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虞听似在思量。 看到有可能的希望,冉伶有点儿着急迫切,想快点得到肯定,用“答应我好不好”的眼神看着虞听,欲望扼杀她拒绝的可能。 【可以吗?我睡觉很安静,不会吵到你的,不会乱动你的东西】她尝试保证些什么,让虞听放松警惕。 可虞听抿住了唇,久不出声。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渐渐的,冉伶的紧张情绪多了一些些失落和难堪。 “......” 指节攥着手机僵硬的边框,再过了些时间,冉伶大概无法承受这份煎熬了。 她们是形婚,虞听不愿意被霸占更多自由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低着头再一次打字:【听听很介意吗,没关系,那——】 虞听忽然伸手按灭了她的手机。 冉伶一愣,手机被收掉,她没办法让虞听懂她了。 再抬头,冉伶的眼眶居然已经染上了几分湿润红。她皮肤太白,一点点儿红在她身上都会烧得很明显,放大了脆弱感。 这就又要哭了? 虞听感到一股莫名的愉悦,故意继续将她放置,久没有再出声。 她在内心太煎熬了,她向来羸弱,承受不住一些刺激,她很容易就掉了眼泪。 泪珠顺着脸颊滑下,湿润了唇瓣。 莫名地,虞听呼吸更重了些,视线随着泪珠挪到了冉伶抿着的唇上,带着欲望赤/裸裸地盯着看,看了好一会儿,冉伶的呼吸乱得不行。 她美得脆弱不堪,无助得令人兴奋。 “好啊……”虞听的起床气真的被哄好了,愉悦地笑起来,终于愿意拯救她,“如果我真的可以为你治疗失眠的话……” 她轻声呢喃:“当然很愿意帮帮伶姐姐。” 其实同床共枕没什么的,虽然说不上习惯,但这些天下来,虞听已经掌握了一些信息。伶姐姐除了太黏糊,总是会趁她“睡着”的时候贴上她以外,并没有什么虞听接受不了的坏习惯。
第025章 商业 船快靠岸了, 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码头的景象,海风依旧在肆意妄为,吹乱女人的长发。 冉伶别过脸去, 垂眸抹泪。 耳机收回了耳机仓,耳边是风声和女人小声而隐忍的啜泣。虞听直起身子, 离开了冉伶的肩膀。拿起桌上的水瓶,拧开盖子递给她,说:“伶姐姐喝水。” 化了妆手边却没有纸巾, 冉伶只能用指背将泪珠小心拭去,转过脸就撞进虞听好心情的淡笑。 虞听真的好狡猾。 冉伶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这么坏——一声不吭地把她逼到最无助, 又在她最脆弱的时候, 一字一句地:帮-帮伶姐姐~ 可她还是不舍得跟虞听生闷气, 无声接过虞听向她递来的水,抬头饮了一口。 原来虞听口袋里有纸,只见她慢条斯理地拆了包装,抽出一张来捻在指尖,轻轻地扶住冉伶的脸,帮她一点一点沾去残留的泪痕, 眼神温柔又怜爱。 冉伶任由她动作,任由她目光在自己脸上赤/裸地流连, 不自觉地捏紧了瓶身。 虞听可以随意地靠近她,就算刚刚把她惹成了那样。 虞听依旧可以随意触碰她,玩弄她。 “我说......” “要不你还是算了?” 不远处栏杆旁, 齐悯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侧头看向时宜。 时宜没吭声, 目光落在那对亲密的背影上,半晌, 转身走了。 * 算是补了一觉,虞听心情不错,下船后和冉伶去看了新房,选定了她们的主卧。 还没有开始搬家,当晚没有住在一起。好在冉雪去了国外,虞听无需担心有人欺负她,只需要叮嘱她早点睡,记得上药。 第二天,虞听的生活和工作都归回正规,白天在公司待一会儿,晚上去hear看看,小酌两杯,轻松悠闲。她总是这样,一副不求上进只求享乐的懒散模样。 虽然知道这样独身的生活持续不了多久了,虞听却也不像之前那般感到厌烦。 搬家任务进行得快且顺利,回到云城的第三天就基本搬完。原本就是可以拎包入住的房子,需要搬的大多都是冉伶的东西。 她东西有很多,她的画具、她的收藏品、她的衣服和各种各样的杂物,像是要把自己拥有的所有都搬进新家。而虞听自己公寓的东西基本没怎么挪过去,搬了一些必备品。 这天早上,虞听去公司开了个重要会议,一直在办公室办公到下午,处理公务。 “这份文件你看一下。” 玻璃门被敲了敲,一身黑色西装的女人推门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把文件夹放在虞听桌面上。虞听正盯着电脑回复邮件,抬眼看了她一眼,笑着打招呼:“金总下午好。” 金雅面无表情道:“需要你签字。” “噢~”虞听把文件打开,洋洋洒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相处了这么多年,每次虞听见到她都有很高的兴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她这张冷脸,虞听总想逗逗她。以至于形成了现在这样的相处模式,虞听和她在一起总是懒散又主动,爱开玩笑的那一个。 或许是因为她也把逗弄金雅当成了一种消遣。 就这样把工作推到一边,虞听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仰视着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寡淡的女人,关怀道:“听单特助说,你没吃午饭就去开会了,到现在也没吃东西?” 金雅:“刚忙完。” “你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忙。” 金雅睨她一眼,“拜谁所赐?” “又不是不让你闲下来。只要金小姐你开口,多少天的带薪假期我都会给你特批。”虞听向来很宠她,对她豪横又随意。 只是金总本人实在太敬业,为人太端正,对上司的小恩小惠向来不为所动,不想让某些女人得逞。 “不用了。” 料到她会这么说,虞听没在意,叹了口气问:“最近虞皓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金雅说:“没有。他最近很老实。” “好~多亏了我们金总坐镇。我请你吃饭?就吃你最喜欢的那一家粤菜?我现在定位置。”不想给她拒绝的机会,虞听伸手就要去碰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有电话。 虞听一怔,抱歉一笑:“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金雅视线从来电显示上挪开,面不改色地:“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吃。” 没等虞听说什么,她已然转身离开。虞听淡笑了笑,拿起手机接电话。 时宜的电话,通话三分钟,挂断后金雅已经走远,虞听已然习惯她这般冷淡和不近人情。 低头点开微信,被置顶的【伶姐姐】给她发了条信息。 是客厅墙上摆放的画,她问虞听想要哪一副。 一副是以蓝天为背景的白色的山茶花,一副是冷淡色调的爬墙白蔷薇。 虞听:【都是你画的吗?】 冉伶发了一个表达肯定的表情包。 虞听发了条语音,语气里带着一贯温和的笑:“不可以两幅都挂么?” 冉伶回得很快:【会不会有点儿不协调?】 “又没有规则,不协调怎么了?”虞听一向只凭感觉,从不追求“协调”。 冉伶:【听听听的】 虞听看了一会儿,好奇问:【你小时候也这么叫我吗?好奇怪】 冉伶抱怨说:【你忘记了】 好,虞听确实忘记了。 但她知道自己不需要道歉,这个话题轻而易举地就带了过去。 冉伶是一个比她想象中更热爱生活的人,并不符合虞听印象里大多数艺术家们颓废的气质,她温柔细腻,善良明媚。短短几天,阳台和院子被她种满了花。她很有耐心,家里的很多地方都被她摆上了她自己插的花。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花,这或许也是她的一种灵感来源。搬家时虞听看到她过她的一部分画作,也有很多花,白茉莉、红玫瑰、风信子……各种各样的,画风大多温柔又荒诞。她写的书虞听倒是没有看过。 想起她那些画,虞听偶尔会思考,冉伶为什么会失眠呢?她为什么会入睡困难?她的声音是怎么消失的?在这个精神疾病盛行的年代,作为着手艺术的高发病人群,冉伶也有什么精神或是心理疾病么? 可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她太温柔了,却又像。 这些只是虞听闲暇之余才会偶尔思考的问题,她明白,如果自己问冉伶,冉伶一定会对她说。或许还会因为她的关心而感到感动。可虞听暂时没有精力,也没有意愿去安抚她的脆弱和破碎。 回过神来,冉伶又给她发了信息:【听听今天忙么?】 虞听问:【怎么了?】 冉伶:【想问你几点下班】 前两天她们一起约定好了今天入住新家,冉伶大概是想和她一起吃个晚饭。 虞听瞥了眼自己剩余的工作,【不确定,今天的工作比较多,可能要加班可能会晚一点回去,要是饿了你就让宋姨给你做菜,不用等我】 宋姨是从小照顾冉伶的佣人阿姨,会手语,冉伶很信任她,把她一起带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冉伶:【想等你】 虞听弯了弯唇。 * 燥热的街道渐渐被夜幕笼罩,人造灯光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杂乱无章地喧闹繁华着,人影出现又被吞没。 晚上快八点,商业大厦依旧灯火通明,虞听着手处理完最后一件事,疲惫地闭了闭眼,电脑关机后离开办公室,按下了负一层的电梯。 回国接手虞氏集团这两年来她其实很少像今天这么忙,虞听是享乐主义,知道生命诚可贵,做什么都喜欢做甩手掌柜,不想把时间都放在“辛苦”这件事情上。 若不是她的所有物正被她所憎恶的人觊觎,她可能会更加不闻不问一些。 地下停车寂静无人,刚系好安全带,扔在一旁的手机又响了。 机身躺在座椅上有节奏地震动着,前女友的名字【时宜】赫然呈现在屏上闪烁。 虞听往后靠了靠,带着几分倦意接听:“喂?” 时宜那一边充斥着放纵的杂音,交谈、弹唱......虞听只需要三秒钟就可以分辨她在hear。 “忙完了?一起喝一杯?”时宜没有兜圈子,目的明确。女人向来清冷的嗓音里带着一股慵懒的醉意。她喝酒了。 虞听叹了口气说:“不太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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