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 燕徽柔的心到底是动得更快了一些,听到这样的话,她想起李星河,下意识抗拒起来,攥紧了一下袖口。 她居然还以为我喜欢他。 为什么? 自己哪一点表现得让她误会了? 燕徽柔不理解她这样的固执,她呼吸急促了一些,迫切地想要纠正江袭黛的印象,只是正欲整理思绪温言细语地说起,胸口像是堵了棉花般不得劲。 不,她不想解释。 她记得曾经解释过,但是江袭黛并没有听进去。 她只想要…… 燕徽柔的目光落上女人在迷蒙中微张的红唇。 她靠过去,用额头抵着江袭黛的额头,良久,才气息不稳地说了一句。 “我可以吻您吗。” “嗯?” 江袭黛只来得及反问一声,并没有来得及拒绝。 她感觉自己的下嘴唇被含住,濡湿浸过了那里,一开始只是温温淡淡的。 江袭黛被满怀的清香安抚住,一时不大确定嘴上抵着的温软是何物。 她下意识含着回应了一下,却不料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让眼前的少女觉察到了她并无抗拒的趋势,便倾身更加深入了一点。 软舌塞入唇齿间。 江袭黛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轻微闷哼了几声,窒息地偏过头去—— 她这一偏,侧脸被捧起,而颈脖被那人的手如擦拭珍宝一样抚摸过。 温热而缱绻的吻很快又落在了那里,轻轻蹭着。 她半睁着眼睛,神色有些迷蒙,陌生地感受身上人的力道。 颈部的血脉在轻轻地搏动着,似乎在回应那人嘴唇的颤动。 女人的衣领口被扯开了,露出玉一样莹润的锁骨,随着她下意识缩肩更是凸起,变成远山一样的起伏。
第66章 温情的浅吻逐渐有些不受控制, 化为了濡湿的舔舐。 燕徽柔含了一口那里的皮肤,但是很小心地没有弄疼她。 酥酥麻麻的感受从颈部窜起,江袭黛的喘息有些不宁,她放任自流地感受着, 思绪朦朦胧胧, 只是半阖着眼去看, 不甚瞥到了从燕徽柔腿上落下的丹青。 这一眼, 一盆冷水便浇过了她的头,淋得遍体生寒,酒意也清醒了大半。 她和燕徽柔这是在干什么?! 江袭黛回过神,拢了一下半褪的衣衫, 下意识道:“不, 别这样……” “您不喜欢吗?” 那年轻姑娘抬起头来, 双眸润亮亮的,似乎有些破碎:“是我唐突了。可是我感觉您的肢体似乎并不抗拒我。” “……” 江袭黛过了许久才找回知觉, 一把揽起锁骨下的衣物, 勉强遮住自己。 她在心里下意识暗斥一声, 什么抗拒不抗拒的。 在说什么? 她神色诧异,一动不动地看着燕徽柔,但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最后咬住了下唇,从脸颊到颈脖全都粉了个透彻。 “你怎么能对本座产生——” 江袭黛攥紧了衣裳,指骨攥得发白, 甚至有些发颤。 先前的亲脸亲额头还可以解释。 但亲嘴呢? 虽然她将燕徽柔划拉到了自己这边,却也未曾想过, 完全未曾想过会有今日一遭。 小女主这是,怎么亲上了她? 燕徽柔观江袭黛眼神清明了几分, 不似方才那么柔软,想必是醒酒了,从真实想法的流露又换回了不坦率的样子。 江袭黛则抬眸望着她,正是心神动荡之时。 燕徽柔却抬了手,将她鬓角边那朵火蝴蝶摘下来,握于掌心。 “江门主。” 燕徽柔:“您曾经说感情的事无法预料,那又凭什么预料我的感情?” 燕徽柔单手捧起那只轻轻煽动的蝴蝶,像是捧着鲜红的心脏一样。 她轻蹙眉尖,“就和它一样。我也想留下来,但是,每次靠近,是您把我一次又一次丢出去的。” “也是您,在吻了我抱了我以后,又说那样便宜的话。” 燕徽柔道:“我后来想着远离一点,以保证长辈和晚辈之间纯粹的情谊。” 她伸手抚过江袭黛受伤的手:“您就做出这种事,逼得我不得不回来。还有这打定了主意不放晴的天,敢问江门主,这又是什么意思?” 燕徽柔把蝴蝶放在她的手心,江袭黛的手因此蜷了一下。 燕徽柔的神色动容时,更添几分楚楚动人的风韵,瞧得人心里发软:“这是什么意思?” “需要我留下很简单,只用您坦诚的一句话,您知道是什么的。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干这些事?” 江袭黛良久未答,对上那一双专注又温柔的眸子,只觉得心脏跳得怦然作响。 她便偏开侧脸,不欲去看那干扰心神的东西。 结果脸颊被趁手拧了一下,对小孩子一般,并不是很重,似乎是提醒她回神。 江袭黛何曾受过这等对待,一下蹙了眉,伸手打掉燕徽柔的手,偏头恼道:“放肆!你干什么——唔……” 她双眸微睁,感觉自己的嘴又被堵住,一时忘了讲话。 燕徽柔点吻了一下她的嘴唇,但很快又松开,静静地看着她:“不要说多余的,门主,您回答刚才那个问题就好。” “燕徽柔,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哪?”江袭黛颤抖道:“你真是欠收拾了……反倒教训起本座来,谁给你的——别……” 燕徽柔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又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后退开。 “您又在说别的。” 江袭黛此时心中已经怎堪一个羞愤了得,她甚至不敢说话了,下意识掩住了自己的唇,似乎生怕燕徽柔再凑过来亲她一口。 燕徽柔刚才还带有一丝破碎的神色,已经在她数次顾左右而言他的打断中,稍微暗沉了下来。 或许也是被江袭黛的这种态度给中伤了。 她抿起下唇,脸颊仍然是没有棱角的温柔,只是不再舒展眉眼,神色较真了许多。 “江门主,只要您说一点也不喜欢我,没有那个意思。” 燕徽柔道:“那我为之前的举动抱歉,然后我会离开,再也不会冒犯您了……也不会再整天庸人自扰了。” 江袭黛混乱的思绪在那句“我会离开”里顿时清明了起来。 燕徽柔会走吗? 她直觉地想,也许真的会。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这小丫头欠她一条命,欠她很多,还是需要拴在手心里的女主。 但是爱这个字,对于江袭黛来说,实在有些疼了。 哪怕是含在齿间,也烫得惊心,是绝对不想再提及的。 还有,不仅是出于现实的考量……跟燕徽柔待在一起很好,是她未曾想过的百倍的好,江袭黛逐渐不能忍受再回到过去孤寂一人的日子。 思绪如一根芦苇,随风摇摆来,随风又摇摆去。 她真的爱燕徽柔? 江袭黛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有没有爱过展珂,可能她只是喜欢心中的幻影,而后恰巧有这么一个人,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了她腥风血雨的生命里。 一个几乎没有被爱过的人,会知道怎么去爱别人么。 显然很难。 江袭黛的内心有些自卑,偏又天性不算柔软,于是咬紧下唇不愿意开口。 卑劣的心思依旧在作祟,她只想享受燕徽柔的关爱,但不愿意付出等价的交心。 光这一点,她就配不上燕徽柔的感情。 她还是盼着这个小姑娘好的,就像人总是本能地怜爱干净的莲花一样。就算燕徽柔喜欢女人,找自己这样的人,不如去找个更光风霁月的。 江袭黛又难免多想了些许——她甚至想展珂喜欢谢明庭那样的,好像也是比自个强。展珂那女人惯有些心机,从不吃亏的,果然是燕徽柔年岁尚浅,故而有些…… 于是在长久的沉默中,燕徽柔的声音逐渐轻下来,仿佛落了一片秋叶:“……门主,我知道了。” “燕徽柔,那你以后想怎么办?”江袭黛不喜欢她说这话的神情,只能言及其它:“你先前答应了本座的,不要背叛杀生门。除此之外做什么都行。什么都好。” 那女子起了身,终于松开了江袭黛。 她十分安静地将那酒杯收好,又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茶水氤氲间,燕徽柔没有露出脆弱的神色,反而显得有些疲惫,平和了下来,慢慢道:“我答应门主的,不算在这些节外生枝的感情里,还是依旧作数。” 江袭黛闭上眼睛。 “听闻师姐说,”燕徽柔把着茶道:“您为李星河那个人得到的机缘,很头疼,上次还发了好一通气。” 奇怪,为何会突然提到他? 江袭黛闭着的眼睫毛颤了颤,感觉这个话题实在有些突兀。但是或许是对于燕徽柔的愧疚,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嗯了一声。 “他身上有什么值得您忌惮的吗。” 燕徽柔偏过头:“恐怕和您预言的本事有关系,我猜想,我和他而言,对于您是一样的人。何况当年灵山派一事,他与您有血海深仇。” “……你何时知晓这些事的?” 燕徽柔冲她笑了笑:“与别人聊天聊来的。您不知道的时候,我都在悄悄地了解您罢了。” 江袭黛睁开眼打量她时才发现,那小丫头平时是那样真诚温柔的人,曾经还说过自己,竟也学会笑意不达眼底的神情了。 她心中一时不知作何感受,些许是有些疼惜,于是又嗯了一声:“你猜得没错。” “李星河以后会威胁到您的性命?” “不出意外。”江袭黛又道。 “揽月阁那边严防死守,消息很难完全流通过来,所以您也不能完全控制住他的成长,对吗?” “算是。” 针对于这一点,江袭黛也没有办法,其实整个揽月阁上下,她就只认识展珂的一个人。何况男主的机缘实在是邪门得很。 只能让闻弦音她们诸多留心了。 燕徽柔的神色凝重了些许,她垂下眼睫,思忖了好一会儿:“我知道了。” 而杀生门的天,终究是晴了。 旧雪压在地上,不见新雪来覆,又加上下了几日雨,混着尘泥,被弟子们的脚印一次又一次地覆盖,终于碾成难看的灰色。 自雨雪天气结束以后,燕徽柔与江袭黛回归到了传统意义上的教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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