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烛:“怎么回事。” 曲棋便言简意赅地陈述起来。 那位班长因为某些家庭原因,遭遇了一场校园霸凌,人数众多。 当时曲棋尽力帮助、鼓励了她,可惜始终没能改变现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班长后来一蹶不振,成绩从名列前矛掉到班级倒数。 有一天,盛夏忽然失踪,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某天,曲棋打开热搜,赫然在前排看见了班长她爸爸的名字。 她之所以记得盛夏她爸爸的名字,就是因为她爸爸曾经公然闹到班级里,之后学校就四处流传她爸爸是酒鬼的言论。 当时,就有好事者在匿名墙上,将她们一家的信息都曝光了出来,各种嘲笑、P图,还把班长和她父亲的脸做成很丑很丑的图片,后来那个人被学校查出,勒令退学。 曲棋因此记住了她爸爸的名字。 乍一看这人上热搜,她还挺震惊的,连忙点开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某个在夜总会工作的员工,向警方曝光了夜总会的种种非法行径。 这个高利贷公司以非法手段贩卖未成年人,并且以牟利为目的逼迫青少年卖身、虐待青少年。警方接到报警电话后,当场将这帮犯罪团伙抓获,封锁了那家夜总会。 因为受害者数量达上百人,时间跨度长,行为极其恶劣,所有参与事件的人都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团伙负责人直接被判死刑,一周内执行。 这条热搜在微博引起了不小轰动,很多人都在唾弃辱骂这个恶心的公司。 更加令人恶心的是,盛夏她爸爸竟然也参与其中,因为他偿还不起赌债,就把自己的女儿也卖给了那公司。 事件曝光后,因为受害者伤势过于严重,他火速被警方抓进监狱,判处无期徒刑。 曲棋这才意识到盛夏失踪后都经历了些什么。 “后来我有想过去找班长,可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她的联系方式都换掉了,也不知道还在 不在原来的城市。” 曲棋托着腮,幽幽叹了口气,“希望她现在过得好,不要再为了以前的事情而痛苦。” 盛西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轻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曲棋苦笑:“如果我当时能和她成为朋友就好了,起码能让她好过一点。” 她又紧握双拳,恶狠狠地说:“好在她爹入狱以后没多久就因为和人打架斗殴,在监狱里被活生生打死了。哼,活该!” 盛西烛深以为然地颔首。 曲棋:“后来,我看到校园暴力的时候都会挺身而出,因为我觉得自己视而不见或许会毁掉一个人。即使作为旁观者不用负法律责任,但道德和心理上都会过意不去。” 盛西烛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你觉得原书作者会和盛夏有关系吗?” “可能有吧?我也不知道。当初我看这本书的时候,就挺好奇为什么会有个女配和我同名同姓。” 曲棋哭笑不得地说,“明明我这个名字还挺少见呢。” 盛西烛沉思:“或许真的是同一个人。” 曲棋:“照你这么说,盛夏现在也在这个世界吗?” 盛西烛:“系统说作者另有所图,说明作者创造这个世界本就有目的,但这个目的应该和你我无关,否则她不会到现在都不对我们加以束缚。” 曲棋沉思片刻,忽然目露惊恐:“如果盛夏真的是作者,那她岂不是你亲妈?!” 盛西烛:“……” - 苏扶晚蜷缩在地上,凝视着不远处脉脉流动的金色长河。 她感觉到身上的伤痛正在缓缓减轻、愈合,正如那河水正慢慢干枯殆尽。 这似乎意味着灵脉本源已经衰竭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从她身上汲取灵气。 自人间界战败以后,魔族人霸占了这片广袤的疆域,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站在阳光之下。 他们逼迫人类离开自己的土地,正如百年前,人间界颐指气使地将魔族人赶到暗无天日的地底下。 人类无力抵抗,因为灵脉已经所剩无几。 许多强大的修士一夜之间沦为普通人,难以接受现实,纷纷选择自尽。一些人顽强地生活下 来,四处寻找复苏灵脉的方法。 苏扶晚对着一无所知。她只记得盛夏似乎有好几天没有来找自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用面对盛夏的刁难,她莫名有些庆幸,但又有些迷茫和难过。对方的离开,意味着她在这个世界上又将是独自一人了。 就在这时,结界外传来脚步声。 苏扶晚条件反射地抬起头,身形不安地颤抖。 ……会是盛夏吗? 但她很快听出来,那脚步声密密麻麻,明显不止一人。 长时间没有与外界的人接触,苏扶晚心中惊惧万分,本能地缩成了一团,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洞口。 “……谁、谁?” 几名身着问剑宗校服的弟子大步流星地走进洞口,穿过了力量衰微的结界。 “小师妹,我们来接你出去了。” 苏扶晚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出去……?” 往日经常站在她身旁谄媚的几个内门弟子站在她面前,垂头打量着她,脸上带着关切与忧心:“小师妹,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苏扶晚往后缩了缩,嘴唇咬得发白:“你们……” 时间过去太久,她对这几个人都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只隐隐约约记得确实好像有那么几个爱缠着她的师兄师姐。 “小师妹在这里受了许多苦吧?没关系,我们会帮你的。”另一名女子忽然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像是要把她搀扶起来。 “事不宜迟,我们先把她带走吧。” 苏扶晚心头有些迟疑,她被关在这里那么久,问剑宗的人怎么现在才想到来带走她? 她莫名有些抗拒这几个人,试图挣扎,但她如今受了太多,根本无力抵抗这群人的动作。 那名师姐将她搀到身上,细细打量着她:“小师妹瘦了。” 苏扶晚脸色发白:“别、别碰我……”她不要跟这群人走! “小师妹,你乖乖听话,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另一名师兄微微一笑,拍了拍苏扶晚的肩膀,眸子里闪过一丝贪婪。 苏扶晚浑身发抖,开始剧烈挣扎:“不要!你们放开我!” 那人眼中划过一丝怒意,强行地 捏住她的手臂:“今天,你不走也得走!” 苏扶晚吃痛地低呼一声,几乎是被拖着走了出去。眼看就要离开洞穴,她垂着头小声啜泣道:“盛夏,救救我……盛夏……” “……求求你,救我。” 师姐好奇地凑上前去:“小师妹在说什么?” 苏扶晚忽然低下头,恨恨地在她手臂上咬了一口。 师姐痛呼一声,反手甩了她一耳光:“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在这时,洞口处涌起一阵清风,捎来丝丝缕缕淡雅的花香。 苏扶晚浑身一颤,立刻抬起了头,含着泪的眸子里带着莫名希冀。 轻盈的脚步声停在了他们面前。 几人诧异道:“夏师姐,你什么时候来的?”这人是怎么忽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盛夏视线一一扫过他们,最后停在苏扶晚的脸上。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苏扶晚,问道:“这是要干什么去。” 缠着苏扶晚的师姐莫名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下意识地后退几步,警惕道:“和夏师姐无关,别多管闲事。” 一名师兄笑吟吟地说:“我们只是想带小师妹出去罢了,她被关在这里那么久,是时候出去见见阳光。” 苏扶晚拼命摇头,向面前的女人伸出双臂:“盛夏,救我……” 师兄眸色一沉:“小师妹,我们都是为你好。” 盛夏忽然道:“谁说你们可以动她了。” 几人迷茫地看着她:“……夏师姐?” 面前的女人勾了勾唇,似乎将往日温柔沉默的表象都撕碎,露出疯狂而扭曲的一面。 “滚。”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阵强大的力量掀翻在地。惊恐地抬起头来,那苏扶晚已经落入了盛夏的怀里。 倒在地上的师姐呕出一口血,哑声道:“果然夏师姐也是为了灵气而来的,对不对?” 在灵脉衰竭之后,这几人很快便想到,苏扶晚的极阳体质是唯一能解救她们的关键。 只要他们控制了苏扶晚,还怕没有使不出的灵力? 师兄艰难地咽了咽喉咙,道:“……夏师姐,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你可不能强行把人夺走!” 盛夏看了他们一眼,那双冷淡的眼睛漆黑到了极点,令人心惊胆颤。 怀中的苏扶晚害怕地抓紧她的衣襟,宛若一株柔弱不堪的菟丝花,双眼含泪:“救救我,我不想和他们走……” 盛夏垂眸看向她,道:“你不是想离开这里么。” “不、不想了,我不想。” 苏扶晚眨着眼睛,眼泪簌簌落下,“……你不来,我怕。” 太久没和外界接触,她的脑海里几乎谁也不记得,只记得最熟悉的盛夏。即使她非常害怕这个人,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只有盛夏能带给她安全感。 “你很想我来?” 盛夏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强硬地往上抬,盯着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就这么想做我的狗?”!
第75章 入了夜,西淮街道上人流如织。 又是一年夏末的梦灯节,街道上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规模和节目也比往年要盛大许多。猜灯谜、舞狮舞龙、赛舟划艇……林林总总、丰富多样,引来一片片笑语欢声。 这次参与活动的除了人类,还有许许多多的魔族人大摇大摆地逡巡而过。 盛西烛掌管了西淮城后,并没有将原先的住民赶出去,而是允许他们有自由搬离的权利,在这个基础上,对魔族人放开了城市居住权。 两族人若是选择居住此地,必须要遵守相应的规定,和平共处,不可互相斗殴,一旦发现则视作违规,永不能踏入西淮半步。 人魔之间仍有龃龉,但大魔王的影响力摆在这里,谁敢不遵守命令,便是死路一条。 因此两族人都是各玩各的,权当作没看见对方了。 曲棋与盛西烛各自戴着一顶面具,穿梭在闹哄哄的人间烟火之中。 戴狐狸面具的女子转头看着她。“我们这算是微服私访吧?” 盛西烛颔首:“是。” 曲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随口道:“我若是在这里大喊一声魇帝大驾光临,他们会不会吓得连夜扛着马车跑路?” 盛西烛:“……若你不怕交通堵塞,大可以试试。” 曲棋哈哈大笑:“算了算了,咱们今天还是做个平平无奇的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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