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我的老板, 这是我亲爱上的母后。” “母后也做不到这样啊,我愿意献身给向总。” …… 叶桑榆可不献身, 同事也知道她不缺钱,纷纷讨教她挣钱的秘诀。 “大概就是突然继承了一笔遗产。”叶桑榆说得众人直摇头,这是变相的躺赢,她们根本没戏,更有人感慨:“全家亲戚都算上,算个总数也没几个钱,我要是有一笔巨款,我估计我得乐死。” 大家谈笑生死,一看都是没有面临过死亡的,叶桑榆回到座位,手托腮盯着挂在角落的小狗,她用指尖一戳一戳,喃喃道:“有钱人也不一定快乐呢。” 对于奖励最后一项,行政部长告诉她,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问向总:“所有奖励都是向总亲自定的,她有最终的解释权。”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叶桑榆说的意思,是放弃最后一个奖励,部长噢了一声:“你要放弃,那我就要重新放到抽奖池里,别人可能会抽到。” 叶桑榆都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扯走桌上的刮刮卡,敲开向非晚的门。 她把卡片拍桌上:“最后一条,向总再给我解释解释,我没懂。” 向非晚翻阅合同的动作没停,抬头看她一眼:“哪里没懂?” “写得太复杂了。”叶桑榆拿着卡,在行政部那里看到所谓的完整解释,洋洋洒洒一大片,“您给个言简意赅的。” 向非晚翻到最后,刷刷签上名字,抬头看她,认认真真地说:“简单来说,公司可以负责你给找对象,如果找不到,那就由我来负责。” 其实已经很直白了,叶桑榆佯装不懂:“你负责?你怎么负责?” “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向非晚笑得意味深长,“想听我解释,你直接说。” 叶桑榆耸耸肩,无所谓的语气道:“向总随意。” “你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我可以是那个对象。”向非晚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要嫁要娶,随你。” 叶桑榆料到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她真好意思说,靠着椅背翘起腿,慢悠悠地笑着说:“那我要找到对象呢?” 她笔挺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向非晚,白皙的面颊上,浮起一丝愠意,向非晚的笑意淡去,不冷不热道:“那等你找到,我替你把关。” 叶桑榆站起身:“那好啊,到时候麻烦向总。” 她幸亏走得快,要不然后背能被犀利的眼神穿透。 人人都以为向非晚如此“善待”叶桑榆,她不肝脑涂地,也得感激涕零才正常。 然而在年后的公司全员大会,叶桑榆对于公司提出的“淘汰试运行”机制进行了批判。 明亮宽敞的会议室里,除了现场在座的,还是通过视频和语音、电话等形式参加的,都有幸见识到华信集团第一人,第一个敢站起身反对向非晚的人。 “你为什么反对?”向非晚问。 “末位淘汰制本就不合理。”叶桑榆答。 她举例说明,公司各部门的员工,先来后到都不一样,掌握的经验和资源也不一样:“等于让不同人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要不然呢?”向非晚对于工作的认真,有目共睹,“就像国内的高考,大家都要挤独木桥,按你的意思,大家都上大学,没有落榜生。” 正方话音落下,大家齐刷刷看向“反方”,叶桑榆站在一堆坐着的人当中,非常突兀:“向总,你这话可不对,要提高考,各省市区的考题和分数都不一样呢。” 大家暗暗给反方投了一票,目光回到正方身上。 “你还知道不同省市区不同分数,那我同一个市区,以京州市为例,京州市实行末位淘推,是不是可以比作一个省的考题,也可以拟定一个分数线?” 如此一说,似乎也有道理,大家扭头叶桑榆。 她身形显瘦,但气势丝毫不输,能在向非晚冷清气场面前不乱阵脚,还能直勾勾瞪着大老板理论,这一点就赢过很多人:“那这样说,不同部门,不同级别,都应该有不同的考核线,而且,对于同一个部门下,设定的考核期应该是一个大家都能达到的期间,比如都入职某岗位半年,而不是现在大老板说考核,全公司就立刻实行,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死活。” 叶桑榆这番话,说到很多新人的心坎里。 他们去年刚入职,要什么没什么,轮淘汰,大概率是第一批就等被裁员。 “我看你很有想法啊?”向非晚语气淡淡的,但也不恼。 旁边的冬青默默地内心叨咕:桑榆到底是哪头的?不应该是站在向总这边吗?怎么现在好像要脱离核心组织呢。 “那不是向总说的嘛?畅所欲言。”叶桑榆说得有理有据,向非晚点点头,“行,你可以说,我看这么多人,就你想法最多,我是不是得给你点奖励?” 叶桑榆假意谦虚两句,她主要是怼得爽就行了。 以前在向非晚面前,那是个为了讨姐姐的乖宝宝,压抑天性。 现在得以施展,向非晚说什么,她都反驳,惹得大家都觉得公司好像在进行一种自下而上的维权运动。 偏偏是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向总,没有像之前那样下令无条件执行,而是给大家机会发言,虽然大家=叶桑榆一个人,单凭她说出花儿来,甚至言辞激烈,向非晚的眼神也没离开过她,最后敲定:“既然你这么多想法,不能屈才,这事儿,成立个小组,你是小组负责人,和我对接。” 叶桑榆回到办公室,给桌边的小狗狗一拳:“我TM好像中了她圈套。” 末位淘汰依然要执行,但是,由叶桑榆负责,她需要每天都和向非晚面对面汇报。 何其明显的假公济私啊,叶桑榆愤恨,向非晚存心的。 上午开完会,下午就得汇报。 销售部内部会议开到下班时间,叶桑榆准备去汇报时,向非晚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叶桑榆打给冬青找向非晚,冬青啊了一声,说:“向总在做皮肤护理。” 她满脸问号,冬青解释道:“就是年后回来,她突然开始请专人护肤了,”后面声音低了下去,冬青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无意中说过向总老之类的话?” 叶桑榆没细想,回了句不知道,提起汇报的事:“向总不在,我明天再汇报,我晚上还有事呢。” 具体什么事,冬青问了,叶桑榆以“私事”为由,拒绝透露。 其实叶桑榆晚上来见董正廷,之前国外失约,董正廷回国又约过她,口口声声为了她好,她也想看看,到底怎么个为她好。 地点定在北斗集团附近的港式茶餐厅,叶桑榆打车去的。 董正廷这次定了个包间,也是个临窗的位置,街对面就是北斗集团的办公大楼。 两人寒暄,董正廷夸她愈发漂亮:“你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尤其笑的时候,特别干净,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不是情话,胜似情话。 叶桑榆礼貌地夸赞他帅气,董正廷扯了扯领带,笑道:“我今天确实稍微打扮了一下,剪了新发型,西装是新到的高定,香水也是新换的……” 事实上,叶桑榆完全没注意。 董正廷主动聊起她和向非晚的过去,听说过去时常一起出入,之后几年时间都没再联系:“为什么呢?” “因为她和秦熙盛,我吃了两年牢饭。”叶桑榆的大胆直白,让董正廷意外,她表情很淡,“这个答案满意么?” 他怕叶桑榆误会连忙解释,他也是有些话想说,但又不知该不该说。 叶桑榆无所谓:“我问过你和秦熙盛的关系,如果你们是朋友,亦或是你觉得我有污点,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 她起身要走,董正廷一把拦住她,有意要抱她。 她闪身躲开,董正廷歉意又心疼,表现得挺真实:“你真是太不容易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继而又愤怒,替她鸣不平:“你一说到秦熙盛,我就意识到了,你肯定是无辜的,因为他受罪的人可太多了。” 叶桑榆拜托他保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了。” 董正廷更加感动:“既然你拿我当自己人,我也说点肺腑之言。” 董正廷后来找人了解扫毒行动,举报人竟然是秦熙盛,而指使秦熙盛的人,是向非晚。 叶桑榆未作反应,董正廷继续说起GEU:“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共同体,是与全球很多国家的黑恶势力有关,秦熙盛在京州也有势力,要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能第一个成为GEU成员企业?” 她依旧波澜不惊的表情,董正廷话题一转,说到华信集团。 他抛出几个问题:为什么华信集团能加入GEU?凭什么半年爬到全市前三?凭什么拉拢市里这么多关系? 董正廷说得兴起,甚至说到关于向非晚的传闻,说她最擅长利用美色,身边桃花无数,让很多男人甘心为她卖命,包括秦熙盛都是:“秦熙盛那么生性狠毒的人,他居然能听向非晚的话,很显然他们一定睡过了。” 她蹙起眉头,揉着太阳穴缓解头疼,身后的磨砂木质门咔哒一声,从中间缓缓向两侧移动。 叶桑榆以为身后的墙是实体墙,固定的,她回头纳闷看了一眼,木门后渐渐露出熟悉的面庞。 向非晚坐在中间,靠着椅背,微微扬着头,眸光黝黑深邃。 漂亮红唇间白烟缭绕,葱白似的手指夹着烟往旁边转,冬青端着烟灰缸,她磕了两下,指尖摁了下桌上的手机,漫不经心道:“听见了吧,秦熙盛,有人说我们睡过。” 那边传来阴狠冷森的笑,不冷不热道:“我马上到了。” 董正廷故作镇定,站起身叫叶桑榆:“咱们走。” 向非晚指节扣了扣桌面,冬青意会,拉开旁边的椅子。 她笑意淡了淡,睨着叶桑榆:“过来。” 叶桑榆一动不动,董正廷侧身护住她:“有什么事冲我来,跟桑榆无关。” 叶桑榆就那样定定地望着向非晚,人确实是变了,有她不熟悉的样子了,比如现在杀伐阴狠的表情。 向非晚咬着烟,慢慢起身,手伸到一旁,冬青递过一双白色手套。 她带好手套,红唇抿着烟嘴,手再次伸到旁边,冬青递过高尔夫球杆。 球杆拖着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重重吸了一口,烟头火星一闪一闪,呼出烟雾时,将半截烟丢进冬青捧着的烟灰缸里。 冬青低声说:“桑榆,你过来吧。” 叶桑榆反而站在董正廷面前,冷声道:“怎么着?想打我?” 向非晚噙着笑,捞起她的手,好脾气哄道:“怎么会打你呢,你先跟冬青去旁边房间坐会儿,好不好?” 秦熙盛这时候推门进来,叶桑榆脸色彻底沉下来:“我哪都不去,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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