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方百计找到侦探所的收件地址。 然而,她再没能收到任何消息。 这次的事对她而言,有好有坏。 好处是,知道潘蓉还活着。 坏处是,有人请了侦探所抓她。 这让霍颖夜夜无眠。 时间来到今年六月。 有一位姓万的女人找来,说潘蓉在翟县。 她立即带人去了翟县,在一个老旧的廉租楼中见到了潘蓉。 墙皮脱落,霞帔映在墙面,说不出的怅然。 她带了潘蓉回来,原要请那位万女士来的,但她不愿,坚持要留在翟县。 霍颖大约知道了些什么,万女士家中应是出了什么变故,这才不得不将潘蓉送回来。那上一次,潘蓉是怎么从未命名侦探所里出来的? 她明白,这背后一定有个人在帮助潘蓉。 却不知是谁。 秦海业那块玉给了她一个警醒。 她一直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差点忘记潘蓉身边时有危险。 潘云修听了这些,心情复杂。 她顺风顺水长大,哪见过什么侦探所之类的东西。 潘蓉的路却如此艰难。 默然许久,她道:“秦海业跟人合作的话,也得了些好处,我们查一查谁给秦氏喂资源,顺藤摸瓜?” 霍颖微微一愣。 尽管她早就让人去查了,但现在见潘云修能想到这一层,心中到底欣慰。“我找了些人查,但秦海业还没动静。”对方是有防备的。 潘云修想到什么,敛了眸道:“其实……” 霍颖疑道:“什么?” 其实潘家只要照顾好潘蓉就可以了,背后的那位‘雇主’自有人去收拾。潘云修这样想着,但没说。 四年前潘蓉能从侦探所安然无恙回翟县,背后怎可能无人相帮。 既然如此,那个人肯定做好了所有打算,让潘蓉回兰宜,想是只为了在潘家避祸。 若真是这样,是不是意味着,兰宜要发生大事了? 潘云修忽然一阵悚然,担心潘蓉的同时又忧心萧沉萸。 潘蓉与萧公主一同在翟县待过,会不会被牵连? 她霍然起身,吓得霍颖往旁边一躲。 “怎么了?”霍颖吓得不轻。 潘云修道:“我先上楼看看潘蓉,然后去沉浅大学找沉萸。” *** 收到关娴送来的咖啡时,已是晚上七点钟。 萧沉萸眉头微皱:“你怎么不等我睡了再送来?” 关娴讪讪道:“都是雷翩的错!让她送个咖啡都这么慢,迷路迷了一下午,真没见过这样的废物。” 萧沉萸竟不知说什么好:“你敢让她送单?信不信路上磕着膝盖也能讹你大几万?” 关娴胸腔一阵凉风吹过:“不能吧?” 萧沉萸道:“我可比你了解她。” 关娴被她说的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本意是想拿咖啡感谢萧沉萸与秦荔的帮助,又琢磨着给全体师生都送一杯,趁机会为咖啡店打打广告,哪想到店员不争气,上门送单都这么慢,愣是把下午茶拖到了七点。 萧沉萸提了个建议:“有专门跑腿的,你可以网上下单,让专业的人来送。” 关娴那店里总共七个店员,这次送单派了三个出来,花了整整五个小时。 这生意做的,老板和顾客都没获益,也是稀奇。 谢瑞琳正想和萧沉萸来个老同学相认,关娴这杯咖啡送来的很是及时。 她敲门几下,得了允许后进门,当下就被屋里的布置惊到,碍于礼仪没好意思乱看,上来就道:“萧同学,谢谢你啊。” 萧沉萸微怔。 关娴看着她手里的咖啡。不应该谢她吗? 谢瑞琳笑道:“我是沾了萧同学的光,关娴同学才送我咖啡的。” 关娴点头:“这是真的。” 萧沉萸道:“……” 关娴瞧着这人眼生,当她只是来道谢,正要请她出去,谢瑞琳上前两步,对萧沉萸道:“刚才送咖啡来的是你堂妹啊,难怪瞧着根骨清奇,我还送了她几套小卡呢。” 萧沉萸默了默,“……很贵吧?” 谢瑞琳立即表示:“也没多贵,我还是有几个钱的。” 萧沉萸道:“这个我信,但那不是我堂妹,早断绝关系了。” 谢瑞琳听完,开始头脑风暴。她听到了什么? 所以,她把辛苦收集来的小卡,送给了一个和萧沉萸无关的人? 心一下碎的稀巴烂。 转头看向关娴。 关娴重重点头,道:“真不是沉萸的堂妹,她估计骗你的,要真是的话,我不至于折腾她。” 谢瑞琳继续头脑风暴。 刚才雷翩来送咖啡时,萧元漓说那是她堂妹,从此处,她推理出一个结论:雷翩也是萧沉萸的堂妹。 于是给堂妹送了些礼物。 她脸上的笑越来越苦,“我想起我那些小卡还不能送人。” 关娴道:“你不是有几个钱吗,再集么。” 谢瑞琳心里下雨:“我忽然觉得,我也没那么有钱。告辞。” 她冲出房门,往外面跑去。 此刻,雷翩已经到大门口。 旁边的同事看到她收到礼物,一脸羡慕地道:“还真是小看你了,送个单子都能收到这么贵重的礼。” 雷翩这些天备受折磨,这份礼物让她灰蒙蒙的心终于见光了。她唇边带笑:“这是看在元漓姐姐的面子才给的。” 同事道:“也对,谢小姐跟你二堂姐是室友。” 雷翩生起些隐秘的快慰。 别人为了讨好萧元漓才送她这么贵重的礼,那意味着萧元漓面子很大。 如此说来,萧家的事还未落定。 同事与她年纪差不了多少,也是爱这些小卡的时候,心中滋味不明,便都羡慕地看着。 正当三人要离去时,谢瑞琳气喘吁吁赶了来,远远就喊:“等等!” 那神色相当焦急,好像被偷了东西一样。 雷翩愣了愣,绽开了笑,以为还有东西要送,往回走了几步。 谢瑞琳见她没跑,心安了几分,停下后大大喘气,慢慢道:“小卡,还我。” 雷翩的笑破在脸上,“……” 雷翩道:“还?” 谢瑞琳也没想维持体面:“给我。” 雷翩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她的逼视下,将精致的盒子递还。心如刀绞。 物归原主,谢瑞琳揪紧的心缓了缓,才道:“你不是萧沉萸的堂妹?” 雷翩想到先前和萧沉萸的种种冲突,立时否认:“不是!我跟她没关系。” 谢瑞琳失望道:“不早说。” 随后,再没只言片语,就那么冷漠地走了。 雷翩呆在原地,迟迟没明白这是何意。 先是送她礼物,再是要回去…… 这不是耍人玩? 她是当局者迷,同事却门清,“雷翩,看来你沾的是沉萸小姐的光啊。”县珠府 雷翩冷脸反驳:“胡说!” 同事纳闷道:“你这人好不正常,我要有这样的亲戚,做梦都笑醒,人没嫌你那是体面,你还不满了?” 雷翩闻言,脸色都发白了,脚下踩空似的,不禁恍惚起来。 接到潘云修的电话时,萧沉萸刚把那杯咖啡放进冰箱。 这间房当真是五脏俱全,什么都有。 白日里被江近月为难的事她便不打算追究了。 潘云修心里还很着急,语气也较平常严肃了些:“我现在在迎光巷外面的餐厅,能出来吗?” 萧沉萸听出她是有事,道:“稍等,十分钟就到。” 潘云修道:“不着急,我晚上没事。” 说十分钟就十分钟,潘云修刚翻完菜单,萧沉萸便来了。 点好菜,萧沉萸才问:“出事了吗?” “没有,”潘云修道:“我妈跟我说了潘蓉的事,我怕你也被牵连,不问清楚我晚上觉都睡不着。” 萧沉萸还穿着白日里的衬衫,向服务员要了围裙系上,将头发全绑在脑后。 潘云修静静看着她。 “别担心,我在古宅里,到处是保镖,谁能拿我怎么样。”萧沉萸扬眉。 潘云修紧绷的心总算疏解了些,“我妈说,四年前就有侦探所联系她,说是找到了潘蓉,但让侦探所找潘蓉的人并不知是谁。” 她想不通,翟县那么个破地方,潘蓉能得罪谁,竟弄出这么大阵仗。 萧沉萸安慰道:“潘蓉已经回来了,我们保护好她就可以了,有些事也不一定非要知道,平平安安就好。” 潘云修莫名觉得,她此话很有深意。 借着头顶的灯光望去,萧沉萸目光沉静,面上线条柔润,本该温和的长相,但却目深鼻高,内外轮廓的阴影十分明显,便添了几分冷感,时而有种四大皆空的通透感。 她不由想问,这些年究竟怎么过来的,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可话至嘴边,说不出口。 “你说的有道理,”潘云修叹道:“我上班上疯了,让我妈一吓,总放不下这事。” 萧沉萸问:“工作很忙吗?” 潘云修摇头:“也不忙,但我很多都不会。以前我想着,写篇文章而已,能费多大劲,现在才知道,一篇稿子要十几个人改是多崩溃的事。” 萧沉萸笑了笑:“我印象中有人当年选文学专业的时候,还信誓旦旦说要重新编写现代文学史呢,有没有这事?” 潘云修失笑:“还挖苦我?”想起初入大学时的情形,她心情轻松了几分:“那会儿年轻气盛,我真的想过重新编写现代文学史,重编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升鸳蝴派的地位!” 这时,服务员上了菜,两人边聊边吃,一直到十点钟才散。 萧沉萸回房后,看了下明天的课表,见没什么要预习的,便洗了澡躺到床上,继续玩经营游戏。 隔壁。 秦荔洗澡洗到一半,花洒突然罢工,没水了。 她裹了件浴巾,自己研究了半天,没找出名堂来,只好出去求助关娴。 关娴在群里问了声,很快有人回复。 “那估计只有我们的浴室坏了,这怎么弄,我还没洗澡。”关娴从床上跳下来,“要不去沉萸那边洗?” 秦荔不自觉握紧了手,眼神飘忽了下,“这不好吧?” 关娴道:“确实不好,我找司妍姐问问去。” 秦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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