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羲想了想,凑近她道:“你能修炼成人吗?做我的道侣吧。” 越羲不怕她是鬼。 她能感受到女孩没有妄造过杀孽,是一个心地纯良的鬼。 既然她夺了人家的清白,理应负责。 清和被她的要求震住了,好半天才问:“你说什么?” 她几乎是咬着牙问的,如果不是被情毒纠缠,法力尽失,可能当即就会拧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道修的脖子。 竟然,想让堂堂魔尊做她的道修! 越羲眼里都是可爱的女孩,自然忽略了她握紧的拳头和不悦的眼神。 “没关系,就算你是鬼我也不嫌弃,我们一起想办法。” 嫌弃? 清和快要爆炸了,感觉情毒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她得先把这个道修解决掉。 “你……!” ……………… 一巴掌把清和打蒙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越羲。 从来没有人敢打她,兄长都未曾打过! 清和愤怒之余觉得屈辱,还没跟越羲算账,自己先哭起来了。 越羲一下慌了神,连忙哄道:“别哭了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清和吧嗒吧嗒地掉眼泪,眼神却倔强,弄得越羲哭笑不得。 越羲利索地将清和困在臂弯中,唇角轻蹭她耳后的青藤印记。 清和贴在越羲的胸膛,感受到她肌肤的凉意,浑身的毛孔都好像张开了。 越羲像抱小孩一样圈着她。 ……………… 院子里的牡丹被风吹落了很多花瓣,正中间的大树上,隐约有一道人影。 陈舞原本是察觉到越羲有危险来救她的,没想到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奇异的声响。 索性驻足不前,当一个看客。 多少年没沾染过人气了,没想到还能看见这个,果然留下越羲是对的。 大树枝繁叶茂,视野极佳,只不过马上就要天亮了,她得避开清晨第一缕光线。 ……………… 晨光熹微,陈舞化为一缕烟尘消失。 一个白天过去,越羲犹如失去生气的布娃娃,脸色灰暗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清和容光焕发,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转头看向越羲,眸光跳跃一下。 是个好用的炉鼎,暂且饶她一命。 转身欲走之际,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震动,顷刻间屋子里的一切都化为了齑粉,而她在意识到幻境崩塌时,首先为越羲设了一个保护罩。 光影变幻,场景一跃已截然不同。 院子里的一切跟幻境中一样,牡丹花丛旁、水榭、凉亭,有很多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没人注意她们这边。 清和立刻就察觉到,她们这是被拉入了某个人的梦境中。 转身看身旁的越羲,这道修即使进了梦境,也没好到哪去。 眼睛涣散,脚步虚浮,见她看过来,身子还抖了一下。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第6章 梦境很危险 越羲看都不敢看清和一眼,后退一步心虚地站着。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被索求无度的女鬼逼成这样? 但一天一夜,除了等CD的时候,她一刻都没休息过,就是铁打的身体也遭不住啊。 女鬼斜睨着她,眸色深邃似藏着某种计谋,看得她心里一颤。 该不会还没满足吧? “过来。”女鬼说。 越羲不敢动,即使现在在梦境中,那种被榨干的肾虚感还是让她胆颤。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刚进来清和就试过了,不知道谁执念这么深,梦境防御很强,以她现在的法力只能一个人出去。 如果把这个道修留在这里,她定然出不去,说不定会被困在这里,生机耗尽而死。 虽不是多喜欢这个道修,但她的东西就算死也要死在她手上,让旁人害死就是打她的脸。 见越羲不动,她没了耐心。 “过来!梦境瞬息万变,危机四伏,你想死吗?” 越羲一听,立刻怂了,往清和身边挪去。 床上娇娇软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不是说她没用就是凶她。 女人呐! 越羲默默在心里叹一声,抬头发现清和正盯着她,一脸看穿她的表情。 咋的?还会读心术? 清和什么都没说,转身往热闹处走去,越羲松了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既然是梦境,那产生这个梦境的人必然在场,只要找到她,搞清楚她的执念是什么,梦境就会瓦解。 届时她们自然能安全出去。 和风袅袅,春日暄暄,正是牡丹开得最艳丽的时节,昭烈帝最小的女儿和康公主宴请京城的才子佳人前来赏花。 和康公主性子温婉,活泼可爱,与京城的贵女们交情颇好,再加上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小女儿,所以来的人很多。 京城年龄相仿,稍微有点家世的基本上尽数出动。 池塘里的荷花还没结苞,只有绿色的荷叶铺在水面上,一直延伸到远处,好像跟天际相接。 水榭上坐着两个人,都是女子,但一人身穿鹅黄色气胸襦裙,披帛虚虚搭在肩上,显得随性;另一个穿着紫色圆领袍,头发高高束起,眉眼间比鹅黄少女多了几分英气,有些雌雄莫辨。 “小舞怎么突然想起来请大家赏花了?” 紫色圆领袍的女子说话间轻啜了一口茶,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 陈舞叹口气,无奈道:“我母后让我多交些朋友,不要整日窝在府里看话本子。” 紫袍女子一笑,道:“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你好,你看,多热闹。” 陈舞转头看去,佳人才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是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 她的眼里漾开笑意:“确实挺好的。” 紫袍女子又说:“若不是今日这赏花宴,我见小舞一面都难呢。” 陈舞收回视线,朝她看去,差点沦陷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里。 她连忙骗过头,将心中涟漪压下。 不能有错觉,崔屏看谁都这样深情,更何况她是女子,她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崔屏烟波流转,似乎看出了什么,眼中暗光闪过,从袖子里掏出一支簪子。 “小舞,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那时我可能要随我父亲去大营练兵,提前祝你生辰快乐。” 她抓起陈舞的手,将簪子放到她手里,珍而重之。 “这个簪子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你也知道,我母妃出身贫寒,这是她出嫁时我外婆交给她的,算是一种传承。” 陈舞原本还觉得没什么,她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了心理负担。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收呢?” 崔屏连同簪子一起握住她的手,桃花眼里尽是深情。 “在我眼里,没有什么比你更贵重,你值得这世上最好的东西。” 陈舞望进那双眼睛,像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湖底。 心在刹那间悸动,然后旁若无人地鼓噪起来,太安静了,她甚至有些害怕心跳声被崔屏听到。 “礼物我收下了,我生辰时你一定要赶回来。” 十五六岁的少女,情窦初开,哪经得住这样的撩拨。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崔屏长她一岁,因着崔候没有儿子,所以崔屏从小就是男子打扮。 别的贵女在家绣花学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崔屏跟着父亲在大营练兵,舞刀弄枪。 陈舞性子单纯,一直到十四岁都以为崔屏是男子,每每见了总要甜甜地唤一句“屏哥哥”。 直到皇宫夜宴,崔屏饮多了,母后让她带崔屏去休息,她惊慌问男子怎同她一起休息。 殿中在座的眼神暧昧,母后也但笑不语。 彼时半醉的崔屏,把唇凑到她耳旁,说:“我们小舞还真是单纯呢。” 回到寝殿沐浴,崔屏胸前白花花的两团比她还大。至此,她才相信她叫了这么多年“屏哥哥”的人是女子。 躺在一处,陈舞怎么也睡不着。 明明用的同样的香膏,崔屏身上的就是比她香。 崔屏把她按进怀里,黏黏糊糊地说:“小舞还是不相信我是女子吗?” 陈舞正要回答,手已经被崔屏抓起,放到了她胸口。 陈舞慌忙收回手,转身背对着崔屏,离她远远的。 但掌心却烧了起来,同时不对劲的还有她的心。 后来崔屏跟随崔侯去西南边陲平乱,一年不见陈舞也渐渐忘记了那晚的心动。 这时候,崔屏回来了。 她面过圣之后,就是来见已经出宫立府的陈舞,送了她很多京城没有的小玩意儿。 这是她回来后两人第二次见面。 陈舞怕自己对崔屏重新心动,自那以后一直避着她,没想到她拿了别人的帖子来,还送了这么贵重的簪子。 那种悸动又出现了,并且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剧烈。 崔屏生得好看,五官是挑不出毛病的精致漂亮,尤其那双含情桃花眼,就算盯着一只□□都能看出深情。 陈舞年纪小心思又单纯,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 只是崔屏的眼神看起来并不单纯,深情背后有股子算计。 越羲从牡丹花丛旁看过去,在看清崔屏的长相后,眼神一凛。 这不是昨晚缠上她的女鬼吗? 原来她跟陈舞是旧相识,而且两人关系还不一般。 难道陈舞跟她狼狈为奸,把人骗进去再杀? 不是没这个可能,越羲决定先静观其变。 院子里的人是看不见她们的,但陈舞不一样,她感觉花园里好像多了两个人,跟众人格格不入。 但仔细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崔屏问:“怎么了?” 陈舞以为自己眼花了,回道:“没事。” 崔屏深情道:“那小舞愿不愿意收下我送的生辰礼?” 陈舞脸颊慢慢红了,羞涩地点点头。 崔屏越发握紧她的手,但眼神却露着精明和算计。 在陈舞看过来时,清和把越羲拉到了花丛后面,但越羲比她身量高,所以把被完全圈在里面。 身后是冰凉的墙壁,面前是越羲的脸,而刚才越羲还亲了一下她的鼻子。 虽然是意外,但越羲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那个……” “小心点,如果被梦境的主人看到,其他人也会看到我们。” 清和打断她的话,语气倒是平静。 越羲觉得对方怎么说也是鬼,见多识广,听她的准没错。 不多时阳光毒辣起来,众人都去了凉亭水榭,趁着院子里没人,清和抬手结印,探查了一番。 确定这是陈舞的梦境。 清和看向越羲,让她把昨天遇到陈舞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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