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撤回了。 靳思阙狡辩:「发错了。」 「那你要锤谁?」 「……」 「?」 靳思阙:「你还没睡?」 吕:「看简历,EA需要一个接替杜佳位置的人。」 「那,晚安。」靳思阙发送文字。 那头:「转移话题?」 靳思阙扑哧一笑,将手机扔到一边,她出神的想着,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和吕妐婇也会有这种无趣的闲聊了? 景湾。 “今天很忙吗?”靳思阙还是一头长发,她今天跟郭姨学着做了蛋糕,下午时拍了一张照片给吕妐婇,直到晚上人回来,都没得到回应。 吕妐婇于报纸妐抬头:“怎么?” 那双眼冰冷无波澜,立刻,靳思阙陡然生出了自己不该这么问吕妐婇的恐慌心理,即便她现在是吕妐婇的妻子,她们仍陌生到,不可以僭越询问。 “没有。”靳思阙飞快一笑,端起自己身前的蛋糕,“我吃完了,先去睡了。” “好。”吕妐婇垂首,专注在自己的事上。 靳思阙呼出一口气,她重新抓过手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又给吕妐婇发了相同的消息。 「今天很忙吗?」 那头安静许久,但这次与从前不同了,靳思阙不会再对着聊天苦苦思索那头的人在干什么,也不会再三犹豫,这条消息是否会打扰她。 靳思阙瞧着这条消息,突然笑了,她打了个哈欠,困意袭上,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翻身入眠。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光芒。 「怎么?」 几分钟后。 「有事?」 晨光乍破,吕妐婇揉动眉心,挂段视频会议,将邮件中的几封简历扫进邮箱垃圾桶,一夜面了好几个应聘者,还都是经过人事一面和有项目经理二面过的人,仍然有太多技术短板。 吕妐婇略觉烦躁,按住后颈揉动脖颈,书房门被敲响,“一夜没睡?” 通宵之后神经疲惫,光芒从走廊投射而入,令吕妐婇有片刻恍惚,将郭姨推门而入的模糊身影认成了另一个人。 “嗯。”吕妐婇揉了揉眉心,“谢谢。” 郭姨:“唷,稀罕。” 吕妐婇一愣,继而轻声发笑。 郭姨:“早餐给你准备好了,小王也备好车了,收拾一下吧。” 郭姨走到门口,嘟囔:“哎,你昨晚回来的突然,中式的早餐没来得及提前备,就照着从前思阙给你准备的随意弄了些。” 吕妐婇闻言动作一顿,忽而道:“郭姨。” 郭姨疑惑转身,“怎么了?” 吕妐婇拈着咖啡杯,搅动杯中汤匙:“您多久没休息过了?” 郭姨:“?” - A大,朱婉清陪靳思阙走出办公室。 “你真的要创业?”朱婉清问。 靳思阙低头翻开手中一沓资料,学校的贷款证明远比她想的还复杂,“怎么?” 朱婉清:“你要把店开在望春街,那可是市中心的步行街嗳。” 靳思阙侧头朝她一笑,“嗯,怎么?对我没信心?” 朱婉清担忧道:“可是,明月风不都那什么了吗?” 靳思阙抬眸,目光看着远方略作思考,至从邱蝶出事后,明月风的人气便一跌再跌,剧团其他人也跟着受了影响,明月风非商营企业,演员私自出去应酬以及剧院随意涨票价一类事情,本就涉及灰色。 邱蝶之事仿佛导火索,一下将明月风的所有陈年烂谷子事全给抖了出来。 从前每次开戏前麻子都会将表演单发到朋友圈,现在想来已经有好段时间没动静了。 靳思阙抿唇,扯出一个不安笑容:“没事,我会好好经营的。” 朱婉清:“加油。” “嗯。”靳思阙合上文件塞进随身挎包,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戳进吕妐婇的聊天框,对着两条自己未回的消息笑了下。 朱婉清:“你怎么不回吕姐姐消息啊?” 靳思阙倏地将手机摁回胸前,双眼危险眯起:“嗯?” “不是故意的,恰好瞥见。”朱婉清举手告饶。 “因为……“靳思阙话锋一顿,眨着双眼,是啊为什么呢? 她心底,好像有某种因为不回消息,而略站上峰的得意和爽快感? 朱婉清走出两步,回头看顿在原地的靳思阙,“怎么了?” 她都已经在因为吕妐婇的偏袒而得意了…… 靳思阙心底一惊,挪开胸口手机:“来了。” “中午吃什么?”朱婉清问,“思阙、思阙?怎么又发呆了?” 靳思阙回神,仓促一笑,心底无味陈杂,这算什么?昨晚她刚刚得意过的平和心理,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忐忑不安。 吕妐婇简直生来就是她的克星! 克制!克制自己的情绪! 靳思阙用力呼吸,她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再步从前的老路,慢慢来,要有耐心,总不能吕妐婇随便抛了一只饵,她就傻傻的咬钩了。 下午去图书馆……忙起来就好了。 手机振动,靳思阙接起电话:“郭姨?” 郭姨笑着应了声,和靳思阙聊了几句闲话,终于步入正题。 靳思阙疑惑一声:“您要去旅游?” 郭姨:“是啊,在景湾这么多年,我还没放过假呢,小婇说让我出去玩几个月,可是家里的事没人安排怎么办?你说是不是?” “你也不用太操心,时不时回来看一眼小婇就行了。” 靳思阙:“……” “可是我之后会很忙。”靳思阙为难道,她站在树下,侧耳戴着蓝牙耳机,另一只手无意识抠着墙上的树皮,“抱歉,郭姨。” 电话嘟嘟挂断,靳思阙皱眉,拿起手机就给吕妐婇发了消息。 「你故意的?」 「是不是?」 那头回复的很快,却故意装傻。 「什么事?」 靳思阙无可奈何一笑,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吕妐婇做出来的事。 但她还是问:「给郭姨放假的事!」 吕:「她联系你了?我只是随口一提,没有说到你。」 靳思阙收起手机,下意识用手机边缘敲了下脑袋,痛感清晰,不是做梦。 吕妐婇转性了? 「那你同意了吗?」 消息再次发过来。 靳思阙嗒嗒敲出一行字:「抱歉,我最近太忙了,实在没空去当保姆。」 她自讽,但也是借机说出了从前给自己定位的角色。 靳思阙心跳加快,想知道吕妐婇会怎么回复。 吕:「不是保姆。」 靳思阙心脏停了一拍。 吕:「我可以付钱。」 靳思阙心脏因愤怒跳得更快了。 嗯,果然,是她熟悉的那个霸总。靳思阙收起手机,心绪逐渐平静,走向食堂。 办公室,吕妐婇泡了今天第二杯咖啡,处理过邮件后,她打开今日的美股操作后台,并在一边的显示器阅读最新的金融速报,目光时而瞥向手机,关注靳思阙是否有新的回复。 下午,仍然没等来消息。 吕妐婇处理完公事,有短暂茶歇时间。且和方志明交接了部分工作后,她的闲暇时间会逐渐多起来,以至于从前忙起来不知昼夜,现在也有时间一天看几次靳思阙的微信头像了。 “她不是缺钱么?”吕妐婇不明白,喃喃自语问。 052:“我也不知道。” 直接给不要,间接接济也不要。 吕妐婇皱眉思考,眉头拧起程度,堪比在金融街转正之前递交的那次对冲报告。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4-23 22:51:53~2023-04-24 22:5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炑炑@ 13瓶;64206762 10瓶;天王星引力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旗袍 - 秋末冬初。 靳思阙右臂拆掉吊板,伤手有些肌肉萎缩,还需静养便慢慢康复。 火锅店,麻子看了眼靳思阙,将碗筷替她摆好,示意先吃。 靳思阙一笑:“这家味道好。” “嗯,”几个月过去,麻子憔悴了不少,“快入冬了,吃火锅暖身。” 靳思阙挑起鸭肠毛肚,使筷子时,动作有些迟钝。 麻子:“手还没好?” 靳思阙左手一罐啤酒,闻言道:“差不多了。” 麻子灌下一瓶啤酒,猛然将筷子一把拍在桌上,欲言又止,几次三番又是一罐就下肚,终于憋出一口气,“你说,他们凭什么这么骂?” 靳思阙被鸭血烫得舌尖发麻,随口问:“谁?” “网上那些……”麻子指着手机,“天天短信消息轰炸,说我是鸨母……” 靳思阙一呛,急忙拽过纸巾捂住口鼻,“鸨母?” “说,我们戏院就是淫窝!”麻子怒道,“我、我那还不是为了大家嘛!” 靳思阙擦拭过嘴角,摇头一笑,“现在说这些……” “我跟他们解释,反手又将我挂在网上!”麻子那表情,简直苦不堪言,看着靳思阙感慨,“是我老了吗?” “从前,就算是师父捧的角,那个不也是表面风光,背地伺候这个伺候那个?”麻子看着靳思阙,“你说,是不是。” 靳思阙只得叹气,说:“现在不是以前了。” “我准备重建望春楼,”靳思阙终于说起正题,“您还有以前楼里人的联系方式吗?” 麻子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什么?” “重建望春楼。”靳思阙笑道,“你没听错。” 麻子愣愣放下酒。 靳思阙举杯:“师兄。” 麻子恍惚,他已有多少年没听靳思阙叫他师兄了,从幼时班主将她领回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靳思阙是未来继承人时,他就不喜欢这个小师妹。 他管着班子里唱戏的人,日日督其练习,鞭其进步,台前功夫虽不行,台后却将一班子人管得服服帖帖,整个望春楼,谁不是心里都拿他当接班人看待。 谁料师父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孤儿院出身的黄毛丫头,不过七八岁,师父说她是未来替他敛棺材送终的人。 一时,整个楼里针落可闻,小丫头懵懂看着一群人,尚不知她这一来意味着什么,麻子一脚踢掉桌椅,那时他已四十岁,便是再想在台前建树,也为时已晚。 从那之后,他没给过靳思阙好脸色,使她端茶递水,言语讥讽小班主,却处处仗着资历和年长欺压一个几岁的幼童。 班主总斥他,说他热衷应酬是歪路子,但那个年代不就是靠他应酬才维持住了一个望春楼吗? “你是楼里的脸面。”某次,他路过班主房门外,小小的靳思阙长大了些,却仍瘦弱,她跪在地上,挨着鞭挞,被怒斥,“你是望春楼!最后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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