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了,外头都出不去,正好陶豆花有个爱好,在周府看她的小人书,也不会孤单了。 夏晓画每天就是累,倒头就睡,不去思考更多的,她现在必须集中所有的注意,去学武。 周雲荷一定不能嫁给周闫鹰,她不能让那种事发生。 开春以后,夏晓画逐渐适应了每天练武,韦成昆和赵行九商量开始给她增强难度。 比如,原本只是普通的扎马步,过了一个月她开始负重扎马步。 夏晓画一直没空注意自己的变化,没有功夫思考那些。 直到一日,夜里陶豆花悄悄的问。 “夏姐姐,你长高了。” 夏晓画和陶豆花站在一起比个子,她天天和陶豆花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感觉。 夏晓画在墙上做了一个记号,决定下次再看看。 夏晓画就是春天的生日,陶豆花是夏天的。 新年一过,夏晓画货真价实的二十岁后,这里十一岁,不知不觉变的更成熟。 她很少言语,全部的时间都在学武,几乎用命在拼。 夏晓画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 她计划的开始。 按韦成昆的练发儿,夏晓画想她应该是达标的,因为不久之后赵行九开始专门训练她一些个别的能力。 比如这几天,夏晓画开始试着用双手去震薄薄的木板。 赵行九会逐渐加深木板的厚度,夏晓画并不逞能,当她觉得她已经用尽全力的时候,她会说出来。 反复的训练几次,夏晓画的手整个胳膊明显的更有力量,那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超乎常人的力量。 夏晓画试过,她可以双手震开紧闭的屋门。 就是拿她自己的屋子做的实验,事后门坏了,文小椿觉得奇怪,好好的门板,也不年久。 仔细的检查,一点裂痕也没有,就那么完完整整的坏了。 文小椿颇不可思议,和夏晓画谈论过,认为可能有贼。 夏晓画让他把门换了,其它的没有多少说。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那绝对不是单纯的她手的力量,而是整个身子集合发力到胳膊,手腕那种不可思议的震感。 如果让别人知道,别人一点不可置信。 可夏晓画却没有多少激动,只有她知道,她用了多少努力,那么坚持,才有了这一点小小的成就。 或许,也不算什么成就吧。 毕竟,这样她恐怕也不可能打得过周闫鹰的打手。 当然,用武力解决问题,这也不是夏晓画的最终目标。 这太不切实际。 这是一。 最重要的是,要那么做她没有那么悠闲的时间。 一年啊。 很快啊,转眼就到了。 计划必须要开始了,不能再等了。 周闫鹰过年后第一次登门,夏晓画和他到堂前,她第一次叫周闫鹰姐夫。 或许是她最近的时间练武,气质改变了不少,夏晓画看周闫鹰看起来没有之前那样懒散的模样。 夏晓画给他沏茶,他也去喝,问了句,“家里都好吧?” 夏晓画点点头。 “但是我有一件事,想问问姐夫的意思,毕竟姐夫见多识广,为我拿拿主意。” 不知为何周闫鹰有些心不在焉的走神,还喝着茶叹口气。 “是什么事,你说说看。” 失神的功夫还把舌头给咬了,今天的周闫鹰很不对劲,夏晓画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常。 “是这样的,义父离开前名下经营着俩家武馆。” “文叔说,义父不在了我就是武馆的主人。” “武馆不赚钱,为什么要开呢?” 夏晓画凝神盯着茶杯,周闫鹰那边似乎并没把她的话放心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桌面。 “我就让把武馆关了。” “过年的时候俩个武师傅来家里,我好奇他们有什么本事,让他们给我表演,我又觉得很有意思。” “略接触了点他们那本事,然后我就有了一个主意。” 说到这里夏晓画停下来。 看到周闫鹰略烦躁的晃着手指,“姐夫。” 夏晓画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需要帮助的弱者,姐夫,小舅子。 姐夫喜爱姐姐,爱屋及乌自然要多多帮扶小舅子一下。 夏晓画脸上不经世事的天真,“我学了些本事,那俩个武师傅都夸我有天赋,我不想浪费我的天赋我的本事,我想……” 夏晓画絮絮叨叨的,真的像个急于求成,又没什么头脑的小毛孩子。 果然被周闫鹰皱眉,一个手势,“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事需要我帮你?” “嗯。” 夏晓画犹豫了下。 “我想开镖局。”她说出来了她的最终目的。 “我想赚钱!以后娶个媳妇。” 夏晓画重新絮叨起来,“以后长姐到了知县府,就是左川县,我在望月镇,我往后在这里成家立业,离长姐也近,我也能常去看她。” 夏晓画的想法真的十分天真了,周闫鹰听了发笑。 “镖局?” “你懂么?年纪这么点,要飞天啊?”周闫鹰眼里嘲讽。 “我不懂啊,所以问你,你是县太爷的公子啊。”夏晓画仿佛做梦一样天真。 夏晓画很快又道,“姐夫,你帮我,我要开镖局,赚钱,干事儿,干出一番名堂来。” “姐夫。” 夏晓画又叫了一声,有些急切的意思。 “在望月镇开镖局,不说赚钱,估计得先赔钱。”周闫鹰道。 “可我不想以后离长姐太远呢,姐夫,你得帮我想想办法,我就要在望月镇开镖局,我就要在这里赚钱。”夏晓画最后几乎无理取闹。 这一次,不用人敢周闫鹰主动离开了,虽然没明说,夏晓画看出来是被她烦的。 嗯,被她装出来的那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她,烦的。 夏晓画想,周闫鹰大概最近遇到什么烦心事,又被她这一通烦。 不想再看到她。 夏晓画一直按自己之前的计划进行,周闫鹰不再理会,她就去找她。 总之她一定得把镖局开起来。 当然,不是一定需要周闫鹰。 而是,她得让他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逃跑的第一步,让他对她这个本没有多少戒备的“小舅子”,彻底放松警惕。 得让他以为,他的这个“小舅子”胸无大志头脑简单急于求成,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想在望月镇安家,以后周雲荷嫁到知县府,他好去看姐姐。 多温顺听话啊,可是从来没想过他姐姐不会嫁到知县府。 怎么让他印象深刻呢,当然是让他亲自帮她经手这事。 出乎意料周闫鹰没几天就让周扬带来消息,镖局可以开。 按周扬的意思,夏晓画人小什么都不懂,他找地方帮他办起来,找人代管。 意思很清楚,夏晓画就多了赚钱的来处。 夏晓画当然不同意。 和周扬明确表明。 她要开,要做,就要自己上手,她做镖局的主人。 夏晓画告诉周扬,她想用自己的本事赚钱。 开了镖局,她还要走镖。 周扬没说什么,眼里有和周扬一般无二的嘲笑,夏晓画装作被激怒。 打了周扬一巴掌。 夏晓画过后承认,这一巴掌她打的很爽,巨无敌的爽。周扬是周闫鹰的人,在周闫鹰的身边地位不一般,是周闫鹰的嘴,是周闫鹰的腿。 这一巴掌打开周扬的嘴脸上头,夏晓画就间接打了周闫鹰。 那混蛋垃圾东西,这如何让夏晓画不痛快。 这是夏晓画用伪装的孩子气打了周扬,演戏当然得演全套。 夏晓画怒骂周扬,你不过是我姐夫的一个下人,一条狗罢了。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 我姐夫有资格笑我,你也没有。 你凭什么,你以为我是小孩子,我张口说瞎话,我没有真的本事么? 这样,你敢不敢和我比试比试,看看我有没有能力开镖局,有没有能力走镖。 夏晓画把撒泼打滚胡搅蛮缠发挥到极致,她清楚知道周扬不能把她怎么样。 无论如何,他不能真的伤害了她。她不依不饶的和他比试本事,专搞周扬的软肋攻击。 周扬不敢真的动手,只有躲的分,夏晓画可不会手下留情,她装疯卖傻的用上棍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最后结果就是,周扬鼻青脸肿的承认了,她比他强,她赢了,她有能力开镖局,去走镖,她有能力在望月镇开镖局赚钱,未来闯出一片天。 周扬离开了,夏晓画开始计划下一步。 镖局的地址选好,挑了一个日子,夏晓画正式开了望月镇第一家镖局。 她是直接东家,韦成昆和赵行九二把手,之后夏晓画开始招人。 她做的有模有样的,自从有了镖局,周府都不怎么回去了。 夏晓画理解,镖局和现代的快递没什么区别,帮人送东西,护送东西。 自然古代需要镖局专门护送东西的人,一定稍微富贵一些。 夏晓画就是赚这些人的钱,夏晓画真的尝试去走镖。 她的镖局开在望月镇,望月镇根本没有生意,这应了周闫鹰之前的话。 可不久后,外头的生意来了。 第一次对方称是周闫鹰介绍的,夏晓画并不在意,这事是不是周闫鹰私下操作,为了安慰她这个“雄心壮志”的小舅子。 第二次,第三次。都是附近比较大的镇子的客户,很明显不是周闫鹰在暗中帮忙。 开春以后天气渐渐的暖和,夏晓画已经走了三次镖了。 都没有意外,唯一受罪的是一次车马出了状况,夏晓画受了点轻伤,有韦成昆和赵行九的保护没有大碍,就是脸侧划破了,短短的一道痕迹,不疼不痒,就是一时间痕迹消除不下去。 夏晓画不怎么在意。 三次走镖后,夏晓画决定回去一次,给周雲荷和陶豆花都带了礼物。 文小椿已经很久没见过夏晓画了,相比文叔的欣慰,夏晓画成长了,文小椿吃惊于夏晓画一下长那么高。 真的长高了? 夏晓画忽然想起来,月前陶豆花也这么说过。 夜里,夏晓画打算和陶豆花比比个子。 这一比不要紧,俩个人真的拉出不小的差距。 “夏姐姐,你看。” “嗯?” 今天吃了饭还早,天都没黑,夏晓画看陶豆花手腕一晃一晃,上头的小金镯子也一晃一晃的,晃出金色的残影。 或许是,最近来回赶路,走的路多,有些累。 夏晓画晃晃脖颈,再次集中精神,提神往陶豆花指着的地方看去,是靠窗的墙壁呢,上头有俩道横线。 “这是什么?” 似乎有些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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