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次动手都没成功,后来阿翎就找上了门。 师清浅并不是他们的孩子,刑克双亲的命格也不是她的,她比阿翎早出生几个时辰,命格不同。 但阿翎那丫头,她瞧了好久,怎么看都是个废物,她倒也没再想着动手出掉,如今看来还是错了,那讨债鬼果然克他们。 林念郦一边抚着霍振的后背顺着他的气,一边想着要不要再想想法子废了那讨债鬼,求个心安。 “去,让马车掉头,去尔尔无悔府。”霍振一口气顺了下去后,黑着脸要马车掉头。 “这小畜生,还真敢!她以为她攀上了顾家就能同我作对了?!我迟早把他们全收拾了!” 霍振愤怒地喊车夫掉头去尔尔无悔府,他也要去发个公示,是他要将阿翎逐出了霍家! 林念郦不是很赞同:“夫君,如今治伤要紧。”她说着就给霍振输了些真气。 霍振一脸阴沉:“那小畜生忤逆不孝,连父亲都敢伤,要断绝关系也轮不到她!” 林念郦拗不过霍振,只好多输了一些真气,先往尔尔无悔府去。 宁阴药庐内,随着第一缕阳光从特制的琉璃窗透进密室轻轻落在师清浅脸上,那双紧紧闭着的眼睛终于在睫毛轻颤了几下后缓缓睁开了眼。 师清浅刚睁了眼,就看见了近在眼前的一张大脸,近到那眼里都能瞧见她的身影。 “醒了?可算是醒了,你看看这是几?”阳夏药师弯着腰伸出了一个手指头在师清浅鼻子跟前晃了晃。 师清浅本就有些晕,这么一晃更晕了,她费劲地抬手拨开了眼前作怪的手,撑着身子缓缓起了身。 等瞧清了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是在阳夏药师的密室里,有些困顿的记忆一股脑涌来,师清浅一手捂住了冰凉的额头,蹙紧了眉头。陷注负 她这是怎么了? 师清浅用力地梳理脑中的记忆,她记得在晕过去之前,她耗尽最后一丝真气使用了空间转移,如今看来是成功了,她成功给自己送回了阳夏药师这儿。 对了,信纸。 师清浅抬起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瞧见手心里头握着的东西还在。 阳夏药师立刻瞧出了她的动作是在干什么,积攒了一晚上的疑惑,也顾不得先检查师清浅的身子了,好奇地问道:“你手里攥着的纸条是谁给你的,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师清浅缓缓抬头瞧了她一眼:“你看了?”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了却有些肯定。 阳夏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诚实说道:“昨晚上我给你治疗,看你手上一直攥着这东西,还以为是你留下的什么线索,我当然是要查看下的。” 师清浅捂着额头垂眸,不叫阳夏药师看到她眼里的复杂神色:“那你该是知道上头写了什么。” 阳夏药师点头:“知道,所以这东西你哪里来的,这上头的内容跟你这次受伤有关系吗?” 师清浅想摇头说没有,但脑子里似有什么东西闪过,这两件事有联系吗?她有些不确定,怔怔地抬头看向阳夏药师,倒像是在求助:“有关系吗?” 阳夏药师一脸茫然:“你问我?你不知道,你问我?我应该知道吗?” 师清浅暗嘲自己脑子晕了,她都不知道,阳夏药师怎么知道,她打开了手里头捏了一晚上,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信纸,小心地铺排开来,望着上头的内容。 阿翎这次同霍振对上,和这纸上的内容会有一点关系吗? 阳夏药师一头雾水,也凑过了头看了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看漏了,她指着那几句短小的回复问道:“这回信的是那霍家阿翎吧?” 师清浅点点头。 阳夏药师指着那大段大段的内容问:“那这是谁?” 师清浅眉心狠狠一跳:“是顾景阳。” 阳夏药师一脸吃惊,但又觉得合理:“那这是谁用译音鸟记录下的对话?” 师清浅抚过纸张右下角的那一点不平整:“是阿翎。” 阳夏药师挑了挑眉:“阿翎把她同顾景阳的对话给记录了下来?” 师清浅沉默地点头。 阳夏药师追问:“是只有这一段,还是有其他的?” 师清浅想到了那一日在阿翎窗外见到的景象,声音低落:“很多。” 很多很多,多得阿翎的房内摞起了好几摞,多得一阵风就吹出来厚厚一沓,多得她捡了好一会儿才捡全。 只是当时她并没有细看上头的东西,没想到阿翎记录的是她同顾景阳的凰翮传信。 阳夏药师听完后,久不动的脑筋灵光一闪,像发现了个秘密一般骄傲地说给师清浅听。 “我明白了,那霍家小阿翎喜欢上顾景阳了啊,怪不得上次你们斗术比试的时候她那么全心全意地支持顾景阳。” 阳夏药师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十分的合理:“你不知道吧,上回你们比试,我听说啊那小阿翎给顾景阳压了一万灵石赌她赢。” “啧啧啧,在明知道顾景阳不如你的情况下,她竟然压上了一万灵石啊,那得是多喜欢。” “结果最后你给赢了,她这可算是损失惨重了。” 师清浅猛地看向阳夏药师,眼里的黑瞳似有暗沉的刀光。鲜住傅 阳夏药师低头瞧着信纸并未注意到,无知无觉,兀自继续说道:“她本来就不喜欢你,想是因着这事更厌恶你了。” 阳夏药师感叹完抬头去瞧师清浅,这一瞧给自己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她说着就要上手去替师清浅探脉息,被师清浅伸手挥开了。 师清浅紧紧握着信纸的手,骨节凸起,比这白纸还白:“她因着这事厌恶我?” 阳夏药师见师清浅不愿意配合治疗有些不悦,指了指她手里头的信纸:“你自己看,阿翎回的这些几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堪称敷衍,她喜欢顾景阳怎么会这么回,一定是顾景阳提到你了,她不想听,才这么冷淡。” 师清浅咽下嘴里莫名而起的苦涩,怔怔然重复道:“不想听这些?” 阳夏药师虽然几百年来没有过一个心动之人,也没有过恋爱经历,但这几百年来,爱情故事她可听过不老少了,还有上她这儿瞧相思病的呢,这方面的经验她丰富得很。 “当然了,他们这些小情侣不说些卿卿我我的,说旁人做什么,还是这种听了就叫人心酸的事。” “小情侣。”师清浅嘴边轻轻溢出三个字,很是含糊,就像她眼里的茫然,好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得含糊又轻,阳夏药师没听见,她说到信上内容就是一阵叹气:“你是没同旁人说过你幼时的事,不然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得哭。” 阳夏药师忍住心里的酸涩,她知道的版本也都是外界打听到的,具体如何,同样的事情经历的人不同,心境也是不同的,清浅从来没同他们说过她幼时的心情。 师清浅听了阳夏药师说的,反问道:“阿翎也会哭吗?” 阳夏药师停下心酸,思考了下这个问题,她对霍家那姑娘不大熟:“这个不好说,毕竟阿翎那姑娘的经历也很特别。”她在心里补充,特别的惨。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至少应该不会觉得你是在霍家享福了,对霍家也能有不一样的认识。”阳夏药师补充了一句。 师清浅神色并没有因此轻松:“那她为什么,还是那般讨厌我?” 阳夏药师目光一顿,倒是第一次看到清浅脸上有这种神色,好似个委屈的孩童,到嘴的实话咽了回去,其实她若不是因着主人的情谊,也不会喜欢这般清冷变扭的孩子。 像顾景阳那样的多好,大大方方,开开心心,脸上永远有笑容,像三月里的桃花。 阳夏药师委婉地岔开了这个话题:“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次受伤是怎么回事?” 师清浅摩挲着手里头的信纸,昨夜看到的时候,她的心震动不已,原来阿翎已经知道了霍家这些事,可是,她知道了这些事也还是厌恶她。 她甚至在走的时候还说‘祝你们一家人相亲相爱’。 师清浅眼神茫然而散乱,面容惨白毫无血色,眼睫低低垂下,痛苦地轻微喘息着。 她是觉得她同霍振是一样的人? 阳夏看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师清浅,见她又沉默上了,以为她不会回的时候,忽地听到了一句,“霍振找阿翎麻烦,阿翎打伤了霍振。” 阳夏药师吃惊:“啊?什么时候,你受伤就是被他们给波及的?” 师清浅微微喘息着:“阿翎差点堕魔。” 阳夏瞬间明白了,但还有点不确定:“你身上的那特殊魔气是从阿翎身上吸收过来的?” 师清浅没否认,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空气:“那魔气取出来了吗?” 阳夏药师摇头:“没有,那魔气太特殊了,我取不出来。” 师清浅猜到了这个结果,她体内如今还有残留的痛意,一阵阵绞着她的肺腑。 阳夏药师想问问为何霍家那丫头的魔气会如此特殊,不等她问出口,药庐外头传来了叫门声。 叫门声用上了传音术法,叫密室里的两人也听了个清晰。 “阳夏药师您在吗,我是霍家林念郦,冒昧来访,您可在家?” 阳夏药师放出灵识往门口而去,看清了门口的情况,她诧异地回头看向师清浅:“你说霍家那丫头伤了霍振,是砍了他一条胳膊?!”她刚才看到了门口的霍振少了一条胳膊。 师清浅点头。 阳夏药师蹙了蹙眉头,有些奇怪:“一条胳膊也不是非要来我这里接的。” 师清浅解释:“是被紫金鞭伤的。” “什么?紫金鞭?你炼制的那根?你不是说是阿翎打伤的霍振?”阳夏吃惊。 师清浅面沉如水:“鞭子在她手上。” 阳夏更吃惊了:“那是宗师级法器,可认主,你把鞭子送给她了?” 师清浅没说什么,点点头。 阳夏药师这回是直白地表达了震惊,上上下下打量着师清浅:“那么难找的材料,你废了这么些功夫,是替她炼的?” 师清浅低着头不置一词。 阳夏药师却是眼中锐利的精光一闪,她好似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外头的叫门声再次传来。 阳夏药师眯着眼望着身侧的师清浅问道:“所以,我要不要给霍振接回胳膊呢?” 师清浅低头瞧着手里头的信纸,只说了一句‘你是医修’。 阳夏药师点点头,懂了。 “你呆着别动,我去看看。” 阳夏药师往前头去了,她是个医修,能不能救,怎么救,那不是她说了算的么。 没想到啊没想到,昨夜想的那些折磨人的法子,竟然这么快就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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