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冉伶害怕做错,惹听听扫兴。 她脸颊发烫,摇了摇头。 “那我教你。”虞听接过她手里的糖果,慢条斯理地拨开了糖纸。像个教学生做题的老师,还不忘叮嘱说:“你待会儿再自己来。” 虞听手指修长灵敏,糖纸被随意丢在了不知道哪个角落,捻起透明的糖果含入口中。味道挺好,她还算满意,适合接吻。 虞听确实想亲冉伶,早在湖边时就想了,更早的话,在那天回程的甲板上就想了。这些欲望其实可以忍耐,如果刚才伶姐姐没有牵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的话。 冉伶坐得僵硬,被虞听用手掌住了后颈,被她带着抬高了头,这是一个极具掌控感的姿势。虞听的脸庞在视野中放大,冉伶呼吸短促,闭上了眼睛。 可预想中的吻迟迟没到,虞听呼吸滚烫,顺着她的鼻尖磨蹭到嘴角,磨得冉伶既紧张又心痒,后知后觉自己忘了呼吸,启唇喘息的那一刻,虞听偏头亲了上来—— 酒味和茉莉花的香甜随着虞听的唇舌一同侵入,冉伶颤栗得厉害,面对虞听熟练的攻势显得太过青涩,回应得毫无章法,时不时就溢出声音。 “嗯——” 她娇弱纯情得令虞听愉悦,虞听吻得又深又温柔。冉伶伸手抱住了虞听的脖颈,越缠越紧。 听听…… 听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糖果彻底化掉。冉伶抵着虞听的额头退出来喘气。她整个人都像是濒临融化,湿热的气息,湿润的唇,还有湿漉的眼眸。 “学会了么?”虞听的呼吸也有些乱,微喘着问。 冉伶还没有回过神,虞听望着她的迷离的眼眸,嗓音更低了些:“怎么不说话?” 冉伶轻轻去蹭她的脸。 ——学会了。 她学会了。 虞听轻笑一声,退开身子,重新靠在了椅背上,说:“那你再挑一颗。” 亲密的距离忽然拉开,冉伶心也跟着像空了一块似的不适应起来,一种紧迫感包围了她,好像皮肤饥渴症在发作。 受不了听听的远离,受不了不贴着她,受不了没有她的温度和气息,她还想继续…… 被这股感觉折磨得蹙起了眉,冉伶顾不上挑选,随便拿了一颗糖果剥开糖衣,含在嘴里,手攀上虞听的肩膀,跪坐在她身前。 虞听仰头看她,眼里是带着醉意的淡淡笑意。 粉色透明的糖果被冉伶咬在齿间,她满脸的绯红,捧住虞听的脸,闭着眼睛低下头,用舌头抵着,轻轻将糖果送入虞听唇中。
第032章 小狗 不知不觉就在车里呆了半个小时。冉伶从虞听腿上下来, 翻包找出纸巾,没顾得上自己比虞听更加狼狈的模样,捧着虞听的脸, 仔细地替她擦拭湿润的唇瓣。 亲吻过后虞听的醉意变得更明显,却不是那种寻常人难受头疼神志不清的醉意, 反而是从容的慵懒感。她像只餍足的狐狸,陷在柔软的椅背里,目光盯着冉伶被亲肿的红唇, 眼里的笑意和欲念毫不隐藏,享受伶姐姐专心致志的服务。 冉伶被虞听盯得不自然, 虞听却不会拯救她, 她只能自己忍耐。待到帮她擦拭完嘴唇, 冉伶又帮她捋了捋刚刚被自己过分动情时揉乱的长发,把虞听恢复成体面的模样,她最后才清理自己脸颊上的唇印和唇瓣的湿润。 不光唇瓣和唇边,虞听的口红印还印在了她的脖颈、脸颊、锁骨,糖果吃掉以后她亲了好多地方……冉伶自己对着补妆镜检查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擦干净。 “可以出去了?”亲吻过后,虞听的声音染上了满足的懒倦沙哑。 她这么问, 像是冉伶有多饥渴非要缠着她亲多久....... 车子开着空调,但关着窗有点儿太闷了, 虞听的调笑太明显,冉伶整张脸都是褪不下去的红色,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伸手去开车门。 “我好像有点儿头晕,”虞听朝她伸出手说, 小声说:“伶姐姐得扶着我。” 宋姨早早就听到有车进来的动静,早就在客厅里等着, 却迟迟不见人进来。纳闷儿得很,想去车库里看看,又怕撞见什么,按捺着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久。 终于见到两人走进来。冉伶搀扶着虞听,双方都有些异样,小虞喝了酒。而小伶脸红得很不自然。宋姨是过来人,见得多了,心里头马上有数,心底“哎哟”一声,迎上去:“回来啦?小虞喝酒啦?要不要宋姨给泡杯茶?” 虞听说:“不用,我们先上楼了,宋姨你早点休息。” 虞听语气正常,宋姨瞧了眼冉伶,见她也点头,这才说:“欸好,你们早点睡哈。” 虞听弯唇。 几天没回来,卧室的布局还是和离开前一样,干净温馨,花香弥漫,让人很有安全感。 关上房门,冉伶转过头去看她。 “怎么了?”虞听问。 虞听这慢悠悠的语气让冉伶想到方才在车里时—— “还不够?” “没有糖了,还要继续玩儿么?” “……” 冉伶的脸又是一阵发热,不想让虞听觉得自己太饥渴,把人牵到了沙发上坐着,打字告诉她:【听听休息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给你准备换洗的衣服】 虞听笑了笑,十分有礼貌:“好,谢谢你。” 一杯温水送到面前,虞听喝完便起身去洗漱,她很显然没醉,清醒得很,没了玩心以后脚步也稳。冉伶还是担心她会在浴室滑倒,一直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 半透明的玻璃隐约透露出她身体轮廓,宽肩窄腰长发如瀑,拥有着野蛮的生命力。她抬起手又放下,挽起了长发,仰头淋水……明明是在安静的卧室里,冉伶却觉得自己在海边,心底的悸动和异样感觉迟迟都不能褪去,被浪潮一遍又一遍地送上来。她这颗脆弱的心脏,总是为虞听在超负荷跳动。 虞听洗得很快,裹着一件睡袍就出来了,柔贴的布料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衬得她身材极好。大概太累,她没有洗头,长发挽成了丸子,边走边扯掉了发圈,浓密如海藻般的长发洒下,点缀着她的素颜白净的脸。 虞听神态松弛,看了眼冉伶,说:“到你了。” ——到你了。 冉伶不知道她这句话有没有暗示的成分,只是思绪难免飘忽。走进浴室,这里还残留着刚刚虞听来过的痕迹。浓郁的沐浴露香气,还有地板上没流干的水渍。 盯着地板上那些水渍,明晃晃的,有些反光。让她联想到刚才和虞听接吻时座椅角落虞听的手机,不断弹出消息,虞听掐着她的腰,吻得那么深那么纠缠,任由屏幕亮了又灭,刺眼,又令人满足。 冉伶闭上眼睛。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在放电影,也没有在播音乐。冉伶换上睡裙从浴室出来,发现虞听已经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大概是太累了,一忙完就飞回云城,一落地便跟着冉伶给奶奶贺寿,虚为委蛇到现在。 冉伶脚步很轻,她走到床边轻轻坐在了床沿上,床垫微微塌陷。 冉伶低下头瞧着虞听,好看的天鹅颈展现着完美的弧度,眼睫如扇羽半垂下。 她勾起指尖,缓缓帮虞听撩起了盖住脸侧的一缕长发。看听听睡颜恬静毫无防备的样子,心间泛起了丝丝疼意,和一股无可言说的满足。 听听好辛苦。 手撑着柔软的床,冉伶弯下腰,在虞听脸颊上亲了一口,不够,又移到唇边,对着唇角吮吸,轻啄.......心疼虞听的辛苦,冉伶克制,没有过多打扰,只是细细轻吻。 点燃了安神助眠的香薰,大灯关掉,冉伶上了床,替虞听盖好被日子,只留下了一盏小小夜灯,这也足以让冉伶在昏暗中看清虞听的模样。 不知不觉,窗外世界浑浊的天空开始下起了雨,雨声淅沥,窝在床上,倍感幸福。 许是忙了好几天还喝了酒的缘故,虞听这一觉睡得格外沉,雨声没能将她吵醒。冉伶把她抱在怀里,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后颈,唇瓣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慢悠悠地,她回忆起了了一段可贵的童年时光。 经过分享冰淇淋一事,幼儿园的虞听和小学的冉伶渐渐相熟了。更准确来说是虞听记住了一直悄悄关注她的冉伶。 在那段陈旧的岁月里,冉伶的存在感如同她的声音一齐被封存。她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声音,似乎也失去了父亲。 她常常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算身边有人陪伴,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无声世界,她知道那些人对她并不真诚,并不爱她或是需要她。是虞听的出现打破了那死气沉沉的静谧。 虞听给她分享了冰淇淋,认识了她,记住了她。不知道跟谁打听了她的名字,走在路上远远再次碰到,她兴奋地叫她:“冉伶!!” 大人说:“姐姐比你大三岁,你要有礼貌,叫她伶姐姐呀。” “你还记得我吗?我叫yu ting。” 虞听一笔一划地将自己名字写在纸上,告诉她,她的名字叫虞听。不是鲨鱼的鱼,是霸王别姬里虞姬的虞。听,是聆听的听。 那一刻,冉伶觉得她们的名字很般配,组在一起就是聆听。又莫名太遗憾,她叫听听,她偏偏发不出声音。 小朋友的友谊很简单,没有利益,没有算计。虞听主动跟她搭话,跟她分享,跟她牵手……一切都进行得很自然。虞听居然不觉得她不会说话很无聊,很爱跟她呆在一起玩儿,甚至会因为想陪她,拒绝别的小朋友的游戏邀请,跟她一起安安静静的看书。 后来,虞听幼儿园毕业,去了冉伶所在的国际小学上一年级,当时冉伶已经四年级,冉雪还在上学前班,没有参与进她们的生活。 冉伶还记得,听听知道自己要跟伶姐姐一个学校的时候有多开心,拉着她的手蹦蹦跳跳。冉伶被她感染,也很开心。 虞听小时候便是乖张的性格,朋友很多,是班里的人气王。其实冉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在虞听心中变得有些特别的,或许是因为虞听口中经常夸的“你好漂亮”,又或许是冉伶实在太温柔太宠她,让她明白,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她都可以去找伶姐姐要安慰。 虽然冉伶不会说话,但这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姐姐最懂得如何安抚好跳舞摔跤出丑了、唱歌跑调儿被嘲笑了的她,无论她有多伤心难过,姐姐都可以把她哄好。她形成了一种天然的依赖。 虞听不懂手语,为了方便交流,冉伶送给了她一个挂在脖子上的玩具小黑板,可以随时写字也可以随时擦掉,她想说些什么,就在画板上写下内容给虞听看。那时虞听还小,很多字不认识,冉伶就写拼音,教会虞听比别人先认识了好多汉字,慢慢的,虞听也懂得了一些简单的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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