拉扯起来,忽地, 感觉余光瞟见了前头有人影。 她浑身戒备,警惕地往前头看去, 猝不及防的,和同样震惊的阿翎来了个四目相对。 “阿翎?清浅?” 顾景阳用力眨眨眼,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是阿翎。 阿翎也看见了掉下来的人里头有顾景阳,开心地回应道:“顾景阳,是我,你怎么也掉下来了?” 她急切地拍了拍师清浅,示意她往前走。 师清浅压下心头的愁绪,带着阿翎往前走,顾景阳也朝着两人跑了过去,冲到师清浅面前,顾景阳伸手牢牢握住了阿翎的手。 “阿翎你没事这是太好了。” 阿翎也是感慨万千,反握住了顾景阳的手:“你怎么在这儿,你是不是收着我的信了?” 听到‘信’,夹在两人中的师清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又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阿翎之前问她顾景阳呢,原来是因为她已经传信给了顾景阳。 瞧着两人相握的手,师清浅心想,倒是她多余了。 顾景阳没注意到师清浅的异常,她把阿翎细细看了遍,看到阿翎的腿,心中一痛,果然是受伤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顾景阳十分的自责,今日是她没有及时看见阿翎的凰翮传信。 阿翎晃晃两人还握着的手:“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又不是你害得我受伤,害得我掉这洞里的,还有,你怎么也掉下来了?” 顾景阳还在瞧阿翎腿上的情况,包扎的太严实,她不知道阿翎具体伤成什么样了,很是忧心:“你这腿严重吗?” “问题不大。”阿翎也不知道师清浅给她用了什么,她是一点痛感也没有,只要不疼,她都当没事。 现在问题不是她的脚了,是她们怎么出去呢? 顾景阳看阿翎神色自然,瞧着面色还好,心里略略放松了些,这才回答了阿翎的问题。 “我同我娘来寻你,忽然听到了一阵你的声音,然后我们就掉下来了。” 阿翎轻轻‘啊’了声,正要细问下,听见她什么声音了,被顾景阳打断了。 “对了,还没跟你介绍我娘呢。” 顾景阳说着就拉着阿翎上前,介绍她娘给阿翎认识,随后又发现阿翎如今行动不便,在师清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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