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芳推了他一下,微微摇头,“凭她给你发工资。” 纪芳来萧家之前,还在孟家待过几年,相比孟家那些个大少爷大老爷,萧沉萸那点脾气真的就是挠痒痒而已。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她能在萧家工作,且不说钱多事少,光是别墅里的各种风景建筑,已经让人羡慕不已。 这两天萧沉萸突然开始管家里的事了。 萧家没有找大管家,一应事务分配了人去做,连湘会定期核查,但毕竟家大业大,中间的事那么多,钻空子也是常有的。 萧沉萸一插手,纪芳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外人整日里猜测萧家的继承人,可那都是后话,当下,决定她们去留的人……是萧沉萸。 孙健周埋怨她小题大做,放下手里的活,冷哼着坐到一边休息。 洗菜师傅拿着当日的食材单子找他确认时,他倨傲的不行,冷冷瞥了眼,“这种事也要我来过目吗!” 他脸上就差写上‘你是废物’四个大字了。 洗菜师傅窝了满腹的火,若非见纪芳在跟前,早都出手教孙健周做人了。 论厨艺,他不比孙健周差,节后那阵,孙缇也有意提拔还是副厨的他,可没料到孙健周走关系,竟还真抢了这个机会。 他若厨艺再好些,工作认真些,别人当然没不服的,可相反,这人就像是纪芳从大街上捡进来的烂菜叶,为人乱七八糟,背后嚼雇主舌根,嫉妒心也强,发现副厨手艺也好,就仗势欺人,将副厨贬为洗菜师傅,俨然将后厨当他的皇宫了。 想到孙健周刚才说的话,洗菜师傅心中大大不屑。 就凭这种货色,也能跟雇主家的小姐相比吗? 这种小人,早晚被人收拾! ***先主敷 次日早晨,顾媛来接萧玉痕,在花园里看到晨跑回来的萧元漓,笑着上前。 寒暄几句后,萧元漓道:“不好意思,那个作家没来现场,签名没要到。” 顾媛道:“没关系,我女儿说她看到网上的视频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厉害了,那个作家好像还在上大学。” 萧元漓微微一笑,额上冒着汗,“是很厉害。” 回客厅时,萧沉萸已经吃完早饭,正要上楼。 萧元漓心里气她,今天不打算跟她说话,但萧沉萸这个人就喜欢在别人心烦的时候凑过来。 盯着萧元漓看了会儿,萧沉萸笑容和煦,靠近小声说:“你还是流眼泪的时候比较漂亮。” 昨天发生的事一一闪过,萧元漓沉着脸越过她,回房后一早上都没出来。 萧沉萸满意极了。 下午,潘云修打电话来,约她去聚餐,萧沉萸不想动弹,婉拒了。 没一会儿,关娴又打电话来。 萧沉萸想到就业的事,问道:“你家里真不让你进公司?” 关娴心口像是扎进一把刀:“这么伤人的事能不能少问?” 萧沉萸叹气。 关娴道:“我是来恭喜你的。” 萧沉萸无语:“恭喜我跟你一样没工作?” 关娴道:“你知不知道你跟你妈的合照在表白墙上火了,网上还有不少视频,我猜萧元漓昨晚哭到半夜才睡的。” 萧沉萸很少看表白墙,之前那个‘谢谢萧沉萸’的梗她都没跟上玩,现在点进去时发现大家都在维护她。 大部分都是怀疑有人故意带节奏,不然素人哪来这么多黑子。 关娴说:“我也感觉背后有人搞你,估计就是萧元漓。” 萧沉萸道:“我找机会收拾她。” 关娴冷笑:“就你?萧元漓老老实实躺那儿,你都不敢过去踹一脚。” 萧沉萸道:“我有那么善良吗?” 关娴无话可说。 这叫懦弱。 “你那边好吵,又在逛街?”萧沉萸问。 关娴道:“哪里吵了,那是钢琴曲好吗,能不能有点品味。” “你逛街还听这个?” “我在餐厅,高级餐厅,一首曲子大几万!”关娴痛心疾首。 萧沉萸打心眼里佩服她:“钱多的没处花了。” 关娴道:“不是我,是我妈。她非要让我去上沉浅大学的课,我也想去啊,但成绩太差,人家不要我,我妈就把负责人约这儿吃饭,看样子应该是谈成了。” 萧沉萸道:“哦。” 关娴震惊:“哦!沉浅大学诶,那里的老师都是全国最好的企业里选出来的精英人才,比那些网上的商业课质量好得多,谁都想去蹭课,你竟然就哦一下?” 萧沉萸刚要说话,关娴那边的钢琴声正在收尾,她突然道:“好眼熟……萧公主,我好像看到秦荔了。” 萧沉萸道:“秦荔?在餐厅?” 关娴道:“对。” 她在五楼,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瞧见弹钢琴的人模糊的五官。 “好像真的是秦荔。”关娴走到楼梯边,恨自己不戴眼镜:“我不知道秦荔还会弹钢琴?” 萧沉萸也是刚刚知道。“好像……初中的时候见她弹过,忘了。” 关娴匆匆道:“我下去瞧瞧,先挂了。” 说着已经切断电话。 萧沉萸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刷了会儿手机。 她正寻思着下载一个经营游戏玩玩,没想到又有电话打进来。 熟悉的号码,她接起来。 对面卑微开口:“姐,亲姐,过几天就开课了,你真的不能过来吗?” 萧沉萸摇头:“我得看我妈这边什么安排,不然你拉我去沉浅大学当老师,我妈安排我进去当学生,那多难搞。”
第12章 “家?萧家?” “招生工作都在这个办公室,发出去的每一份文件和每一个通知我都看过,就连今天沉浅大学的校门进出了几个人我也一清二楚,但萧玉痕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 对面的人并不想伤她心,但事实总是让人心寒。 不过萧沉萸也只是随口一说,意在婉转拒绝。她对沉浅大学的课没有多少兴趣。 “这不是还没开课?保不准过两天我的报名单就被人放你桌上了。” 江近月连连叹息:“尽情忽悠我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作为朋友,我得劝你一句,早点答应了吧,否则我姥八十多还得上门找你,你就说到时候你折不折寿?” 萧沉萸有自己的打算,道:“忙你事儿去,这两天别骚扰我。” 虽然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但江近月还是道:“你家又出事了?” 没想到萧沉萸坦然相告:“昨晚把我继妹惹哭了,她会收拾我的,我得防着点。” 江近月道:“…………” 还以为是大新闻,想着早一步闻闻瓜香,哪料是这么点蚊子腿的事儿。 挂了电话继续工作,小助理敲门进来,递给她一些来访名单:“月姐,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安排接待工作?” 江近月瞧了一眼,发现还是之前被拒绝过的那几个人,烦闷地道:“拒过一遍的人我是不会再要的,这些人再打电话过来,你就说招生结束了。” 小助理贴心地指了指:“后面还有一页……” 江近月翻了翻,只见第二页上只有一个名字——萧玉痕。 小助理见她蓦然睁大了眼睛,旋即变了神色,白净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狰狞的得逞之意。 “月姐?” 江近月把单子递还,道:“萧总这边我去联系,其余的都拒了,再让我看到这几个人的名字,下个月没你奶茶喝。” 小助理微怔,道:“哦。” 又补充道:“但是萧总说她的事情比较麻烦,希望能跟你见面详谈。月姐,您打算怎么做?” 她在沉浅大学工作了一年多,对兰宜市里这些豪门也颇有了解。萧家总共三个晚辈,有两个都是兰宜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另一个则默默无名。 萧玉痕这通电话和邀请的目的不言而喻。 但沉浅大学的课哪是那么容易上的? 沉浅大学的‘毕业证’更是极难拿到手。 司妍在来之前就对沉浅大学有所了解,知道这个地方在兰宜当地很有名,原来是一个名导的古宅。 这位导演经常邀请一些文人来此品茶作画,起先不是稀奇事,但某一日,她的两位朋友到访,加入其中。因流派不同,发生了不少论争。 之后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两位‘朋友’来头不小,是很有名的翻译家和戏剧家。 那一次论争的结果也让这位导演一直坚持的理论发生变化,拍出了震动电影圈的收山之作。 据说从那之后,这位名导就将自己的大宅小范围改建,变成了一座学术探讨地。过了三十多年,这里变成了“沉浅大学”,开始把目光转向培养年轻人。 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大学,招生也卡的很严格,校长无数次说过,这所学校的门槛就是学员对知识的忠诚。 司妍去年从理工大毕业,作为兰宜大学的邻居,理工大也沾了一些光,她在一个社会实践里认识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兰宜大学文学院的研究生。 期末结束后,那个朋友帮导师登成绩,听导师说了萧沉萸。 一共四个名词解释,一个也没写对,更别提文理分析的大题。 司妍当时也很惊讶。 她是认得萧沉萸的。 高中她们同校。 那时萧沉萸一直第一。 高二时她还参加了高考,全校第三。 但奇怪的是,她高考那年才考了585分,要不是那年题目难导致分数线大降,她肯定上不了兰宜大学。 此后,她就变得平庸。 萧玉痕想让她进沉浅大学……怕是不易。 但江近月的态度不同寻常,她像是很期待萧玉痕的到来,拿自己的私人手机拨通萧玉痕的电话。 怎么做? 当然是让小萧总乖乖过来拎包入住。 *** 没一会儿萧沉萸收到江近月的消息: 「一定给你留最好的房间。」 她没在意。 显然,在她看来,江近月翻不出什么水花。 从眼花缭乱的应用商店找到一款顺眼点的经营游戏,还没安装好,关娴的视频电话打了来。 她接起来。 后置摄像头,对着餐厅的某一处休息室。 隐约有个纤薄的身影,看不太清。 萧沉萸没说话。 关娴小声道:“我戴了耳机,放心吧别人听不到,你快帮我看看那是不是秦荔?” 萧沉萸道:“这比你当艺人的时候还糊,我怎么看?” 关娴大概是蹲在墙角,手机没拿稳,镜头转了转,一道墙壁映入画面。“别说这个,秦荔就住在你家,你俩就差同床共枕了,肯定认得出来。” 萧沉萸尽力辨认。 轮廓挺像。 “好眼熟。” 关娴立即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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