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唇边溢出笑声,靠在她怀里的宁燕来顿时面红耳赤了起来,池夏不笑还好,一笑就使得宁燕来察觉到了后背的软绵,女子的幽香霸道地钻进了宁燕来的心里,她情不自禁地侧脸抬眸望了望池夏,那双含笑温润的眼眸还有那上扬的唇瓣,“嘭”地一下,宁燕来突然听到了自己心花绽放的声音,悄无声息地不知在何时留下了种子,直到开了花才被她发现。 “池姐姐。” “嗯?” “你笑得真好看。” 池夏勾唇,双腿碰了碰马,勒起缰绳朗声道:“抓紧了,带你去摸一摸风。” 风来无影去无踪,怎么可能会摸得到呢? 但宁燕来很快就明白了池夏的话中意,这风不是真正的风,而是策马奔腾时的随心潇洒,无束无拘的奔跑着,在这一刻,宁燕来似乎变成了一缕风,她缠在池夏的怀里,与池夏密不可分,达成了最亲密的姿态,这片天地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不会有人来打扰。 她喜欢这样的池夏,比起那日第一次见面时的悒悒不乐,她更对此刻的池夏心动,因为池夏那时的忧愁是为了旁人,所以宁燕来不愿再看到她垂泪哀痛的模样,她想让池夏日日夜夜开怀大笑,不再记那往事故人,只能看到眼前人。 “我们去那边歇息会吧。” 宁燕来不太乐意,又听池夏说道:“小心腿疼。” “才不会呢,我身子骨可好了。” 池夏不再多解释,马儿已经跑了有段路程了,她担心宁燕来支撑不住,就停在了山林的山脚处。 她先下了马,对着宁燕来伸开了双臂,说道:“随我下来吧。” 宁燕来眼眸羞怯,得知自己还能被池夏抱住,心里的不乐意直接抛到了脑后,她抿唇笑着,动了动腿想着快点被池夏抱住下马。 她如一朵轻飘飘的蒲公英,投入了池夏的怀中,希望在此可以落下种子生了根。 结果下了地宁燕来就发现自己的双腿发软有点酸痛,刚走一步便歪了歪身子。 “池姐姐,我..我腿有点疼。” 这不是耍心机,宁燕来说的是实话,本来好生生的没什么事儿,可双脚一挨地疼痛逐渐袭来,刚才若不是池夏眼疾手快搂住了宁燕来的腰,怕是会摔一跤。 池夏淡笑道:“刚骑马都这样,明个儿会更痛。” 宁燕来惊恐地叫了声,道:“明儿还会疼啊?” “自然。” 她愁眉苦脸,欲说还休地望着池夏,道:“我现在这么疼,怎么办呀。” 池夏巡视了下周围,放开了马儿让它去河边吃草喝水,又看宁燕来委委屈屈的模样,她不再犹豫,拦腰抱起了宁燕来,娇小玲珑的女子纳在了她的怀里,池夏神色如常,步伐稳健,她却不知怀中人宁燕来一颗心“砰砰”跳得有多快。 宁燕来咬咬唇,红着脸不知所措。 天啊天啊,自己就随口一说,没期盼着会被池姐姐抱起来,不曾想自己的念想成了真! 短暂的亲密很快就迎来了结束,池夏把宁燕来放在了一块木桩上,这棵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知被谁砍了去,留下了一块不算矮的木桩正好够宁燕来坐着。 宁燕来痛苦地揉着自己的腿,她娇娇弱弱,常年留在家中,这幅身子哪能受得起这番折腾呢。 池夏见状,说道:“等回去我给你拿点药酒,让抚琴帮你揉擦一番。” “听说揉药酒的人必须要手上有力气,抚琴好像没有太大的力气吧,她和我一样呢。”宁燕来低着头,在一点一点地往池夏身上引。 池夏寻了块干净的地方铺开手帕坐了下去,漫不经心地说道:“那让春溪来吧,一身功夫,这个总有力气了吧。” 宁燕来蹙着眉,不悦地瞪向池夏。 池夏忍俊不禁,揶揄道:“年龄不大,心眼怪多,都和会我绕起弯子了。” 听到这番话,宁燕来知晓她是看穿了自己的把戏,厚着脸皮道:“那就拜托池姐姐帮我了,药酒不必给我了,明儿我去你家中找你便可。” 她一锤定音,压根不给池夏反驳的余地。 池夏一声笑骂,道:“泼皮。” 宁燕来不吱声,她才不要接这句话呢,低头捶着自己的小腿,最后还是她按耐不住开口问了句:“池姐姐,你是跟谁学会了骑马呀。” “幼时家里请过一位武师傅,跟他学的。” 她很少提及自己的故事,宁燕来怜惜她之前受的那份不公平的苦难,自然也不会问她说起从前的事。 现在她有点好奇了,因为池夏竟然会武,又听丫鬟抚琴也说过池夏和池家镖局有关系,这明晃晃的姓氏很难不让人多想。 所以宁燕来问道:“那池姐姐和池家镖局是...” 池夏气定神闲道:“是亲戚,不远不近的亲戚,池总镖头看在我是个远亲的份上,特意让林镖头多关照我些。” 她拼命地压住了差点就要对宁燕来解释的冲动,故作平静地说出那番话。 刚才的冲动也让池夏想到了自己和女主宁燕来之间存在着一个谎言,从前的隐瞒是任务所需,她要成为甜文世界里的恶毒反派赚取积分。 可现在的隐瞒更像是一种慌乱的逃避,自己在害怕什么?迟早都要说出来的,为什么会害怕呢? 故意编造的寡妇人设不就是为了让女主感受到上当受骗的滋味同时恨自己么?当然了,也因为这是一出苦肉计,越凄惨的身份就越能得到女主的怜爱。 计划很成功,也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池夏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一丁点的喜悦,她为了任务做过比现在这种手段还要过分的算计,那个时候的她绝不会被男女主的痛苦有任何动摇,铁面无私又冷血无情,但这都是她的任务所需,池夏不能改变什么,只能跟随任务的指引做出那些计划。 明明都是一个性质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有羞愧? 自己,做错了吗? 宁燕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你来头这么大呀,我听人说池总镖头还救过圣上呢,好像京城池家镖局的牌匾就是圣上的赏赐,哇,这被我当成传说的人物居然可以离我这么近欸!” 她欣喜地称赞着池总镖头,又说道:“他是不是只有一个女儿?也是听人说的她把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果是我,我大概是没有这个本事了。池姐姐,你有见过她么?” 池夏张张嘴,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她苦笑道:“见过吧,就是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厉害的。” 宁燕来掩唇偷笑道:“你这是在吃味我夸别人嘛?其实在我心里池姐姐比她还要厉害呢。” 池夏长叹口气,瞧着有些无奈。 “你怎么了?” “如果,你发现有人骗了你,你会做什么。”池夏试探着问了出来,宁燕来没有多心,回答道:“那我一定会用我自己的办法惩罚那个人的!不过还是要看人吧,无关紧要的人我不在乎,被我在意的人才会受到我的惩罚。” 池夏的这个问题也让宁燕来注意到了她,傲娇地抬起下颌,凶巴巴地说道:“若是池姐姐骗了我,就等着被我惩罚吧。” 她的重点在于池夏是她所在乎的人,可池夏的着重点在惩罚。 两人对望着,池夏尴尬地抿了抿唇,宁燕来狐疑地问道:“你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件事了?难不成是有事瞒着我?” 池夏掩饰自己的心乱,起了身朝宁燕来走了过去,她二话不说抱起了宁燕来,惹来她惊呼一声又急忙地勾住了池夏的脖颈,宁燕来踢踢腿,说道:“带我去哪?” “回庄子。” 池夏越是这样,越让宁燕来确定了自己刚才的询问。 她掐住池夏的下巴,逼问道:“那池姐姐骗了我的事情,打算什么时候坦白呢?你都这样问我了,便知你有了悔过的心思,勉强消了点气,所以池姐姐,何时吐露心声呢?” 池夏眸光流转,白嫩的下颌被宁燕来控制着,在二人之间,占了上风的是宁燕来,池夏微微浅笑,道:“我可没有说我骗了你,莫要来威胁我。” “你说谎,刚才的你就是不对劲!” 池夏慵懒地从鼻尖轻哼了声。 宁燕来脾气上了头,柳眉倒竖道:“你还嘲讽我!池姐姐,你变坏了!” “我有说过我是个好人吗?” 宁燕来气愤地咬咬唇,也学着刚才池夏的轻蔑哼了哼,顺便又掐了把她的脸蛋,呵斥道:“池姐姐不要以为我会惯着你,我告诉你,我可心狠手辣了,你小心别犯在我的手里。” 寡妇人设已经立了这么多日了,就算池夏现在想后悔也迟了,所以她弯了弯眸,口吻是纵容的,说道:“那就到时任由你惩罚吧。” 犯了错,得到惩罚是应该的,只希望宁燕来消了气就能掀过这一篇。 不过,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坦然的接受了惩罚呢? 池夏的甘愿受罚,她这一脸柔顺认错的模样,激荡着宁燕来不平静的心房,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受了池夏的美人计蛊惑,哪有她这样子的,有错在身,仅凭一句话就让自己对她软了心肠,偏偏池夏的许诺又是那般的诱人,宁燕来完全放下了那份气,贴在她怀里目不转睛地望着池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宁燕来扑哧一笑,和她脸颊紧紧挨了下,随后眉开眼笑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你骗了我什么,我想立刻就知道。” 在那边吃草的马儿很有灵性地走到了池夏的跟前,她听着宁燕来的打趣,无奈地把她放了下来,优雅地上了马,手臂对她伸了过去,笑道:“看来惩罚我这件事更让你有兴趣。” 宁燕来熟稔地借着池夏的力气上了马,坐在了她的怀里娇憨地解释道:“我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且没权没势,就是个养在家里不出门的姑娘,我想不出来有哪点值得你利用的地方,相反我从你身上得到了很多东西,我能现在这样自在,和你脱不开关系,况且你救过我为我受过伤,所以相比之下,我当然会更倾向于快点惩罚你咯。究竟骗了我什么,我是有点好奇,但比不上惩罚。” 她有条有序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有点荒唐,又存在着合理,池夏泛起一丝苦笑,从后抱住宁燕来,下巴放于宁燕来的肩头,道:“傻姑娘。” “我不傻啊,反正你都告诉我了,那我就等着你揭开这个秘密的那天咯,到时候我还捏着对你的惩罚,这样说起来我稳赚不赔的啊!” 说到动情之处,宁燕来侧了侧脸,想继续告诉池夏她占了很大的便宜,没想到二人的距离很近,她的唇划过池夏的脸颊,霎那间,呼吸不由自主地缠绵在一起,相互对望着,眼底各有对方。 宁燕来扬起脸,想要用唇吻在池夏的唇瓣上,可是马儿不安地动了蹄子,原地走动着,宁燕来也就错过了这个机会,倒在了怀里坐不直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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